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北顧 > 第七十九章 誰言商女不知恨,曲中自有故國魂

第七十九章 誰言商女不知恨,曲中自有故國魂

葉春時也站在其中,秦媽媽看到了他,張了張嘴想叫他,卻又沒有開口。

“各位姑娘高貞大義,實在令辛某佩服!”辛棄疾看著這些燕樓女子,眼中全然敬意與尊重,“杜牧曾有詩曰: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若他今日有幸得見姑娘們這般峻節清風,定會為彼時所言而悔!”

“辛公子真是過譽,燕女位卑,卻不敢忘那家毀國破之恨。”扶柳的思緒飄回那一夜京兆府的柳家大火,久久地,她吸了吸鼻子,又道:“今日擷芳居眾姐妹就在街邊彈奏一曲,願各位旗開得勝,早日收回失地,復我河山。”

扶柳抱著琵琶,畫棠撫著箜篌,落英撥著箏弦,擷芳居其他的姑娘或坐或站於她們身後,開始了一場臨別唱曲。

扶柳輕啟朱唇,唱起了詞,“暖風撫琴弄簫,青雨斬花斷蕉。刀劍催得春夢亂,鶯啼蛙急赤水寒,後庭隔江彈。縱聞笙歌載舞,休道舊衣南渡。今生恨未生作男,馭馬彎弓射飛雁,沙場裹屍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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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你們看見了嗎?我們的家仇,我們的國恨,終將要報了。扶柳的眼神穿透了前方的人群,看到了京兆府華原府昔日的柳家,孃親研磨,爹爹作字,蓉蓉曬書,曲芙洗池,曾經多麼完滿幸福的家呀!一行淚從扶柳眼角滑落,她伸手,指腹輕輕抹去淚水,抱著琵琶回了擷芳居。

新宋街的人潮慢慢散後,在街口處佇立著兩個人,夏蕎和成川。不,是三個,夏蕎還牽著一位小男孩,五、六歲光景。

辛績看見了夏蕎,歡喜極了,小跑上前,抱住夏蕎,“阿蕎,你可回來啦!你不曉得我多擔心···”

辛績太過於激動,忽略了夏蕎那下巴上雜亂叢生的鬍渣和憔悴的黑眼圈,只是覺得夏蕎那撫在他肩上的手有些沉重生冷。

“我們沒事,”夏蕎輕拍著辛績的後背,“只是連夜趕回開封有些疲累。”

“這是?”辛績看著夏蕎牽的小孩,又蹲下身,“跟你倒有些掛像。”說完又仰著頭看了看夏蕎。

“承均,”夏蕎蹲下身,把承均的手放到辛績手中,“叫十二叔。”

“十二叔。”夏承均的嗓音生脆生脆地。

“真乖!”辛績揉了揉承均的頭髮,又一把把他摟在懷中,抱起來,“小子身體還挺壯實呢!”

“成川哥哥,我要吃水晶角兒。”承均朝成川伸過手,誰叫成川在衛州時一直跟他唸叨開封的美食,雞絲面,水晶角兒,荔枝膏···

“他叫你哥哥,叫我十二叔,哈哈哈···”辛績喜不自禁,平白地比成川長了一輩。

“承均,明日三叔再帶你去好不好?”夏蕎從辛績手中抱過承均,說道:“阿績、幼安,我先回府,成川,你也小心。”

看著夏蕎帶著承均離開的背景,辛棄疾臉色凝重,他的眼神盯得成川有些發毛,成川怯怯地別開辛棄疾的注視,然後腳底摸油,要開溜。

“喂喂···”成川的領子又被辛績提著,“我都快十八了,不準再揪我。”

“那你把衛州之事,全予我們道來。”辛績鬆開他的領子,雙手抱胸杵在成川面前。

“唉呀!”成川縮著背,趁二人不注意,丟下一句話,從旁邊溜出去。“你自個去問他!”

夜至不久,夏府也越發靜謐起來,夏蕎好不容易將承均哄睡,揉搓著額頭,關上房門朝祠堂走去。

夏元汶背著手站在祖宗牌位前,像尊雕像般一動也不動。夏蕎推門而入,提起下裳,跪在祠堂中央,雙掌貼地,磕頭。

“承均睡了?”夏元汶依舊未轉身。

“是,承均年幼,又連夜趕回開封,體力有些不支。”夏蕎直起身子,還是跪在地上。

夏元汶也不說話,夏蕎思索許久,終又開口道:“大哥有話想跟父親說說。”

聽到有關夏茂的話,夏元汶這才轉過身,看著跪在地上的小兒子,幾日不見,除去滄桑還多些了深沉。

夏蕎從懷中掏出一塊絹布,嘴巴緊抿著,鼻頭很酸,他在心裡告誡自己,男兒不可輕易彈淚。夏元汶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接過那塊絹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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