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白曉蓉去到御花園時,皇帝和蕭依依正在“打情罵俏”。
打是假打,但蕭依依罵人是真罵。
根據劇情線,男主和女主這會兒本該是因為蕭玉柳作妖,而處於誤會之中。
然而,因蕭玉柳被軟禁,沒辦法正經作妖,蕭依依對皇帝自然也就沒了誤會。
好在陰差陽錯的,皇帝在之前南巡一事,懷疑蕭依依對自己有所隱瞞,兩人的關係生了嫌隙。
這會兒正是彼此試探的過程,也算是強行圓了劇情線。
說實話,直到現在,白曉蓉還是一頭霧水,不明白大佬把她帶進宮,究竟是為了什麼事。
蕭依依看到她,不顧禮節地直接把她拉到身邊,“你來得正好,本宮正被某些人氣得胸口悶得慌。”
“你陪著本宮四處走走,好解了本宮這股悶氣。”
說著,連招呼都不同皇帝打,拉著白曉蓉便朝另一邊的鯉魚池過去。
白曉蓉半推半就地被拽著往前走,擔心大佬不高興,下意識回過頭看他。
恰好徐司珩抬眸,淡淡地看過去。
兩相對望,烏眸淡淡如薄霧,讓人瞧不真切。
白曉蓉隱隱感覺哪裡不大對勁,但又一時說不上來,只能隨著蕭依依離開。
待兩人的身影漸漸走遠,徐司珩行了個簡禮,對皇帝提道:“臣想要向皇上討要一人。”
皇帝眉尖輕挑,即便沒有明言,他已然猜到徐司珩要的是誰。
沉默片刻,方才施施然地開口:“你辦事,朕向來放心,可為何突然就要對那個人動手了?就不擔心打亂你同朕這段時日的部署?”
“皇上放心,如今南陽侯一派如強弩之末,只需一個觸發的藉口,便能將其剔除,是以那人早已失去了利用價值。”
“那你今日臨時要朕帶貴妃前來與鎮北王妃會面,又是為何?”
徐司珩略微抬頭,見皇帝眸色清明,想來皇帝肯定早已經知道昨天發生的事情,便說:“如皇上所猜想的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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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皇帝忽地仰頭朗朗笑道:“沒想到,堂堂鎮北王也有逃不過溫柔鄉的一日啊!”
“也罷,朕準了!”龍袍一甩,當即讓守候在不遠處的隨侍太監過來,交給徐司珩一道聖旨,“你要如何解決,都隨你,朕自會替你善後。”
“謝皇上。”
徐司珩接過,行了個大禮,低下頭時,幽暗的眸子添了一抹凌厲之色。
而另一邊,白曉蓉陪著蕭依依坐在鯉魚池旁,手心裡捧著少量的魚飼。
將隨行的宮人支開到遠處,蕭依依把自己和白曉蓉手裡的魚飼,一併灑到池裡。
“二姐。” 她開口輕喚,並未看向白曉蓉。
頓了頓,聲音不大不小地問:“你中毒了,你自己知道嗎?”
白曉蓉微愣,下意識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娘娘方才是在為妾身把脈?”
怪道剛才她感覺蕭依依捏著自己手腕的力道,時而加重,時而鬆開,原來是在悄悄摸她的脈搏。
蕭依依沒回答。
她回頭,衝白曉蓉揚了揚唇角。
啊這......
大女主果然不一樣。
“現下四周都沒有人,二姐可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她問。
白曉蓉稍稍舔唇,抿了抿思路,尋思著說不定蕭依依也能解了自己的毒,便坦白道:“實不相瞞,我確實是中毒了。”
有求於人時,是要拉近與對方的關係的。
所以她一開口,就免去了兩人之間的君臣稱謂,以尋常姐妹那樣相稱。
“那毒藥叫‘絕命丹’,下毒之人告訴我,自服毒之時起,三日後便會毒發身亡。”
“絕命丹......”蕭依依聽完,若有所思地低喃,“此毒,我聽說過。”
“可是二姐,你終日待在王府,鮮少出門,又怎麼會招來如此惡毒之人?”
“那人分明就是要你性命的,此毒根本就無藥可解。”
帶著幾分狐疑和探究,她凝著白曉蓉的雙眼,企圖從她的眼神裡看出點兒什麼。
聽到“無藥可解”四個大字的時候,白曉蓉驀地怔然。
敢情蕭禛那老頭騙她了?
注意到她的怔然神色,蕭依依心下瞭然,“那看來鎮北王臨時託皇上帶我過來,就是以為我能解絕命丹的毒了?”
“嗯?”聞言,白曉蓉又是一愣,“王爺應該並不知道我深中劇毒的事,他又怎麼會......”
“原本或許是不知道的,但現在,”蕭依依意有所指地稍頓,對白曉蓉的身後遞去一眼,“他已經知道了。”
她緩緩起身,對不知道在邊上站了多久的兩個大男人說道:“偷聽可不是君子所為,皇上與王爺什麼時候成小人了?”
此言一出,皇帝不氣反笑。
朝著她走近,順著她的話,說:“這地方連牆角都沒有一處,朕與鎮北王又怎麼能算是偷聽的小人呢?”
“況且,愛妃與鎮北王妃說話的聲音那麼小,朕便是想聽,也什麼都沒聽見。”他靠過去,自然熟稔地將蕭依依摟到懷裡,怕她再掙扎,附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麼。
蕭依依頓時臉色一赧,對他乾瞪眼,不敢掙開。
“鎮北王近日為朕辦了不少事,就賞你與王妃在此賞賞花,喂喂魚吧。”皇帝說完,心滿意足地摟著蕭依依,準備離開。
徐司珩見狀,略沉吟片刻,負在身後的手,隱忍地縮了縮手指,驀然開口:“皇上請留步。”
“臣有一事相求。”他把白曉蓉扯到身邊,對已經轉過身來的皇帝和蕭依依說道:“懇請貴妃娘娘救救臣的王妃。”
白曉蓉:“???”
她錯愕地扭頭,難以置信地盯著他。
大佬是為了救她而求人?
皇帝也是愕然,看了看鎮北王夫婦,又看了看自己懷裡的蕭依依,狐疑地問:“鎮北王是關心則亂了嗎?若是王妃需要御醫,朕......”
“咳。”一旁的蕭依依尷尬地低咳,打斷他的話,免得他在臣子面前像個傻瓜一樣。
她反手挽住皇帝的手,訕訕地回:“鎮北王,此事恕本宮實在無能為力。”
“那絕命丹是由製毒之人的心頭血作為藥引子,而能製出絕命丹的往往是試藥人,所謂試藥人,便是他自身就已經一行走的毒物。”
“若真要解此毒,除非是製毒之人親自研製解藥,否則......無人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