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曄霖換了個姿勢坐著，上半身傾向沈苑，警惕地問：“你對誰動心了？”
“我哪兒有？這都是您的猜測。”沈苑嘴硬地否認。
只不過看她這樣，否認和承認都沒有太大的區別。
“咱們的關係不是很好嗎？你一直把我當成你的忘年交，我還以為憑著咱倆的關係，肯定能無話不談呢。結果沒想到你跟我還是如此見外，真讓我有些失落啊。”
“不是，我不是因為見外才不說，我這是因為不知道從哪兒開始說。”
她現在腦子都還亂糟糟的呢。
不過她既然來找劉曄霖了，當然也是想把一些心裡藏著的話說開了。
畢竟有些是一直在心裡埋著，不舒服是肯定的。
要是能找個人傾訴出去，對她也是個幫助。
她深吸一口氣，對劉曄霖認真地說：“我昨天確實遇到了一些麻煩，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可能就想到什麼說什麼了。”
“當然，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我是你很好的傾聽者。”
沈苑又用手抓住了劉曄霖的手。
劉曄霖雖然表面看上去沒什麼太大的反應，但實際上嚇了一跳。
“我是很信任你才跟你說這些的，你一定要替我保密，千萬不能說給別人聽。”
“那是自然。”
劉曄霖默默地把自己的手收回來，免得沈苑一會兒摸著摸著又覺得不對勁。
畢竟他就算再怎麼改良，假的也還是假的，經不起推敲。
沈苑這時候心情也有些複雜，劉曄霖的這些舉動她都沒注意到。
她嘆了口氣。
“我昨天和褚鈺淮成了真夫妻了。”
“你說什麼？”
劉曄霖剛才的態度還那麼溫和，現在一下子就來了脾氣，直接站了起來。
“您幹嘛這麼生氣？我和褚鈺淮本來就有夫妻的身份，這也是遲早的事兒吧？”
劉曄霖黑著臉，咬著牙問：“他是不是強迫你了？”
根本不需要沈苑回答，劉曄霖就氣沖沖地說：“你放心，我不會讓那個混賬繼續欺負你的！我這就去幫你出氣！”
劉曄霖說著就往外衝，沈苑意識到不對，趕緊把他拉住。
“他沒強迫我。”
“他要不是強迫你，你怎麼可能心甘情願……”
“您是不是忘了，我和他連孩子都有了。”
“就算你們有孩子，但那都是五年前的事了啊！他對你一點都不好！他要是真的把你放在心上，當初就不會容許他那兩個側妃把你趕出去。還有現在，他身邊不是又有別的女人了嗎？”
劉曄霖越說越生氣，這情緒簡直比沈苑還激動。
“但這次真的不是，這次主要是我自己招欠，惹怒了人家……”
“你再惹怒了他，他也不能這麼對你吧？我就問你，你當時願意不願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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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曄霖這問題問得也太直接了，簡直讓沈苑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你看，你現在這麼猶豫，肯定是不願意！不行，我還是得去找他要個說法！”
沈苑又把劉曄霖拉住，尷尬地說：“其實吧……我可能是願意的。”
劉曄霖愣住了一下。
“願意就是願意，不願意就是不願意，什麼叫可能願意？”
“就是一開始我不太願意，後來我就……”
劉曄霖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
“你這就屈服了？”
“怎麼說呢……這也不算屈服吧。其實我也感覺到最近一段時間，我對褚鈺淮的態度也有了一些變化。”
劉曄霖痛心疾首地說：“不行，我不能接受。”
“我知道您現在肯定特別震驚，我自己也很震驚。不過褚鈺淮真不是個壞人，五年前他就一心一意對我，是我背叛了他……”
“五年前的事過去就過去了，我不信以你的性子會想出賠罪這種做法！”
“賠罪倒也沒有。我其實就是覺得和他在一起也挺好的，而且他和兩個孩子相處得也不錯，我們好像也更像是一家人了。”
沈苑本來有些猶豫，但這些話說出來之後，她發覺真的是這樣。
她想到了褚鈺淮和她相處時的樣子。
雖然有的時候看上去不是很友好，但她知道那多半是他在鬧彆扭。
這人就是這樣，面冷心熱罷了。
“我和你相處得不好嗎？我和兩個孩子相處的不好？我們認識了五年，你難道還覺得我很陌生？”劉曄霖覺得匪夷所思，“我就想不通了。雖然在那之前你們也在一起一段時間，但加起來也不過如此啊！”
“我們和您相處得當然也很好啊，我們你一直都把您當成親人。在我的心裡，您是非常值得尊敬的長輩。您就是我的引路人！您就是我的指路明燈！”
沈苑連以前在上學的時候誇老師用的那套話都拿出來了。
這倒是讓劉曄霖越聽越煩躁。
“親人？長輩？引路人？那都是你心裡想的，我可不想做你的什麼長輩！我想做你的丈夫！”劉曄霖生氣地說。
“您這麼說就沒必要了……咱們的年紀差這麼大，多少還是不太合適。如果您想找個老伴，我也可以幫忙，保準找到一個跟您合適的。”
“不需要！”
劉曄霖差點就想直接把自己的身份攤開了，但他覺得現在不是個好時機。
沈苑正沉浸在和褚鈺淮和好的興奮中，他要是這個時候把自己的身份戳穿，沈苑恐怕會情緒失常，那就不好了。
“我知道您關心我，也擔心我和褚鈺淮重新和好會不會有什麼問題。其實我也想過……只不過從目前來看，我還是信任他的。”
劉曄霖冷哼一聲，不屑地說：“你的信任可真廉價。我都沒見他做什麼，你就信任他了。五年前你還說你不需要他，其實都是假話吧？你心裡應該一直就沒放下過他！”
“也許吧。”
坦白地說，褚鈺淮和她沒有直接矛盾，就算有，那也是之前這個角色的人設。
但現在不一樣了啊，現在她才是沈苑，她當然不會被一個人設所束縛。
“你真是太不爭氣了！虧了我還以為你多有骨氣，相信你那肯定不會吃回頭草！我看這朋友咱們也做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