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顧司珩沒等到她的回應,施施然地重複了一遍。
白曉蓉拍著省布料的胸脯,緩了緩,才說:“我剛出辦公樓,既然你有工作要忙,我就不打擾你了。”
“不是你讓我陪你吃午飯麼?”
“這個......我決定減肥,所以不吃了。”
對方靜默幾秒,似乎是在思考她這話的真實性。
白曉蓉一想到剛才那約摸拇指寬度的堅硬觸感,心裡懼怕得很,不等顧司珩再次出聲,便二話不說地搪塞兩句,果斷地掛電話。
為了防止大佬會追殺到樓下來,她招手攔下計程車,手腳麻溜地坐了上去。
攻略撩漢什麼的算什麼?
重要的是要留著她這條命修復劇情啊!
是夜,皎潔的白月光灑落在菲爾思酒店門前偌大的花壇上,將夜色襯得朦朧纏綿。
今晚秦家在菲爾思酒店辦了場晚宴,宴請的都是商場上的各色人物。
晚飯時,白曉蓉聽到盛母在給顧司珩打電話,讓他晚些時候到家裡來吃燕窩,嚇得她立馬纏著盛父,讓他帶上自己一起出席晚宴。
然而,當她走進宴會廳,遠遠地在人群中看到那張斯文溫潤的俊臉,頓時暗道失策。
她怎麼忘了這茬兒?
但凡有女主在的地方,暖男男配就都得到場的呀!
她受挫地拍自己的大腦門,再回神時,顧司珩已經來到了她和盛父面前。
他同盛父說了幾句,正好有人來找盛父去敬酒,便只剩下他和白曉蓉兩人在原地站著。
“你怎麼跟來了?”他看向眼神閃躲的她。
她身穿一襲霧藍色的雪紡連衣裙,一字肩設計的不規則荷花邊,精緻微凸的鎖骨露出來,腰間收得恰到好處,及膝的裙襬飄逸,露出一雙修長白皙的細腿。
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的她對他而言,明明是那樣地陌生,偏偏總是在某些細微的小動作上,給他一種奇怪的熟悉感。
白曉蓉撓撓眉毛,悻悻地回道:“我這不是猜到了你會來,特意求著我爸帶我一起來的嘛!”
“是嗎?”聞言,他不以為意地微微揚眉。
透明鏡片在射燈下反光,白曉蓉看不清那鏡片下的雙眼是怎樣的冷光,只覺得大佬這兩個字說得陰惻惻、冷颼颼的。
她後怕地摸摸後脖,暗忖著找個藉口離開宴席。
偏這時,一道杏色身影跑過來,堪堪地撞上了顧司珩。
顧司珩被撞得猝不及防,扶住對方的肩,帶著對方一起往後踉蹌幾步,隨著身體傾斜,口袋裡的錄音筆滑落,“啪嗒”一聲,掉到瓷磚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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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聲響吸引了白曉蓉的注意,她驚異地盯著那支滑出來的錄音筆,神色古怪地抬起自己的大拇指,端詳片刻後,哭笑不得地乾笑兩聲。
她真是誤會得夠可以的......
就在她驚呆下巴的同時,顧司珩注意到她的視線在錄音筆與他身上某處來回,不足兩秒的疑惑過後,他迅速反應過來,頓時臉黑成燒焦的炭一般。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被扶起的夏初紅著臉退開,見顧司珩臉色難看,急忙解釋:“我只是趕著要去......”
“沒事。”聽到她的聲音,顧司珩拉回神思,視線落在夏初的杏白色禮服上的一灘紅酒酒漬。
沒等他開口,旁邊的霧藍色已經衝過來,“姐姐,你的裙子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她刻意壓低了音量,仍不掩詫異和擔心的情緒。
“是不是姐夫又欺負你了?”
夏初一聽,心中動容,但怕她去找秦邵寧對峙,連忙擺手:“不是他,是我自己不小心的。”
“不小心?”
鬼才信呢!
即便她不說,白曉蓉也知道是那些炮灰故意在晚宴上的刁難。
她雙手叉腰,藉著數落秦邵寧不關心夏初時,抬眼在晚宴上尋找秦邵寧的身影。
果然,他正被一群人圍在正中心,身邊還站著個看上去就茶裡茶氣、花枝招展的女人。
不用說,那顯然就是劇情中的惡毒女配宋楚楚。
“禮服被弄成這個樣子,你打算怎麼辦?”顧司珩施施然地開口。
語氣輕緩溫潤,一如原主的溫柔暖男人設。
白曉蓉心裡立時咯噔一下,大佬又開始要搞事情了!
“我......我是打算去洗手間看看能不能弄乾淨點。”夏初眼眶含淚,楚楚可憐地說。
她希望顧司珩能出手幫幫自己的,尤其是當著盛家真千金的面。
說不清是出於什麼原因,她隱約對上午的事情感到不忿。
顧司珩聞言,對站在不遠處等待的助理招了招手,吩咐道:“去把車上的東西拿來。”
“是。”
看著跑開的助理,白曉蓉意識到大佬肯定早知道有這茬兒,事先準備了什麼。
他到底是打算要撩女主呢?還是要讓女主當眾出醜?
猜不透大佬的計劃,她甩甩頭。
管他呢,只要她出手夠快,大佬也只能沒能耐。
思及此,她當即牽起夏初的手,“姐姐,你這裙子現在這樣也不適合站在這裡,不如我先陪你去更衣室等?”
顧司珩略蹙眉,隱隱覺得她又要壞自己的事。
夏初也認為繼續留在這裡確實丟人,見顧司珩沒什麼反應,便點了點頭,跟著她走了。
到了更衣室,白曉蓉就在裡面的幾個格子間找了一圈,才找到一件黑色的長款大衣。
“蓉蓉,你別忙活了,一會兒司珩就會讓人把乾淨的衣服我送過來的。”看到她從格子間抱著件大衣出來,夏初勸道。
白曉蓉卻說:“姐姐,你該不會真打算穿司珩哥準備的衣服吧?”
“司珩哥又不知道你的尺寸,他準備的多半是他自己的西裝襯衫之類的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臉上做出嫌棄的表情。
“可能嗎?”
“那你覺得他一個大男人,會有可能在車上備著女式的衣服或者禮服嗎?”
聽到她這話,夏初低下頭思索起來。
確實,以顧司珩的性子,不可能無端端備了女士禮服。
可如果真的準備了,那他又是為了誰?
她悠悠地抬眸,凝視著雙眸純粹乾淨的白曉蓉,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再次迷茫無助起來。
見狀,白曉蓉立即對她晃了晃自己手裡的黑色大衣,提議道:“姐姐別慌,有我在呢!”
夏初微愣,她該不是要讓自己套上這件不是是誰的大衣出去吧?
念頭倏地閃過,眼裡立即冷了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