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對是剛剛甦醒的狀態的模樣。
迷糊得,像是很好欺負似的???
算一下時間,似乎距離他詛咒再發作還有半個月有餘,他這每次要發作時表現的都不一樣,令人費解。
“親愛的,你最近特別嗜睡,你知道不?”
眼神在他臉上來回逡巡著,還用小手摸了摸他的額際。
男人冰瞳裡還保留著一分睡意。
而這迷離的眼神在暮雲初看來更像個小可憐,可憐巴巴的。
她伸手輕輕捏了捏他的下頜,“是不是因為詛咒要發作了?”
“不是……”他擰眉。
大概也是想到了這一點,他緩緩深吸一口氣,“初兒別擔心,只是最近缺覺而已。”
缺鐵缺鈣缺營養的,她是聽說過。
但是說缺睡覺,還是從他帝夜冥的嘴裡說出來的,這還是她頭一回聽。
別人失眠正常,帝尊失眠……
這太離譜了。
帝尊可不是正常人。
“哦,那你明天會不會一睡不起?”
“你很希望我一睡不起?”他抬起眼簾,定定地看著她,就像是在看一個負心漢。
而被迫當成了“負心漢”的某女,紅唇一撇,滿是不屑。
“你就算睡不起,人也是我的。”
她從他身邊撤走。
輕眯了眯紅瞳,最後才用低啞的嗓音說道:“接下來我要進空間修煉,不知道要耗費多久,閉關修煉!”
最後四個字她咬得很重。
“戒驕奢淫逸!”
這幾個字,也被她咬的很沉。
這四個字的來源,很顯然皆是來自他帝夜冥。
帝夜冥知道她這意思,很不期然地蹙了蹙眉,他斂了幾分情緒,“我不會去吵你,但是需要多久?”
“放心吧,在你詛咒發作前,我一定會出現的!”
“……”詛咒發作這件事,令男人想起了太多不悅的事情。
他輕抿嘴角,終於只沉悶地給了一個“嗯”字。
似乎……
大劫越來越近了。
這讓他想起前面兩世。
死得莫名其妙呢,用現代的詞語說那就是——猝死。
這世也會如此嗎?
暮雲初伸出小手在他的眼前輕晃了晃,“想什麼呢?”
“沒有……你別擔心。”
“我看你的神色像極了要去赴死的狀態。”
“……”他是不是要誇讚一句媳婦兒的眼神凌厲?
可是“赴死”這個詞,令他很不喜歡。
“你要敢死,你會知道後悔!”暮雲初掐住他的下頜,力道那叫一個沉重。
力道其實很大,但是帝夜冥沒覺得疼。
比起感官上的疼,他突然感覺心跟著狠狠往下墜了幾分。
明明知道這丫頭是在故作兇悍威脅……
可他還是忍不住詢問了一句:“我若真死了……”
眼前的女子危險地半眯起血瞳,她的眼中冒起了一絲兇悍,“那……我就只能另尋他人做皇夫了。”
“你敢!”男人差點被這丫頭的話氣得一口老血噴出。
暮雲初卻松了手,一副吊兒郎當地轉身走了。
“……”看著兇悍威脅自己完畢又離開的女人,帝夜冥捏住眉心。
那可不行。
但是,這一劫,是必須死的。
否則神魂無法歸位。
……
在所有人以為暮雲初要回空間閉關修煉時,她卻去抓了雪凰獸來。
“主……主人?”
雪凰獸察覺到了暮雲初周身的氣息格外凌人。
這凌人的氣場可真叫人害怕。
甚至有一種自己要被拔光羽毛的錯覺?
“帝夜冥的大劫,是何時來?”
“啊這……這也要看情況嘛,畢竟大劫之日極有可能會是現在,也可能是未來……”
聲音未落下,雪凰獸就挨了一個暴慄。
雪凰獸委委屈屈地看著眼前兇惡的女人,心中悲嘆。
“真的沒辦法?”
“沒辦法的吼。而且尊上不經歷大劫,這神魂沒法迴歸呀,那只能用這種詭異的法子重生獲得神魂碎片……”
“其實您只要找到尊上的重生後的身份,就沒事了。”
“呵呵。”重生……
這只笨鳥到底懂不懂?
暮雲初也失了繼續詢問的心情,將手中的笨鳥扔掉,起身去閉關修煉。
雪凰獸很疑惑。
主人的心情不好了,它能感覺到。
突然,身上羽毛被拔下,疼痛感襲來,把雪凰獸刺激得嗷了一聲。
雪凰獸一轉頭——
“喵嗚!”你在幹什麼!
是粉毛。
雪凰獸沒好氣地翻白眼,真想不理會,一雙翅膀背過,像個老頭似的往前走。
但哪裡想到,粉毛還是也有樣學樣,將兩隻貓爪爪背在身後,用兩隻貓腳腳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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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喵!”大家都是神獸,你咋還不理貓呢?
“切,誰跟你這個低階神獸相提並論呢?”雪凰獸回過頭,朝著這只貓兒做了個極醜極難看的表情,並非飛走了。
粉毛望著那只傲嬌的臭鳥,貓眼這才慵懶散漫地半眯了眯。
它總覺得,最近會有大事發生?
雖然它不怎麼出去……
……
是夜。
皇甫秀雲在房中安心煉丹。
一邊研究著師父給的手寫煉丹書,一邊看向煉爐。
畢竟是在帝尊居住之地,想要獲取更為豐富的藥材來煉丹並不難。
就是每次扔進去的藥材,令她都有些感嘆。
要知道,這些藥材真的在外面大陸各大家族購買的話,那可是要費好多錢。
現在聖宮裡,一點不缺。
而且還是大量昂貴藥材!
搬來這些藥材的人連眼都不眨一下,似乎已經司空見慣了。
窗戶外,傳來了敲打的聲音。
她恍惚轉頭,正好就對上了窗外站著的男人。
光線暗淡,男人的藍袍似乎散發著詭異的光亮。
是藍司!
她眼睛一亮,絲毫沒有考慮到藍司是怎麼進入到聖宮。
如此森嚴的聖宮……
她朝著窗外的藍司招了招手。
男人慢條斯理地進入了她的房間,略顯嫌棄地四下掃視了一眼,“你這屋子,果然是貴客的房間。”
“額?”
總覺得藍司的說話口吻有點怪?
不過對於藍司的出現感到開心的皇甫秀雲壓根沒有多想,她起身,眼底閃爍著一分期許,“這麼晚了你還能進入聖宮,是帝尊放行的嗎?”
男人緩緩將眸光落在她的臉上,薄唇勾了勾。
他甚至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側臉。
“嗯,我是聽說你被抓回來了,我就趕來了。”
“那鮫人族的事情怎麼樣?”皇甫秀雲沒有多想,全神貫注地注視著自己的煉爐,倒是還能尋個機會跟男人說幾句話。
男人嘴角略邪氣地勾了勾,隨即尋了一處位置坐下。
他單手撐著椅子椅背,“自然是不需要我們操心,他們自有解決法子。”
正在給煉爐加火的皇甫秀雲手指一頓。
她不可思議地抬頭望著男人。
突然被她詫異的眼神看著,男人輕咳了一聲:“怎麼了?”
“你……說我們?”
“這有何不妥嗎?”
正在男人心咯噔了兩下時,只見那邊頓在煉爐的女人突然起身,激動衝到他面前。
下一刻,他被皇甫秀雲抓住了手。
“藍公子,你以前從來不會說‘我們’的!”
男人:……
“藍公子,你的手好冰涼啊,我給你捂一捂?”等等,這雙手看起來有點格外白了,和藍司的手……不一樣?
男人格外嫌棄被她碰觸。
雖然他曾經在虛道也曾靠著幻境潛入不少美人的夢境……
但皇甫秀雲這樣兒的,樣貌最多是清秀了點。
他看不上!
男人抽回爪子,心底冷笑,臉上還是溫柔著:“秀雲,你在想什麼?我一向都是這樣的體質。”
“你在煉丹的話,我可以幫你,你去睡吧。”
他主動起身,來到煉爐旁坐下。
這麼一挪位置,便主動搶佔了皇甫秀雲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