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慶市第一人民醫院內。
白凡右手裹了一圈紗布躺在床上，他眨巴著眼睛打量著眼前的流浪漢。
“大叔，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方師才哈哈一笑，拉過了一個椅子坐了下來。
“我是天網總部的執事，有些事想問問你。”
“執事？工資多少啊？”白凡脫口而出，完了下意識想用右手捂住嘴，牽動了傷口疼的齜牙咧嘴。
“工資？”方師才愣了愣，這位果然如周潔的這麼，有特點……
“哦，我隨便問問，你別在意。你有事就問。”
白凡暗惱自己這肌肉記憶太強大了，可能已經刻入骨子裡了。
沒辦法，真的窮啊，前面他還在想醫藥費總不會讓他出吧，那肯定要去找周潔報銷的。
“我想問，百變鬼母，真的消失了嗎？”
他的話語意味深長，白凡瞬間警惕。
“當然了，它就憑空消失了啊，你啥意思？”
“呵呵。”方師才不語，先是笑了笑，接著語氣變得深沉。
“鬼域是鬼獨有的一片特殊空間，它的緣由我們暫時不知道，但猜測和我們現實世界不屬於同一個位面。”
“想要關押鬼域中的鬼必須深入鬼域，找到它的本體。”
“或者。”他停頓了一下，看向了窗外，“或者讓另一個鬼域強行壓制、同化，最後關押。”
“按照你所說，鬼母已經無力抵抗程峰的鬼域，它又是如何強行脫離，消失的呢？”他意味深長地轉身看著白凡。
“騙了周潔那個胸大無腦的，沒想到又來了個聰明蛋，寶寶心累。”白凡暗罵一句，腦海轉的飛快，各種念頭開始呈現，需要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
“它羞憤難當，自殺了？”白凡試探道。
“滾。”方師才差點被自己的唾沫給噎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那我就不知道了。”白凡打定了注意，反正卡牌的秘密是不可能暴露的，一是防身，這世道竟然真有鬼，二是斂財，只要一直出任務，那錢不是白花花的來，三也是保護自己，殺人奪寶，或者被切片研究，白凡可清楚的很。
“呵呵。”方師才看著白凡一副可愛寶寶的樣子有些無語，“那讓我來猜猜，也許鬼母被某個幸運兒給收服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你想說，我腦子有病？”白凡很生氣，我不說你也不能罵人啊。
“我，我不是這意思。”方師才有些鬱悶了，他覺得白凡的腦迴路有些清奇，如果是程峰在這裡就能明白，只要圍繞報酬作為核心思想，白凡一定變得非常正常。
他猶豫了一會，還是說道:“我們天網成員都可以動用一定的靈異力量，這你知道。”
“那以普通人的身軀，是怎麼辦到的你知道嗎？”
白凡搖了搖頭，方師才這麼一說他也覺得有些奇怪，好奇心漸漸被勾起來了。
方師才略微有些得意，“人的精神力量非常特殊，天網總部有一份功法，可以強大人的精神，然後將靈異關押在其中。”他再次點了點自己的腦袋。
“關押的好處在於，可以動用被關押靈異的部分力量，而壞處在於這種關押方式每時每刻都會消耗精神力，當你增長的精神力小於靈異吞噬的精神力時，就危險了。”
“因此，我們這種人就被稱為，織網人。”
“天網，不單單是指具體的物品，也是指我們。”
白凡聽的是目瞪口呆，有意思，有想法啊。
我是用卡牌收服靈異，你們特麼直接把靈異裝在腦袋裡。
沒幾個正常人敢在自己腦袋裡埋個定時炸彈。
一群狠人！
也是一群神經病！白凡暗暗吐槽道，不過轉而挺開心，看來還是我的方法比較高階。
看到白凡發呆的樣子，方師才還以為他被這個大秘密給鎮住了，繼續丟擲重磅炸彈。
“還有一小部分人，天生精神強大可以關押靈異，所以我想問，鬼母是不是被你關押了？”
“關押在我腦子裡？”白凡脫口而出，反問道。
“最合理的解釋了，你有沒有接觸到它，或者有什麼異常情況？”
白凡假模假樣開始回想，微蹙著眉說道，“有接觸到，我覺得腦袋忽然有些疼，身體還發熱，這算異常嗎？”
方師才吐了一口氣，如釋重負:“那應該確實被你關押了，現在有沒有不舒服的情況？”
“身體疼算嗎？”
“唔，怎麼說呢。”方師才想了想，比劃了一下說道:“就是一些異常的反應，比如有人在你耳朵邊低語，或者是你覺得周圍有人在走動這樣子。”
白凡茫然地搖了搖頭。
“那行，你好好休息，等傷好了之後我再來找你，腦袋裡有了顆定時炸彈呢，怎麼辦呢。”說著說著，方師才自顧自走了，一路還在偷瞄白凡，似乎在暗示，你求我啊，求我我就救你。
可直到他走出了房門，白凡一點表示都沒，很安靜……
“這小子不怕死啊？都說這麼明白了。”方師才忍不住悄悄退了回來，卻看到這小子悠哉悠哉拿著個蘋果在啃，哪裡有半點擔心的樣子。
方師才氣的，他忽悠了半天不就是想讓這小子直接轉正加入天網嘛，沒想到他完全不接領子啊。
“算了，先等等。”他沒辦法只能先離開了。
白凡瞥了一眼門口，松了口氣，鬼母這事暫時是糊弄過去了，他也算是第一次知道，天網的正式成員個個都是定時炸彈。
不知道周潔是不是腦袋裡也關押了什麼靈異，他瞬間想到了周潔異常的右手，蒼老而又粗糙，和周潔有些格格不入。
算了，以後再說，也不知道程峰怎麼樣了，應該能活吧？
白凡幾口啃光了蘋果，又熟練的兩三口吃掉了一根香蕉，然後按響了旁邊的呼叫器。
“服務員，哦不對，護士小姐，麻煩再給我來點水果，最好再來瓶牛奶，費用請結在一個叫做周潔的治安官頭上，謝謝，mua。”
護士黑著臉進來，過了一會端了一盆東西黑著臉又走了進去。
沒見過這樣的病人，能吃能喝能睡，一直讓她送東西進來，她又不是飯店服務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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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治安局指定的，她真想開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