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月黑著一張臉回去。
周維現在正坐在桌邊悠哉地吃著點心。
“別吃了！”周月月沒什麼好脾氣地說。
“怎麼了姐？不是你讓我吃的嗎？”
“我剛才見到沈苑了。”
“怎麼樣？她什麼都沒發現吧？”
“沒發現？”周月月冷笑，“她恐怕是沒少發現吧！”
“這話怎麼說？”
“我剛才本來是試探著問一句，你猜她是怎麼說的？她竟然說她現在發現了一些問題，而且看她那表情，好像問題不少的樣子。我之前讓你去做賬本，你就是這麼做的？”
一聽這話，周圍也趕緊把自己手裡的點心放下了。
“不可能啊。我之前可是找專業的人做的賬本……是，確實還有一些零星的問題，但那些問題都不嚴重。我也是想著前幾本賬目都是姐你剛接手的時候做的，留點差錯也合理。”
“那後面呢？我就問你現在還剩下了什麼？到底會不會被她發現我之前挪用了大批王府裡的錢？還有就是後院的這些女眷補貼，和下人們的工錢……”
“姐您放心，關於你剋扣沈苑那邊的供給這件事，基本上已經平上了。不過考慮到沈苑就是當事人，也不好做得太徹底，但只要之後您稍作解釋即可。”
周月月閉上眼睛，舒了口氣。
“你確定沒問題？”
“我當然確定！那些賬本都是我反覆確認過的。”
“既然如此，為什麼沈苑剛才還那麼說？她到底是查到了什麼，還是什麼都沒查到？”
周維想了想，皺眉說：“我覺得她應該就是在誆你。她是想詐一詐你，萬一她這麼說了之後你慌神了，再萬一你一慌，最後把什麼都說了，那她豈不是撿了個便宜？”
周月月想著確實也有這種可能。
“你的意思是說，她可能根本什麼都沒查到？”
“也許查到了，但絕對沒那麼嚴重。”
周月月緊張的心情稍微放鬆，肩膀也跟著放了下來。
“好吧，看來是我太緊張了。”
“我就說嘛，那個沈苑應該也沒什麼本事，她要是想靠著自己的能力，查到那麼大的漏洞，那就不是沈苑了。”
周月月拿起茶杯呷了一口。
“但你也不要高興得太早。現在王爺這麼信任她，和她的感情又這麼好……你怎麼知道王爺不會親自幫她呢？”
“這怎麼可能？堂堂一個遠安王，放著朝中大事不管，反而替老婆算後院的賬？這種事光是想想就已經很可笑了，他肯定不會這麼做！”
“但願如此。”
不過周月月還是不大放心，畢竟那可是褚鈺淮啊……誰又能知道他的心思？
“我覺得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應該找個機會徹底把沈苑從府裡轟出去。只要她還在府裡一天，我這心裡就覺得不舒服。還有這中饋，只要在她手裡一天，我就不能睡上安穩覺。”
“姐，我明白你的意思。那沈苑也不是什麼老實人，我相信只要多盯著點，她自己就會出錯。”
“也許吧。但是我現在已經沒有能盯著她的人了……那歡兒是我送過去的，結果呢？現在還不是被沈苑那女人收服了？這女人不知道到底有什麼本事，竟然能讓所有人都向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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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月月越說越是不甘心。
周維把這也記在了心裡。
既然之前送出去的人不能監視沈苑，那他就只能親自來了。
……
沈苑正要出門，都走到大門口了，結果被劉曄霖拉住了。
“劉大夫，您這又是怎麼了？我想出去走走。不然您跟我一起？”
劉曄霖不由分說地直接吧她往回拽。
沈苑一頭霧水。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出什麼大事了嗎？怎麼這麼著急？”
劉曄霖還是一言不發，直接把她拽到了他的藥房。
兩個人進去之後，劉曄霖二話不說，就把門關上了，而且還上了鎖。
沈苑覺得很是詭異。
“到底怎麼了？神神秘秘的……您不會惹了什麼事吧？”
“你坐下，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沈苑覺得氣氛不太對勁，就劉曄霖這嚴肅的樣子，就讓她覺得心慌。
“您說，我聽著。”
劉曄霖深吸了一口氣說：“對不起，我之前騙了你。”
“啊？您說什麼？”
“我說的是我的身份……我之前騙了你。”
沈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一聽說是身份，沈苑不在意地說：“我知道您對自己的身份一直有所隱瞞，不過我也不在乎啊。我覺得每個人都有秘密，我自己也有秘密。”
“但是我的秘密應該比較嚴重。”
“能有多嚴重？莫非您以前是個殺人犯？還是做了什麼天大的壞事？”
沈苑覺得就算劉曄霖以前是個殺人犯也無所謂。
他都這麼大年紀了，年輕的時候犯過錯，現在改過自新也不是不可以。
畢竟她又不認識劉曄霖年輕的時候，她只知道自己認識他的時候，他就是個好人。
“如果我說，我現在從頭到腳，除了我的名字，就沒什麼是真的，那你會相信嗎？”
沈苑打量著劉曄霖。
“從頭到腳都是假的？”
劉曄霖點頭，表情很是嚴肅，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
“這……”
沈苑也不知道劉曄霖說的假到底是什麼。
“您該不會是個女人吧？”
“……”
沈苑尷尬地摸著鼻子笑到：“抱歉啊，看您現在的反應，我覺得應該不是。不過聽您剛才這麼說，我下意識想到的就是這個。”
“我的性別也是真的。”
“哦。”
沈苑也沒再說什麼，場面有一瞬間的尷尬。
“你準備好了嗎？”
“我時刻準備著。”沈苑也不知道怎麼了，脫口而出了這麼一句話。
“我想先宣告一點。我不是故意只隱瞞你一個人，沒有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而且我也沒找到機會和你解釋，我不是有意要騙你的。”
“我知道了，那您到底想說什麼啊？”
劉曄霖艱難地深吸一口氣，然後順著脖子緩緩撕下自己臉上的麵皮。
沈苑也徹底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