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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裂縫

南宮鑰非常清楚自己還是完璧之身,但同時身上這些曖昧的痕跡也告訴她,自己曾在沉沉睡去的夜晚與某人發生過不可描述之事,而那個人,無疑便是周朝,最可怕的是她竟全然不知。

只有一個人,不,是一隻鬼能做到這樣,他能迷人心魂,雖說她不能被長久迷惑,可她睡著之後事情許就不可控了。羞恥與憤怒直攻心門,不論其他,就此一件事,她便恨不得當即讓無面萬劫不復,可是要怎麼做?

南宮鑰想著心事往回走,頭上的日頭溫暖和煦,但這天總要黑,無面到時候便可以無拘無束地出現在她面前。

一陣嚴寒。

腳步頓滯不前,直到身後有匆匆而來的腳步聲傳來。南宮鑰剛一回頭,就見一個奴僕衝著她奔過來,因為跑得太快臉面緋紅,見她回頭,忙說道:“知了姑娘,門上有個姑娘找你。”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她前兩日來過一趟,只問了你的去處,因為她拿出了公子申的信物,門上便說了。”

南宮鑰疑惑地點了點頭,跟著奴僕往外走去,一路上猜想了許多,直到見到門口站得筆直的姑娘,十五、六歲的年紀,身材高挑,長相清淡,讓人過目便忘的那種,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可以說是寡著一張臉,多少有些不討喜。

這個人,南宮鑰並不認識。對方見到她便單膝脆了下去,利落的動作同普通百姓的穿著極其不搭,那樣的姿勢儼然是一名受過訓練的人。

南宮鑰想到奴僕的話,問道:“你來這裡是要帶什麼話給我?”

女子抬頭看她:“正是。”

南宮鑰一把拉她起來,這裡雖說偏僻,但還是怕一不小心被誰看了去。南宮鑰帶著人走進去,在外院的一處花園站定:“澤弘怎麼樣了?”

女子再次跪下,南宮鑰有些頭痛,扶起她:“你別跪,你就站著說好了。”

“屬下任瓏,同家兄一起在公子手下做事。近來公子被束住不好行動,許多被查到的暗衛收到公子的命令也隱匿起來,盛統領因是明面上的,眼下也被監控著,所以命令下到了我這裡,由我來給姑娘做事,傳話。”

南宮鑰點了點頭,看來一切都還在申弘的謀算中,但真正印證了她的想法還是讓她松了一口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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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瓏抬頭:“兩日前我來過,聽聞知了姑娘去了春城,我便也跟了去,在春城那邊查到了姑娘離開的一點痕跡,我又一路追回壽都。”

知道申弘若是找過來一定會擔心她,她是有好多話想要告訴他,她想說她也是一直在擔心著他,每日都在念著他,可是這話,她怎麼讓任瓏幫她帶過去。

任瓏說道:“知了姑娘,公子不日便將離開,他讓我陪同你先往邑城去。”說完,從袖袋裡拿出一支焦黑的寸長方木遞給南宮鑰:“公子讓你拿著,此物對兇邪有殺傷作用,請姑娘一定保護好自己。”

南宮鑰接過焦木,可見木身刻滿細小的符文,入手並無特別。

任瓏解釋道:“此乃雷擊千年棗木,上面是驅鬼的符文。”

千年雷擊木,想來便知得之不易。南宮鑰心中軟成一片,將雷擊木貼身放好,對任瓏囑咐道:“你不能跟著我,眼下我身邊也不安全。”

“另外,我待會得勞煩虞?家的奴僕去春城找個人,你能跟著一起去一趟嗎?”南宮鑰想了想:“到時候你回來,我們還是在這裡見面,得是白日裡。”

任瓏也不問為什麼,揖手應好。

南宮鑰將老張頭的形貌交待清楚,讓任瓏悄悄將人帶回來安置好。

老張頭要回唐國得需周朝的同意,算著日子,等任瓏他們到了的時候也差不多,剩下的,她相信任瓏的能力,不然申弘也不會派她過來。

事情安排妥當任瓏便離開了,南宮鑰站在園子裡,抬起頭來看了看掛在天空中的太陽,陽光刺得人不能直視,只晃了那麼一下便花了眼,南宮鑰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眼前仍是模糊一片。

一路去了虞?忠文的房間,門上候著兩個人,見是南宮鑰,自然而然地幫她開了門。南宮鑰看著面無血色的虞?忠文嘆了一口氣。

伸手將他的被角拉高了一點,睡了這麼些日子,好人都要睡壞了,想著,便開口說著:“你還是快些醒來吧,不是說都沒有大礙了嗎,是我連累了你,你若是不醒過來,我怎麼還你虞?家一個兒子呢?”

暈迷著的人自然不能給她什麼回答,待了一會,她還是得回去了。

按理,無面應該不會讓她來楚國找申弘,也就是說她來楚國的這一段時間,無面是真的無知無覺,但還需要印證一下。天邊的夕陽給雲層鑲了一個金邊,南宮鑰走回房間,大開的窗外帶進些許涼爽的風。

看著那朵放在櫃子上的絨花,南宮鑰情緒有些起伏,還不待她有下一步動作,窗欞發出一聲響,緊緊的閉合了起來,將本就西移的陽光擋在窗外。

南宮鑰這處院子本就背光,門窗一關屋裡登時暗了不少,屋子裡溫度驟降,有些凍人。一股黑氣從絨花中徐徐而出,聚成申弘的樣子,飄飄忽忽地在櫃子處懸著,眼神少見的冰冷。

南宮鑰心裡“咯噔”一聲,有些管不住臉上的表情,只是直勾勾地盯著無面,心底裡的害怕一點點蔓延開來。

“你帶了什麼回來?”語氣與他的臉色一樣,有些冷。

南宮鑰知道瞞不過,但她自知沒有那麼大的臉,有了這個法器就可以直接將無面給弄沒。雖說她還有金絡圈,也許總是可以拼死一博,可她好不容易才活下來,真不想走到那樣一步。

想裝作臉上淡淡的,但終歸是做不到,只能儘量繃著臉。南宮鑰心底發怵,從懷裡掏出雷擊木,對這一步走得對不對已經是完全不能思考。

手有些不可抑制的發顫,一時控制不住,南宮鑰只得將雷擊木往桌上一放:“得了個法器。”

無面微不可查地往後退了退,嘴唇微微抿緊了些。南宮鑰看著無面,突然覺得朝不保夕的這條命有了一絲安定,也終於明白了申弘的那種自信哪有他自己說的那麼簡單,一切的一切,總歸是做好了全面的保障。

“哪兒來的?”房間的溫度再降低了些,南宮鑰呼出的氣瞬間凝聚成白色。

終於到了一個尷尬的境地,有些劍拔弩張的感覺。南宮鑰心頭打鼓,手握緊袖口,想要尋求一絲安全感。

正在平復情緒,屋裡的溫度突然恢復了些,不似方才那般陰寒。無面的聲音裡帶著些無奈與難過:“你防備我?懷疑我?為什麼?

南宮鑰想到過無面會攻擊她,卻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問,更加確定無面要讓她去做的事非她不可,而她與別人的不同無非就是她的移魂之體。

“……為什麼?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無面再退後了一步,不知是威脅不夠大還是在強自鎮定,並沒有讓人看出特別的驚懼來。

南宮鑰看了無面許久,如果那日烈日當空之下對孟贏動手的真是無面,那他懼怕陽光啟不是個幌子,這個幌子就為讓殺孟贏的那一幕看起來是申弘做的?

可無面並非所有事情都清清楚楚,比如說眼下這根雷擊木,若是無面要裝,最開始的憤怒並沒有必要做出來。

依她這個猜想來看,那許多事情倒是說得過去了。因為無面確實懼怕陽光,那一幕要在她眼前演足的戲,為了讓她相信是申弘殺的孟贏而置自己於危險之中,那麼他必定會受傷蟄伏。

她拿起雷擊木往無面那邊靠近,無面表情有些難看,在原地晃了晃,往後飄去。他看著南宮鑰,最後不輕不重地說道:“有這個東西我便不能靠近你。”聲音中盡是難過:“不管你如何想的,我從沒有傷害過你。”

這倒是真的,南宮鑰頓了頓,但當所有的證據都指向無面時,語言能改變什麼呢。

“有些事,要親眼見著才是真的,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懷疑我,但是總歸得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吧。”無面看南宮鑰站著沒動了,也停了下來。

“……你要我做的事……”南宮鑰慢慢搖頭:“我不會幫你做。”

無面愣住了,良久,說道:“誰是不可靠的人……你總歸是應該去多看一下,是我還是你真心以待的人。”

南宮鑰略一思忖,這話是在說申弘?

有些人合不適合,需要時間才能明白,如今她堅信申弘是那個值得的人。

她同他相處的時日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是共患過難,有過命的情誼的。

光是這些還不算,她因為周朝的事,總帶著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顧慮,即便是她先喜歡上申弘,卻在知悉對方心意之後變得患得患失,而他卻堅定地一直守護在她身後。

遠的不說,她不想在申弘受困之時再給他找麻煩,但近的,她總可以拿出來說一說。

南宮鑰將雷擊木收好,退到桌子旁坐下:“我在春城時與周朝發生過些什麼,不要說你不知道。”她是真吞不下這口氣,一想到她不知道的那兩晚,心裡頭便湧滿憤怒,又恨又痛。

無面明顯地一愣,繼而悻悻落在地上,站定後看著南宮鑰,開口道:“抱歉,這是我做的,在你失去意識時惑了你的心智。”

“你!”南宮鑰不知道要說什麼,先前總還有的那麼一點懼怕此刻全被痛恨取代。

“你聽我說完。”無面很是失落的樣子:“你那樣討厭一個人,所有的一切都寫在臉上,以周朝的能力和脾氣,很有可能會傷害你和虞?忠文。”

南宮鑰這會子脾氣起來了,有些壓不下去,說話的語氣都有些不穩:“所以要我去取悅周朝!”

無面沒有說話,南宮鑰用了一會時間來消化情緒。這件事無面如果一定要這樣說,確實也說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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