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亞坐在辦公桌後面擺擺手。
“你說的資訊太多了，讓我緩緩。”
“造槍、造炮、造軍艦、造飛機...”按摩太陽穴半響，女人道：“其它不論，你有技術造槍嗎？你知道生產子彈需要什麼嗎？”
問完這句話，尼亞腦海裡閃過一道光，整個人驚呆當場、番然醒悟。
她突然想到早前張新透過自己關係，說通古利特允許唐山人吳初蘊生產火柴的事情。
當時張新求到她，說是生產火柴則需要生產火藥，生產火藥需要建立三酸二納生產車間，但這是不被殖民政府允許的行為。
還是她自己親自給古利特打的電話，給這個專案放行。
不僅如此，再想想自己幫他從漂亮進口的那些機器和裝置，沒有一件是清白的。
現在回頭再想...都是套路啊！
自己居然成了棋子！踏腳石！工具人！
最重要的是，張新早早就有這種想法，自己居然一直不知道！
怒憤在尼亞小妞心裡滋滋生長，她又一次感覺被背叛。
“仿製，”張新不知道尼亞小妞心裡的豐富想法，解釋道，“我的工程師可以生產發動機，仿製步槍和火炮並不難。”
尼亞是真佩服張新的一本正經和厚顏無恥，她覺的自己之所以會上當，不是自己智力低，而是張新太狡猾。
明明都是藉口，聽著卻都像是真的，且合情合理。
“張新，你一直在利用我，”尼亞打破窗戶紙問，“你早早就在為生產武器佈局，你到底想幹嘛？”
“我的國家正在被侵略，他們需要武器。”張新不加思索回答，“唐山不能被小本子佔領，後果比你們失去南洋還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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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回答沒毛病，尼亞用懷疑的眼光打量張新，擔心他還有什麼更深層次目的。
半響想不通，提醒道：“你不會成功的。”
張新撇撇嘴角，“這句話你以前也對我說過，記憶猶新。”
尼亞小妞表情一息，她還真說過。
“請三天內給我回覆，我需要時間把緝私船撤回來，把工廠打包打包搬去漂亮國，泗水城頂不住，三和城就是下一個。”
這話把尼亞小妞氣的不輕，伸手指向外，示意張新自己滾。
事情還沒說完呢，張新自然不會痛快滾。
“最近盾貶值的厲害，你借我1000萬盾，我還你貶值後損失。”
“1000萬盾！”某人眼睛瞬間滾圓，驚呼道：“你怎麼不去搶銀行！”
張新正欲解釋，他也想搶銀行，但銀行現在都學聰明了，金庫裡不存太多現金。
女人又道：“我沒有1000萬盾借給你，我省吃儉用的全部家當也沒這麼多。”
張新站起來朝尼亞小妞抱抱拳。
目送張新離開，尼亞.戈麥斯足足枯坐了半小時，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組織語言，她把電話打給古利特。
之後又打給漂亮國駐達加雅大使。
返回野鷺灣，張新在紅樓內靜坐了一個小時，之後找到鄭奕住。
他的妻子蔡三娘，大女兒鄭章，四養子鄭順源也在。
“我沒想到叛軍如此厲害，政府軍的反攻居然失敗了。”
張新坐下後，鄭奕住發出一句感慨。
“蘇巴諾這個人本身極具智慧。”張新道，“未來一段時間他會一直佔著在巴厘島和部分東爪哇省，甚至有可能打進中爪哇省。”
“殖民政府怎麼會如此不堪？”蔡三娘苦惱問。
生意人都希望社會穩定，老鄭一家人都希望不要打仗。
張新表面不希望打仗，心裡一直希望打仗。
不打仗那來的機會？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鄭奕住問。
“嶽仗能否有辦法借我一些錢？”
張新臉皮薄，十分不善於向別人借錢，這次是硬著頭皮上。
“多少？”鄭奕住問。
“1000萬盾。”
“...”
老鄭一家四口直接懵圈。
反應半響鄭奕住道，“我沒錢借你。”
張新點頭，他自然是知道，但老鄭有個歷害的地方，可以‘刷臉’借錢。
停頓兩三秒鄭奕住又道，“我可以為你擔保，從黃老闆和張老闆那裡試試看。”
所謂擔保，指的是當張新還不上錢的時候，責任轉移到老鄭奕住身上，由他償還。
1000萬盾，絕對大額借款，如果不是親生父母、生死之交，沒有人會替別人擔保。
張新站起來朝鄭奕住抱拳躬身到底，做為前輩照顧後輩，他早已做的足夠多了。
願意擔保1000萬盾這件事情，已經高出和鄭舟漫之間的聯姻關係，屬於看重、信任，視為已出，張新把人情記在心裡。
目送張新離開，鄭章、鄭順源這才合上驚訝大張的嘴巴。
“父親我不是反對你替張新擔保，”鄭順源道，“可你應該問問他拿錢幹什麼吧？”
鄭章點頭，她也這樣認為。
“你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張新，”鄭奕住搖頭，“他想說自然會說，不想說問了也沒用。”
兩日後。
這一天晴空萬里、海風清涼一掃往日悶熱，車間大院內椰林嘩嘩作響。
8號車間內，張新正在像往常一樣給新人洗腦，教授他們學習論語和起源論。
第一輪220名猶態人已經畢業，昨天剛剛交給錢林。
第二輪320名還在努力學習中。
第三輪昨天420人昨天剛到野鷺灣，還未開始。
“張大哥。”鄭舟漫小跑過來，臉上見汗，“尼亞領事打來電話，她說你的要求到得了允許，她還說...”
“什麼？”張新臉上止不住笑。
“她還說祝你早日破產。”
“...”
見張新表情凝固，鄭舟漫又道，“尼亞領事說可以借你一千萬盾，但如果你不還錢，她說...”
“她說什麼？”張新問。
“尼亞領事說，如果你未來不還錢，就把你的小妾都賣掉還債。”
“...”
張新額頭垂下幾根黑線。
這些當然是玩笑，張新心裡還是挺感動的，犯難見真情，尼亞和老鄭一樣可靠。
穿越一次不容易，穿對地方了、也遇見了對的人。
還有鄭舟漫，以前對她不喜不厭，完全沒感覺，現在也是寶貝的不行。
乖巧、懂事、體貼、溫婉...還能當秘書使。
揣著激動心情，堅持為新人講完今天的起源論內容，張新找到沈得柱。
“我們拿到了武器生產許可！”
“...”
沈得柱愣了一下，旋即喜出往外。
遮遮掩掩生產武器真的太難受了，而且十分不方便，總擔心有人突然來訪。
“我打算去趟泗水城，想辦收購陶氏化學在泗水城投資水泥廠、和三酸二納生產車間，你幫我守好大本營。”
沈得柱把頭點點，擔心道：“叛軍離泗水城已經很近，會不會有危險？”
“不會，楊飛合在那邊等我，你擴大從唐山招人的力度，每月至少2000人，其中500送雲西方戰場；
其他人都送給劉花樓，支援她加快建設進度。”
“是。”沈得柱躬身抱拳。
“還有一件事情，”張新忽然想到，“派幾個人保護我的老母親和童養媳，我擔心小本子會使壞。”
“是。”
本來張新打算搶了泗水城的兵工廠和陶氏化學工廠。
這需要把叛軍引到泗水城附近，操作難度太高。
蘇巴諾已經證明，他不是泥捏的，搞不好雞飛蛋打。
為了保險起見，恰好手上有錢，收購是個比較容易的好辦法。
提到蘇巴諾，張新就想到蔡亞和阿古斯，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