秋獵非同小可,乃是皇家一年一度的狩獵。
以往,皇親國戚便在邀請名單當中,慕圳每年都會因為陳年腿傷而婉拒,但是今年……太子的文策上,邀請的人不是慕圳,而是慕蕎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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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圳的神情變化的有些沉重,一邊的蘇氏卻已經按捺不住,躍躍欲試的走上前來。
“太子殿下如此恩德,當真是咱們汐兒的榮幸啊。”
天啊……
慕蕎汐只感覺自己的全身都透露出拒絕的情緒,蘇氏為什麼要替她榮幸啊?
她還未開口,蘇氏便上趕著討好的說:“太子殿下是仁德之人,只是汐兒和靈兒姐妹倆從小就形影不離,一塊長大,秋獵這樣的世面,若汐兒一個人去了,靈兒肯定是會放心不下的,殿下您看……”
蘇氏這副諂媚的嘴臉,明擺著是看慕蕎汐要參加秋獵,想借這個機會將慕蕎靈也塞過去。
比起上一期百花宴的不情不願,這一次慕蕎靈的態度大為不同。
她眼含秋波,神情格外羞澀,面對蘇氏給自己搭的戲臺子,她上趕著去唱戲。
“母親說的是,臣女願意陪伴姐姐,照顧姐姐。”
照顧?陪伴?
慕蕎汐還記得上一次慕蕎靈對自己的陪伴有多麼的精彩。
慕蕎靈卻顧不得這麼多了,她已經到了適合婚配的年紀,司少卿的出現,讓身陷困境的慕蕎靈又看到了機會。
那可是太子啊!
縱使現在太子是多給了慕蕎汐幾分好臉色……慕蕎靈恨恨的想著,只要自己拼上一把,到時候太子身邊站的人,還指不定是誰呢!
而現在,慕蕎汐就是她接近太子最好的階梯,一想到有機會踩著慕蕎汐上位,她心中便有一種扭曲的滿足感。
慕圳在一邊實在是看不下去,周圍想湊上來看熱鬧的百姓也越來越多,他出聲制止幾人。
“行了,太子殿下日理萬機,也是你們能在這裡攀談的。”
一語不快,蘇氏不敢再多說什麼,帶著慕蕎靈走到後面去。
慕圳轉而看向司少卿,語氣恭敬。
“文策之事,多謝太子殿下還親自來一趟,臣不勝感激,殿下若是方便,不如留下用過晚膳再走吧。”
現在天色不早,慕圳就算是想趕人走,未免也有些不合禮數。
慕蕎汐在一邊伸伸懶腰,等著司少卿說不必了回宮了之類的話後恭送太子,然後好回屋睡大覺。
不曾想,司少卿竟然上前一步去扶住行禮的慕圳。
“好啊,慕侯盛情邀請,那本宮身為晚輩,就卻之不恭了。”
慕蕎汐:“?”
她看向司少卿滿是溫潤儒雅笑意的臉,這臉皮到底有多厚啊?
難道聽不出來是在趕人走嗎?他居然還真的答應?
慕蕎汐心裡碎碎念著,這司少卿好像有社交牛逼症。
司少卿都這樣開口了,一邊的蘇氏和慕蕎靈當然是興高采烈的將他給迎接進去。
門口只剩下慕蕎汐和慕圳父女兩人。
慕圳深深的看了慕蕎汐一眼,面上滿是沉重與不快。
之前慕蕎汐帶病也要去祭天大典的時候,慕圳就擔心,浮華假象是不是已經矇蔽了她的雙眼。
沒想到在慕蕎汐大鬧祭典之後,這般不知避諱的和太子繼續來往。
外面的流言蜚語不知道又要傳成什麼樣子!
正想著,慕蕎汐也緩緩往府中走。
慕圳聽到她小聲的說,“父親的風骨,女兒自然知道,女兒對太子絕無攀附之意,太子做戲,女兒縱使不願,也沒辦法當眾拆穿,還望父親放心,信任女兒。”
她這番話說的極為冷靜中肯。
司少卿是君,他們是臣,就算是為君者冠冕堂皇,他們也沒有當眾揭穿的道理。
慕圳皺著的眉頭不自覺的便鬆開了。
罷罷罷,兒孫自有兒孫福,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將太子這尊大佛送走。
慕侯府今夜空前的熱鬧。
這盛狀差點就趕上過年,慕蕎汐喝著往日裡稀有珍貴根本捨不得拿出來的茶水,想著這約莫就是蘇氏要在司少卿面前掙表現吧。
蘇氏殷勤的湊到正在和慕圳討論國事的司少卿面前。
“不知道太子殿下有些什麼口味,臣婦好下去準備。”
司少卿微微挑眉,看了一眼神色略有不快的慕圳。
“家常便飯就好,侯夫人不必太過勞心費神。”
得到這麼一句客套話,蘇氏便歡天喜地的跑到後廚,親自指揮下人們準備菜餚。
一桌家常便飯驚得慕蕎汐目瞪口呆,二三十個下人來來回回的跑,桌面上的菜色壓根就像流水宴一樣,豐盛又排場。
這般靡費,慕圳看在眼裡,見太子沒說什麼,也不好當面指責,只好招呼起來。
“殿下不必拘禮,快快用膳吧。”
慕蕎汐自從進了府門之後,就再也沒跟司少卿說過半句話,甚至連眼神都不曾施捨。
司少卿席間落座在慕蕎汐的右邊,也算是湊得近些。
“慕大小姐,看你喜食辛辣,想來性子剛烈桀驁,正是因此故吧。”司少卿飲盡一杯酒,語氣不鹹不淡的和慕蕎汐開著玩笑。
慕蕎汐冷著臉,將杯子裡的酒水蕩了蕩,喝下去。
“太子說笑了,臣女生來就是這個性子,吃什麼都改不了。”
慕圳坐在主位上,見到慕蕎汐這樣嗆太子,有些緊張的咳了咳嗓子,示意她再委婉幾分。
而在另一邊的慕蕎靈,幾次三番的被蘇氏眼神暗示,總算是鼓起勇氣,滿臉嬌羞的端起酒杯走到司少卿面前。
“臣女得見太子殿下,真是三生榮幸,還請太子殿下滿飲此杯。”
不知道怎麼回事,慕蕎汐看著慕蕎靈“豪爽”的一飲而盡,多少看出來幾分風塵的味道?
司少卿從善如流,滿飲一杯。
“殿下垂愛,不知臣女有沒有這個榮幸,為殿下佈菜。”
慕蕎靈心神搖曳,嬌滴滴的掐尖嗓子,手已經伸向了碗筷。
司少卿心中不屑的冷笑,不過就是從前那樣庸脂俗粉之流,勾勾手指頭便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貨色。
只是面上,他仍舊是那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公子。
“讓二小姐為本宮佈菜,是委屈了你,不過二小姐心細如髮,定然比那些下人做得好過千倍。”
司少卿柔潤的聲音,傳到慕蕎靈的耳中,已然是讓她春心動盪,滿面通紅。
慕蕎汐將這一幕都看在眼中,無語至極。
“父親,我有些醉酒,出去醒醒酒。”
她起身走到門口時,朝慕蕎靈看了一眼。
“太子殿下,臣女馬上為您取來杏子糕。”
慕蕎汐頗為憐憫的看著被當做猴耍的慕蕎靈。
“嘖,我實在頭暈得緊,妹妹你能扶我一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