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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九章 約法三章

“小心一點,別割到了大血管,會一屍兩命的。”

“你行你上,不行別逼逼,人體構造,我比你懂!你還是做好催眠,別讓人中途痛醒了,亂動起來那就麻煩了。”

“明明可以叫醒人然後自然生產的,你偏偏要做剖腹,事前又沒準備好麻醉劑,也沒有個像樣的手術室,要是感染了,那也會死人的。”

“你以為我想啊?這個母體精神已經油盡燈枯了,根本扛不住生孩子的痛苦,生到一半來個腦死亡,不進不退的時候更麻煩。再說了,貞子絕對是超齡大頭娃,生不出來的。”

一個廢棄的林中小木屋裡,周適拿著一把刀,他的面前平放著一個孕婦,因為懷孕時間太長,孕婦的肚子挺得老高,皮膚變得很薄,內臟被胎盤擠移位了,下刀的時候絕對要小心翼翼,不然真的會一屍兩命。

周適不是專業的婦科醫生,不過沒吃過豬內也見過豬跑,作為武者,他對人體的構造很瞭解,加上膽大心細,自然敢於挑戰這個第一次。當然了,他的首要目標是保小,至於這個母體能不能活,他並不太在意,因為就算手術順利母女平安,這個母體也是一個累贅。

經過十幾分鍾的折騰,周適終於找到了胎盤,然後完整的取了出來,割開胎盤,取出一個大頭嬰兒,這應該是因為她的大腦曾經被植入過九塊生物芯片,使得她的頭部有些畸形,那個瑪利亞,以前就捉女人搞代孕,現在拿未出生的嬰兒做邪惡的研究,不但死性不改,還變本加厲了。

周適將胎兒取出胎盤,割掉臍帶,將嬰兒放在一盤準備好的溫水裡清洗掉身上的粘液,然後擦拭乾淨包進一條毛巾裡,這時嬰兒才發出第一聲啼哭,周適也暗暗松了一口氣,從啼哭的聲音來看,這個小家夥還是很健康的。

“哄著她,我給母體包紮。”周適衝小二下令道。

“不用哄,她在適應自己的身體,等過了一會就好。當然了,要學會說話還要過一段時間。”小二卻懶洋洋的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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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最好,我可不是有耐心的奶爸。”周適開始為母體做縫合。

“奶爸?你還是先想想該上哪給她弄奶喝吧,這個時代可沒有奶粉,她的母體顯然也沒辦法產奶。”

“那還不簡單,去找條母牛母羊之類的,弄回來給她當奶媽就行了。你不是最會跟動物勾搭嗎?去勾搭一條母狗回來也行。”

“靠,你真夠無良的,讓人跟動物搶奶喝。”

周適不再理會小二,專心為母體縫合,五分鐘之後,就完成縫合包紮,然後將那個母體放回到休眠艙中,他現在要照顧一個小的,可沒功夫再照顧一個病人,所以放回到休眠艙是最好的選擇。

“等等,讓我再看看我媽媽。”這時,周適的腦海裡響起了貞子的聲音。

“沒什麼好看的,看了你說不定會失望。再說了,她只是代孕的母體而已,從血緣而論,也不能算是

你的媽媽。”周適雖然不以為然,不過還是抱起嬰兒,讓她對著母體的臉看了一會,這才把休眠艙合上。

貞子看了一會,就哇哇大哭起來,顯然她現在還無法正常的用這副幼小的身體表達自己的情緒,她本人也知道眼前這個蒼老憔悴的女人不是她基因意義上的生母,但是畢竟在母胎了呆了一年多,加上一起共患難了幾個月,她心裡還是把這個母體當成自己的母親的。

“好了,你先睡一會,我去給你找奶媽,順便找些衣被回來,現在雖然是夏天,但是這裡晚上依舊很冷。”周適將嬰兒放到一個鐵皮箱子裡,目的是避免他不在的時候,她被動物騷擾,畢竟這裡螞蟻蟲蛇很多的,鐵皮箱子上開了一些細細的口子,所以也不怕悶到她。

此時正值初夏,天山的雪大部分都消融了,處處都是生機盎然,因為大歸零,人類的工業體系破滅了,化石燃料用量銳減,碳排放也變少了,使得現在全球相對變冷,這也導致了內陸地區降水量銳減,這也使得沙漠在不停的擴張,天山腳下很多綠洲反被沙漠吞噬,那些人類的城鎮也被淹沒在沙子裡。

乾燥的沙漠,反而保護了一些東西,周適穿過一座山,就找到了一個城鎮遺址,在沙堆裡挖了一會,找到了一塊沒有腐爛的窗布,拿回去當個被單也不錯,當然了,這個被單也只能在夏天湊合,到了冬天,還得找到棉被或皮草。

除了窗布之外,周適也找到了幾個被遺棄的金屬小玩具,拿回去做個風鈴掛在貞子的嬰兒床上,讓她餓了或者是要拉屎尿的時候拍拍,這樣就省事省心多了。

“老四,東南方向,有一群野馬,好像有兩頭母馬產子了。”這時小二提醒道。

“母馬?奶夠多嗎?”

“應該夠吧,馬體型那麼大...”小二雖然知道的很多,但是馬奶多少這種偏門的知道,他還真不懂。

“那就去把它們弄回來。”

“可憐啊,兩頭小馬駒沒奶喝了,恐怕要夭折。”

“連小馬也弄回來吧,反正我們那邊水草也還算豐美,回頭我把盤踞在那一帶的狼群消滅了,那裡就是野馬的地盤了。”

“沒想到,你也有心軟的時候。”

“這不是心軟,我們人類以後就算解放了,也無法馬上恢復工業文明,還是要用到牛馬之類的牲畜的。”

“這倒也是,你想的可真多。”

一邊閒聊,周適一邊向那個馬群的方向疾行,因為這裡已經沒有了人類活動,所以成了動物的樂園,這些野馬以前說不定就是人飼養的,現在成群結隊的出現在野外,主要是為了對抗狼虎豹之類的肉食動物。

野馬的警惕性很高,周適靠近它們一百米的距離時,它們就警覺到了,抬頭四下張望著,還發出陣陣叫聲示警,周適大喝一聲,嚇得大部分野馬狂奔,那兩頭剛生育沒多久的母馬則落在了後面,因為它們要護著它們的馬崽。

適追上去,這時小二開始發揮他的特長了,動物的大腦遠不及人腦,要催眠很容易,很快,那兩頭母馬就帶著它們的馬仔從野馬群脫離,向著另一個方向慢跑,有幾頭公馬想要追過來,卻又被小二嚇跑了。

拐帶回四頭馬,周適又順路打了兩隻野兔,這才滿載而歸。雖然他不敢生明火烤肉,不過只要時間足夠,挖個無煙灶來做飯也是可以的,只要控制好火和煙,就不會被天上的監控衛星拍到。

就要吃到最熟悉的野味,周適愜意的哼著小曲,那些馬奶被擠好後,當然不能直接給貞子喝,需要加熱消毒才行,畢竟裡面說不定會有什麼病毒細菌,而現在他手頭上可沒有抗生素和疫苗,所以一切小心為上。

這時貞子顯然已經餓了,哇哇的哭個不停,周適將一串風鈴掛到她的小床上,然後說道:“不要哭,餓了渴了拍一下,想拉屎拉尿拍兩下,聽明白沒有?”

周適一邊說,還一邊示範著拍著那風鈴,貞子顯然還沒有熟悉自己的身體,努力的抬了幾下手,還是沒能拍到那風鈴,然後又急得哇哇大哭。

“哎呀,小孩子就是麻煩...”周適抱怨了一句,想了想,還是將她抱起來,到火堆邊守著,不過他一摸到毛巾被的時候,發現裡面已經全溼了,原來不是餓了,而是屎被子了,不舒服。

“早知道這麼麻煩,我就不把你弄出來了,讓你一直呆在母體裡好了。”周適又抱怨了一句,將那屎溼的毛巾被拉開扔到一邊,然後找了另一塊破布把她包上。

“喂,你帶過孩子沒有?換尿布的時候要擦乾淨再換上新的尿布的。”這時貞子透過小二傳話抱怨道。

“真是麻煩,不行,我們得約法三章,不然這日子沒法過。”周適很是不爽的說道。

“什麼約法三章?我還沒抱怨你沒經驗不會帶孩子呢,你反倒抱怨上我了。”

“第一,不管發生了什麼,都不準哭,有事就透過小二給我傳話。”

“你以為我想哭啊?我現在聲帶還沒有發育好,只有哭這一個功能。”

“第二,定時吃飯睡覺,我可不想被突然襲擊。”

“你能定時給我弄到食物再說吧。”

“第三,不準亂排亂放,我可沒有那麼多尿布給你換。”

“你以為我想啊?我現在還控制不了這些。”

“那你就快點長大吧,哎,真是麻煩啊,要是能把你塞回去該多好。”

“沒有一絲愛心的混蛋,你註定孤獨終老。等你老了,不能動了,沒人肯管你,就知道什麼叫晚景悽涼了。”貞子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孤獨終老?我可沒指望自己能活到那個歲數,說不定哪天就戰死了,所以,你這個願望肯定是實現不了了。”周適自嘲的笑道。

“哼!死了也沒人幫你收屍!”貞子很是不爽的回敬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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