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數表決？你能確定？”木原腦幹瞪大了狗眼看過去，“我們可還沒有進行具體測試呢。”
“不用測試了。”木山春生擺了擺手，“我已經看到她的AIM擴散力場，與系統資料庫中的‘多數表決’相似度高達百分之七十。”
因為成天泡在不見天日的地下實驗室，廢寢忘食地進行研究，木山春生的黑眼圈愈發嚴重，整個人都散發著睏倦和頹廢的氣息，但她的口吻和語氣卻充滿不容置疑的威信。
看著她，木原腦幹有種面對同族的錯覺——又是一個墜入“科學的深淵”的研究者。
“相似度只有百分之七十？”木原腦幹的狗臉很不可思議地表現出“皺眉”的神情，“對我們而言，百分之三十的誤差已經很大了。”
“不是誤差，”木山春生糾正道，“資料庫裡的‘多數表決’只是level1的弱能力而已，但你們抓住的這個人，是level4。差異部分應該是能力等級提升帶來的差異。類似的差異我在不同等級的發火能力上得到過驗證。”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了……”木原腦幹聳聳肩，不再提出質疑。
在超能力和AIM擴散力場方面的研究，眼前的這個女人已經是當之無愧的權威。她的所有研究成果都無法公開，全部被統括理事會列為“機密”級，即便是木原腦幹，也只看過部分研究論文。
正因為如此，名義上還是警衛部隊掛名的通緝犯的木山春生才能如此肆無忌憚地出現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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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山春生依舊執掌“幻想御手2.0”系統，依舊擁有“多才能力”。只不過出於妥協和交易的原因，她的大部分力量被封印，平時只能發揮相當於level2的異能力。
戰鬥力大大削弱，但用於研究卻是足夠了。
“另外，”木山春生一邊翻看手機，一邊說道，“根據收集到的情報，學園都市歷年來被外界竊取的基因樣本當中，就有‘多數表決’這一個。”
來自外界各方勢力的間諜一直是學園都市“看不見的風景線”，如野草一般除之不盡。由於這些人能夠得手的只是些level0和level1級別的樣本，所以學園都市方面也沒有太在意。
但就是從這些不起眼的level0和level1當中，誕生了諸如“溫度操縱”、“多數表決”的強力能力。
木原演化的新人類計劃當中，“次女”夏娃一族的定位就是戰鬥員，用來彌補“長子”戰鬥力不足的缺陷。
因此，木原演化沒有再追求基因的純粹性，使用了來自學園都市的基因模板。
選用的能力是“多數表決”，在木原演化的推演完善之下，這一原本只是level1的弱能力昇華成為擁有level5潛質的強力超能力。
其具體表現就是集眾生的意志於能力者一人，使其達到“超人”的境界——前者便是“選民”，後者就是“使徒”。
每一位“使徒”各自又有擁有不同的能力，原本也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弱能力，但經過“多數表決”的放大增幅，便成了大能力者。
本次入侵學園都市的使徒當中，運之使徒又是最特殊的一位。
她的能力原型是level0“好運”，可以說是最沒用的能力之一，充其量只能帶來偶爾抽中“再來一瓶”這種程度的好運，如果不透過檢測儀器甚至無法分辨，讓人懷疑會不會只是單純的偶然。
但就是這樣一個雞肋般的能力，卻成為這次“開幕式攻略”最關鍵的勝負手。
透過“多數表決”強化到level4的“強運”，已經是一種能夠干涉機率的強大能力。
“強運”庇護之下，運之使徒堪稱“位面之子”，只要是直接跟她相關的事情，無論做什麼都能心想事成。
運之使徒又透過制定規則，主動約束她的能力，應用範圍變小了，但在範圍之內的效果卻進一步增強。
比如這次的“賭局”，透過“強運”接連取勝只是一個方面。
更重要的是贏得籌碼之後，為什麼她手下的演說家能夠那麼輕易地鼓動全校師生，實現類似群體洗腦的效果？
就是因為她的“心想事成”。贏得籌碼，讓校長發布命令，“主動”邀請演說家登臺——便完成了所有的前置條件。
因為是校長邀請，所以自然就取信於學校師生們。有了這一層鋪墊，緊接著再進行宣講和洗腦就水到渠成了——“強運”自然會幫她搞定一切。
但反過來說，只要賭局失敗，輸掉籌碼，校長們就可以取回手機，重新發布命令，趕走那些演說家。
沒有了“選民”，“多數表決”這一能力就是無源之水，將自然而然被破解。
此時此刻的地下賭場，已然是一片喧囂嘈雜。
運之使徒和神谷光子都沒有離開賭桌，兩人隔著桌子正相互對峙。
而除此之外的地方，卻彷彿變成了股票交易會場，大量身穿正裝的人們躁動地走來走去，一邊拿著手機大聲說著什麼。
在谷中久美子的引導和安排之下，取回各自手機的校長們第一時間打電話回去，要求立刻趕走那些演說家，讓學生們恢復清醒。
運之使徒苦心經營起來的“選民”網路霎時間土崩瓦解。
覺得大局已定的谷中久美子喜笑顏開，走到神谷光子身邊，用力拍著少女的肩膀：“幹得漂亮！你果然戰勝了敵人！不愧是‘人品守恆’！”
她所說的“人品守恆”是剛才那些觀眾們起的名字，因為在賭局過程中，神谷光子總是小輸幾場，然後就是一次大勝，看起來就像是攢人品似的。
但運之使徒卻一點也不相信這所謂的“人品守恆”，她已經看出來了，神谷光子壓根就是全勝——她能夠鎖定每一場賭局的正確答案。
“任務完成，還坐著幹什麼？”谷中久美子問道。
“不，還沒有。”神谷光子搖搖頭，依舊坐在那裡沒有動。
谷中久美子皺了皺眉，沒有再多說什麼。
既然神谷光子說沒有，那麼就一定還沒有結束——在出發之前，祿存專門讓她聯入了“幻想御手3.0”系統。
在那裡，神谷光子獲得了一份“預言”。
雖然還不清楚原理，但在系統構建的虛擬空間當中，神谷光子見到了遠山遙。
她還記得遠山遙的預言——“最後還有一個遊戲，依照你的直覺，大膽行動，你將徹底戰勝敵人。”
運之使徒瞪大雙眼，緊緊地盯著神谷光子：“沒錯，還有最後一個遊戲。”
說著，她從桌下拿出一柄左輪手槍和一顆子彈。
“俄羅斯輪盤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