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說的是,只是我第一次進宮、第一次見到陛下,此時此刻實在過於緊張,所以才說錯了話,還請陛下原諒。”
皇帝陰沉著臉,冷哼一聲道:“遠安王妃實在太容易緊張了,這可不大好。遠安王,你說你選來選去,為何選了這樣一個人做王妃?”
“自然是因為臣喜歡,也是因為她會討好人。”
皇帝語帶諷刺地說:“只能說遠安王的要求不高,而且眼光極差。”
“那陛下眼光如何?”沈苑反問。
皇帝又瞪了她一眼。
“你說什麼?你這是在質疑朕?”
“臣婦不敢,臣婦只是有些好奇罷了。”
“朕選的皇后,自然是優雅端莊、品性良好之人。遠安王妃可還有什麼別的要問朕的?”
皇帝的語氣帶著警告之意,他雖然在裝作和她不認識,但實際上卻一直用眼神和她交流,給她做暗示。
沈苑也不好說現在自己和皇帝到底是什麼關係。
五年前她給了褚鈺淮解藥,之後她也沒再和皇帝見過面,皇帝那邊也沒人過來聯絡她。
按照常理來說,她和皇帝之間的合作應該就此解除。
畢竟他給了褚鈺淮解藥,其實就等於背叛了皇帝,但皇帝竟然也沒派人過來找她麻煩,沒有要除掉她的意思,這讓她覺得很疑惑。
她當初可是在皇帝一手打造的死士訓練營中訓練出來的,她知道不少關於皇帝的秘密,皇帝怎麼可能還這麼留著她呢?
“你在想什麼?”褚鈺淮問。
沈苑此時已經在旁邊的賓客席上坐下了。
“沒什麼。”
“是嗎?”褚鈺淮哼了一聲說,陰陽怪氣地說,“本王還以為你是在回憶你暗戀陛下的那些美好時光。”
“當然沒有。”沈苑歪頭看著褚鈺淮,“不過聽王爺這語氣,像是生氣了?王爺不是說不在乎我嗎?既然如此,那怎麼還要吃陛下的醋?”
“你說什麼?”褚鈺淮眉頭緊皺。
“我說王爺您吃醋了。”
“你閉嘴!”褚鈺淮低聲呵斥。
沈苑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膽子,不但沒閉嘴,反而還挑釁地說:“哪兒有您這樣的?分明就是在意我,但又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分明就是吃醋了,但又死不承認……”
“你別以為現在是在皇宮,本王就不能拿你怎麼樣?”
沈苑縮了縮脖子,裝作很害怕的樣子說:“還請王爺恕罪,要是早知道說幾句實話能讓王爺如此氣惱,我肯定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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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可是皇帝生辰的大好日子,來祝壽的人很多,只有身份不夠不準來的,就沒有不想來的。
沈苑坐在那看著進來祝壽的人一撥又一撥地來回,呵欠都不知道打了多少個。
她瞥了一眼皇帝,只見皇帝現在還興致勃勃的,似乎很喜歡聽那些前來賀壽的人說的場面話。
雖然只是場面話,未必有幾分真心,但只要這話入了他的耳,那就是好話。
她又瞥了一眼褚鈺淮,只見褚鈺淮現在沒什麼表情,她甚至懷疑這人是不是睜著眼睛睡著了。
一邊想著,她一邊歪頭觀察著褚鈺淮。
不得不說,剛才進來了那麼多人,年輕的年長的都有,但都沒有褚鈺淮這般英俊。
褚鈺淮是介於俊美和英俊之間,雖然俊美,但又不至於顯得像女人,但又不似那些壯漢,看上去渾身都充滿了要溢位來的陽剛之氣。
這大概就是一種非常均勻又合理的比例,讓人看著就覺得舒服。
在被沈苑足足盯了好一會兒之後,褚鈺淮終於忍不住問:“你在看什麼?”
沈苑嚇了一跳。
“王爺你能看見啊?”
“你以為本王瞎了?”
沈苑乾笑兩聲說:“那倒不是。我只是覺得王爺剛才有點走神,還以為您在想別的,我就在觀察,想著是不是能看穿您的心思。”
“哦?那你看出什麼來了?”
“我看出王爺不想坐在這,一刻都不想多留。”沈苑四處看了看說,“來的人這麼多,不然咱們還是先告辭吧?我看多一個人、少一個人,陛下也未必能注意得到。”
沈苑之前還擔心到這會被陛下問話,結果發現因為人太多,誰都注意不到誰,也根本問不到她頭上來,這確實讓她松了一口氣。
不過雖然褚鈺淮看上去一點都不高興,一副不願意留在這的樣子,但真讓他走,他又不願意動。
沈苑撇嘴,只能繼續無聊地戳著桌子上的點心。
這點心是給客人準備的,但因為皇帝還沒開動,所以在座的各位賓客當然也不能吃。
她之前覺得王府裡的規矩就夠多了,現在進了宮,她覺得王府裡的規矩四捨五入基本等於沒有。
也不知到過了多久,該來的客人好像都來齊了。
沈苑以為可以開飯了,結果發現滿不是那麼回事。
因為接下來還有歌舞表演……這架勢屬實有文藝匯演那味兒了。
她的肚子餓得咕咕叫,也不知道褚鈺淮聽到沒有。
她左顧右盼著,見大家都在認真看表演,她就從盤子裡順手拿起了一塊點心,偷偷放進嘴裡。
宮裡的點心就是不一樣,這味道也挺好的。
她先吃了一塊,發現沒人察覺,就又拿了一塊往嘴裡塞。
這時候她突然聽皇帝說:“聽聞遠安王妃能歌善舞,不知今日可否在朕這壽宴上表演一曲啊?”
沈苑一聽這話,差點被噎死。
“能歌善舞?陛下這是認真的嗎?”沈苑擦了擦嘴角的點心渣,“陛下之前聽的多半是謠言,臣婦無能,除了在家裡種花種草,簡直一無是處。雖然確實給王爺丟臉了,但我也得實事求是。”
沈苑這話一說出來,倒是引得在場賓客的一陣議論。
皇帝突然大笑了起來說道:“看來朕還是沒面子啊,朕竟然都請不動遠安王妃?”
沈苑拱手道:“陛下說笑了,只是臣婦實在沒這個本事,擔心在陛下面前出醜。今天好歹是陛下的壽辰,這大喜的日子,若是被臣婦這糟糕的表演給破壞了,那臣婦豈不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