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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書畫齋

南宮鑰在準備離開的頭一日收到了兩件禮物,說是她的生辰賀禮。

一件來自虞?忠文,是一副畫卷,畫的是她。

畫中的她烏髮如緞子一般披在身後,頭頂挽起一個髮髻,戴著一朵白玉蘭花,眼眸清透得如同雨後的藍天,巧笑倩兮的一張臉白淨柔軟,身上穿著一件淺藍立襟的長裙,外面罩著一件透著內色的白紗衣,更顯得畫中的她純淨美好,她靜立在一棵玉蘭花樹下,大片的玉蘭花在她身後綻放。

南宮鑰看著畫頻頻點頭,自己被畫得這麼好看很是讓她受用。

不得不說,虞?忠文的畫技是真的不錯。

另一件禮物沒有說明是何人所送,那樣的兩件禮物送過來,若是不明白的,大概就會認為是虞?家的兩位主子送的。但她心裡頭清楚,那一定是申弘的心意。

她撫摸著那個紫檀木的盒子,緩緩開啟,黑色的綢緞上躺著一枚銀戒指,銀製的指圈上有一道明顯的劃痕,劃痕中間有暗紅的顏色,看起來還不如裝戒指的盒子起眼。

她滿心歡喜的將那枚戒指拿出來套到左手手指上,試了幾下只有食指不大不小,剛剛合適。舉起手看了又看,心裡泛著甜蜜。

虞?忠文那邊她是一定要回禮的,想著上次任瓏帶了些錢給她,現在手頭上還算寬裕,便大大方方的差遣人去買了一卷上好的絲卷,寫了副字,又烤了只兔子,午飯時端去了虞?忠文那處。

到的時候,那廝正依窗作冥思狀,難得的一副清雅模樣,倒是與他原本斯文的長相很相符,只要他不開口說話,站在那處倒也養眼,不過這副假象很快就被打破了。

“你看什麼看,傻了嗎?”

南宮鑰望天興嘆,不想理他。

虞?忠文已經兩步走上前來,主動伸手接過她手裡的東西,臉上露出笑來:“孝敬我的。”很高興地拉她入座,指著桌上的三菜一湯:“一起吃。”又看到她手中那個狹長的盒子,臉上的笑越發的大:“這也是給我的?”

南宮鑰應了一聲,看他接過盒子笑得一臉開懷,隨即便打了開來。

南宮鑰的字型不似一般的女子那般絹秀,透著一股磅礴大氣,錦帛寫著四個字“願君此生錦繡榮華”。

字倒是好字,但內容卻中規中矩,毫無新意。虞?忠文便有些說不上該高興還是不高興,最後一想這是她送的第一件禮物,便還是高興了起來,說道:“好字。”

南宮鑰點點頭:“嗯,我的字是還不錯,等我百年過世,你的後代子孫倒是可以拿這些絕跡去賣錢,一定可以賣個好價錢。”

“你這是咒人呢。”虞?忠文白她一眼:“我後代子孫富貴著呢,倒是我眼下缺點銀子。”

南宮鑰笑道:“你,虞?家還會缺銀子,你這是過謙了。”

“你也知道那是虞?家的。”虞?忠文哼笑一聲:“即便是以後,這家也是由虞?良語繼承,哪裡輪得到我。”

南宮鑰打量著他,見他也不是真的在生氣,說道:“你可別說這些,你家裡人對你可謂是一片真心,你明明白白就是虞?家的人,以後別說這些話了,你就是嘴上不饒人,可卻會讓聽的人傷了心。”

虞?忠文不說話了,端起碗喝了一口湯,眼風掃過那個正端著茶杯喝茶的人,眼中多了一絲溫柔。昨夜他想了許久虞?良語說的的那些話,覺得他說得十分有道理,於是他決定要把自己這份心思對南宮鑰說清楚,絕不要像孟贏那傻子一樣。

既然這個話說到這裡叫停了,他覺得可以往另一個方向引了:“你覺得虞?家的人還不錯?”

南宮鑰點頭:“很好。”

“那……”虞?忠文看向她,臉頰微紅,神情肅然:“我喜歡你。”

南宮鑰驚愕地抬頭看他,滿臉的不可置信,少頃,看著虞?忠文嚴肅的臉,小心翼翼地問道:“你說真的?”

虞?忠文看著她:“你從哪裡看出來是假的了,我既然說了,當然就是真的,你怎麼說?”

南宮鑰結巴了許久,問:“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她有些受到驚嚇的樣子:“為什麼會喜歡我?你明知道我同澤弘的事。”

虞?忠文揮了揮手:“我就問你,如果給你多一個選擇,你會選誰?”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可這種事最忌諱婉轉或是態度不明確,既然他都明說了出來,她便也只有明確地拒絕,哪怕會讓這人傷心,可短痛總好過長痛。

“沒有如果。”她看著他,臉色也正經了起來:“我已將澤弘的好都根植在了心中,只要他不負我,我便定不會負他,這世上的好男兒千千萬,我斷然沒有見一個愛一個的道理。”

這個答案虞?忠文已經料到,但他沒有試過,總歸難以死心,聽到她拒絕的話,那原本就被人插了一刀的心又再被捅了一刀,頓如刀剜般的痛。

南宮鑰看著他臉上紅暈退去,一張臉變得死氣沉沉,說道:“你要恨我也可以,但是你想一想,若我真的轉又投入你的懷抱,這樣的女子,你真的能愛下去?”

“我恨你做什麼,你又沒騙我。”聲音有些低落,顯得有些不自信:“你若真轉而愛上我又有什麼不可以,我覺著自己還行。”

“不是還行,是真的很不錯。”南宮鑰說:“你是個好人,以後一定會遇到一個對你真心相待的人。”

好人便是沒戲唱了,虞?忠文心如死灰,嗤笑了一聲:“行了,爺知道了,你回去吧。”

南宮鑰抿了抿嘴,覺得還是讓他自個兒冷靜一下的好,這種事得自己想明白,旁人說再多也無用,再說了,她還是當事人。

回到院子裡,南宮鑰心事重重的在花樹下站了許久,看樹上還掛的那些黃綠相間的葉子晃晃悠悠,就像她此刻的心。真要回去曾國了,她卻突然彷徨起來,有一種既渴望又厭惡的感覺。

算一算,今日或是明日,孟達應該就可以到了。

當日夜裡,無面帶著南宮鑰離開了這座寂靜的大宅,直奔曾國而去。無面一路上說了些什麼南宮鑰是真沒有聽清楚幾句,她裝傻,反正也沒打算理會,只要慢慢拖著去曾國便可以了。

一路走得越發忐忑,斷了與那邊的訊息讓她好不心慌,對於事情到底安排到了哪一步心底沒譜,夜夜不得安睡。

這日經過一座小城,南宮鑰自然又要找個理由拖一拖時間,一個人牽著馬提著個包袱在城裡胡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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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有人在叫賣字畫頓時來了興趣,進了那家建在城角的書畫齋。這房屋佈局呈長方形狀,適度的寬,內裡卻很深,三進三出,中間各有庭院相隔。

前面大廳掛滿字畫,不泛出彩之作,隔開一個庭院的第二個院內的大廳內掛的字畫便少了許多,卻件件不凡,還有寫在竹簡上的長篇大作,內容各不相同,但大多是描寫各國美景的。

最裡面的庭院後沒有廳堂,修建有一排木屋,門上統一掛著葦草編的簾子,這是專設的供品茗論畫的小間。

店裡寥寥幾人,她一路晃悠著,遇到喜歡的便駐足細細賞析一番,倒是被她發現了一副難得的好字,鐵畫銀鉤,筆峰粗狂豪邁的在絹帛上寫著“東萊湖畔月華星辰,坤華塔上美人醉酒”,沒有落下名諱。

南宮突生一種熟悉感,腦海中有個情景一閃而過,去年她生辰時,那是還頂著澤弘身份的公子申曾帶著她去過的地方。

身體不受控制的輕顫,她使勁吞了一口唾沫,一把捏緊雙手,直直地看著那副字,感受著狂跳不止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背後響起腳步聲,伴隨著一道熱情的聲音響起來:“這位姑娘,若是喜歡就買下來吧,這副字可是這是店裡最好的一副字。”

南宮鑰轉頭看去,見是店裡的一個小廝,長得清清秀秀很斯文的樣子。

南宮鑰微微一笑:“好,包起來,再給我開一個小間。”

小廝忙道:“小的這就給姑娘辦好,姑娘可以先在小間好好休息,裡面有供消遣的書籍,小店關門的時候小的會通知姑娘一聲。”

南宮鑰看他一眼,應聲道:“可以,我今日也沒有什麼要去的地方,在這裡染一染墨香吧。”

她以往確實最愛這些,苦練與天賦之下,出手的書畫絕不落凡俗。

對方忙不迭地引路,去後院靠左尋了一個房間,點頭哈腰:“姑娘,今日人不多,你看這處可好,若是不行可以調換。”

這是個僻靜之處。

從前面過時聽著幾個男子的聲音,這處遠離那裡,倒算是想得周到,或者另有原因……南宮鑰笑著道了聲謝,進了房間,小廝問了南宮鑰要的茶水與糕點便退出去放下了簾子。

屋內裝飾得很簡單,中間一個矮木幾,幾個蒲墊,靠牆的博古架上放著許多竹簡,背後有一個掛著葦簾的圓窗若隱若現,採光還是不錯,屋裡隱隱有一股青草的清香味,同申弘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很相似。

南宮鑰坐在蒲墊上,片刻後,進來兩個小廝,一個端著南宮鑰要的糕點茶水,一個手裡拿著一個錦盒,兩人恭敬地放下東西後便退了出去。

南宮鑰開啟盒子看了一下,並無意外,裡頭裝的是那副字。

茶水帶著點花香,南宮鑰揭開蓋子一看,果然見著清綠的茶水面上飄著些許近日在路上得見的桂花,托盤上還有一小杯蜜糖,用來調味。

倒是不錯,很合她意。南宮鑰勾了一些蜜糖到杯子裡又倒出茶水衝進去,白色水霧氳氤,茶香撲面而來,帶著一絲兒香甜。

小幾上也擺有幾卷書簡,她順手開啟一卷,講的是一個民間故事,雖說看不進去,倒也可以用來打發時間。

也不知是不是有故事混得時間快,並沒有覺著過了多久,天便已經暗了下來。南宮鑰吃了糕點喝了一肚子的水,倒是不覺著餓。

握著茶杯的手緩緩轉動,眼睛瞟過桌面上的包袱,正想著是要離開還是出去詢問之時,門外傳來腳步聲,有光亮移至簾外,小廝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得到南宮鑰同意便撩開門簾走了進來。他手裡端著一盞油燈,屋裡剎時亮堂起來。

小廝施了個禮:“姑娘,天色已晚,再半個時辰我們便要關店門了,您看是再坐坐還是……”

南宮鑰抬起眼皮看了看他,又無法問些什麼:“我很快便走,你先出去吧,我即刻出來結帳。”

她很疑惑,是真疑惑,是她會錯意了?這裡真的就只是一個書畫齋?而那副字,不過是個巧合?可哪有那麼巧合的?她定了定心神,起身,彈了彈坐皺的衣衫,鎮定地拿起包袱出了小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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