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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2:第六章 生而為人

陳紳兒一愣,解開麻袋,發現翠屏這丫頭居然在麻袋裡,昏睡著。

“呀,這不是屏兒麼。”陳紳兒急忙開啟麻袋。

“你,你把這丫頭怎麼了?”陳紳兒怎麼會不知道這丫頭在昏睡。

陳白白沒說話,在翠屏身上點了一下,翠屏幽幽轉醒。

“姑娘,月姑娘。這是……”幽幽醒來的翠屏一愣。

“明日我還要回宮辦事,這段日子就讓她在這照顧你,如果事情順利,過段時日,你們應該能平安回摘星樓。”說罷,陳白白便轉身離去,高冷滴狠。

陳紳兒一笑,心中有些暖意。這傢伙居然冒險回去摘星樓偷個人出來,真是膽大包天。也傻得有些可愛。這是把她當大小姐了,生怕少了人伺候。

“月姑娘,我們這是在哪裡啊?”不清楚狀況的翠屏雲裡霧裡的。

“哎呀,不要問了,樓裡內部的安排,你就先跟著我,反正沒事兒的,來,一起吃飯。”陳紳兒對這丫頭,倒的確有意讓她跟著自己,在摘星樓久了,她深深明白一個道理,一個人,你再強大,也是要人幫助的,所以她打算培養些靠己的人,不管以後何去何從,總不是壞事。

“啊?哦……”聽說是樓裡的安排,翠屏也沒再多問其它。

“姑娘,屏兒怎麼能和您同桌用餐呢,這太放肆了,不合規矩。”翠屏弱弱道。

“誰定的破規矩?我怎麼就這麼討厭,來,坐下。一起吃。”陳紳兒氣道。

“這……”翠屏見陳紳兒有些動怒,才唯唯諾諾的坐了下來。沒想到剛一坐下,陳紳兒筷子便狠很往桌上一拍。嚇得翠屏急忙起身告罪。

陳紳兒一愣,哈哈笑道。

“哎呀,你誤會了,我是想起可能白白還沒吃呢,去叫他來吃飯。”

“白白?”翠屏疑惑的重複了一句。

“額,就是剛才那個帶你來的人,去吧。”陳紳兒解釋了一句。

“啊?哦……”翠屏這才出了房門,看到不遠一處房間裡亮著燈火,小心走到門外,叩了幾聲門。這陳白白也沒弄些什麼鎖之類的,他自信兩個不會武功的丫頭,逃不出他的手心。

開啟了門,陳白白皺眉盯著翠屏。

“白……白大哥,姑娘讓我來叫您過去吃飯。”翠屏被這一盯,下意識地低下頭,弱弱道。心理有只小鹿在亂撞,這人,怎生得如此好看。

陳白白一愣。怎麼就白大哥了?猶豫了下,關好房門,還是去了陳紳兒的屋子。

“來來來,一起吃,飯菜都快涼了。”陳紳兒招呼著。

陳白白和翠屏緩緩坐下,都有些不自然。

“吃啊……”陳紳兒催促道。

兩人這才動筷。期間三人都沒再開口,這頓飯,吃得每人心中都各有滋味。陳紳兒也是,好像從陳五失蹤,便再沒這麼安逸的吃過一頓飯了。

陳白白吃得很快,吃完放下碗筷,便要離去。

“我去,你屬狗的啊,吃完就走。”陳紳兒不滿地叫道。

“有事?”陳白白吐出兩個字,依舊是一副冷若冰霜的語氣。

“什麼叫有事,你自己回房這麼早幹嘛?又睡不著,自己也沒啥‘好玩’的,現在兩個大美女陪著你,一起聊聊天多好。”陳紳兒欠扁道。

陳白白一翻白眼,徑直離開。

“喂喂喂,碗筷收走嘿。”陳紳兒故意氣著陳白白。

“姑娘,碗筷屏兒自會收拾,讓白大哥早早去歇著吧。”翠屏弱弱道。

“嗯?”陳紳兒挑著眉毛盯著翠屏,莫不是……嘖嘖,看來翠屏不知道白白的情況啊,不過她也沒說什麼。

第二天一早,陳白白醒來,發現屋外有一個木盆,盆內盛好了清水,和布巾,微微一愣。

“呦呦呦,某人不是今天要回宮辦事嘛,怎麼還不出門?”陳紳兒在院子裡翹著二郎腿,陰陽怪氣道。

“宮裡的事兒,你別瞎打聽,這是我家,我出不出門還得向你報備不成。”陳白白面色微微紅了一下,冷冷道。

“你的家?”陳紳兒一蹦老高,好像被踩到了尾巴。

“你再說一遍。”陳紳兒掐著腰,彷彿一只要打架的公雞。

陳白白和翠屏都嚇了一跳。

只見陳白白胸前起伏了幾下,抿著嘴,別過頭去,這還上哪說理去。

見狀,陳紳兒才滿意地緩緩坐下,衝著陳白白勾了勾手指。

陳白白翻了個白眼,來到近前。

陳紳兒伸出手。

“幹嘛?”陳白白不解問道。

“什麼幹嘛,你別告訴我,昨天的戒指錢就買了一頓飯啊。”陳紳兒驚詫道。

陳白白快氣吐血了,把戒指還給了陳紳兒。

“咦?這戒指你沒賣啊?”陳紳兒不由一愣。

“我的俸祿,一頓飯還買得起。”陳白白沒好氣道。

“哎呀,有小金庫,來來來,交出來。”陳紳兒頓時不幹了。

“什麼?你……”陳白白一愣。

“我什麼我,你欠我多少錢不知道?”陳紳兒掐腰道。

“什麼叫我欠你錢,我說了,那金釵我沒拿。”

“那你還給我啊。”陳紳兒無賴道。

“我落在摘星樓。你回去自己找便是了。”

“丟了就是丟了,從你手上丟的,你不拿怪我嘍。切……交公交公,沒找到金釵前,說啥都沒用。”陳紳兒不依不饒道。

“你狠……”陳白白把可憐的錢袋交了出去。

陳紳兒掂了掂,口中嘖嘖有聲。

“我估計啊,翠屏這丫頭都比你有錢。”說得陳白白臉色一紅。一旁的翠屏強忍著笑。

“吶。”陳紳兒把錢袋又丟了回去,把戒指也一同交到了陳白白手中。

“你到底想怎樣?”陳白白感覺腦迴路不夠用了。

“這是我賞你的零花錢,你好歹是我的人,也不能太寒酸不是,去買幾件像樣的衣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別丟了本姑娘的人。”陳紳兒淡淡道。

“……”陳白白愣在原地。

“錢別不捨得花,生而為人,就這麼一次,過了今天,誰知道明天?”陳紳兒幽幽道。

院子裡陷入了詭異的安靜氛圍。

“生而為人,呵呵……”良久,陳白白冷笑了聲。

“去去去,倒黴價,別在這壞姑娘心情,你要是不把自己當個人,早死早投胎,犯不著在這苦大仇深的。”陳紳兒罵得不客氣。

“你懂什麼,你這摘星樓裡的大紅人,帝都的紅人,怎麼可能明白我們這些下人的心情。”陳白白紅著眼怒道。

“我不懂?你告訴我,你殺過人沒。”陳紳兒也怒了。

“當然。”

“為何?”

“奉命行事。”陳白白道。

“我也殺過,不過不是奉了誰的命,是和隔壁家的王三兒,搶一條草魚,一條救命的草魚,我就把他撞進了江裡,淹死了。可笑的是魚也沒吃上。那江水翻滾著,他掙扎著,我卻沒救他,滿心想著就是一條草魚,就是為了吃飽。我是摘星樓的紅人,可你看看她……”說著,指著翠屏。

“我也和她一樣,一步步爬上來的,誰沒伺候過人?什麼叫我們這些下人?都特麼是人,憑啥誰的命就金貴,憑啥不對自己好一點兒?”這番話說得陳紳兒自己哭了起來。多少年了,這些話她沒人能說。

陳白白和翠屏都是一愣,他們不知道陳紳兒的這些經歷。

“陳白白,你給我聽好了。本姑娘不管你到底有什麼算計,可我們遇上了,關在一起過,一起逃出來,現在一起站在這個院子裡。你也答應過,你的命是我的,那就給我記住,都是生而為人,活不出人樣是自己沒本事,死了找閻王告狀去,本姑娘面前不吃這套,也沒什麼同情心給你。你要想當下人,就伺候好本姑娘,賞你的銀子不會少。伺候我一輩子你也不吃虧。你要想當個人,也伺候好本姑娘,這輩子我們一起折騰,當那上等人,不要再捱餓,被欺負。臨死那天至少回頭想想沒白活一回。還想掙扎,還不想死,還有心裡放不下的人和事,懂麼?”陳紳兒幾乎是嘶吼出了這番話,這些她曾對自己說的話,支撐著她拼過來的話。

陳白白和翠屏兩人心中都震撼異常,這一瞬間,彷彿,他們是命運相連的一家人。

“什麼摘星樓的紅人,潑婦,惹不起!”說著,陳白白收好了銀子,轉身出去,記憶裡他好像沒買過布料做衣服,去哪家布莊好呢。

“唉唉唉,你敢罵我,頂嘴了是不……你給我回來說清楚來……”陳紳兒跳腳罵著,不過她看得出,陳白白的眼中,有了一絲生氣。

“嘻嘻……”一旁翠屏笑著。

“你這丫頭,笑啥,還不去做飯,餓死我啊。”陳紳兒瞪了翠屏一眼。

“哦……好,姑娘消消氣。屏兒這就去。”說著邁著輕快的腳步離去,這頓飯她做的開心,不是為了伺候誰,是為了自己填飽肚子,偷偷炒了一個自己喜歡的小菜。

“唉……都怎麼活過來的?”陳紳兒緩緩坐下,抱著自己的膝蓋,不知在問誰。

傍晚,陳白白回來,帶回了三匹布料,倒不是什麼金絲錦緞,可也不差。進到院裡,發現陳紳兒坐在院裡的石桌旁,桌上還有幾樣小菜,一壺酒。翠屏這丫頭還在忙裡忙外的,見到陳白白回來,甜甜笑道。

“白大哥回來拉,先去坐吧,還有一個菜就齊了。”

這一瞬間,讓陳白白有些想哭。

“嗯……你快些忙好,一起吃飯。”陳白白的聲音還是冷冷的,不過翠屏倒是笑了笑。

捧著布料,陳白白來到石桌旁。

“幹嘛?把東西放裡面先啊,豬頭啊你,洗了手再過來。”陳紳兒沒好氣道。

“……”陳白白照做。

翠屏也忙活好了最後一道菜。

“給……”陳白白,把一袋銀子丟到石桌上。就動手準備吃飯。

“嘿嘿,有長進哦。我讓你先吃了嘛……唉,那雞腿是我的,喂……翠屏,快幫我搶過來……”

這頓飯,吃得不是很消停。

吃完了飯,翠屏收拾好了桌子,三人就這麼在院中呆呆看著天上的星星。

“月姑娘啊,你說,天上的星星,是什麼做的啊。”翠屏傻笑著問道。

“什麼月姑娘,以後你就叫我姐姐,我認了你這個妹子。”陳紳兒聽著彆扭。

“啊,這怎麼可以,我只是……”翠屏受寵若驚道。

“嗯?”陳紳兒挑著眉,睨了翠屏一眼。

“哦,是,姐姐。”笑得很開心。

“還沒問,你本名叫什麼啊?”陳紳兒問道。

“就是翠屏啊。”這翠屏並不是“繁星”,只是摘星樓一個普通的丫鬟。

“哦……姓什麼呢?怎麼會在摘星樓幹活?”陳紳兒八卦道。

“本姓什麼我也不知道,我娘原本就是摘星樓三層的,稀裡糊塗生下了我,也尋不著個爹,可能怕我耽誤她再找人家,就這樣,五歲那年把我又送回了摘星樓,我就一直在摘星樓了。”翠屏聳了聳肩道。

“還有這種孃親?”陳紳兒有些難以置信。不過想想也釋然了,洪災那會兒,也不是沒聽陳五說過“易子相食”的事兒,被吃掉的多是女孩子。翠屏倒也算是萬幸了,至少沒吃過什麼苦,在摘星樓裡,無非也就是受些氣罷了。

“你呢?”陳紳兒問陳白白。這才是她的目的。

陳白白轉頭看向兩人,發現翠屏也盯著好奇的大眼睛盯著自己,略微沉吟了會兒,才緩緩開口。

“我沒有童年的記憶,沒有家人的記憶。從我記事,便被師傅收養,傳授武功,之後便被送進了宮。完成各種師傅交代的任務。”

“沒了?”陳紳兒一愣。

“沒了。”陳白白喝了口酒。

不知為何此時陳白白目無表情的樣子,讓她覺得心理堵得慌。真是個白白,人白,活著也蒼白。突然覺得,她自己曾經的苦難,至少還有個說法,可這陳白白,好像一個工具,難怪第一次見他的眼睛,沒有一點人的感情。

“你這麼聽師傅的話,他對你一定很好吧,真想見見他老人家。”天真的翠屏笑道。

陳紳兒和陳白白,都緩緩盯著翠屏。讓這丫頭笑容僵住,感覺自己可能說錯話了。

“早點休息吧。”陳白白丟下一句,轉身回房。

“姐姐,白大哥是不是生我氣了。”翠屏忐忑問道。

“放心吧,他不敢,姐姐罩著你呢。”陳紳兒摸了摸翠屏的頭,笑道。此時她彷彿有了一種家的感覺。這是自從離開陳五後,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第三天清早,還沒睡醒,便被翠屏這丫頭的尖叫聲吵醒。

陳白白飛身來到院中,陳紳兒也披頭散髮地跑了出來。手裡提著個雞毛撣子。

“怎麼了屏兒,是不是白白非禮你?”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陳紳兒,要多欠抽有多欠抽。

陳白白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傢伙。

“不,不是。”翠屏小臉一紅。

“姐姐,白大哥,你們看。”兩人順著翠屏的手指看去,發現院門大開著,門上寫著幾個字。這明顯是有人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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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來到門前,陳紳兒頭看了看陳白白,只見陳白白的臉有些微紅,這是什麼情況,又不是情書,他臉紅什麼?

陳白白緩緩轉過頭,冷冷吐出四個字。

“寫得什麼?”

陳紳兒差點被口水嗆到。

“大哥你不是吧,你不識字?”那表情誇張的,要多欠抽有多欠抽。

“沒空學。”白白依舊高冷。

“姐姐,別取笑白大哥了,這上面寫得……”翠屏開口道。

“寫得啊,是‘隔壁小哥哥,我暗戀你好久了,要是你想知道我是誰,便今晚丑時,麓山後見。’”陳紳兒打岔道。

“你唬我,上面只有八個字。”陳白白氣得臉色由紅轉青。

“哈哈哈……”陳紳兒轉身離去。

“白大哥,別怪姐姐,上面的確寫得是,‘今晚丑時,麓山後見’。”翠屏急忙開口道。

看來是摘星樓的人留下的字。

他們這麼快能找到這裡,看來這摘星樓的本事,的確不容小覷。

陳白白心中自然明白這字的含義,是讓他聯絡師傅,於是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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