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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4:第十七章 尷尬

這一夜,陳紳兒守著陳五的床榻前。

“爹啊,感覺如何,可還難過?”陳紳兒關切問道。

陳五始終拉著紳兒的手,生怕這一切是做夢,鬆開手,女兒就不見了。

“爹沒事兒,丫頭啊,八年多了,讓爹好好看看。嘖嘖……大姑娘了。爹每每在夢裡都見到你。這麼多年,也不知道你自己是怎麼過來的,是爹不好,沒能好好照顧你。”

“爹,紳兒很好,倒是您……”看著陳五渾身是傷,紳兒心痛的要死。

“丫頭啊,爹沒事,如今能看到你平安,爹高興著呢。我這把老骨頭還得多挺些年,等著抱外孫呢。”陳五安慰著笑道。

“對了爹,那五行寨是什麼來頭,為何要襲擊你們?”陳紳兒對此事依舊耿耿於懷。

“五行寨……這就說來話長了。”陳五緩緩起身,倚靠在床頭。

“這還要從這天痕山脈講起。丫頭想必也知道,天痕山脈是三不管地界,山中匪盜多如牛毛。雖說是這‘三不管’,可這麼多人混雜在一起,也不可能沒個規矩。爹也不知道這天痕山脈中匪患有多少年的歷史,只是從當初我們逃來的時候,才知道,這天痕山脈中也分勢力。其中最兇的便是兩家,一家就是那‘五行寨’了,天衡山脈東邊基本上都屬於他們的勢力範圍,大當家的爹也沒見過,只聽說是個了不得的強人,是這天痕山脈中第一高手。”陳五比劃著,眼中滿是崇敬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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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紳兒微微一笑,如今她的眼界已非比常人,所以對陳五的這番說辭倒也沒太在意。

“嚴格說起來,五行寨是五家寨子的一個團伙。平日裡倒也各行其是,各有山頭,分別以金木水火土五行命名。而那金王,便是金王寨的頭領,分管我們這周邊三十三個山頭。”陳五緩緩道。

“三十三個山頭?只一個金王寨就有這麼大的勢力?”陳紳兒這倒是吃了一驚。

“丫頭啊,這天痕山脈太大了,三十三個山頭也算不得什麼,何況並不是每個山頭都有寨子立棍。這片兒的立棍,除了金王寨和我們奔流寨外,滿打滿算也不過七八家小寨子。就說我們奔流寨,原先也管著這周邊四個山頭呢。不過現在……唉!”陳五本來還挺豪氣,可最後難免喟嘆一聲。

陳紳兒張了張嘴,想安慰陳五,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另一家呢?”陳紳兒只得轉移話題問道。

“哦,這另一家啊,就是今天你們見到的將軍了。這夥人來的時間和我們差不多,不過近些年鬧得厲害,從他們入了這天痕可以說是從東邊一路打到了西邊,他們的騎兵可了不得呢。”陳五比劃著,眼中再次出現崇敬的神色。

世言胡人騎射震天下,騎戰只畏真定甲。真定國人的馬上功夫今天陳紳兒也算見識了,果然名不虛傳。

“按爹您的說法,奔流寨應該是這金王寨管轄內的一家寨子了,可為何……”陳紳兒問道。

“唉……這事兒全怪我。”說著陳五鼻子一酸,又流起淚來。

“上個月,寨裡的兄弟們下山打稞,就是……去打劫。路上碰到了秀妹子拉扯著一個丫頭。兩人彷彿在逃難,就這麼隨著我們回了寨子。你也知道,爹我是個老光棍漢,寨裡的兄弟們就攛掇著,讓我娶了秀妹子……”說到這,陳五不自然地看了一眼陳紳兒,老臉有些泛紅。

陳紳兒則是抿嘴憋笑。

“沒想到,隔了幾日,金王寨的人突然找上門來,說秀妹子和那丫頭是從他們寨子裡逃走的,要把人抓回去。我豈能不管?那金王寨平日裡對我們這些小寨子沒少欺壓,寨中兄弟們也早有怨言,加之當日我多喝了幾杯,一時之氣殺了那帶頭的張狂小生。誰料到那人居然是金王新認的乾兒子。這才有了今日之禍啊。”陳五悔恨道。

“原來如此!”陳紳兒緩緩道。

“對了爹,那秀姨娘……當真是從金王寨逃出來的?”陳紳兒彷彿想到了什麼。

“這……天痕山脈的人,哪個不是躲避仇家逃難的,我也沒過多在意,沒問過。”陳五一愣。

陳紳兒有些無語,但仔細想想,陳五本來就是這麼個粗枝大葉的人,當年撿了自己回去,不也是沒在意過她的身世麼。何況光棍了那麼多年,今日見那可憐的秀姨娘也算有幾分姿色,新婚燕爾的,估計也沒什麼心思去想其它。還有那小丫頭,和當年失散的自己年紀相當,看陳五也是疼愛有加,未嘗不是有惦念自己的心思。

陳紳兒正在出神,突然房門被敲響。

“誰啊?”陳紳兒開口詢問。

“姐姐,是我。”原來是屏兒。

陳紳兒開啟房門,只見翠屏,陳白白兩人在門外。

“進來吧。”陳紳兒笑著把二人引進屋子。

“爹,給您介紹下,這是我認的妹子,叫翠屏。”陳紳兒介紹著。

“屏兒見過老爺。”翠屏乖巧地施禮問好。

“唉,好好……這,我……”陳五有些不自然,活了這麼大把歲數還沒被人這麼稱呼過,也不知道怎麼就成了老爺。下意識地私下拍著身上,像是要尋什麼東西。

“爹,您這是……”陳紳兒發問。

“啊,丫頭,快,扶我到西邊的牆根去。”陳五吃力地起身,陳紳兒急忙上前攙扶。

陳五在牆根翻騰了好一陣,把兩塊青磚從牆根處抽了出來,居然出現一個小暗格。又是一陣翻騰,裡面拿出了很多瓶瓶罐罐的東西,東找西找的,才最後拿出了一個小紅布包。裡面有一對小的可憐的玉耳環,外面鑲著金,看上去有些陳舊。

陳五小心翼翼地捧著這對耳環,看了看陳紳兒,又看了看翠屏。

“丫頭啊,既然紳兒認了你做妹子,就和我閨女一樣。這對耳環啊,藏了得有五六年,本想著給紳兒以後做嫁妝的。今天就送給你做見面禮吧。紳兒,等爹以後再給你攢,啊。”陳五尷尬地笑了笑。

翠屏一愣,眼眶有些泛紅。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哽咽著說不出一句話來。

陳五急忙上前扶起翠屏,把紅布包硬塞到了翠屏手裡,開心地笑著。

“傻丫頭,不叫人嘛?”陳紳兒打趣道。

“啊?……爹!”醞釀了半天,翠屏才低聲喚道。這個稱呼,她活這麼大都沒叫過。

“唉,好,好。快起來丫頭。”陳五扶起翠屏,抬眼看到陳白白,笑容僵在了臉上。

“爹……這位是……”陳紳兒想給陳五介紹,可突然有些卡殼,不知道該如何介紹好。

“別說了,爹知道……”說著,陳五又轉頭去了牆根兒翻騰起來,嘴裡嘖嘖有聲,好像在糾結送什麼見面禮。

“爹,您幹嗎呢?”陳紳兒一愣。

“我找找啊……記得兩年前我藏了一匹好布料,是打算留著給你做嫁衣的,等我找找給這丫頭做身好衣裳,你的等爹以後再給你攢啊。”陳五有些蛋疼了,按說這家人多了是件開心的事兒,可突然多了好幾個,陳五有些“當家難”了,感覺牙花子有點疼。

陳紳兒,翠屏,陳白白紛紛對視一眼,表情都很複雜。

“爹,您是多想把我嫁出去啊!”陳紳兒一拍額頭。

“找到了,找到了。”陳五掏出了一匹紅色的布料,咧著嘴笑道,突然臉色一變,原來這布料被老鼠咬壞了。

陳五看了看陳白白,臉色尷尬。

“哎呀,爹……他不是……他是……”陳紳兒不知道如何開口。

“爹啊,這位是我們認的‘哥哥’。所以您……”翠屏緩緩開口。

“啊?這……”陳五手一抖,到一旁拿起油燈仔細照了照,圍著陳白白左看右看,好半天。又轉頭看了看陳紳兒和翠屏,尷尬地笑了笑,轉頭又去了牆根兒。

“這個不對,這對龍鳳燭臺是給紳兒做嫁妝的,這個也不好,這是留給以後外孫做肚兜的……”陳五一旁嘟囔著,心中好大為難。

陳紳兒的心理說不出的滋味兒。

翠屏看到陳五如此的慈愛,心中也是感動,難怪姐姐不遠萬難也要來尋這義父。想起陳紳兒時常說起當年和陳五一起度過的苦日子,真真是為陳紳兒感到慶幸,也為自己感到慶幸。

而陳白白也動了,他來到陳五身邊,緩緩扶起陳五,一個頭磕了下去,接著又是兩個響頭,嗑地有聲。

陳五有些手足無措,急忙扶起陳白白。

“你要不嫌棄,也和兩個丫頭一樣,叫我聲爹,爹以後給你攢錢,娶媳婦兒。”陳五真誠道。

陳白白抿著嘴,內心更是複雜難言。

“爹,白白他……”陳紳兒看了陳白白一眼,有些猶豫,見陳白白點了點頭,才繼續開口。

“白白他,是……小時候被壞人淨了身,而且為了幫我,武功廢了,舌頭也被惡人割掉了,所以不能開口。”陳紳兒低聲嘆道。

“什麼?”陳五一驚。看了看陳白白,又看了看紳兒。

“唉……孩子,好孩子,你受苦了。這麼幫我家丫頭,我……”陳五難過。

陳白白難得地擠出個笑臉,搖了搖頭,似在安慰陳五。

“孩子們,放心,以後啊,爹不會讓人再欺負你們了,哪怕拼了這條老命我……”陳五咬牙道。

三人對視,紛紛一笑。

這“一家人”彷彿有說不完的話,又不知道該從哪說起。突然房門再次被敲響。

陳五急忙跑回牆根兒,把“小金庫”裡的“寶貝”拼命往回塞,一邊咳嗽著叫道。

“咳咳……誰啊……咳咳……等,等一下啊!”說著,陳五急忙給陳紳兒使眼色,一如小的時候。

陳紳兒苦笑著,來到房門旁,衝著陳五眨了眨眼。彷彿回到了當年那藏食物的饑荒年頭。

手忙腳亂了好一會兒,陳五才回到床上躺下,衝著陳紳兒點了點頭。

陳紳兒這才開啟房門,居然是兀朮狼這傢伙。

陳紳兒一愣。

“你這麼晚跑過來幹嘛?”

只見兀朮狼一臉嚴肅的神情,看了陳紳兒一眼,隨後目光越過她,直接盯著木板床上的陳五,徑直走了過去。這氣勢讓陳五有點震驚,難道他發現了自己藏“寶貝”?

“喂,你……”陳紳兒再次開口,兀朮狼突然單手一抬,阻止了陳紳兒的說話。

從懷中取出一把匕首,盯著陳五。

陳五嚇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

陳紳兒等人也不明所以,急忙攔在兀朮狼前面。

兀朮狼掃眼看了眾人一眼,突然手起刀落,一刀插在了自己的左臂上,鮮血淋漓,隨後單膝跪地,掏出了另一把匕首,死死地盯著陳五。

所有人都被這兀朮狼搞得不知所措,只有翠屏,小嘴張成了個O型。

跑到陳五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

陳五一愣,隨即再次拿起油燈,急忙下床,藉著昏暗的燈光繞著兀朮狼左瞅瞅,右瞧瞧,眉頭皺起個疙瘩。

陳紳兒一把拉過翠屏。

“你和爹說了什麼?”

“姐姐啊,這狼大哥是在向爹提親吶,胡人的規矩,一般是一夫多妻。普通人家,看上了誰家的姑娘就搶上門去,只要能打贏這家的父親或者兄長,便可以搶來這姑娘做媳婦兒。當然,狼大哥這種身份,要是在草原上,不知道多少人家巴不得把姑娘送給他呢,自然不用這種方式。還有一種,就是貴族身份的,上門求親,便用這‘血禮’,要是對方同意,便會替他拔下刀子。”翠屏解釋道。

陳紳兒瞪大了雙眼,有些難以置信。

“那要是不同意呢?”

“……那就插下去,要麼失血過多而死,要麼抗不住,轉身離去。不過這樣的‘懦夫’在胡人眼中再也抬不起頭了,永遠也別想再娶親了。”翠屏弱弱道。

“神馬?這還不如搶了吧!逼親啊?”陳紳兒不知道這胡人都什麼腦迴路。

這還震驚著,兀朮狼又是一刀扎了下去,死死咬著牙,沒吭一聲,緩緩再次掏出一把匕首。

陳紳兒心中複雜。陳五也是嘴角一抽。

“喂,你……”陳紳兒看不下去了,打算開口制止,沒想到陳五倒是把手一抬,阻止了陳紳兒開口。

陳紳兒一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陳紳兒皺眉看向一旁的翠屏,只見翠屏低著頭。

“這種血禮,是最高的求親禮儀了,一般都要三刀以上,孃家人才可能同意……越是地位高的,刀子捱得越多。”翠屏低聲解釋著。

按陳五對陳紳兒這種重視,說不定兀朮狼真要自戕在這兒了。

果然,兀朮狼第三刀已下。

陳五頭上見汗,咬著牙,有些猶豫……

陳紳兒此時也不敢出聲,萬一她開了口,陳五真替這兀朮狼拔了刀,豈不是要應下這門親事?可是不開口,這兀術狼……

“你們這是……”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時,寧宇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口,手中拿著一瓶不知裝著什麼的小瓶子。

眾人的目光紛紛集中到了寧宇身上。

寧宇微微一愣,隨即眉頭微皺。他是真定族人,也是屬於塞外部族的。豈能不知這血禮一說?

兀朮狼轉頭看著寧宇,嘴角微翹,邪魅一笑。

“哼,小白臉兒,想和我爭紳兒,拿出點兒男人的血性來。”沒想到這兀術狼開口挑釁。

寧宇呆立在房門外,胸口劇烈起伏著,理智告訴他,不能和這兀朮狼一樣做這沒腦子的事,可身子卻不聽使喚般,右手也緩緩掏出了一把匕首……

陳五見狀看了看兩人,又看了看陳紳兒,彷彿明白了什麼。

陳紳兒這下終於沒法淡定了。

“歪……你們兩個,夠了。都給我滾出去。”說著陳紳兒對著兀朮狼的屁股就是一腳,把他直接踢了狗吃屎。

“啊……你幹嘛,我這還受著傷流著血呢。”兀朮狼慘叫道。

“少來,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麼?你那身子壯的和牲口一般,這點小傷能死麼?要死給我死遠點兒,別死我眼前兒,看著鬧眼睛。”陳紳兒怒罵道。

“還有你……”陳紳兒指著門口的寧宇,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語氣還是緩和了一些。

“把刀放下,有事兒說事兒。”

寧宇這才緩緩收起刀,衝著陳五說道。

“陳叔,今日見您受傷,這是一些丹藥……您……您還是要好好休養。”寧宇舉著藥瓶,有些尷尬道。

“啊?哦……哦……好,謝謝這位公子了。”陳五急忙接過藥瓶道謝。

屋子裡陷入了詭異的尷尬氣氛。

“還愣著幹什麼?都給我滾蛋。”說著,陳紳兒一把奪過陳五手中的藥瓶,丟給兀朮狼。把他和寧宇一起趕出了門外。

門口的兩人對視一眼,紛紛哼了一聲,轉頭離去。

房內,陳五看著陳紳兒的眼神有些不一樣,彷彿要開口詢問紳兒心意的意思。

“啊……天色不早了,爹您先早早休息,好好養傷,我們明天再來看您。”說著陳紳兒急忙拉著翠屏和陳白白遁去。

陳五豈能看不出陳紳兒的心思,緩緩坐到床上,自言自語。

“也不怪這丫頭為難,兩個都不錯,要是那白白不是……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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