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酒不吃吃罰酒，嘿嘿，我要讓你嘗盡世間極致的痛苦！”
更多的鐵鏈從虛空中延伸了出來，慢慢對準了白凡的各個部位。
面對一條就已經很艱難，怎麼看現在都已經走入了死路。
可惜，坐以待斃不是白凡的準則。
他強忍著疼痛，怒喝一聲直接扯斷了面前的鐵鏈。
不顧被沾染到身上的藍色火苗，猛力一拳擊飛了一條鐵鏈，然後身子一蹲，再次避過了一條。
人力有時窮而盡。
終於，還是有一條鐵鏈從側面擊打在了白凡的肩膀上。
巨大的衝擊力讓他直接橫飛了出去，摔倒在了地上。
“咗咗咗。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喲。”宣科磊漂浮在了空中，俯視著四人，眼中說不出的憐憫。
“像條可憐的哈巴狗。”
白凡喘著粗氣，笑著點了點頭：“沒錯，你描繪的很棒，宣哈巴。”
論鬥嘴，白凡從沒輸過，宣科磊高高在上慣了，哪裡習慣這種對罵。
他被噎了一句，轉而大聲叫道：“你才是狗，哈巴狗，汪汪汪。”
白凡笑死了，“狗兒子，真乖，哈哈哈。”
“給我去死！”
再次被挑逗起怒火的宣科磊索性不再說話，先折磨一番再說！
四條更粗大的鐵鏈從四個方向襲來，封死了白凡的所有退路。
退無可退，避無可避！
白凡仍然笑著，眼神很冷。
就算是在絕境中，他也要從對方身上，咬下一口肉！
噗噗噗噗。
四道鐵鏈入肉的聲音很清晰。
然而，宣科磊的笑聲戛然而止，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白凡同樣如此，看著眼前的四道身影，嘴唇張了張，忽然覺得很想喝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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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們？！”
“哈哈哈，凡哥，你怎麼把我們給忘了？”徐石的胸口被鐵鏈穿透了，但他似乎沒感受到痛苦一樣，面朝著白凡露出了最燦爛的笑容。
“就是啊，班長，前面考試你幫了我們這麼多，現在該輪到我們來幫你了。”張小露疼的眼淚從兩邊流了下來，但她恍若無覺，微笑著向白凡致意。
“班長，沒事的，我們一點也不疼，這該死的破學校，要不是你，我們可能仍然在這裡痛苦地輪迴著，至少我們短暫地擁有了一段時間的自我，而非傀儡。”王倩很難得的說出了一番富含哲理的話，她也是疼的眼淚和鼻涕水混在了一起。
“班長，有機會替我們去看看我們的爸媽，我，我想他們了，嗚嗚嗚。”
張成軒本來也想學著前面三人，來幾句煽情的豪言壯語，可剛張嘴，眼淚水就嘩嘩的流了下來。
隨著白凡等人對宣科磊的行動，他們的記憶和自我都短暫迴歸了，因此才明白，他們一直在鬼校中生活著，而非現實世界。
這讓他們感到悲傷，而又恐懼。
“張成軒！男子漢大丈夫，不要露出那種沒出息的樣子！來，學我！”
徐石一瞪眼，拉開了褲襠的拉鍊，對準漂在空中的宣科磊來了一發高壓水槍。
當然，距離有點遠。
“我呸！把我們當機器人，我們是人，是人啊！”說著說著，徐石的眼淚水也掉了下來，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外面過去了多久，父母該多思念他。
“你們！”白凡覺得鼻子有些酸。
竟然會有四位鬼學生擋在他的面前，替他擋刀。
和程峰那次一樣，讓他有種異樣的感覺。
是友情嗎？
這麼短的時間會有友情嗎？白凡不知道。
一開始帶著他們四個是抱著無所謂的心態，甚至還夾雜著一些必要時候當炮灰的想法。
但隨著做題的深入，他漸漸改變了想法，尤其欣賞徐石的勇敢，張小露的聰慧。
暖流不知不覺在心間流淌，白凡有一種感覺，他今天不會輸！
趁著四條鐵鏈被四人用滾燙的身軀擋住的時刻，他蹲在了地上開始蒐集起了破碎的卡牌。
也許，它有自動修復的功能？
但卡牌實在是破碎的太厲害，他只撿到了幾片較大的，大多數都成了細密的碎末，根本拼不起來。
“給點力好嗎？”
白凡一手捧著幾張破碎的卡牌，另外一隻手則拿出了百變鬼母的卡牌。
那是他唯一，也是最後一張卡牌了。
經過了大幅度的壓榨，鬼母的忠誠度已經從百分之30下降到了百分之17，幾乎所有技能的可使用次數全部變成了0。
但他還有最後一招。
直接釋放鬼母！
要知道，它好歹也是怨靈初階的鬼物，就算不敵對方也能把局面攪亂吧。
百變鬼母的瞳孔在左右晃動，白凡仍然有些猶豫。
因為一旦釋放，鬼母首先面對的就是他。
僅僅百分之17的忠誠度，和0其實也差不了太多，對方很大可能是先動手殺了他，然後再和宣科磊對上。
釋放鬼母，百分之17的機率暫時不攻擊。
不釋放，百分之0的機率活著離開。
答案似乎很明顯了。
正當他準備輕輕扣擊的時候，徐石的慘叫聲讓他的手抖了抖。
他連忙望去，就看到徐石的大腿被新的一根鐵鏈再次刺穿！
“凡哥，放，放心！”他還扯出了一個極其難看的笑容，但在白凡眼中，那是全天下最帥的笑容。
“徐石！”他低吼了一聲不再猶豫，手指在百變鬼母卡牌上輕輕敲擊了一下。
“嘿嘿嘿。”
女子詭異的輕笑聲在鬼域中迴盪。
身穿紅色制服套裝的百年鬼母再現人間！
她仍然保持著茅錦薇的外貌，光潔而又白皙的肌膚全部是瓷制的。
她邁著細長的黑色高跟鞋，走到了白凡的面前，冷漠地盯著他。
白凡沒敢亂動，這還是他第一次和鬼母離的如此近。
鬼母忽然伸出了舌頭在嘴唇邊舔了一圈，瞳孔中有血光乍現。
白凡心說糟糕，她還是盯上了我。
果然，他忽然覺得好熱，全身的血液像是被煮開了一樣沸騰，在血管中飛速的流動著。
“能封印你一次，我就能封印你第二次！”
他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舉起了白色卡牌就準備繼續貼上去。
但鬼母會給他這個機會嗎？
轟的一聲，腦門衝血，他一陣頭昏眼花，後繼無力，卡牌，飄落在了地上。
徹底完了。
原本就存了死志，但臨到頭了，他還是覺得有些悲哀。
小玉還沒找到。
錢還沒賺夠。
以前欺負過他的人更還沒有報復。
還是有些不甘心的啊。
他艱難地握拳，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衝鋒的路上！
“程峰，欠我的錢，下輩子記得還啊！”
“徐石，你們特麼給我滾，不要在這裡送死！”
他吼出了也許是人生中最後的兩句話，揮出了最後一拳。
徐石，張小露，王倩，張成軒同時怒吼道：
“不！”
四道金光從他們的身體內湧出，飛快湧入了白凡的體內！
與此同時，地上原本破碎的卡牌奇蹟般的恢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