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雅橋小嘴一撅,不服地說出口:“李老頭兒,你也太瞧不起人了,你怎麼就能斷定我們兩人鬥不過一個歐陽宇呢?”
刀翁李逍遙嘿嘿乾笑一下:“據說那歐陽宇手裡可握著一把擁有驚人怨氣的本命武器,實力不弱於任何強者,可不是一般的江湖好漢能對抗得了的。小女娃,莫非你自信有能力抗衡歐陽宇?”
鄧雅橋呵呵一笑:“有沒有那是本姑娘的事,看不看那也是本姑娘的自由,你這個老頭兒,強行阻攔別人的道路,這就不對了!”
刀翁爽朗一笑:“不對嗎?管它對不對呢,老夫反正不想讓你們去送死。你這個小女娃的嘴巴倒是伶俐的緊,老夫不跟你在口舌上鬥爭,反正你們有你們的自由,老夫也有老夫攔路的自由。若是不服氣,就拿出一點兒真本事出來,只要你們能在老夫的手上走上十招不敗,老夫就放你們過去,如何?”
鄧雅橋一聽要和這老頭兒打,也不用步尋仙勸自己,她直接就迎戰了。
“好!這可是你說的,一言為定!”
不管三七二十一,鄧雅橋抽出了梅花劍,與李逍遙叫陣:“來吧!亮出你的兵器!”
刀翁李逍遙咧嘴一笑:“好說!”
說著,只見他從後背解下一把長刀。
這刀彎如殘月,刀身暗紅像一輪血月,也像醉酒之徒那般酡紅的臉色,一看就知是一把了不得的神器。
這刀叫罪刀,專殺世間有罪之輩。
也叫醉刀,出刀之間刀意醉人,令敵人沉醉於溫柔鄉,不死不休!
“小女娃,你先出招!”刀翁李逍遙握刀的手緊了緊,禮讓了一聲。
“那好,本姑娘就不客氣了,看劍,梅花三弄!”
這一路走來,鄧雅橋遇見了大大小小好幾撥攔路打劫之徒,哪次不都是靠著手中的神兵將問題解決?
她明白在江湖上要想混好,只服拳頭不服理,或者說誰的拳頭最大,誰就最有理。
因此,她也懶得與刀翁李逍遙多費口舌,反正遲早都要一戰,何不痛痛快快地大戰一場?
她說打就打,手臂一振,出手就是一招梅花劍法中的精妙殺招。
“嗖”的一聲,化作一道殘影朝刀翁刺殺了過去,取其李逍遙的眉心。
速度迅捷,如奔雷如閃電,一下就到達了刀翁李逍遙的面前。
“來得好。”刀翁臨場不亂,顯示出了高深的修為,身上盪漾著一股泰山崩於頂也不改色的從容。
他窺準時機,猛然吐氣一吼,同時抬手一格,“叮”的一聲,罪刀就撞上了梅花劍,火星飛濺。
鄧雅橋虎口一麻,差點兒沒捏住手中的兵器。
原本絕殺的一招,就這樣讓刀翁李逍遙輕描淡寫地給化解了。
由此可見,此老的刀法造詣相當的不俗。
“好!李老頭兒,果然有兩下子,本姑娘卻是小看你了。再來,看劍!”
一招對決下來,鄧雅橋就大約清楚了眼前這個刀翁李逍遙並非是浪得虛名之徒,刀法上的造詣確實有幾下子。
她收起了輕敵之心,兩手猛然一分,就將梅花劍拆成兩把,右手執花虹劍,左手拿梅香劍。
雙臂一掄,使出一招錦上添花,朝刀翁李逍遙絞殺了過去。
這招乃是她最為得意的壓箱絕技——梅花劍法中的絕妙殺招。
只見那梅香劍陡然化作一朵梅花騰空而出,花虹劍猛然變作一支玫瑰刺向李逍遙。
兩朵花,兩把絕世神兵相互配合,天衣無縫,左右出擊,同時朝刀翁李逍遙攻了過去。
“好劍法!” 刀翁李逍遙原本以為眼下這個小女娃年紀不大,武功肯定也強不到哪兒去,一開始他對鄧雅橋多少有一些輕視。
但此招一出,劍意凜冽,他就看出來了,眼前這個小女娃絕對不簡單。
他也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對敵。
醉臥沙場君莫笑!
只見刀翁猛然向後一仰,同時揮刀左右一擋,叮叮聲響,就把鄧雅橋的殺招化解於無形。
“嚯!” 鄧雅橋輕叱一聲,一步踏前挺劍再刺。
一老一少,兩人鬥在了一起。
這刀翁李逍遙所使的刀法是一套自己摸索出來的絕藝——醉刀法,不醉不歸,不死不休是一套十分難纏的刀法。
他的身法一晃一搖,就像一個酩酊大醉之人,看似無章實則進退之間大有法度。
眼看鄧雅橋一劍刺下去,就要洞穿他的身體,但偏偏就是差了那麼一毫釐。
而他所揮出的每一刀,角度十分刁鑽,來不知所來、去不知所去,同時招式變化無常,令人防不勝防,疲於應付。
好在鄧雅橋並非初出茅廬的雛兒,她的戰鬥經驗十分豐富,應變能力強,不然很可能就吃虧了。
論綜合戰鬥力,兩人不分伯仲,戰鬥場面十分激烈。
從地面打到樹巔,從樹巔又鬥到地上,兩人以快打快,片刻之間就鬥了二十來個回合,兀自難分上下。
忽然,只見兩人猛的抬腿朝對方踢了出去。
“砰!”
右腳對左腳狠狠對蹬了一腳。
呼!
兩人分別被震退,不由自主的踉蹌了兩步才停下來。
“哼!” 兩人所用的力道也是不相上下,鄧雅橋並沒有被震傷,她冷哼一聲,一抖手中長劍,準備撲上去再戰。
但刀翁這時卻出聲喊了句:“小女娃,十招已過,你贏了,我們不必再打下去了。”
他的胸口起伏有點兒激烈,想必剛才一番打鬥,他迎戰的並不輕鬆。
“十招已過了?”鄧雅橋嘀咕了一句,“也罷,承讓了,李老頭兒。”
她覺得欺負一個半百老人家,也有點兒過意不去,再說了這個老頭身上透著一股正氣,不是窮兇極惡之徒,對方把自己攔下並非為了搶劫,而是為了不讓自己去涉險,也算一番好心,自己實在沒必要趕盡殺絕,點到為止就好。
“喂!李老頭兒,太陽此刻還有些曬,既然你認輸了,那我們就失陪了,後會有期!”
說著,她凌空一個翻身就落到了馬背上。
畢竟,一白遮百醜,女生都愛白。
她覺得跟一個老頭也沒什麼好糾纏的,就想早點兒抽身離開,免得被曬黑了皮膚就壞了。
“且慢!”刀翁李逍遙忽然對她開口,“老夫還有話要說!”
“哦?”鄧雅橋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對他開口,“李老頭兒,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就趕快說,本姑娘可不想在太陽底下曬太久。”
刀翁李逍遙笑了笑,看向步尋仙:“老夫有言在先,只要能接下老夫十招不敗,老夫就放他過去。小姑娘,你劍法不錯,想必遇上了歐陽宇,打不過也可以逃脫,可以放你過去,但這位步少俠,你還沒有透過老夫的考驗呢!是不是我們也要比劃一下?”
鄧雅橋看像李逍遙的眼神不太善良了:“喂,李老頭兒,步大俠有傷在身,你想趁人之危?”
刀翁李逍遙哈哈大笑:“步少俠的臉色有點兒蒼白,想必氣血不暢,老夫當然也看出來肯定是有傷在身,但老夫這也是為你們好。你倆要知道,一線天的鬼斧門門主可不管你受傷不受傷,本事不濟統統都要喪命於他的劍下,老夫建議你們如若有傷在身,行動不便,最好先不要進一線天送死。若是非要進去,那就讓老夫考核一下,是否有足夠的自保能力。”
他還要滔滔不絕的說下去,步尋仙打斷了李逍遙的話:“前輩,你的好意晚輩明白。前輩的刀法精妙絕倫,晚輩正想領教幾招,來吧!晚輩接受你的考核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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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想激烈的搏鬥或許熬不住,但仗著凌波微步的精妙,躲避他十招應該不成什麼問題。
與其聽這老兒囉裡囉嗦,還不如爽快打上一場。
再說了,對方所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萬一,歐陽宇手中的兵器真的很兇猛,到時候若自己不能自保,豈不成了鄧雅橋的包袱?
總之,有備無患,進一線天之前確認一下自己是否擁有自保能力也是好的。
步尋仙翻身下馬,抽出一把小匕首,漫步走到了刀翁的面前,拱手喊著:“晚輩步尋仙,請前輩賜教!”
刀翁李逍遙對他點了點頭:“賜教不敢,相互切磋一下,點到為止即可。”
步尋仙微微一笑:“好說!”
而後,他虛晃了一下手中的小匕首:“前輩請!”
刀翁李逍遙略微遲疑了一下:“也罷……看刀!”
說完,使出了一招力劈華山,罪刀一抖徑直就朝步尋仙的胸口劈落下去。
他這一刀的力道只用了七成不到,這不是生死決鬥,而是約定好的切磋。
再者,他念及步尋仙有傷在身,這起手的第一刀純屬試探罷了。
但作為一名高手,內功修為想必十分渾厚,這七成內力使出來,拍扁一個石雕是綽綽有餘,萬不能小覷。
只見他那一刀斬落下去,嗚嗚風動,彷彿虛空都被剖開了,聲勢相當驚人。
剛才鄧雅橋和刀翁李逍遙那場對打,步尋仙一直在旁專心觀戰。
對於刀翁李逍遙的出刀風格,多少看出了一些眉目,知道此老也是一位二流高手,內力修為只怕還在自己之上,萬萬不能硬碰。
加上他內傷還沒好,十成內力只怕發揮不出五成。
他不打算實打實的硬碰硬,而是採取遊鬥的方式,側身一避,就讓開了刀翁的攻擊,同時一把小匕首斜刺裡一挑,刺向刀翁的肩頭。
這一匕首歪打正著,是他融合了學自鄧雅橋那裡的梅花劍法和傳承於劍神無名傳授給自己的劍法融合而成的絕技。
不僅靈動,而且犀利無比。
可惜,他受了內傷,出劍的速度比平時慢了三分。
不然,出其不意下,他這一劍肯定要令刀翁掛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