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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七章扣問先天

“有意思!”

“真是有意思!”

荀少杵著下顎,嘖嘖稱奇。

敢蹭老宗傅的熱度,至今沒被人打死,說明九雲龍是個人物呀!

反正,荀少打死也不信,九雲龍這一區區土鱉,能搏得老宗傅那等大宗師的青眼。兩者的地位層次,相差太多太多了。

常雲光道:“有關這位九雲龍的傳說,還有很多很多,下臣就在此不一一例舉。”

“但,此人的武道造詣,並沒有準確的說法,或有言三龍騰江,也有言七龍拔山的,不一而足。”

當然,這其間就沒一種說法,是這九雲龍證就大宗師業位的。

大宗師業位可不僅僅是九龍之力,其中還有許多許多玄妙關隘,非常一般人可以參透。

荀少道:“這中間有高有低,哪一種說法最像真的?”

“最像真的?”

常雲光聞言一愕,仔細品著這話中深意,沉吟不語。

“要吾看,好像都不是真的,也都像是真的。常雲愚昧,看不透其中關竅。”

“吾看都是假的!”

荀少手按玉帶,面帶冷意,肅聲道:“小小的蔡地,不過千里方圓,比不得諸方大邑,更比不得南陽燁庭。如斯地小且貧,有何底蘊誕生一尊頂尖宗師?”

“也不知荀少賀,是為人愚弄,還是假戲真唱。但吾荀氏的麵皮,重逾萬鈞。裝神弄鬼的把戲,在吾公子少眼裡,可行不通。”

荀少眸中閃爍精芒,一口幽精嗡嗡作響,欲要出鞘洗血煉鋒。

常雲光頷首,道:“主君所言甚是!”

一眾司馬,也隨聲附和:“主君所言甚是!!”

荀少以半步宗師武道,歷經無數殺伐,一身煞氣凝鍊幾如實質一般。

再有幽精這一口半寶兵,人與到合的一剎那,暴發的那一股滔天殺機,簡直能讓人肝膽俱裂。

哪怕常雲光、一眾司馬皆非弱手,其中常雲光更是位於武師頂點,但也經受不得荀少的凌厲殺伐之機。

只是,常雲光定力最強,尚且面色若常。但眾多司馬,可沒有常雲光的大定力,須臾間冷汗津津淌下,搭溼了背脊。

荀少看著在坐諸人,盡然面色蒼白,但仍左支右撐著。

“呼!”

殺機一放即收,荀少撫摸幽精,蹙眉問道:“難道,北地就真的只有這一尊高手?”

常雲光道:“臣下,觀北地人物,只有這一位,需要關注一二。”

“蔡地無人耶!”

荀少的這一嘆,卻是感慨蔡地武道凋零,宗師級數的人物,也就二、三人。這在其他大邑,絕然是不可想象的。

荀少看了看在坐諸人,問道:“咦?吾之司乘可在?”

“常雲家一門雙傑,長兄常雲光為吾肱骨,次弟常雲蒙也為吾腹心啊!”

常雲氏兄弟身系南地經樞,又出身南地大族之一,有助於穩定南地。故而,在平常時候,荀少也多是對常雲氏兄弟,頗為另眼相看。

這既是穩定南地秩序,也是上下主從交流的一部分。

他笑意吟吟:“怎麼,吾的常雲司乘為何不來?”

常雲光面色稍稍一暗,道:“舍弟,奉主君之命,已然遣去北地了。”

“北地……”

荀少面色微變,遣出一二使者,遊說東、北二大夫,是他親自決定的。

以他想來,兩軍交鋒尚且不斬來使。而荀少與兩地之爭,由於有著呂文侯壓著,也不會鬧的不可開交。

常雲光嘴中苦澀,道:“三日之前,蒙弟得主君之令,自入北地以來,三日三夜渺無音信。”

畢竟,堂堂南地司乘,也是一地權貴,失蹤的如此‘兒戲’,著實讓常雲光心中憤憤。

“難道,司乘之事……”

荀少不覺按著玉帶銅紐,冷聲道:“是荀少賀做的?”

常雲光垂頭,道:“臣下,不敢妄自非議。”

不敢,不代表就‘不是’,這話中的深意,荀少還是能聽得出來的。

“喪心病狂……喪心病狂……他荀少賀莫非不知,始作俑者,其無後乎?”

荀少怒目圓睜:“他怎麼就敢如此肆無忌憚?”

“竟敢無故,扣押一地大夫之使,他想做什麼?他荀少賀莫非真的以為羽翼豐滿,這就迫不及待,想要以身試法了?”

“北都大夫……應該不會如此不智!”

常雲光咬著牙關,道:“北地大夫出身公室,豈會擅殺士族,這等大罪,他未必背的起。”

“舍弟,性命應是無憂,最多受些皮肉之苦。而能為主君分憂,是吾常雲氏之福,常雲祈主君且勿動怒,萬一耽誤大事,就是十個常雲蒙,也當不起干係。”

常雲光神態漸漸平撫,言辭鏗鏘有力,迴盪在大帳之中。

看著常雲光的神情,似乎是真的如此想法。就連荀少也不得不感慨,這位肱骨著實是個狠人。

荀少動容,道:“常雲!”

常雲光肅容,道:“主君,北地虎視眈眈,東地心懷叵測,西地坐山觀虎,此三者皆各有心思。至此危機存亡之際,個人家仇何其渺小。”

“倘若主君,能藉此一窺七鼎之位,吾常雲氏的微薄犧牲,又算得了什麼……鴻毛而已!”

大殷祖制,天子配九鼎,諸侯享七鼎,大夫受五鼎,士用三鼎。

七鼎之位,即是九州諸侯鼎器!

常雲氏並不滿足,只於一地一邑顯望。若荀少能以邑為根基,進窺呂侯之位,常雲氏必能奢遮於一國。

當然,若是荀少身死,常雲氏一切犧牲自然休提,但也能保住一地一隅。

荀少眼眶帶著水霧,感動道:“吾荀少在此立誓,若常雲蒙遇何不測,吾必戮元兇於此,祭其英靈長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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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君……”

常雲光大驚,欲要起身阻止。

荀少發下此誓,不吝於是宣告以兄殺弟,作為臣下的立場,常雲光只能勸阻。

“君不負吾,吾必不負君!”

迎著帳內,眾人驚詫、動容的目光,荀少如此說著。

…………

北苑,虎牢,

顧名思義,虎牢之意,為虎之牢!

這是北地禁地,有著五百甲士駐守巡狩。

虎牢方圓十里,盡數是草木豐茂之地。數百頭吊額猛虎,來回穿梭於虎欄之間。

在這虎牢邊緣,一道道圍欄,環繞方圓十里之地。一隊隊黑衣甲士,矗立在虎欄一側,目不斜視的看著虎牢中,那一頭頭猛虎的兇惡虎姿。

虎牢中央蘭臺,荀少賀大刀闊斧的坐在虎皮床榻上,目光遊弋的看著圍欄中的虎群。

虎群中的惡虎們,皆是來於窮山惡水之間,茹毛飲血野性未泯。

非是武道強人,一般的易筋煅骨的武人,一朝不慎落入虎欄中,頃刻間化為白骨。

荀少賀目露精芒,俊秀的面龐中,夾雜這一絲絲狷邪之意。抬手從案几上,拾起幾塊兇獸肉餅,扔入虎欄之中,引得虎群混亂,竟相追逐撲食。

“好虎兒,好虎兒,”

見著這些猛虎遊弋,看著猛虎一撲一躍,尤其虎尾擺動,爪牙並用的姿態。荀少賀眸中閃爍著一抹迷醉之色,面上喜不自勝。

“吾荀少賀養的虎,必要兇、狠、毒!”

荀少賀扔出幾張兇獸肉餅,看著猛虎們撕咬的,血肉模糊的慘烈,愈發心滿意足。

“大夫!”

這時,一內侍躬身,錯過幾名內侍,緩緩匍匐而行。

這內侍雙手託著一卷布帛,腦袋低垂,道:“稟大夫,南地軍情塘報,請大夫閱覽。”

荀少賀兀自薰染陶醉,這一聲驀然清醒。

他稍稍蹙眉,撇了這內侍一眼。

“……呈上來,”

南地諸事,一直讓他如鯁在喉,不得釋懷。如今能趁機拔去,也是一大喜事。

一旁自有內侍接手,徐徐呈放在荀少賀的眼前。

荀少漫不經心的,攤開卷帛看了一眼。

“咦?”

“吾道為何,今日心情如此爽利,原來是吾的那位好兄長來了!”

荀少賀似笑非笑,猶似猛虎橫臥山丘,窺伺獵物時的那一股兇橫。

“若是荀少親臨,吾到底給不給他這個面子呢?”

他不緊不慢的起身,由虎皮床榻上,拾起一口虎頭刀。

虎頭刀微微輕吟,荀少賀眸子中,似有一團火焰灼燒。

“嗯……”

“三載的磨礪,吾倒想看看,你武道的進境。當年上元禮,是你命硬沒死,讓你撿了個便宜。就是不知今時,你的命是不是像當年那麼硬!”

虎頭刀徐徐出鞘,一頭猛虎真形躍然而現,強烈的百獸之王,陸地霸主的氣魄,在這一口虎頭刀身上浮現。

只見,其刀身狂震,虎獸出柙之勢,壓得荀少賀衣衫獵獵。

這口虎頭刀,赫然是一口寶兵!

荀少賀一刀在手,這些年武道也沒有落下,最少也有一尊宗師戰力。

須知,寶兵級數的力量,可攪動風雲之亂,威能廣大不可揣度。

似道家法寶,佛家法器,都不外如是!

這有寶兵在手的宗師,和兩手空空如也的宗師,根本就是兩種迥然的概念。

“主君的武道,觀其威,見其勢,知其高,明其遠!雲龍嘆若觀止,怕是終生也難望項背。”一垂暮老者,看著荀少賀刀意凌空之相,滿臉感慨之色。

荀少賀倨傲一笑,道:“九老知吾啊!”

九雲龍了下顎,黑白摻雜的鬍鬚,道:“吾觀主君武道之強,已能扣問先天之門,脫胎換骨證就宗師之機。”

“若主君成就宗師,讓這口餓虎刀,發揮全部威能,自能威懾一方。”

荀少賀撫摸刀身,道:“刀道!霸道!”

“武道之路,寧向直中取,不向曲中求。”

“吾若能在宗師之下,盡舒胸中意氣,以無掛礙之心,衝擊武學先天之道,其未來成就之廣,遠比勉強為之,要強出不知多少。”

荀少賀為武成痴,為武成狂,天姿稟賦強大,在武道上走得極遠,在武道路有著自己一番見解。

固然他為人狷狂、嗜殺,但無損他於武道上灌注的心血。

九雲龍道嘆:“主君心懷壯志,是雲龍鼠目寸光,不識主君之意。”

這九雲龍是蔡地宗師,雖然其根基不牢,難以在武道上走的更遠,但也是一尊赫赫有名的大高手。

“煌煌武道,可通天人!”

荀少賀嗤笑一聲:“比起天人武道的自在,世俗國君的尊榮,簡直不值一提。”

這番近乎大逆不道的話語,九雲龍只能苦澀一笑,住口不再言語。

有些話,有些人能說,有些人能做;但有些話,有些人一旦說了做了,能不能活過明天,都是未知之數。

“那麼,主君如何斷去這一絲雜念?”

“明日,你去南軍大營,”

荀少賀輕聲說道:“就告訴他,吾……吾荀少賀找他試刀,問他一句可敢一戰。”

“既然他登門而來,不戰上一場,吾也心有不甘。聽聞他一式天刀,天意至高鎮殺江譎、呼延明之流,不知是否誇大之詞,也不知能否見其真顏色。”

此刻,荀少賀蓄一口刀氣,一朝出鞘必定要驚惶世人。

而荀少,就是荀少賀尋得一塊磨刀石。

九雲龍道:“若是他不應呢?”

“哈哈哈……”

荀少賀啞然失笑,道:“那就把虎牢門前的那一口鼎器,一併送還荀少吧。他若是看了鼎器,定然會應下這一戰的。”

“嘿嘿……想要北地糧道?就先與吾較量一番,論個高低再說。”

想著虎牢門前的那一口鼎器,九雲龍面露苦色。

這著實不是個好差事,若是一個不慎,就讓人生生打死,也是大有可能的。

…………

風高雲清,清冷月光,徐徐灑落!

中軍大帳中,荀少盤膝而坐,心神沉凝於眉心祖竅。

絲絲縷縷的赤氣,蜂蛹入祖竅石鏡之中。

石鏡似乎隱隱含著呼吸,在一呼一吸的動靜之間,就有數十、上百縷赤氣散落其間。

【未來道身】愈發凝鍊,彷彿下一刻,就能從鏡面的倒影中,一步踏入人世。

這一尊倒影俊朗颯然,其氣度猶似九天仙王,盤踞未來遙看過去之世。

可謂妙相天成,證天人之相,擁天人之貌,是為武中之聖!

“石鏡中的【未來道身】,威勢愈發難以揣測了。”荀少只是觀摩這一尊【未來道身】,靈臺中立時迸發種種靈感。無數的武道奧妙,讓他不由沉浸其中。

“武聖?”

看著這一尊疑似武聖人級數的【未來道身】,荀少只能暫且放下心思,專注於武道的汪洋之中。

這等級數的大高手,一舉一動皆為‘法’,一言一行皆是‘理’。

只是遠遠觀望片刻,荀少渾身就似有說不出的爽利。

“第七品……”

荀少看著道道碎裂,漸漸在赤氣作用中,悄然彌合一起,暗自囈語著。

這就是七品寶鏡的威能,拓印一絲武聖人的神妙。

這一十二萬九千六百道碎裂,只恢復了一千二百之數,就歸入第七品之列。

若是這面石鏡,鏡身一元之數圓滿無缺,又是何等的驚天動地。

可惜,這終究只是妄想而已,畢竟這些碎痕的修復,是荀少自大越、大成兩方世界,歷經數百、上千載的積累。再有主世界三百裡南蔡,掠千里蠻地之功。如此海量源力滋養之下,才讓這面石鏡七品面貌。

但這中間,荀少可謂心力交瘁,以天下為謀,以社稷為盤,一方世界精華的灌輸,才有著如此驚人收穫。

若只是平常人,想要觸動石鏡都是難上加難,何談撰取源力,讓石鏡一步步修復至此。

畢竟,一口七品寶兵已經堪稱珍世,但凡第七品寶兵現世,幾乎能讓讓一國顛覆、一國衰亡。

“三千六百之數!”

冥冥之中,荀少心有所感,若是想要石鏡,歸入神兵之品,還需要再修復兩千四百道碎痕。

“如此海量的源力,一十二萬之數,想要收集齊全,看來就不能在低等世界打混,而是要多去高等世界,才能加快石鏡的修復。”

不過,荀少一想到主世界,一想到三百裡南蔡的滾滾氣運。

“若是吾能問鼎九州諸侯,不知這面石鏡,又能達到甚麼級別。”

這一絲念頭剛起,轉瞬間就讓荀少斷然斬去。

這方主世界大能,何其之多之廣,這可是疑是青色位格之上的偉大世界。這等世界往往具備自己的混沌意識,具有不可思議的偉力。

或許,這一念頭看似平常,但在剛剛興起之時,就已讓無數大能們,來回翻看千百遍。

“呼……”

收斂雜念荀少調勻呼吸,內家真勁兒滾滾搬運。

“易筋煅骨三十一煉的瓶頸,愈發的鬆動了。三十六鍊金骨鑄就,到時一尊外煉宗師的底氣,就可以讓吾進窺整個蔡地。”

“千里封邑氣運在手,卻又不知石鏡又會有何神異。”荀少真勁兒愈發洶湧,澎湃氣血洗煉著他的肉殼,一絲絲黑色血絲,順著他細密的毛孔,一點點排處肌膚。

如今的他,肌膚愈發明潤圓滿,猶似黃芽一般,抽出舊芽成長為新芽。

肉殼中鮮活的生機,讓他愈發的觸動生死,身上褪下的老皮、死皮,更讓他彷彿卸下內外束縛一般,渾身陡然一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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