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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9章: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

呂武主要是來跟子產再詳談一次,要不以後再見面基本是在重大的場合,很難將時間用在私事上面。

為了談私事帶上一大群人?這不是上位者的基本操作嗎???

“我聞你欲‘成法’,故而前來。”呂武將子產邀請到己方的軍營。

什麼“成法”?反正不是加減乘除。

子產上位之後對子駟的一些政策進行了調整,主要是在貴族的特權上進行約束。

不太好說子產的“變法”是不是被孫林父和崔杼給嚇到了,還是發覺以侯氏為首一共五個家族有異動。

晉國與楚國在“許①”會盟期間,子產將“田洫”搞得有聲有色,劃定公卿士庶的土地疆界,將農戶按什伍加以編制,對私田按地畝課稅。

可能是有大批的晉軍和楚軍在鄭國勢力範圍內的關係,面對子產朝特權階層下手,鄭國的公族和貴族採取了默默忍受的態度。

也許,只是也許,鄭國的公族和貴族明白到了“窮極思變”的時刻,支援子產對現狀做出一些改變?

在子產已經完成的變法中,那一項“將農戶按什伍加以編制”分明就是在挖掘鄭國的軍事潛力。

只是吧?遭到利益損害的鄭國公族和貴族就太多了。

什麼農戶啥的之類,以當前年代根本就是“私人財產”的一部分,什麼時候國家可以對“私人財產”伸手了?

另外一項“對私田按地畝課稅”,說白了就是公族或貴族一旦私自開墾了農田,又或者是超過了自己身份地位所能持有的農田數量,超過的那些一概需要交稅。這簡直是要了貴族的親命!

剛剛成為鄭國執政的子產,一下子動了那麼多人的利益還不算完,近期又有了大動作。

子產聽了呂武的問話,臉色變得非常嚴肅,說道:“陰子已在封邑‘行法’,僑略略效仿。”

這話沒毛病。

呂武在自己的家族搞了很多新鮮花樣,套路卻不是子產的這個套路。

如果說子產有什麼效仿呂武的地方,幾乎就是反著來的。

呂武鼓勵“士”階層多多開墾荒地,約定多少年之內不會收稅,或是讓“士”的納賦上進行更多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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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產幹的事情則是清點鄭國貴族的農田,一旦超過可持農田數量就要多交稅。

在財產方面,呂武對陰氏的財產有絕對的支配權,包括“士”和“徒”的財產。

事實上,封主不但掌握著所有的財政權,連帶本家族所有人的命都是他的。

一般情況下,封主不會去搞東搞西就對了,有權力不代表要行使權力,只是在法理上給予一種先行挖坑。有什麼權力不做分辨和時機去極盡地行使,不怕落得個眾叛親離的下場嗎?所以行使權力一般是針對一小部分人。

要是換個角度,到了“大一統”時期的皇帝,他們走的“套路”其實就是春秋時期封主(貴族)的那一套。這算是進步,還是倒退?

呂武跟子產討論了蠻多東西。

子產不知道是尊重或是想從呂武這裡取經,將自己在鄭國做的事情詳細地描述了一遍,完了問道:“此番於國有利焉?”

從“個人”到“集體”,是尊重利益屬於個人,還是講究集體利益,這一套呂武熟悉呀!

現在當然是講究個人利益的時代。

過上兩千五百多年之後,神州大地會進入到集體利益的時代。

當然了,很多東西明面是那麼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能說,也不敢講。

總的來說,眾人拾柴火焰高是肯定的。

呂武因為上輩子所處階層的關係,還是比較認同那一句:只有大環境好了,所有人才能更好。

換作這一輩子?晉國的誰誰誰敢要求陰氏無私奉獻和進行一時的忍耐,信不信呂武幫他解脫和奉獻了。

屁股決定腦袋是一句至理名言。

有些人之所以是偉人,因為他們真的能夠進行無私奉獻。這樣的人是可敬可愛的。

大環境會決定太多的事情,到了一定的氛圍和環境,誰不想當個正面人物,得到傳頌呢?

呂武現在是誰,他的身份又是什麼,晉國是個什麼樣的環境和氛圍,能讓他做個好人嗎?

得到“鄭國變法可圖強”答案的子產一下變得亢奮起來。

子產說道:“我欲行‘丘賦’,請陰子聽我暢談。”

所謂的“丘賦”需要拆開來理解。

“丘”:以一方裡為井,十六井為丘。

然後,這個“丘”首先是為了計算田產面積,再來根據某人持有的田畝面積,交納多少的大型牲口。

例如在鄭國是十六井為“丘”,那麼土地的主人就要每一“丘”交納馬一匹和牛三頭,用來提供集體使用。這個也就是後面“賦”的一部分了。

這並不能算作“軍賦”的一種,平時到了農耕季節,又或者是國家高層人來瘋,一樣可以讓他們納“丘賦”。

子產講了挺多,著重想要表達的意思挺正面,主要是承認人們私下開墾的田產合法性,再來要求人們多納稅。

需要瞭解“合法性”是個什麼玩意,也就是得到了官方的背書,納入國家暴力團隊的保護範圍之內。

“如行‘丘賦’,有田之夫,戰事亦需自備兵甲、糧秣納賦?”呂武問道。

什麼叫“有田之夫”呢?用現在的話來定義,就是所謂的“國人”了。

呂武特別提到“有田之夫”主要是聽子產的意思,要將私自跑到野外的那一群“野人”體納入管理體系,承認他們的身份再納入保護範圍,並且認可某處的田產屬於他們的合法財產。

現在呂武才搞明白子產所說的借鑑陰氏是怎麼回事,陰氏本身就是那麼幹的。

子產的行為已經不能叫借鑑,屬於抄襲了!

鄭國真的那麼幹,就是從國家體制上不再承認周王朝的“國野制”,甚至比晉國施行的“作州兵”制度更加的激進。

晉國依靠什麼成為霸主國的?並不是玩太多的無所不用其極,完全是在晉惠公那一朝建立了“作爰田”和“作州兵”的制度。

所謂的作爰田:分公田之稅應入公者,爰之於所賞之眾。

講人話就是拿出國有資產獎賞有功之人,算是早期大肆解放農奴的一個舉措,對經濟改革進行的一種嘗試。

作州兵就是:一州為三千五百家,五州為鄉,兵器原為鄉師所掌,今改由州繕作,擴大製造兵器的規模。

因為“作州兵”的關係,晉國的可用兵源得到增加,同時也對晉國軍隊的編制進行了改革。

所以,能清楚晉軍為什麼到了“旅”這個軍事單位跟其餘列國不同了吧?各個周王室下的諸侯國一個“旅”只有五百名士兵,晉軍這邊一個“旅”卻配置了一千五百名士兵。

從晉惠公(公元前前650年到公元前637年在位)到晉悼公一朝,時間已經過去了快一百年,很多東西已經再次出現改變,一些在晉惠公改革的東西則是留了下來。

事實證明一個國家在遭遇大災難之後,不想著辦法變強,一定是會衰弱乃至於成為史書上的一個符號。

晉國在晉惠公時期進行改革,後面的幾代國君哪怕不爭氣也沒有亂搞,打造了晉國成為霸主的底氣。

呂武從子產這裡察覺到鄭國對於時局感到了緊迫性,又或是一種強烈的危機感,也就難怪鄭國公族能支援子產進行變革了。

鄭國危險嗎?自從晉國和楚國開始進行爭霸,太北邊和太南邊的各國還好,遭到晉國和楚國包夾的列國,哪一個沒察覺到危險呢?

面對危險時,宋國雖然有時候會對楚國認慫,大多數時間卻是在死扛;鄭國一開始也不想那麼丟臉,後來純粹是要支撐不下去,搞得無論是晉國還是楚國入侵,一次次玩起了“見面跪”的遊戲,使得在“國際”上有老牌投降國的諢號。

“我欲鑄鼎。”子產看上去有些惴惴不安。

要幹麼來著?

鑄鼎???

呂武眨了眨眼睛,說道:“法需示眾,鑄鼎一事……,必招惹非議。”

那可是鼎啊!

大兄弟,玩這麼狠的嗎?

至於想要弄出什麼“法”,肯定是要先進行公示。

畢竟,制定什麼律法的初衷就是為了讓大家別去幹那件事情,又不是想坑人。

而以當前的年代,真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犯法,起碼要是“國人”階層起步。

作為一名國人也就到了國家主人翁的階級,一個國人未必能爆發出多少能量,將所有的國人給得罪乾淨,信不信鬧成國將不國的局面?

“陰子不當如此。”子產像是下了什麼大決心,說道:“行非常事,安能拘泥非議?”

來自霸主國的大佬,沒想到你的膽子也就那樣呀!

要幹一件註定會遭遇到非議的事,何不將事情幹得更狠一些,越是能夠造成轟動,想必世人就會越重視,不用花力氣去特別搞宣傳,該是所有人爭相要去進行瞭解了!

呂武挺欣賞子產幹大事的魄力,心裡想的卻是怎麼來破壞子產在鄭國的變法。

不能怪呂武陰暗,他是晉國的元戎,鄭國是晉國的鄰國,尤其是鄭國給人一種非常不可靠的印象。他想給鄭國搞破壞,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呂武不用著急,更不用親自上場,更著急的會是範氏,幹髒活的會是士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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