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樾言聽出阮蕪聲音裡並沒有任何責備和生氣,嘴角勾出淺淺笑意。
“如果可以的話,我更想做學姐的男朋友,這樣就有理由光明正大照顧學姐了。”
嘁!
可現在分明是你在搞人!
“量過體溫沒有,我現在趕過去,需要捎帶什麼嗎?”
聞樾言咳嗽兩聲,“我剛剛已經喝藥了,不過腦子還有些昏,學姐過來後幫我做點吃的吧。”
阮蕪應了一聲“好”,隨即結束通話電話趕往距離季家老宅幾十公裡的地方。
到達已經是一個半小時之後的事情。
阮蕪身上還是那件米色棉質睡衣,只是外面套了一件長款棉服,戴了一條圍巾,這麼一副打扮,完全沒有了半天精英形象的距離感,此刻顯得年輕許多。
叩叩叩。
房門被從裡開啟,還沒來得及說話,迎面撲過來一個高大的身影。
然而,高大身影卻在一半的位置被一隻手生生阻斷。
“……”
聞樾言愣了愣,自己扶著門框站起來。
“學姐,我剛過來的時候太急了,有些頭暈,才會倒過去的,你不會怪我吧...咳咳咳。”
這蹩腳的理由,阮蕪自然是不相信,但這是場雙簧。
“我不怪你,生著病跑出來做什麼,鞋子都不穿,快點進房間。”
阮蕪語氣帶著微不可察的責備,卻沒有惡意,甚至在教訓過後隨手牽過聞樾言的一隻手,觸及到那冰冷的溫度時,用掌心捂住那隻手,動作細膩親密,似乎是將聞樾言當成玻璃人對待。
進入房間後,阮蕪將人按到沙發上,拉過旁邊的厚毛毯將人重重裹住,包成一個團。
“這麼冷的天,為什麼不開空調,就為了省這麼一點電費?聞樾言,你不是小孩子了,自己身體怎麼樣不清楚,為了這麼一點電費把自己整生病好受嗎?真是自己都對自己不負責!”
裹挾著關心的話語鑽進聞樾言的耳朵裡,讓聞樾言恍若踩在雲端,有些飄飄然。
“以後不會了,我一定好好聽話。”
他說著乖巧蹭了蹭阮蕪的手心,“學姐,你摸摸我的額頭,是不是還有一些燙?”
溼漉漉的眼神,因為動作前傾露出的大片胸前皮膚,瓷白的肌膚和精緻的鎖骨,都透著顯而易見的勾引。
這樣的聞樾言屬實讓人犯罪,前提是...她之前不知道這玩意是什麼德性。
阮蕪直女地探了探額頭,沒有如聞樾言所願更親密,反而撤開身子。
“估計還有一點燙,你乖乖在這裡坐著,我去給你熬湯喝。”她走到一半轉身,語氣透著無奈,“把你的衣服穿好,空調剛開還沒有那麼暖和,小心病情加重。”
聞樾言孩子氣地哼哼兩聲,“我以為學姐會喜歡的。”
“的確喜歡,不過要展示也不是現在,我對病患不感興趣。”阮蕪沒好氣道。
……
十分鐘後,阮蕪單手解下圍裙,端著一碗白粥走過來,熬得白粥聞起來香甜,透過廚房就聞得到。
“以後娶學姐的人一定是世界上最有福氣的。”
聞樾言笑呵呵說了句。
阮蕪坐在聞樾言旁邊,動作溫柔舀起一勺白粥,放在唇邊吹了吹,“別貧了,張嘴。”
神使鬼差般,他張開嘴將白粥吞了下去,也沒有注意到白粥的熱度,剛喝下就喊了一聲燙。
“哪裡燙著了,讓我看看,張嘴我看看。”她聲音焦急,動作直接摸到聞樾言的下巴上。
聞樾言一點也不含蓄,說張嘴就張嘴,在她不注意的時候惡劣地咬了咬。
阮蕪眼眸一瞬間變了樣子,連那只被咬住的手都忘記收回來。
隨即,便聽到這麼一句。
“學姐,做我女朋友吧,我知道學姐根本沒有男朋友,雖然我現在還差你很多,但我會努力,我會努力追上你的……所以,在一起好不好?”
聞樾言話語滿是認真,著實像一位深戀她的小男生。
阮蕪在聞樾言目光灼灼的表白下,臉頰迅速閃過一抹紅團,原身這毫無戀愛經歷的人作出這個行為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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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為什麼會喜歡上我?”
聞樾言眼眸微動,順勢握住阮蕪端著白粥的手,將白粥擱到一處不礙事的位置。
“學姐,你是不是對自己沒有清晰的認知?學姐覺得你哪點不讓我喜歡?”
“你的善良溫柔,你的體貼,你對我的照顧,我根本無法防備,學姐,是你先勾引我的,你說著對我不感興趣的話,卻做著打動我的事...
我不是學姐的對手,所以我當戰利品送給學姐好不好?”
在他期待的目光下,阮蕪眼神避無可避。
如他所願,應了聲低低的“好”。
……
今晚的事情,全然按照聞樾言期待的方向發展。
在阮蕪的晚安吻下,聞樾言滿意地閉上雙眸。
他猜得果然不錯,阮蕪對他是喜歡的,從見到的第一面他就知道,一個陌生人不會平白無故對另外一個陌生人釋放好意。
一步步的試探驗證了這個想法。
那他呢?半夢半醒間,聞樾言好似在夢裡夢到了一個人,讓他分不清夢裡的人是季沫沫還是阮蕪。
有時候,夢裡的那個人站在那裡時,親切叫他小言。聞樾言噁心地撲過去將那個人揮散,那是他噁心的季沫沫。
可剛剛揮散,身後又出來一模一樣的人,用冷漠的眼神望著他,卻問他病好了沒有。
聞樾言知道,這個人是阮蕪。
不可否認,他對阮蕪確實有好感,但比起拉她一同進入深淵的念頭,那份好感完全沒有意義。
更何況,與阮蕪在一起,不僅可以用感情利用她,報復他心中的怨氣,還能誘人失望,兩全其美。
“學姐,我做噩夢了,你要不要過來陪我睡覺?我好害怕,我害怕失去你,我害怕剛剛的一切只是我的臆想...我不會做什麼的,我就想躺在你身邊。”
聞樾言略微啞的聲音驟然響起,越說越卑微。
腳步聲隨之響起,床榻一側深深陷下去,床上有了另外一個人的氣息。
阮蕪冷淡的眸子凝著結霜的窗子,眼底的溫度似乎比霜花還要冰冷。
卻在對方看不到的角度,用最冷的眼神說出最溫情的話:“我在這裡,不會離開你的,剛剛也不是你的臆想,今天晚上我會在這裡陪著你,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