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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公主

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市列珠璣,戶盈羅琦。所過之處,盡顯帝都大氣豪華。天生驚歎的下巴都快掉了下來。望著人來人往的潮流,他突然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再看看自己一身破爛無比的衣服,骯髒的甚至有點發臭的身體。天生覺得有必要換一身乾淨的衣服,洗個乾淨的澡。可是自己一路乞討也僅夠溫飽,看來還得辛苦一段時間了。打定主意,也暫時不著急拜師,天生又老老實實的做起了老本行。

到了晚上,順便找了一戶人家的牆角靠一靠,便打發了一晚。這幾個月來一直如此倒也習慣了。

……

修心殿,虛空真人安坐於殿中的蒲團之上,靜靜的聽著凌雲的稟告。這幾個月來,這種場景已經多不勝數了。

“掌門,師弟現已經到達帝都了,你看什麼時候把師弟接回來?”

“嗯?誰說要接天生回來的……”虛空真人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師弟在外歷練也有數月,差不多也該回來了,總不能真的讓他拜別人為師吧?”凌雲小心翼翼道。

“呵呵,你小子倒也聰明,不過不是現在,等再過幾日吧!”虛空真人微笑著道。

“是,弟子遵命。”凌雲聽到這個訊息極為興奮,打心底為小師弟感到開心。

虛空真人看到凌雲皺起了眉,沉聲說道:“有這麼高興嗎?”

“對不起,掌門,弟子唐突了!”

“好了,好了,沒關係,你下去吧。”

“是,掌門,弟子告退。”

待到凌雲走後,虛空真人嘴角微微上揚……

……

清晨的陽光重新照耀著大地,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

正在“工作”著的天生,心情也是格外好,從來沒有一天覺得離夢想如此之近。因此整整一天,都精神飽滿,幹勁十足。

“帝都不愧是帝都,這裡老爺小姐的賞錢比其他地方的都多了不少。”看著今天的收入,天生樂滋滋的想到,也許過不了幾天,就能籌夠買衣服的錢了。

懷揣“鉅款”的天生慢悠悠的的走進了一個衚衕中,這是他今天新找到的住所。

“哎呦!”才剛剛拐進衚衕的天生,一下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直接摔倒在地上。還沒來得及叫出聲,便被一隻手矇住了嘴。緊接著一股少女特有的清香便撲入鼻息。少女手勁大的嚇人,天生連續反抗了好幾下也沒有掙脫。

“不要動,有人在追我。”看著少女緊張的神色,不由得讓人信服。於是天生便一動不敢動。直到好一會,才看到少女松了一口氣,將手漸漸鬆開。

然後還沒待天生說一句話,只見少女一臉嫌惡的用另一只手從懷裡拿出一隻手絹,擦了擦捂過天生嘴的手,一邊擦一邊還嫌惡道:“好臭啊!”

天生聞言立即反擊道:“你才臭。”一臉不服輸的樣子。

正在專心擦手的少女明顯沒想過這小乞丐居然還會還嘴,而且還說自己臭,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小乞丐,你說誰呢?”

“就是說你,臭丫頭。”

“居然叫我臭丫頭。”少女又氣又惱。真想衝上去把眼前的小乞丐暴打一頓。可是看他渾身骯髒,充滿惡臭的樣子,讓自己望而卻步。

“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就敢罵我。”少女惡狠狠的對著天生道。

“你是誰啊?”天生疑問道,他還真不知道眼前少女的身份。

“我是姜國的公主,你一個小小乞丐,見了本公主,還不跪下。”少女說著驕傲的抬起了頭,等著眼前的小乞丐聽了自己的身份後,不停的磕頭認錯。

可等了半天,也沒見自己期待的情景發生。瞥了一眼小乞丐,只見他已經笑得前伏後仰了。“你沒病吧?”說著就要去摸少女的額頭。

少女看著那雙已經不知多少年沒洗過的,黑兮兮的小手向自己探了過來,嚇得連連大叫,都忘了自己是練氣九層的高手了。

天生看著少女嚇傻的樣,覺得非常有趣,不由得大笑起來。小孩的心性全面爆發,不由得想要惡搞少女一番。至於她所說的自己是公主,天生只能呵呵了。她是公主,我還是皇帝呢,天生如是想道。怎麼也不相信一個公主會和自己一個小乞丐有什麼交集。

想到就開始行動,他一直是一個行動派。想要逗弄少女的天生,裝做壞人的樣子,伸著小爪子向少女探去,弄的少女驚叫連連,嚇得一溜煙就跑出了衚衕,走的時候還留下狠話:“小乞丐,你給本公主等著,本公主會回來報仇的。”

“跑的真快。”嘟囔一聲,天生便回到衚衕,並沒有在意少女的話。

拍了拍地上的灰塵,天生捲縮著身子。便睡了起來。

……

此時,姜國皇宮。

一位雍容華貴,頭戴紫金鳳冠的婦女聽著兩個宮女的稟報,頓時大怒:“什麼,你說公主不見了?你們是幹什麼吃的?”

“奴婢有罪,請皇后責罰。”兩個宮女頓時跪在地上請罪,瑟瑟發抖。

“皇后何以發如此大的脾氣。”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皇后頓時收斂怒容,微微躬身:“臣妾恭迎陛下。”

“皇后不必多禮,請起吧,到底何事讓皇后如此動怒?”

皇后緩緩起身,身前已立著一位身穿黑底繡金龍綢袍的男人。此人正是姜國的皇帝顧戰風,但是眼前的顧戰風,卻沒有帝王的霸氣,而是顯得淡泊文雅,一副翩翩君子的風度。此時雙眼滿懷關切的,望著自己。和普通關心妻子的丈夫並無區別。

“陛下,雪兒她跑出宮了,還把跟著她的兩個丫鬟甩開了,現在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皇后輕輕說道,只是眼裡卻隱隱的透露出焦急的神色。

“皇后不必著急,雪兒也已經七歲了。而且就在帝都,不會出什麼事的,等她玩個幾天,自己就會回來的。”顧戰風寬慰道。

“陛下叫臣妾如何不著急,雪兒從未出過皇宮。萬一餓到了,凍到了,你叫臣妾怎麼辦?”說著說著,彷彿已經看到女兒吃苦受累一般。已經淚眼婆娑了。

顧戰風看了皇后一眼,慢慢走了過去,將其抱住,輕輕說道:“茹兒,天雪已經不小了。是時候讓她經歷一些事情了。現在中原十國戰亂不停。雖然我姜國地處西北,遠離中原。但是說不上什麼時候就會遭受波及。所以現在就該讓孩子們多歷練一番。”說完頓了一頓,繼續緩緩說道:“我們護得了他們一時,護得了一世嗎?”

顧戰風望了望外面的天空,嘆息一聲:“人慢慢長大後,總要學會飛翔的。”

“是啊,孩子長大了,總會學會飛翔的。”聽到顧戰風如此說,茹兒心中也寬慰了不少。兩人相視輕輕一笑……

……

“喂,小乞丐,喂!”

天生夢裡正吃著自己最喜歡的雞腿,好久沒吃過這麼好吃的美味了,幸福感不斷爆棚。但是總感覺有人在叫自己。不管他,肯定是幻覺,吃才是最重要的。於是兩隻手各拿著一隻雞腿,交叉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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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乞丐,你醒醒,小乞丐,喂!”

好像是有人叫自己?天生的意識漸漸迴歸。

“誰在叫我。”天生睜開了眼睛,嘴裡嘟囔道。心裡很不開心,好不容易夢到了雞腿,才吃了十幾只,就被人叫醒了。想到雞腿,肚子好像又餓了。這兩天為了存錢買衣服,都沒敢吃太多。

“是我,小乞丐。”

天生睡眼朦膿的,順著聲音才看到來人。

“是你,你又來幹嘛。”天生沒好氣道,不僅是因為少女一直叫自己小乞丐,還嫌自己臭,更重要的是打攪了自己的美夢。想到那些雞腿,現在都覺得甚為可惜。

“小乞丐,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打攪你的。”天生原以為少女聽了自己的話後,肯定又會大發脾氣,但是沒想到居然會向自己道歉。還沒反應過來,又聽少女繼續道:“我此次來是來像你借錢的。”

借錢?天生一聽這兩個字頓時睡意全無,嚇得馬上向牆上靠去,彷彿這樣能增添一點安全感似的。然後用手摸了摸錢袋,生怕被搶了去。少女的力氣他是見過的,要是真要搶起來,自己這小胳膊小腿的可鬥不過她。

“錢?什麼錢?我沒有啊。”天生哆哆嗦嗦說道。

少女把天生的小動作都看在眼裡,怕他不放心,繼續說道:“放心吧,小乞丐。我會還你的。等我回宮後,我還你十兩黃金怎麼樣。”說完又看了看眼前的小乞丐,深怕他不同意。

看到天生無動於衷,又補充道:“要不一百兩?”

“你不是說你是公主嗎?怎麼會沒有錢?別說你不知道宮外買東西是需要花錢的。”天生繼續努力為自己的利益爭取,希望早點打發走眼前這個向自己借錢的魔鬼。

“我……我……”少女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我什麼我,你什麼時候變結巴了。”

“我知道宮外買東西需要付錢,但是沒想到連公主都要付。”少女說完,還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天生暈倒……

“小乞丐,怎麼樣嘛。”少女聲音嗲嗲的,好像撒嬌一樣。聽得他渾身雞皮疙瘩,這就是公主?怎麼這麼沒有節操。

“不,不行,我真沒錢。”面對美色,天生毫不動搖自己的信念。準確的說,是五歲的小天生還不知道什麼叫做美色。

“你!”少女氣急,自己已經如此低聲下氣,這個臭乞丐還如此不識抬舉。在宮裡面,她一直眾星捧月、備受呵護,哪裡受過如此窩囊氣?

“你,你……不要亂來哦。”少女一生氣,立馬把小天生嚇了一跳。

“你到底借還是不借?”

“借,當然借,你先別生氣嘛。只是你為何找我借錢?”天生問道,一臉肉痛。

“因為我只認識你嘛。”少女居然難得的羞澀起來。

天生聽了內心更是崩潰,我和你真的不熟啊!想歸想,錢還是要給的。無比心痛的將身上僅有的十幾文錢交給少女。一下癱坐在地下,幾天的努力化為泡沫,任誰也承受不了。以至於拿到錢一臉笑意的少女和他正在說的話,也一句沒聽清。

“咕咕。”肚子又叫了起來,這生活,怎一個悽慘了得!

拿著錢,正準備離去的少女似乎聽到了肚子叫的聲音,回頭看了看躺坐在地上的小乞丐。突然感覺他很可憐。

“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想到這裡,她忽然覺得手中的這十幾文錢分外沉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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