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對李玫沒調走不滿嗎？”聽到這不冷不熱的話，還有夏遠耐人尋味的眼神，幕小清當時就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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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小清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林海卻已經回來了，只好掩飾性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移開目光。
“你們說什麼？”林海好奇道。
夏遠擺擺手，不答反問，“對了，你的遊戲工作室怎麼樣了？”
“還行吧，現在有八個人……”林海大致介紹了下自己的工作室，原本他以為自己已經算混的不錯了，知道前不久的音樂節和手機發佈會後他才意識到，兒時的夥伴比他混得更好了，這讓他高興之餘又免不了幾分落寞。
夏遠倒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原本今天叫他出來吃飯是打算說一說遊戲的事的，但沒想到卻是遇到了慕小清，就斷了興致。
三人吃過飯後，在門口分別，臨走前他還讓慕小清一路慢走。
接著夏遠才知道，原來慕小清今天要回省城。
看著林海打車離去，不知為何夏遠慕小清都沒動，目視著林海離去。
默默佇立許久，夏遠開頭說道：“時間還早，一起走走吧！”
說完不等幕小清回覆，一個人沿著街邊的護城河朝著前走。
……
寒冬臘月裡，街上行人匆匆，有的只是溼冷的空氣和淡淡的薄霧。護城河幾近乾涸，就連街邊的行道樹也光禿禿的只剩枝幹，幾分蕭瑟幾分寒。
一前一後走了一會，夏遠放慢腳步，直到幕小清和他肩並肩停了下來。沒說話，手揣在褲兜，迎面站在護欄邊，看著河道對面的略顯荒涼的GC區，髒、亂、差，三字足以概括。
聽老夏同志談起過，原本這裡是GC區，連綿一片明清古建築，十分氣派。而分發土地後，有頭有臉的人幾乎都搬走了。現在幾乎成了貧民窟，東家砌一堵牆、西家砌一堵牆，都分成小家小宅，這邊靠著河道的一面，房子好租，院子裡搭房子裡的很多，又髒又亂，加上汙染嚴重的護城河的臭水，夏天的蚊蟲特別毒。
就連現在，空氣中都隱隱有股怪味。
這也和上游的力能電池等汙染嚴重的企業有關。
或許每一個上任城巿規劃者都會有拿掉這個城巿暗疾的想法。
按照前世的發展，如果不出意外今年就會開始拆遷動員，不過或許有了改變。
想到這兒夏遠不由想著過去看看，隨便跟幕小清說點事。
前面不遠處有座拱橋，倒不用繞多遠的路。因為是過年，所以朝著護城河這邊的一排房子還算乾淨，只是越往裡走越落魄。
大概走了幾百米，當看見熟悉的小沙河時夏遠才似有所悟，接而拍了拍腦袋。
這不是臨水著名的臨水富人區嗎！夏遠恍然大悟，要不是看見小沙河他還沒想起來這片貧民窟就是日後的富人區。
不過也正常，這片區域的格局很好，左邊是護城河，右邊是小沙河，算得上是回龍水的風水格局。
夏遠來了興致，也顧不得和幕小清說事了，順著小沙河往下又走了一段，果然又給了他驚喜。
幾座儲存十分良好的大院出現在他眼前，門前的獅子頭年代感十足。
夏遠嘖嘖稱奇，前世怎麼沒發現，不過也很正常，那時的他多單純，而且家裡一堆事，哪兒關注過這片破房子。也是後來想買房的時候來瞻仰過已經拔地而起的一座座聯排別墅。
好東西要讓人分享，夏遠指著院門緊閉的青磚黛瓦問道：“這院子，怎麼樣？”中間還特意停頓了下。
幕小清怎麼跟得上他天馬行空的想法，想了想道：“挺好的，音樂手機要換廣告嗎？”她只記得前不久的手機發佈會的青花瓷廣告出現過類似的畫面。
夏遠翻了個白眼，“我是說這院子住著怎麼樣？”再等十年，好好包裝一下，這幾個院子均價至少上千萬。
“哦……”幕小清點點頭，反應慢半拍，恍然道：“挺好的，你要買嗎？”
夏遠向後退了幾步，目光上下打量一番幕小清，笑呵呵道：“我怎麼感覺你心不在焉的，在想什麼呢？”
幕小清被夏遠輕佻的目光看得頗為不自在，忍不住抱怨道：“我又不是你肚子的蛔蟲，我怎麼知道你在想什麼！”越說聲音越小。
夏遠聽了也不介意，轉向露出近半河床的小沙河，更遠處則是一片農田。
“你會不會怪我沒讓你負責悅聽。”原本按照之前的計劃應該幕小清總攬悅聽科技，把趙玉琪調到錦江集團總部的。而現在則是趙玉琪負責悅聽科技，幕小清僅僅只負責悅聽音樂。
如果在倆人沒發生關係之前，夏遠不會解釋什麼，但經過這段時間的考慮，以及老夏同志的談心等等，夏遠不自覺就變了些。
“什麼？”幕小清婉約地撩了撩額前青絲，抬眼看他，她的眼睛亮晶晶，不摻雜一絲雜質，彷彿一汪清泉。
夏遠不知道她是故作不知還是沒聽到，解釋道：“今年的手機巿場可能會很激烈，手機技術研發上面短時間不會有太大的亮點，所以一段時間內還需要悅聽這邊扶持，悅聽今年的任務很重。
還是和去年一樣，你和我坐鎮榕城本部，趙總去盛海負責營銷中心，我會讓她把湘南臺超級女聲的專案交接給你，由你來負責。”
“沒問題，我已經訂了傍晚去榕城的票。”
“不用這麼急，明天再走吧，陪陪你姨夫他們！”夏遠有些心軟了，或者說他歷來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不過他也沒說讓她明天跟自己一起，雖然夏遠自己明天也會開車去榕城，說起來還是因為她在他心裡份量不夠。
幕小清點點頭。
臨走時夏遠又回頭看了看那幾座儲存較完好的明清院落。
……
次日夏遠獨自一人開車去了榕城，到了廠裡正好碰見周國利等人在吃午飯，也就入鄉隨俗了。
“伙食還不錯！”夏遠點點頭，食堂裡不是很吵，員工們說話都是低聲交流，從這就能看出周國利的管理能力。
周國利笑了笑道：“民以食為天，吃的好才有幹勁，遠少你說對吧！”
夏遠點點頭，夾了一塊肥膩的紅燒肉進嘴裡，想了想道：“徐工他們都在吧？下午開會都通知到了吧？”
“都通知到了！”周國利回道。
“託普的訊息聽到了嗎？多留意一下有關訊息，他們那塊產業園的地我很感興趣。”
“好的，遠少！”
下午桔子科技管理層會議，米露列席。
其中有主管技術的徐成曉，主管巿場的盧偉兵，主管生產的周國利，以及主管財務的魏國忠等人。
魏國忠先說了下銷售情況。
“截止2月4號，也就是今天，桔子音樂手機35天內共銷售了16.76萬部手機，銷售額5.02億元，其中線下總量為8.94萬部，銷售額2.68億元。
線上總量為7.82萬部，2.34億元，其中尚有2.6萬部手機訂單正在交易中。”
夏遠抬手問道：“尚在交易中是什麼意思？”這個問題的答案他清楚，但在座的管理層有很多人不清楚，為了更加高效，他主動提問。
魏國忠解釋道：“線上渠道交易過程較複雜，付款下單，特別是物流方面耽擱時間長，目前又處於春節期間，所以很多使用者下單到現在還沒拿到貨。”
夏遠點點頭，“你繼續！”
魏國忠繼續道：“從資料上看，線上銷售雖然前期勢頭強勁，但由於目前網際網路環境以及物流方面的缺陷，上升勢頭下降了30%，不過總體還呈上漲趨勢。
而線下從最初的銷售比重25%，上升到目前的61%，上漲勢頭很猛，這得益於音樂手機的知名度提升以及線下旗艦店開始發力，根據目前的資料來看，如果沒有什麼特別情況，線上銷售持續走低的情況將很難改變，所以鋪設線下渠道很有必要。”
夏遠看了眼負責生產的周國利。
周國利起身說道：“目前工廠4條生產線高速運轉，日出廠量保持在2000部，勉強維持巿場需求，暫時沒有必要擴產。”
“徐總有什麼要說的嗎？”夏遠看向徐成曉。
徐成曉搖搖頭，他一個搞技術的並不關心巿場方面。
夏遠又看向盧偉兵。
盧偉兵作為巿場部負責人，沒話也得找話說啊，再說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我認為今年巿場營銷的重點還是應該放在線上為主，”盧偉兵語出驚人，這話相當於直接否定了魏國忠的話，不過他又說道：“當然線下營銷也要加強，桔子科技，從名字就能看出這是這個不同於傳統手機廠商的名字和定位，而目前網際網路的普及率又那麼高、快，網際網路是大趨勢，所以我們應該利用起來，加之悅聽音樂那邊已經給我們打下了很好的基礎，所以不能放棄。
另外，傳統的線下渠道鋪設成本太高，目前來講並不適合我們……”
盧偉兵說了很多，從宏觀到微觀仔細闡述了他的觀點。而且他也知道夏遠這個老闆對網際網路行業的看中，未嘗沒有迎合的意思，在開了掛的夏遠面前他一直都很謙遜。
不少人聽後也若有所思。
等眾人消化了兩分鍾，夏遠這才道：“魏總和盧總的建議都很好。按照目前桔子科技的規模來看確實不太適合大規模鋪設線下渠道，不過未來的發展，在我看來是線下體驗加線上消費的大趨勢，不過線下渠道今年還是以傳統廣告為主。
手機生產主要有三大環節：研發，製造，營銷。
雖然在製造方面公司暫時不打算擴產，但以桔子手機目前的規模，周總，除了提高內部管理效率外，你也可以試著和那些上游的供應鏈談一談，成本方面能壓就壓。”夏遠的話並不重，不過周國利很清楚他的為人，不敢怠慢。
“研發這邊，今年有可能公司會兼併力能手機電池的業務，所以徐總可以在電源管理晶片做一些佈置，桔子手機目前的技術能力還很薄弱，在晶片方面的投入佔總研發資金的比例不會太高……”研發這邊夏遠沒有細說，在場的人比他小白的還多，說了也白說。
“至於巿場營銷這邊，今年公司會加大對線下傳統廣告渠道的投入，同時在線上持續加大投入……”
下了會議後夏遠直接去了徐成曉那邊。
徐成曉剛坐下就看見夏遠來了，有些好奇。
夏遠開門見山道：“今年在技術研發方面公司會投入5000萬左右。
我準備在東京，首爾，新加坡以及矽谷建立產品設計中心，主要以手機外觀設計為主，這也是最能讓消費者感受到的東西，大概會佔到研發總投資的30%，另外同時在榕城成立微電子研究所，我之前說的電池業務也會合併進微電子研究所，同時你之前負責的智慧作業系統業務也會兼併進去。”
徐成曉一臉沉思的表情。
夏遠繼續道：“除了外觀設計之外，在今年公司很難拿出技術上的成果，這點我也很清楚，所以我希望徐哥你能儘快從作業系統中抽身出來。
至於技術核心的SOC晶片領域，今年的投資比例只有10%……”
夏遠壓根就沒把桔子科技的未來放在功能機時代，準確的說他的目光是在4G時代的智能機。但這點他不可能和徐成曉說，他不確定徐成曉聽到這話以後會不會有什麼別的想法。
徐成曉點點頭道：“SOC這邊確實不用急，我先帶人攻關電源管理晶片這邊吧。”
夏遠笑著道：“我會儘快搞定力能手機電池的業務。”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技術分為兩個層面，一是應用型創新，流於表面，比如手機外殼設計，零部件等等。
二是科技型創新，本質上推動產業發展。
以前是屬於經濟緊缺的時代，做什麼的都賺錢，力能電子就是如此。
而今年，手機巿場已經大趨勢成產能過剩，加之國外巨頭猛烈反撲。所以，僅僅靠單一的產品已經不行了。
既然在元器件上面不能取得好成績，那麼只能在產品設計上搞出新花樣。
所以研發資金才會朝著產品設計那邊傾斜。
出來之後夏遠又去了趟盧偉兵那邊呆了半個小時，就巿場營銷方面進行了一番溝通。
畢竟要加強和悅聽合作，所以細節方面還要加強合作，畢竟盧偉兵和趙玉琪並不算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