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欠……”凌星夜用書本擋住嘴巴，悄悄打了個哈欠。
強撐著腦袋瞪著黑板，但大腦卻愈發沉重，耳邊幸子老師的講課聲也變得意義不明。
這是9月4日上午第二節課，雖然剛剛經歷過又一個刺激的夜晚，但身為高中生的凌星夜還是必須上課。
也不是不可以請假，但因為剛開學就翹掉了能力等級測定，目前他正處在幸子老師的“觀察期”，再請假的話，大機率不會批准。
所以凌星夜只能堅持著上課來了。
平心而論，昨天晚上凌星夜經歷的戰鬥並不激烈——跟暑假裡的一系列經歷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而且他也早已經習慣了晚上戰鬥的夜生活，再加上有“白銀之血”打底，本不應該這麼困的。
但架不住之前幾天裡的多場激烈戰鬥，早已經讓他感到精疲力竭。
昨天晚上，一切塵埃落定——一萬名御坂妹妹們成功獲救。
為這一好消息而高興的不止御坂美琴一人，凌星夜也興奮地睡不著覺。
長期而艱苦的戰鬥終於得到了應有的結果，拯救了整整一萬人的生命——如此成就怎能不讓人興奮？
但另一方面，更加緊迫的問題才剛剛開始。
如何安置這些妹妹們？
還有，因為是作為一次性消耗品而大批量生產出來的，妹妹們壽命都只有幾個月而已。必須進行治療調整。
這些都是問題，雖說有相關經驗和能力的花二十一表示會負責解決。但凌星夜還是不願意把這些事情全部甩給人家。
他連夜聯絡了武裝無能力者集團——具體就是七番，尋找必須的場地和醫療資源。
一萬人的安置是個巨大的問題。
資金，場地，設施，甚至身份戶籍……這些東西都不是問題，魚龍混雜種武裝無能力者集團有各種門路解決。
問題是“一萬人”這個數字。
為了想出對策，凌星夜和七番一直交流到凌晨三點。
結果就是一個上午的昏昏欲睡。
不，不只是昏昏欲睡了。
終於，凌星夜放棄了抵抗，悄悄地趴在桌上陷入睡眠。
直到下課。
哪怕睡得再死，凌星夜體內的生物鐘卻時刻保持精準。
花了半秒鐘找回之前的記憶，凌星夜甩甩腦袋，讓自己清醒過來。
雖然下課鈴已響，但周圍卻一片寂靜。
凌星夜一抬頭，就看到幸子老師就站在身旁看著自己，臉上掛著甜美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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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周圍同學之間響起一陣幸災樂禍的笑聲。
幸子老師卻沒有理睬，彷彿只是路過一樣，向講臺走去。然後宣佈下課。
“對了，凌星夜，你來一下辦公室。”末了，幸子老師又補充道。
“下節課是體育課，時間上會不會……”凌星夜說。
“你不用上了。反正你也不會下水游泳不是嗎？”幸子老師說道。
凌星夜無奈，只能長嘆一聲。
下節體育課的專案是游泳，凌星夜當然不會參與，但是可以用這段時間補覺。
如今，盤算落空。
“乖乖聽話吧，我先走了。”不知火瞳轉身笑道，然後和同學們一起離開教室。
凌星夜拍拍臉頰，振作精神，前往教師辦公室。
先一步回到辦公室的幸子老師正在整理教案，見凌星夜到了，便帶著他來到一旁的休息室。
這是辦公室一角專門設定的獨立空間，平時用來回見訪客或者學生商談。
凌星夜老老實實地坐在沙發上，等候發落。
幸子老師卻從櫃子裡取出毯子和靠枕，扔給他。
“就在這裡睡吧。”
“咦？”凌星夜抱住毯子，捏了捏鬆軟的靠枕，遲鈍的大腦一時間沒有做出反應。
“醫院有點遠，跑過去很麻煩吧？”幸子老師解釋道，“所以這間休息室借你。平時也有老師在這裡午休，所以整體環境還不錯。”
“原來不是要教訓我啊……”凌星夜嘀咕著。
“當然要教訓！”幸子老師冷哼一聲，“不過你現在的精神狀態，肯定也聽不進去吧。”
“總之，先好好睡一覺。你有一節課的時間。”幸子老師警告道，“如果下午還敢在課上睡覺，我可饒不了你。”
凌星夜長舒一口氣，倒頭就睡。
看著幾乎瞬間陷入夢鄉的少年，幸子老師搖搖頭。
拉上窗簾，放慢腳步，輕輕離開休息室。
回到辦公桌，她開啟校內網路的私人郵箱，裡面有一封加密的郵件。
這是長點上機學園的情報管制一環——所有level3等級以上的學生情報，都必須經過加密，只有校內的機器和對應負責的老師的賬號才能讀取。
通常情況下，這種加密郵件只會在能力等級測試之後收到。
但因為遠山遙和不知火瞳被特殊保護，這類郵件突然多了起來。
昨晚——9月3日晚，23時30分至23時55分前後，約半個小時的時間內，學園都市內發生大規模學生昏迷情況。
但由於是深夜，所以並未造成太大騷動。而且由於昨天晚上爆發的一系列激烈戰鬥，這種事情甚至沒能引起人們的注意。
持續時間短暫，而且之後又迅速恢復。除了在夜生活很熱鬧的第五學區，其他地方可能都沒有意識到這回事。
是遍佈學園都市的大規模AIM擴散力場監控系統察覺的異常。
本來這種事情已經被預設定性為“都市傳說”，並不值得一提。
但是……
“根據對大能力者不知火瞳的監控，同一時間段內，她也無故陷入昏迷沉睡。”
事件涉及珍貴的level4大能力者，所以專門傳送了這份加密郵件通報情況，希望負責不知火瞳所在班級的教導老師輔助調查。
“真是……讓人操心的孩子們啊。”幸子老師轉頭看向休息室。
直覺告訴她，凌星夜肯定知道些什麼。
但一直很關心不知火瞳的凌星夜卻沒有更多的表現，說明他也不知道這回事。
“等他睡醒了再問一問吧。”
幸子老師開啟網頁，搜尋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高等級的學生似乎也更加容易捲入到事件中去，這也是幸子欣慰之餘十分頭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