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王妃，裡面那位到底是真病了還是裝的？”菱南好奇地問。
“你不去看看嗎？你之前和她的關係還不錯吧？”
菱南搖頭說道：“去就不必去了。我也聽說她那個弟弟的脾氣不太好，我可不想聽他的陰陽怪氣。”
“應該還好吧，我覺得他大概就只是針對我。”
“那也沒必要。不過說真的，他一個外男，現在跟咱們一起住在後院，還住在周月月的院子裡，真的合適嗎？”菱南擰著眉毛說。
“我懂你的意思，現在也只是暫時的。畢竟周月月身體不好，現在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周維是她親弟弟，有個親人在身邊陪著，可能會好一點吧。”
菱南不禁感慨道：“他可真是趕上好時候了，倘若王爺心情不好，還能同意讓他住進來嗎？”
“話是這麼說。不過不管怎麼樣，周月月的病是真的，確實不是裝出來的。”
“這樣啊，那好吧，看來她是夠慘的了。”菱南撇嘴，“也怪她承受能力太差，不就是王爺不大在乎她嗎？這算什麼？我和她一樣，可我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倒也是，可惜啊，她沒有你這豁達的胸襟。”
“既然知道她不是裝病，那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菱南對沈苑欠身，“王妃您忙吧，我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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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南剛要走，突然想起來，轉身問道：“聽說王爺要讓王妃掌管府上的中饋了？”
“是啊，你連這都知道了？訊息夠靈通啊。”
菱南用手帕遮了遮自己的嘴，笑著說：“我好歹在王府也這麼多年了，要是連這點訊息都不靈通，那可就太差勁了。”
“倒也是。”
“不過我建議王妃等拿到中饋之後，在查賬的時候要小心一點，先不要著急完全接下，免得把麻煩落在自己頭上。”
“你這是在提醒我？”
“我這個人比較謹慎，嗯……畢竟我覺得不管是什麼事，從別人的手裡接到自己的手裡，如果不好好檢查一番，很有可能會把別人的錯誤變成自己的。”
菱南這一番話裡有話，簡直就差直接把周月月有問題這幾個打字貼在腦門上了。
“多謝你的提醒。你放心，我也是個謹慎的人，我自然會好好確認的。”
菱南頷首後離開。
沈苑望著菱南的背影，覺得自己在王府裡的朋友大概能多一個了。
沈苑又拿著那一兩銀子到劉掌櫃的小藥房去，只見他一邊悠哉地翹著二郎腿看書，一邊隨手朝著爐子那邊扇了扇。
“讓你給二夫人煎藥，你就這麼不用心？小心二夫人的孃家弟弟過來抽查，看到你這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直接把你給暴揍了。”沈苑開玩笑地說。
劉曄霖不以為意地繼續看書道：“我可是個老頭子，他要是揍我，我就裝瘸，怎麼也得訛他一筆錢，讓他有個教訓。”
“行，您這一大把年紀，要是真想碰瓷，確實能百發百中。雖然有點丟人吧，不過如果價錢合適，應該也值了。”
“那是當然。”
“來，給你看看這個。”
沈苑直接把一兩銀子拍到了桌子上。
劉曄霖眼睛一亮。
“喲，這麼多錢啊？王爺給你的？”
“怎麼可能？我在這個王府都還沒站住腳，好意思找人家要這麼多錢嗎？”
“嘖嘖嘖，那你可是你丈夫，你們兩個還分什麼彼此啊？如果你們還這麼客氣，那就只能說明你們的關係還沒那麼好，根本不夠熟！”
劉曄霖這話越說到後面就越亢奮，聽語氣都能感覺不一般。
“我和王爺感情不好、夫妻不和，您總不能高興吧？好歹咱們也是認識了五年的忘年交了，您這反應委實讓我摸不著頭腦。”
“你摸不著頭腦就對了。反正我是覺得讓你留在王府實在是委屈你了，不如和我一起私奔……”
沈苑趕緊制止他再說下去：“停！我和您這年紀差得也就算是父女或爺孫隱居，可不好說是私奔，差了輩分了。”
劉曄霖擔心這個話題越說越要命，他還沒打算現在坦白身份，但也不好再繼續說點渾話加深這個身份印象，所以趕忙把話題拉回正軌。
“哎呀，這不重要，所以這銀子到底是哪兒來的？”
“是那個二夫人的弟弟給的。”
“不是吧？你去碰瓷了？”
“當然沒有，這錢我是正大光明要的。”
沈苑把改藥方的事情和劉曄霖說了一下。
“可藥方之前不是就改過了？我還跟你說了。”
“但是你沒和他說啊，我現在特意和他提一下，也好找他多要點錢。”
劉曄霖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不錯嘛。也幸虧這人是個生手，完全不瞭解藥草行情。雖然這藥草確實難找，但也沒有這麼貴，而且這是王府，藥材的錢都是王爺出的，現在等於多了一份……簡直賺得盆滿缽滿。”
“可不是麼。反正放在眼前的錢，不賺白不賺。這錢先放你這，我畢竟馬上要掌管中饋了，私房錢太多可不太好，說不定就得全充了公。”
“你這麼信任我，那我當然得幫你好好保管，放心吧。”
“你說，如果府上的賬目出了問題，那是不是就是大問題了？”
劉曄霖摸了摸下巴上的鬍子說：“按說是這樣沒錯。可你管理的是內院，前院的賬目不歸你管。所以就算是出問題，也是王府內院的紛爭罷了。”
“那我應該鬧大嗎？還是就默默當做什麼都不知道？或者自己補上？”
“不是吧？你剛才還去訛人家的錢呢，現在竟然會問我這個問題？你確定你的腦子沒進水嗎？如果不是你的問題，你憑什麼幫忙補上？至於隱瞞……那也沒必要，到時候只會讓王爺懷疑你的能力。”
沈苑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可現在這周月月的病也沒好，我要是真的查到了什麼，讓她心情更差、病情加重，那可怎麼辦？到時候我不就成了壞人嗎？”
“你以為你什麼都不做，在她眼裡就是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