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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錫雲教中(一)

自打睜開眼睛,周圍的人便瞪著一雙雙眼睛焦急地看著她。南宮鑰吞了一口口水,清了清嗓子站起來:“沒事,沒去到那一段記憶。”

便又是眾人紛紛松了口氣的聲音,南宮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嗯,明兒城裡見個面,請大家喝酒。”

孟達這才“哈哈”一笑:“算你孝順,不枉我擔心了這麼久。”

南宮鑰默默地看了眼不遠處那兩盤子空碟子和倒在地上的空酒壇子,不想去看孟達。

一隻手扯了扯她的衣角,低頭便對上那一雙晶亮的眸子:“阿姐,你明日能帶著真兒嗎?”

“……那……”那怎麼能呢,他如今是一國君主,偏又還沒有站穩腳跟。可……這麼大點的一個孩子,卻要承受這麼多,且還是她硬安到他身上的包袱。

“那……那確實,真兒去不了還有什麼意思,便不去了,等下一次我回來見我家真兒的時候再一起去。”南宮鑰彎著腰對南宮乙說道:“真兒,阿姐做不好女紅,今日要走了也沒法做件衣服什麼的給你,但是阿姐用木頭削了一把劍,就是還沒配到好看的劍穗。”

南宮乙眼眶一紅,淚水便流了出來。南宮鑰一下慌了神:“真兒……”心中默默嘆氣,說道:“等阿姐做好了讓人給你帶回來。”對望了許久,擦著南宮乙臉上的淚水:“阿姐就只有你一個親人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阿姐沒盡到責任,若是有一天你想離開這裡,阿姐便帶你走。”

“阿姐……”南宮乙像是一瞬間長大了似的,眼神中的不捨被堅定掩蓋:“我一定會讓我封土上的百姓安居樂業……我知道阿姐的想法……弘哥哥說這亂世紛爭不斷,我在想,也許能做點什麼讓曾國不受這戰火燎擾。”

換他過來安慰南宮鑰:“我一定會做到。”

南宮鑰微微哽咽,紅著眼眶揚起一抹微笑對南宮乙點了點頭。

只聽到孟達不滿地哼了一聲,轉身道:“明兒還去。”更大聲:“知了出錢便是,何必去人。”說完似乎興致高了些,對陳韋道:“陳先生只能下一次再來喝了,我先試試,若有好去處下次帶你去,知了,多備點銀子,明兒一早我便來取。”

南宮鑰望天興嘆。

已至深夜,卻又是分別的時候,縱有萬分不捨,卻不得不走上各自的道路。人生路漫漫,總有相聚,也總有分別,幾許無奈與落寞,卻是人間常態。

從此日一別,南宮鑰與申弘前往邑城而去。

南宮鑰事後將見到人影的疑惑的說了,覺得有可能是一個錯覺。但陳韋說螢兒當時已經死了,完全不可能有什麼感受來影響她,她藉著螢兒的雙眼見到的就是映入螢兒眼睛裡的一個影象,記憶中的一段。

思索之下,穿著黑袍又功夫了得的,在印象中只有錫雲教。申弘說,南宮鑰總能給人驚喜,她那樣的性格,估計沒有人能夠預想得到一個女孩子居然能在那樣的境況下撐下來,也虧了她那樣的堅持,讓事情有了一個明確的方向。

在趕路的十多日裡收到了各處回來的資訊。蘇先生已被人帶離北狄,申弘隱在暗處的人便也都撤離跟隨。

另一邊老張頭也已經尋到,申弘的人助他找到了孫子的屍骨,而那兩個害人的混小子被丟到了深山中,能否活著出來,便看他們自己與家人的本事了。

此事算是順利,周朝本人已回到春城,因著此恩,張老頭也不問究竟便答應了帶著人一同回去。另拒探子回報,周朝這次似乎聯合了新的勢力。回春城後同楚國公子治聯絡頻繁,但不知為何頻起爭執,似乎正與錫雲教提到的活死人有關,因無法近探而不可獲知詳情。

得知至此,南宮鑰陷入了沉思。而申弘另收到了一個新的訊息後便開始沉默。南宮鑰憂心又思緒繁雜,如此這般一路憂心忡忡到了邑城。

聯絡凌嶽博後,由他派人帶著去了邑城之外二十裡的平城。平城說是城,其實主要是錫雲教本部所在,地方並不大。

遠看過去,整個城池上方像是壓著厚厚的烏雲。錫雲教本部之雄偉,單從城外便能窺得一角,遠遠的能看到城中灰暗的高牆以及牆內宮閣樓臺四角飛簷上怒目向著四方的獸像。

除了南宮鑰與申弘,其餘人等皆被留在城外,自有人安排招待,但不得進入城內。城內也有百姓居住,但人數稀少,街上走的一大半都是黑袍的錫雲教徒。

城中一派安寧,有序。城池不大,很快便走到了城中佔地一里多的一座石頭砌成的大宮殿前,正是錫雲教本部,一座橫亙在城池中央的歷經百年的大殿。

門口高階由下至上守了至少二十名的教徒,二人從下往上走去,抬頭間是莊重威嚴的大殿,越向上走無形的壓力越大。

走到正中有一塊稍大的平階,地上鮮豔的紅色引得南宮鑰低頭掃視了一眼,是一隻形狀奧妙正振翅欲飛的鳥,以硃砂在浮雕上塗色,眼睛用紅寶石鑲嵌。

兩人繼續往上走,南宮鑰抬起頭,再看了一眼近在眼前十五尺高的厚重黑門,只見上面有黑色的不明意義的浮雕,兩旁黑色的柱子上也以硃砂描畫了許多南宮鑰看不懂的圖騰。

殿門緩緩開啟,南宮鑰不由得心下起浮,腳步微滯。怎麼有一種羊入虎口的感覺呢?

她深吸了一口氣,伸手牽住申弘的手,對方手上的溫度傳到她的手上時才找回了一絲安全感。申弘捏了捏她的手,她偏頭看他,見他對著她眨了眨眼睛,心下放鬆。

從錫雲教偷走神木便可看出,裡面有不簡單的人物,錫雲教到底隱藏了怎樣的狼之野心自不必說,而那位傳聞寥寥無幾的教主又是怎樣的一個人?南宮鈺對於他們來說到底有怎樣的價值?

大廳中燈火燃得很足,偌大的一個殿堂卻因為那灰暗的牆壁硬生生讓人覺得陰沉冰冷。總算是走出了這座前殿,眼前便是一亮,是一個大的四方場地,聚集了一小群人正在忙碌著什麼。

帶路的人領著他們往右走上一處石板路,一柱香時間後進入兩座殿堂中間的甬道,小道很長,被擋了陽光顯得很黑,南宮鑰莫名地覺得心慌。

走出那條甬道見著幾條通往不同方向的青石板小路,遠處可見樓閣殿宇的房角,周圍有成蔭的綠樹,讓原本就不甚明亮的地方更是暗沉,炎炎夏日,在這裡卻還覺得有幽幽涼意。

領路的人帶著兩人順著中間的青石板路走了一小會,拐過幾個彎,便在一片翠綠掩映中見到一處殿宇,左右房屋延伸成半環的樣子,前面是處空場地,場地中央有一個極大的石池,顯得極突兀。

一路無話,只偶爾見著蒙臉的教徒從身旁匆匆而去,到了大殿前的空地,引路的教徒才停下開口說話:“兩位且在此等在下前去通報。”

申弘應是,舉目四望,大門口站了不下十個教徒,全都蒙著臉,一身黑袍。這壓抑的環境,不知冷熱的眾人,光是看著都讓南宮鑰覺得悶得慌。

等得了傳召進入殿內也不過半盞茶的時間,南宮鑰同申弘跟在兩個教徒身後,走進那所讓她充滿好奇的屋子。同樣寬廣,同樣昏暗,一室桌椅帷幔皆是暗色,讓人壓抑難受。

抬頭看去,寬大的殿堂頂上是拉得又長又大的人影,隨著燭火的搖曳左右晃動,虎視眈眈的像是要撲倒兩人。倒是比坐在殿堂高位上的教主更讓人有壓迫感。

錫雲教教主守別雲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傳聞,沒有做出過什麼於國的大功過,名頭雖大,卻似乎全是因為錫雲教的原因,具體說來,卻又語焉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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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這位教主,雖看不清黃金面具後的那張臉,但總給人一種勢弱的感覺,佝僂著的身子似乎想要伸直,卻無奈總在說話間又彎了下去,無端給人一種硬撐著的感覺。

這倒很是出乎人的意料。南宮鑰抿了抿嘴,聽到上頭的教主正問申弘道:“那你是打算親自去嗎?”

申弘客客氣氣,頗恭敬地說道:“再怎麼易容也會有露出端倪的時候,我會派人潛進去。”說的便是南宮鑰用的那個方法:“我已經命人去尋了那位老丈。”

南宮鑰有些心急怎麼說了半天沒有說到正題,不由得不時瞅瞅申弘,不時瞅瞅那個坐在上面的教主。終於將要說的話說完了,申弘將話題轉到了方足足身上。

結果卻有些差強人意,方足足在半道上跑了,雖如此,好在那顆紅寶石找回來了。守別雲無意多說,著了人送上那顆寶石。

此事雖然早就知道了,但如此順利反而讓人不敢相信,南宮鑰總結自己是近年來受到的磋磨太多,一下子順當起來反而不適應了。

到這裡便只剩下那棵神木和南宮鈺了,這兩者都在錫雲教手中。

守捌雲送出紅寶石後便讓人領二人離開,沒有一點客氣留人的意思。南宮鑰哪可能順著他的意思,一路暗暗思索,出了殿剛下了一階臺階,便是腳一崴,直接從上面滾了下去。

申弘拉住她時急得眼睛都紅了,她當然是算準了申弘在身邊,雖然全身都痛,但好在沒什麼大問題,只來得及衝申弘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沒有什麼事便頭一歪眼一閉裝暈了去。

這一次下了血本,可千萬要留下來啊。

好在申弘也算明白她,再心痛生氣也同她一起做了場戲。沒有想到還沒說上兩句,去稟告的人便回話說南宮鑰被應允留下養傷,省了申弘許多的話。錫雲教雖沒有推脫,申弘卻不能留下來。

南宮鑰鬧不清楚這是什麼樣的一個道理,好在他們也同意申弘帶了個人來她身邊照顧。

任瓏過來時南宮鑰已經好好地躺在了臨時收拾出來的一間屋子中,因為南宮鑰受傷的原因匆匆打掃出來,聞得到一室的黴味飄香。

窗戶大敞著,對穿而過的風也沒有將這屋子裡的味道全部吹散。南宮鑰倒是無所謂,街邊樹林都睡過,就是在馬車裡聞著馬屎味睡過覺的事也有,不在乎這麼一點子黴味。

沒有什麼是受不住的,受不住那是因為沒有經歷過磨難。當你無所依仗不得不去面對這些時,會發現有些事情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糟糕,只要老天給個機會,活著,便是一種幸福了。

任瓏站在門外,也不去看那一張張蒙著黑布的臉,像個門神似地守著寸步不移。屋裡,申弘看著南宮鑰的眼神中有無聲的責怪。

她討了個好,小手鑽進他溫熱的大手中,眯著眼睛衝他笑,見他似乎不為所動,挪了挪身子將頭靠過去蹭蹭他。申弘終是無可奈何地揉了揉她的頭髮:“我會按你說的方法來,你找到線索便同任瓏離開這裡,動手的事情交給我來做。”

“嗯。”她應得乖巧。

突然生出許多不安,申弘長嘆道:“……周朝那邊我需要安排一下,可能會離開幾日,這邊我會安排人守在城門外,你……”

南宮鑰知道他這是又猶豫了,忙接過話頭:“我一定會沒事的,我不會妄動,一打探到訊息就會離開,估計我這三四日便好的傷死賴著也會有人趕我離開。”

那倒像是真的。

“我便在城外等你。”

“有任瓏在,三日內我們一定將事情打探清楚。”

“若是不清楚也仍有他法可想……你總是最重要的。”

南宮鑰隔著衣衫摸著那顆小小的圓球,心裡一慌,眼神堅定道:“一定會打探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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