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嫣然的眼睛一亮,而許衍猛然從躺椅上站起來,臉色陰騖得可怕。
“誰?”
他從未在地下室裝過這麼強的白熾燈,也絕不可能是許懷仁裝的,許懷仁進監獄後,他把實驗室摸得透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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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昭示,明顯有人闖入過。
就在這時,一道分外熟悉的女聲鑽進他的耳膜,“猜不到嗎?除了我你覺得還有誰可能進入這個地下室。”
怎麼可能會……猜不到呢?
許衍勾起一抹苦澀的微笑,聲音強裝出和平時無差的樣子,“阿蕪,你不要鬧了,快出來。”
“你真的想讓我出來嗎?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我為什麼在這裡嗎?為什麼要在地下室裝攝像頭嗎?”
這倒是把許衍問住了,阮蕪說得不錯,他確實猜不到她的動機,不知道為什麼該出現在雲城酒店的人出現在許宅任何一個可能的角落。
許衍百思不得其解,一個想法忽然滑過心頭,他惡狠狠瞪著不遠處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阮嫣然。
“是她跟你說了什麼對不對?所以你今天才對我那麼冷漠,所以你才會出現在這裡!阿蕪,你聽我解釋,我真的沒有和阮嫣然一起利用你的感情……”
話還沒說完,就被擴音器打斷。
“你是想說,你現在對我動真情了,還是想說你當初和阮嫣然在操場做下的約定是一時腦熱,亦或者是說你根本沒想要殺過我?或者……都不是,你只是想要解釋你有多麼愛我?”
聽完這番夾雜著絲絲電流的聲音,許衍如置冰窟,心臟猛地下沉,從胸口沉到谷底。
她知道,她都知道,她什麼都知道!
呼吸都變得難受,空氣彷彿被掠奪,許衍痛苦到無法做出回應。
阮蕪的聲音還在繼續:“你是想知道我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嗎?”
許衍眼眸一沉,他不想,一點也不想!但根本沒有阻止的理由。
“我最早就跟你說過,我阮蕪不缺喜歡我的人,從小到大都不缺。圍繞在我身邊的人形形色-色,但他們都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不懷好意。許衍,你並不是我的例外,你對我也是不懷好意。
你和阮嫣然在操場的那天,我就坐在你們身後,只是天太黑了你們沒看到,不過,你們的每一句話我都牢牢記得,甚至連你們談話的語氣都記得一清二楚。
野營那次,你為了報復我,先是公然劃傷我的耳朵,之後又因我激起你那白月光的罪惡,便直接對我下了死手,放蛇企圖咬傷我,將我一人丟在荒山野嶺。
你以為我被蛇咬傷後便昏厥過去了嗎?可惜啊,我沒有昏死過去,反而看你看得清清楚楚,我捨身救下的人轉頭便拋棄我離開……而你,卻在事後騙我找人援助我,呵呵,簡直是可笑至極。
還有我們去遊樂場那次,你故意在鬼屋設施那裡當著我的面跳河,之後潛在木舟下恐嚇我……我全部一清二楚,你對我的惡意,一分一毫我都記得。”
阮蕪的話語很平靜,像是在講述一段根本不屬於的經歷,明明她自己就是當事人,卻冷漠得異常。
許衍聽得心都顫了,他沒想過自己竟然做過那麼多無法回頭的事情,他口口聲聲的喜歡和愛在這一刻變成了天大的笑話。
事情做過,他認。
但他的感情呢?他是真的喜歡上她了,很喜歡很喜歡。
“所以,阮蕪,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許衍的聲音跟著顫抖,他惶恐到不敢聽阮蕪的回答。
“有過,不過只是對你這身內裡腐爛的皮囊而已。”
能夠殺死你的,絕對是被你允許過得,許衍苦澀地盯著不遠處書籍上的這句話。
是他親手給了阮蕪傷害自己的權力,不怪阮蕪一切都怪她,怪他先做錯了事情。
恍惚間,地下室的鐵門被開啟,阮蕪從黑暗中走進來。
她身上還穿著許衍精心準備的高訂晚禮服,臉上化著精緻的淡妝,一顰一笑奪人心魄。
阮嫣然早就在兩人的爭執中昏睡過去,阮蕪只簡單掃了一眼便收回去。
忍不住咂舌,連給人清理一下傷口都沒有,也不怕玷汙了這兒的空氣。
許衍一副向上前卻不敢上前的模樣,她出聲:“許衍,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許衍聲音忽然急促起來,“阮蕪,你是不是要離開我!是不是要拋棄我了!我不準,我告訴你我不準,不準!”
許是聲音太大了,惹得守在門口的便衣警察趕快跑進來檢視情況。
許衍看見來人的一瞬間,眼睛都直了,眼底濃烈的難以置信。
“你叫了他們……”許衍再度激烈吼出聲。
“站住!不準再往前走了,再往前走我們就開槍了,別怪我們不客氣。”
兩個青年警察護在阮蕪面前,呈防備姿態出聲恐嚇。
聞聲,怒中火燒,許衍忽然朝著阮蕪的方向衝過來。
嘭一聲,子彈狠狠穿過許衍的膝蓋骨,血肉橫飛的聲音在地下室乍起,褲腿很快被鮮血染紅。
腿一軟,重重栽到冰冷的地板上。
許衍睜著充血的眼睛瞪著遠處冷眼旁觀的女人。
她想是局外人一般,眼底只有冷漠,看跳樑小醜一樣看著他,而後嗤笑出聲。
怎麼能怎麼能,她怎麼能這麼對他!
她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他被搶射中,她怎麼可以帶警察過來。
“阮小姐,多虧你的幫助,我們才能成功蒐集到合理的證據將罪人繩之於法。”青年警察忽然愉悅地說了麼多一句。
許衍難以置信,“你說什麼?什麼幫助,什麼證據!”他嘶吼著疑惑不滿,狠厲暴虐的視線定格在阮蕪身上。
“阿蕪,你跟我解釋!你給我解釋他說得是什麼?是假的對不對,都是在騙我的對不對……你說啊,你說啊……只要你說了我就相信……”
要她說?
好啊,滿足他。
“還記得我在巷口見到你的那次嗎?是我主動報的警,後來你卻因為許家的緣由沒進去,在外面逍遙法外,知道這件事的我真的,很不高興。所以從那以後我便和警方有了聯絡。”
“所以你從頭到尾都在騙我!你跟我住在許家也只是為了蒐集你想要的東西!”極致的憤怒之後便是無盡的荒涼。
“所以你為什麼不繼續騙下去了呢?為什麼收手了呢……阿蕪,你繼續騙我好不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