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好俊俏的姑娘。”
兩人在花燈前流連忘返之際，一個不懷好意的聲音響起。
張芃抬頭一看，來人是一名二十多歲的男子，高大威武的體型，樣貌英俊，兼之一身剪裁合身的華麗武士服。但目光陰鷙，神情倨傲，似乎天下人全都欠了他點甚麼的，教人難生好感。
張芃不願多生事端，沒有理會此人，拉著月芊篍朝另外一邊走去。
“等一等。”男子橫在兩人去路上，笑眯眯道：“小生初見姑娘，即被姑娘美貌所驚豔，不知可否請姑娘淮河一遊，共品美酒，一起賞月如何？”
月芊篍笑眯眯道：“我沒問題，但我身邊這位公子未必有興趣。”
這妖女，又要搞事情啊！張芃心中頗為無奈。
果然，男子將目光投了過來，語氣瞬間變得居高臨下：“這位公子，我想請你身邊的姑娘遊玩一番，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沒興趣！請讓開！”張芃一口回絕。
男子臉上頓生陰霾，在建康城，還真沒有幾個人敢這樣和他說話。
身邊的手下早已不耐煩，大喝道：“小子，你是外地來的吧，知不知道他是誰？他便是琅邪王之子司馬元顯公子，得罪了公子，你小心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司馬元顯呵斥道：“你對客人怎麼說話呢！我司馬元顯是那樣的人嗎？本公子一向都是以理服人！”
“公子教訓的是。”
看著兩人一唱一和，張芃心中冷笑，就憑這區區威脅，嚇唬一般人可還行，想要嚇唬自己或者月芊篍那都是想多了。
“走吧，去那邊看看，好像有燒烤吃。”張芃一把推開他，拉著月芊篍準備離開。
司馬元顯大怒！正想著出手，卻突然發現自己身體完全動不了了！
這是什麼妖法？他心中大驚，趕緊對手下大罵道：“你們都是豬啊，還不快把人給我追回來！”
兩名隨從瞬間長劍出鞘，朝著張芃的脖子刺去。
月芊篍頓時俏臉一寒，雙指成劍，一道白色劍氣從指尖迸發而出。空中頓時寒氣劇盛，司馬元顯眼前盡是森寒劍氣，如有實質。包括幾名手下在內，人人均感到此時若作任何異動，將變為所有劍氣集中攻擊的目標。
如此武學，確是駭人之極。
慘叫聲起，兩名攻擊者蹌踉跌退，兩把長劍哐當一聲掉落在地。
然而劍仍是被隨從握在手裡，可惜手已齊腕和主人分開，一地鮮血，血泊裡兩隻握劍的斷手，令人看得觸目驚心。
月芊篍掃了一眼臉上全無血色的司馬元顯，冷聲道：“誰要動芃，下一次就不是區區手掌了！”
說完毫不猶豫的轉身去了。
一眾手下趕緊給兩名傷者包紮，卻沒有一人敢再上前，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兩人消失。
張芃苦笑道：“你怎麼還是這個樣子，能不能收斂點。”
月芊篍冷笑道：“怎麼，我本來就是妖女，看在你的份上沒有要他們性命已經不錯了。要是你哪天揹著我和別的女人……哼哼，我就買一把大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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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月芊篍的目光投向自己的腰間，張芃冷汗淋漓，面色蒼白。
“哦？看你的樣子似乎已經有了別的女人，是誰？”月芊篍問道。
“小晴。”張芃不敢瞞她，這女人的心思極為難猜，說實話反而安全。
“沐芷晴？唔，那女孩不錯，算了，我允許她一起共享你。”月芊篍想了想道。
“喂，我又不是一件物品！”張芃抗議。
“怎麼？你有意見？”
“沒，沒意見。”算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張芃決定不再開口談論這個問題。
“芃，我問你一件事，十幾天前你有沒有做過一個夢？”月芊篍話鋒一轉，忽然問道。
“你說的是教你逃跑那一次嗎？那個不是夢，是人魚之淚創造的意識空間。你那天見到的我就是真實的我。”張芃從懷中掏出一個碩大的珍珠。
“哇！好漂亮的珍珠！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珍珠！”月芊篍瞪大雙眼。
“你喜歡就送給你好了。”張芃微笑道。
“真的？那我就不客氣了！”月芊篍在他額頭上輕輕一吻，隨即直接將珍珠拿在手裡把玩。
張芃看著她像個小孩子一樣的傻笑，忍不住自己也笑了起來。
看來妖女對這種東西也沒什麼抵抗力嘛。
“芃，給我講講這段時間你的故事吧，感覺應該很有趣。”月芊篍道。
“行，那邊有個茶館，我們去那裡。”張芃看到江邊有一家露天茶館，一邊賞月看星星，一邊聽故事最棒了！
兩人要了一間靠近秦淮河的位置，張芃從離開邊城開始講，一直講到了遇到人魚的時候。當然中間他和沐芷晴的一些小細節自然略去沒說。
“芃，等一下。你剛剛說人魚之淚想要觸發夢境，必須要兩個同時想到對方才有可能，也就是說你當時居然在想著我？”
“額……這有什麼不對嗎？”
“當然不對！你和小晴在熱戀中怎麼能夠想別的女人！”月芊篍一本正經的呵斥道。
張芃木然，這女人的關注點是不是有點問題啊！
他正想開口解釋，又聽到月芊篍笑嘻嘻道：“不過呢，你想的人是我，又救了我一命，我就不計較了！”
張芃差點沒有一口血噴出，什麼叫你不計較了！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嗎？
他終於明白的一件事，千萬不要接這個妖女的話頭。
張芃繼續講，一直講到了滅殺靈魅，來到建康。
“咦，你剛剛說南方也出現了道門被滅的事件？”月芊篍皺眉。
“沒錯，兇手已被除去。不過芊篍為何要用也字。”張芃點頭問道。
月芊篍同樣將回到北方的經歷簡簡單單的說了一遍。當她說到符柔和狐小沫之戰時，張芃猛然起身。
“等等，你的意思是說北方的道派滅門其實是符柔所為？那麼天一派被滅時候的劍氣和三昧真火，正是因為兩人在作戰！”
張芃愣住了。原本以為沐芷晴和滅門之仇已經得報，沒想到其實不是那樣的，真正毀滅天一派的居然還是符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