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機只花了不到一個小時就抵達了塞納市上空,比起三十年前,如今的科技進步了太多,奈米機械初步萌芽,用於醫療和金屬改造,智能化的天眼系統隨衛星遍佈世界。
然而如今的衛星也不再是普通的訊號塔,對地的觀測,僅需要再進行一次技術爆炸,天基武器就將初步完成!
那時,世界各地的人們頭頂都將懸起一柄達摩克斯之劍,令罪犯恐慌,令佞臣畏懼,當然實際上可能是令人民不敢反抗······
咻的一下,手指粗細的光線,你家就沒了!
“轟隆隆······”
暴君用力推開飛機的艙門,狂風呼嘯,噪音令人腎上腺素激增,沒有過多的言語,女警官站在飛機的邊緣向下張望,長腿都在發抖,嚇得下面都快滲出來了。
“那個、我還是······”
“下去吧你!”
“呀啊啊啊啊啊!!”
淒厲的尖叫令人不寒而慄,暴君大大咧咧的毫不在意,看向剩下的兩人。
餘華和博士同時舉起雙手:“我們現在就跳!”
四個黑影從空中落下,據地200米左右的時候開啟了降落傘,原本就不是什麼職業特種兵,眼看著就要分別飄向不同的地方,暴君出手了,像鋼鐵俠一樣腳底噴火,劃破長空,切斷繩索,帶著三人降落到了市政府大樓頂部。
年輕的博士發愣,驚呼:“我靠!老哥你這一手牛哇,是不是能直接帶我們飛出去?”
“走吧,目的地就在前方。”暴君沒有正面回答。
市政府大樓漆黑一片,積年的青苔和黴菌,讓餘華神情恍惚,想起了那天在這座大樓外,仰望著大廈傾塌的絕望······
某種意義上,他是塞納市暴亂的見證者。
“存放檔案的房間在哪個區域?”
“這邊。”
餘華指了一個方向,看見眾人驚訝的表情,解釋道:“我當年來過這裡······一切都沒有變過。”
一行人稍稍振奮,如果一切如舊,是不是真的有可能取得重要的情報呢?
他們沿著迷宮般的樓層,一層層尋找,安靜到猶如活人深入鬼蜮。
忽然。
前面傳來響動。
四人立刻停止腳步蹲下,兩分鍾後,一個不是人的人走過,健碩的手臂拎著一顆死不瞑目的滴血腦袋。
所謂不是人的人,與恐怖片中的怪物一樣,僅僅只是有著人的外形,看一眼就會讓人感到恐懼,一行人陷入沉默,這就是塞納市如今的人類。
經過三十年的演化與優勝劣汰,殘存的人類徹底拋棄了文明與道德,成為了絕對意義上的‘獸’。
餘華沉默,他不知道三十年前生活在這裡的人類變成了什麼樣,他也不敢想象······而那些在這三十年間出生的孩子,在這城市中,入眼所及的觸目驚心全部習以為常,並以為這就是世界的全部,又會怎麼樣?
當這個住民離開後,四人繼續向前,走著走著,暴君忽然看見了房間上模糊不清的資料室三個字。
“咦,是不是這個?”
暴君推開門走了進去,室內的擺設一目瞭然,空空如也。
“什麼也沒有——”
他腳下的瓷磚忽然消失,整個人嗖的掉了下去!
暴君怒目圓睜,無數的槍口從他的身體中冒出來,砰砰砰的開火,他掉進了一個大洞裡,這是陷阱!
四周的牆壁上像是胃壁,長著嘴巴的觸鬚兇惡的捕捉著活物的氣息,暴君雙目充血,汙染刺激著他的精神,在他眼中,胃壁正在逐漸融化,背後是無數人類的殘骸,睜著一動不動的眼睛看著他。
“唔!!”
屍山死亡進一步刺激著暴君的精神,他的眼中流出血淚,心知無法逃出,狠心決定引爆自己胸腔裡的小型核反應堆!
一根長矛從天而降,釘穿了他的胸口,暴君失控的墜落,撞擊在洞底,大地龜裂,緊接著腦袋就受到重擊,一陣天旋地轉後,昏迷了過去。
“嘿嘿,有三個人類!”
“正好渴了,讓我喝點血。”
一隻三米多高的巨大蝠魔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女警花的身後,那比頭還大的臉張開血盆大口,尖牙插進女警花的肩膀,惹得她花容失色,大聲尖叫!
曼妙的身體被抓在手中,被活活吮吸成人幹,年輕的博士早已經嚇傻了,股間潮溼一片,蝠魔吸乾淨了血,意猶未盡的咀嚼起骨頭和肉渣,貪婪的目光看向另外二人。
年輕的博士驚恐大叫,而餘華卻露出了笑容,讓怪物驚奇不已,將醜陋的大臉湊到他眼前,恐嚇道:“你不怕我嗎?”
“怕。但恐懼不應該影響我的判斷,事實上我很高興,你們的出現證明我的猜想並沒有錯。”
餘華低聲笑道:“千眼神教就在這裡,對吧?”
蝠魔發出怪異的笑聲:“你腦袋很聰明嘛!”
“還好吧,想了三十年,總歸是想明白了一些事。”
“可惜馬上就要死了!”
“別急著吃我,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家夥,又幹又瘦,連滿足口腹之慾都算不上,但如果我說自己是來投誠的,並做出足夠多的貢獻,你是不是也能得到相應的提拔呢?”
“emmmm······有道理!”
“所以,讓我和這座城市的負責人聊一聊吧。”餘華的眼中,深邃的混沌在翻湧,他深深隱藏起了自己的內心。
時隔三十年,餘華第一次講述起自己的發現,殺死蘭斯特爾的是一個黑袍人,天空中漂浮的巨大蟲子,他從希爾文怪異的舉止和殘缺的記憶確定,塞納市的異常實質是一種可以寄生和替代人類精神的一種存在!
確定了這一點,塞納市的市長為什麼會無所作為就不再奇怪,暴亂當天塞納市裡發生的大規模停水停電,也變得有跡可循。
而京都發生的事情,千眼之神的存在有目共睹,這兩起事件中,常人肯定會以為千眼之神就是一切的幕後黑手,可餘華卻想到了那個殺死蘭斯特爾的黑袍人,才是最初的起源······他是一切的開端。
也許,千眼之神並不是本體,這三十年來千眼神教的安分守己,京都與外界的和平氛圍,無不在向餘華證明這一點。
“我的夢想是??改變被上層統治的希斯帝國,但實質證明了我一個人的力量很有限,並且時間也無法解決這個問題,三十年過去了??各國已經做好了戰爭的準備,而這樣下去,希斯恐怕會滅亡。”
“所以我的想法改變了,我已經不奢求它能變得更好,只求戰火不要摧毀一切。”
“所以你就找到我們,加入了一群怪物的陣列?”
餘華:“總得有人去做這件事,人們是活在統治者的謊言中還是怪物的謊言中根本沒有區別。”
“我希望自己的祖國能夠延續下來,所以來到了這裡。”
“哈哈哈哈,人類真是有趣!好吧,吾主的復甦在即,就用你的想法,盡情的取悅至高的天主吧!”
塞納市的王是一個美豔的女人,她的眼睛裡擠出第二只眼,被她淡定的塞了回去。
圓桌議會的老人們恐怕永遠也想不到,他們給予餘華調查資訊的許可權,卻被他攜帶著大部分的國家機密投靠了死敵!
有了這些戰略意義上的情報,希斯帝國在接下來的對抗中極有可能會落入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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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博士咬牙切齒的看著他,眼底是仇視:“你這個該死的叛國賊!”
餘華緩緩轉身,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孩子,希斯已經沒有未來了,一顆大樹可以剪去生病的枝椏,但當它的根部都開始腐爛時,就只能謀求外部的力量摧毀它。”
“而在屍體上,新生的種子會茁壯成長??我相信自己是正確的,一切都會在未來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