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苑突然意識到褚鈺淮這人其實也並不簡單。
其實她早就該想到的。
皇帝對褚鈺淮有這麼大的敵意，褚鈺淮也並不是那種可以隨便任人拿捏的主，他怎麼可能沒有自己的人？
這次出門她以為褚鈺淮會帶著很多人一起出行，但後來得知他只打算帶兩個人，她竟然還以為褚鈺淮覺得皇帝不會在這時候對他不利，還以為褚鈺淮過於自信了，結果是她想多了才對。
看這樣子褚鈺淮應該有一支屬於他自己的人馬，而且人數應該還非常可觀。
雖然他從來都沒見過按些人，但是這也不妨礙那些人是真實存在的。
至於這些被褚鈺淮藏得很好的人，她覺得他們應該都很有本事，一個個都是武功高強只輩。
“所以就算我當時不出手幫忙，咱們肯定也是安全的？”
褚鈺淮不置可否。
“好吧，那看來是我多管閒事了。不過這樣也好，有王爺這麼靠譜的保護，我和孩子們還是就在馬車裡繼續躺平吧，賞賞風景就很好。”
沈苑並沒有繼續就這這個問題追究下去，她還是尊重褚鈺淮的秘密的。
既然他有心要隱瞞，她就算是問他也未必會說，那還不如不問。
馬車在路上從白天走到傍晚，原本可以再往前都走幾公裡，不過考慮到他們這有孩子，屬實不方便露宿街頭，所以就在路過的一個鎮子停了下來。
他們找了一家客棧落腳，他們一家四口住在一個房間裡，多少是有點擁擠。
“我和你商量個事兒唄。”沈苑拽著褚鈺淮說。
“什麼？”
“你看啊，這客棧房間的床也不是很大，這一張床睡四個人實在是過於勉強。孩子們當然不可能單獨睡一間房，所以我是這麼想的……不如我陪著孩子在這，你單獨找一個房間？”
褚鈺淮盯著她，看上去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沒關係，你要是不想自己單獨睡的話，那咱倆就換一換。你來照顧這兩個孩子，我去找別的房間？”
“你覺得可能嗎？”褚鈺淮反問。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一直都是我一個人照顧兩個孩子，你這個當爹的都還沒單獨照顧過他們吧？”沈苑撇嘴，“好歹你也是當爹的，我就應該讓你體驗體驗帶孩子是什麼感受。”
“……”
不過沈苑也不想和他開玩笑，這畢竟關係到她晚上的睡眠質量。
所以沈苑又趕忙說道：“你放心，這兩個孩子又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奶娃娃。他們很乖的，你又不是沒和他們接觸過。而且這麼晚了，他們只會睡覺，什麼都不會做。你只要陪著他們躺在一起就行，很簡單。”
“不行。”
沈苑咬了咬後槽牙。
她甚至懷疑褚鈺淮是故意搞事情。
畢竟她之前沒和褚鈺淮說過自己會武功，而且還會做炸彈這件事……
褚鈺淮有可能是因為她隱瞞了了自己的實力，讓他在本應該是他大顯身手的地方丟了面子，所以現在非常生氣，要報復她。
雖然她覺得這種理由也太扯了，但確實也不是褚鈺淮做不出來的。
“那不然這樣。咱們兩個平均分配，一人帶一個孩子，這總行了吧？”
“就在一起睡。”
“可是這麼小的床，怎麼睡得下啊？”
“擠一擠就行。”
沈苑真是無話可說。
她把褚鈺淮拽了出來。
“你到底什麼意思啊？”
“我能有什麼意思？”褚鈺淮反問，“我們是夫妻，我們不應該住在一個房間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出門在外誰還管得了這個？你看客觀條件就擺在那，你一個王爺之前睡大床睡習慣了，現在這麼小的床還要四個人擠在一起，你能行嗎？”
“之前出去打仗的時候條件比這還要艱苦，不是也熬過來了嗎？”
沈苑再一次無語。
“好吧，那隨便你。”
沈苑剛要進去，又被褚鈺淮拉住。
“怎麼了？”
“你到底還有什麼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沈苑笑著說：“誰都有秘密，不過我的大多數秘密都被王爺知道了，現在僅剩的也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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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武功如何？”
“唔……還不錯。”
“之前你從來沒說過你會武功，我很意外。”
“王爺啊，你是從來都沒想過還是懶得想？你平時不是很謹慎嗎？怎麼連這點小事都想不透？我是從哪兒出來的？死士訓練營啊！”
“我以為你只會用毒。”
“當然不是。我只能說用毒是我的強項，不過我也並非不會武功。不止如此，我還會做一些機巧的小玩意兒，雖然不一定有用，但偶爾做起來給孩子們當玩具還是不錯的。只不過我這人比較懶，實在不願意動手。”
“看來我還需要多瞭解瞭解你，只有這樣我才能瞭解到死士訓練營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從那裡到底能培養出來什麼樣的人。”
沈苑想了想說：“你有沒有想過可能你身邊還有其他人是來自那裡？你有沒有想過可能不止我一個人是皇帝安排到你身邊的？”
“當然。”
沈苑眼睛一亮：“那你可想過會是誰？你有沒有懷疑的人？”
“我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值得懷疑，但能被我信任的人就已經不是我懷疑的人選了。”
“呵呵，你這說的都是廢話吧。”沈苑在旁邊小聲唸叨著。
“你說什麼？”
沈苑搖頭：“沒有，我可不敢說什麼。只不過王爺你這麼火眼金睛，我還以為你能抓到除了我之外的眼線，不過聽王爺你這模稜兩可的回答，可能還是我想得太樂觀。”
“這個問題我或許應該問你。你覺得我的身邊有誰和你一樣？”
“我不知道。”
“你難道不認識嗎？”
“死士訓練營裡面有很多學員，我並非每一個都認識。我們中間有很多人甚至都沒見過面，更別說認識對方。這些人四散出去，想來也是做什麼的都有，埋伏在哪兒的都有。這是皇帝給您的考驗，您可得小心察覺才是，免得被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