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菊宴被莫名取消,蕭玉柳進宮的機會隨之變得更微渺了。
徐司珩是絕不可能幫她進宮的。
白曉蓉苦思冥想了好幾日,最終能想到的法子,就是由她來設宴,揚言要請娘家人到府上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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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道讓人把話放出去,尤其是要講明蕭四小姐與鎮北王妃姐妹情深,讓還在追妻路上的皇上得知此事。
皇上要是知道女主來的是鎮北王府,肯定會跟著一起來。
到時候能不能成事,就得看蕭玉柳這個惡毒女配的手段如何了。
然而,沒等她安排上,宮裡就傳來訊息。
“進宮了?這就進宮了?”她倏地從貴妃榻跳起來。
來回踱步,“不是說還得挑個良辰吉日的麼?欽天監的辦事效率什麼時候能有這麼高?”
“奴婢聽旁人說,好像是皇上等不及了,連夜拉著欽天監,親自選定的吉日。”珠兒回道。
“就算是連夜選的,那也至於這麼倉促吧?”
這男主得是多猴急?
白曉蓉鬱悶得拍拍胸脯,大口灌入一口茶水,緩緩氣息。
一旁伺候的珠兒滿眼疑惑,不明白王妃為什麼聽到四小姐要進宮的訊息,竟會如此焦躁。
這可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大好事,為什麼她的王妃瞧著好像不怎麼高興的樣子?
“王妃,四小姐進宮對您來說,不是好事嗎?”
她百思不得解地抓抓額頭。
白曉蓉踱步回到榻上,皺著眉,斜她一眼。
撇嘴道:“你不懂,四妹進宮去了,還怎麼給王爺研製解藥?”
“便是研製出來了,我們又怎麼把解藥拿出來?”
聞言,珠兒恍然大悟。
“原來王妃是在擔心王爺的身子,王妃對王爺真好。”
“自然。”
不對他好,怎麼能討他歡心呢?
白曉蓉揚揚眉尖。
不過這是嘴上說的理由,實際上她是在擔心該怎麼讓蕭玉柳進宮搞事。
“其實王妃不用太過擔心的,即便四小姐進了宮,王妃也一樣可以進宮去看望四小姐,到時候再問四小姐拿解藥,不就成了麼?”
“......那倒也是。”
到時候她故意在蕭玉柳面前不經意地提點,估計不用她安排,蕭玉柳肯定也會自己上的。
經珠兒這麼一點醒,白曉蓉瞬間什麼煩憂都沒了。
主僕二人因太過專注於這件事上,而沒有發現門外已經站了片刻的徐司珩。
徐司珩聽到她們的對話,眸色有些複雜。
他是在婢女問起白曉蓉為何會關心蕭依依入宮之事時,便到了院子。
靈敏的聽力讓他隔著段距離,便能聽清她們在房間裡的談話。
他輕而緩地走近,原是想著能撕開她的真面目。
沒成想,竟是峰迴路轉地,轉回了她的“一往情深”上。
她......她還當真是滿心滿眼裡都是他......
甚至到現在,她都不曾向他要求過什麼。
片刻怔然過後,他邁步走了進去。
珠兒率先瞥見人,被他冷然的神色給嚇了一跳。
慌忙行禮,並小心地提醒白曉蓉。
白曉蓉悠悠地轉過身,巧笑嫣然地迎上去。
“王爺忙完公務了?”小手軟軟地覆上他的手臂,挽著他坐下。
徐司珩低低地“ 嗯”,冷冷地掃了一眼旁邊的珠兒。
珠兒被冷到,慌慌張張地識趣退下。
白曉蓉發現大佬心情似乎不大好,也不知道誰招惹了他。
總不能又是她吧?
她訕訕腹誹,倒了杯茶遞給徐司珩。
徐司珩悠悠然地接過,抿了一口,說道:“本王方才似乎聽到王妃提及想要進宮,不知有沒有聽錯了?”
白曉蓉:“???”
大佬偷聽?!
他偷聽了多少?!
為什麼666一點提醒都沒有!
她在腦子裡瘋狂叫囂,但大頭666始終沒有出現。
該不是這貨又跑去管其他修復位面的事了吧?
這一刻,她深刻地意識到:靠山山會倒,靠統子統子會跑。
關鍵時候,行不行,得看自己!
暗暗注了一波雞湯,她堆上精湛的演技,無辜地對徐司珩看過去。
“您沒有聽錯呢。”
她微微笑,面露一絲遺憾可惜,“先前,易大夫給四妹妹遞了封信,說是江湖有急,須得暫時離開,待給王爺的解藥研制成功,會託人將解藥帶給四妹妹。”
“妾身原還估摸著解藥能在四妹妹進宮之前研製出來,到時候親自去侯府,找四妹妹拿便是了。”
“但如今四妹妹突然就進宮了......”
她一邊柔聲地解釋,一邊不著痕跡地打量觀察徐司珩的表情。
“妾身擔心日後不知該如何拿藥給王爺。”她低低地說著,言語間彷彿含了無限的憂慮和傷心。
徐司珩微微凝目,心底有一絲絲的軟化。
但,僅僅一瞬。
“此事本王自有法子,王妃不必憂心.”他幽幽斂眸,低頭抿茶。
白曉蓉嬌嬌地應諾,玻璃珠似的眼睛滴溜轉了轉。
“說起四妹妹進宮這件事,妾身其實還有點想要為自己的妹妹抱打不平的。”
這話勾起徐司珩的注意。
他抬起眼瞼,瞧她。
“為何?”
“婚期倉促,且皇上有些霸道了。”
她答道,拿餘光去注意徐司珩的神情。
見他面無波瀾,舌尖略頂住牙槽內,接著說:“之前還說要由欽天監擇選吉日,如今先是取消了賞菊宴,後是倉促下旨讓四妹妹即日進宮。”
“妾身身為姐姐,不由心疼四妹妹了。”
“也不知道皇上為什麼要弄得這樣倉促......”
女子嬌軟的聲音悠悠停下。
徐司珩端正坐著,骨節分明的手搭在案上,食指微微蜷縮,時而無聲地輕叩。
多少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就在白曉蓉以為他不會搭理自己的時候,他又說話了。
“這是皇上的事,輪不著他人置喙。”
“王妃慎言。”
白曉蓉:“......”
就這?
就這??
他不該解釋一下為什麼男主突然對原劇情一改再改?
不該承認承認,是他攛掇男主皇帝做了多少事情?
他敢說這些劇情點的變動,跟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她忽然覺得自己有點麻了。
這些話,她只敢在心底喊喊。
面上依舊是完全地依從,低眉順眼地應:“是,王爺說的是,妾身逾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