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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6:第五章 攀高枝兒

北胡的事情處理完畢,陳紳兒帶著封無心返回了摘星樓。因為她收到了一封來自於建鄴行省的密信。蕭美華第一時間將近期摘星樓的運營賬目彙報了上來。魏慧文自從上次陳紳兒回來後,便不再過問摘星樓的生意,全權交給了陳紳兒打理。彷彿要“退位讓賢”一般,只有母女二人心理明白,此舉只是為了讓魏慧文能安歇一段日子罷了。

陳紳兒忙活了一下午,直到晚上才空閒下來,陪著魏慧文和小延安吃了頓飯。小延安已經咿咿呀呀的開口說話了,身體硬朗,滿地爬得那叫一個快,在有外物扶著的時候,甚至可以站起來。最讓陳紳兒窩心的是,小延安喜歡和陳紳兒親近。這小家夥特性厲害得很,除了生母三姐外,只有陳紳兒抱著他的時候最老實。就連魏慧文這天天帶著他的外婆,都不讓輕易抱。

“你小沒良心的,真是瞎了外婆的心,白寵你了。”魏慧文刮了小延安的小鼻子一下,笑罵著。

陳紳兒則是咧嘴一笑。

“怎麼會?外婆寵小延安,小延安長大了一定會孝順外婆的。”

“紳兒啊……娘知道,再提這個事情不妥,可還是放心不下。如今你也大了,自己的事兒,也該有個決斷不是?”魏慧文淡淡道。

陳紳兒的笑容一僵,隨後緩緩點了點頭。

“娘,放心吧,此事,我心中已有了決斷。”

魏慧文不由一愣。

“嗯,如此便好!”沒再多說什麼。

陳紳兒哄睡了小延安,挽起了魏慧文的胳膊。

“娘,我陪你走一走吧。”

魏慧文笑著點了點頭。

“可是又有什麼為難的心事了?”

陳紳兒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紳兒啊,娘看得出來,曾經和你說過的話你都沒忘,經歷了大悲大痛後,你的改變娘也都看在眼裡。更明白你心中的壓力,戰勝自己,談何容易!說白了便是讓自己不能再‘隨心所欲’,更套上了許多‘身不由己’。背後是苦,為娘只希望,如今支撐著你的,不全是仇恨便好。”魏慧文緩緩道。

陳紳兒喜歡和魏慧文說話,心中對魏慧文是發自肺腑的敬佩。她從不多言,從不絮言,卻是字字珠璣。有時候陳紳兒都不禁懷疑,天下女子多“痴傻”,是不是這九成的“智慧”都被魏慧文一人佔了去。

“娘,我也是怕,怕自己被仇恨衝昏了頭腦。您知道麼,我時常會夢到爹,夢到翠屏……”陳紳兒聲音有些哽咽,索性不再開口。

魏慧文拍了拍陳紳兒的手背。

“娘明白。可如今你不僅是陳紳兒,不僅是五哥的女兒,翠屏的姐姐。更是陳財神,財紳莊的當家人。不管你願不願承認和接受,如今這天下,你已經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了。尤其是你此番從北胡回來後。想必該布的大局已經布好了,此關鍵時期,切莫懷疑自己。娘相信你不會被仇恨湮沒的。”魏慧文語氣堅定道。

陳紳兒深深撥出了一口濁氣,點了點頭。

“天兒晚了,今夜啊,你隨我睡。”魏慧文笑道。

陳紳兒一愣,她和魏慧文之間的母女之情自不必說,可卻真的沒有如親生母女般同榻而眠過。陳紳兒抿著嘴,點了點頭。

魏慧文入睡的很快,連呼吸聲都很輕。但陳紳兒卻失眠了,她盯著魏慧文的側臉,發現不到四十的魏慧文臉上,已經有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垂老之感。陳紳兒的淚水不禁流下,往魏慧文的懷**了拱。

“娘啊,女兒不孝,只知道折騰,只能折騰,可這便是‘命’啊!如果有來生……你做我的女兒罷。我來寵你,護你,替你收拾‘殘局’!”陳紳兒的心中默默念道,突然一陣睏意襲來,陳紳兒這才沉睡過去。這是母女二人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同塌而眠,一如親生骨肉般。

第二天,當陳紳兒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魏慧文早已起床離開了。伸了個攔腰,打了個哈欠。下意識喊了一聲。

“屏兒,我醒了!”以往,聽到陳紳兒的呼喚,翠屏會立刻出現在她面前,不管她何時睡醒,桌上總會備好不燙不涼的溫粥,然後伺候著她洗漱打扮。反應過來的陳紳兒,心中不由一痛,苦澀的搖了搖頭。

不料,聽到了陳紳兒的呼喚,房門被開啟,走進了一名乖巧的丫鬟,扎著一對丸子頭,八九歲大的模樣。

“小姐,您醒了?”沒等陳紳兒發聲,小丫頭蹬蹬蹬的跑了出去,沒過一會兒捧著一個大托盤,再次回來,將大托盤略顯吃力的放在了桌上,上面是一碗煨好的白粥和幾樣精緻的小鹹菜。然後略顯忐忑的低頭站在桌子旁。

陳紳兒盯著這忙忙活活的小丫頭,明顯還沒有調教好,欠缺很多禮數,但她豈會和這半大孩子計較這些?由此也能猜得出,這丫頭是魏慧文特意安排的,不知存了怎樣的心思在裡面。

她緩緩起身,坐到了桌旁,慢慢的,將一勺粥送入了口中,鼻子一酸,險些哭了出來。這味道,簡直和翠屏做的一模一樣。強忍著淚水,陳紳兒細細的將這碗白粥喝了個乾淨,沒有再和從前一樣,心情不好便吃不下飯,引得翠屏無奈搖頭。陳紳兒也明白了,為何魏慧文將這小丫頭安排來伺候自己早餐,是想告訴自己,翠屏其實一直活在她的心中,從未離開過。是為了陳紳兒能更好的制怒,制仇。因為有四個人,正在從建鄴行省趕來摘星樓的路上……

見陳紳兒吃得乾淨,小丫頭咧開嘴笑了,臉上浮現出兩個甜甜的酒窩。心中彷彿一塊石頭落了地。

陳紳兒衝著小丫頭招了招手。笑問道。

“你叫什麼?是誰教你煨粥的?”

“我叫小草芽,這煨粥的本事,是之前樓裡一個很厲害的姐姐教我的。當時娘生病了,吃不下飯,那個姐姐就教我煨粥,娘吃得下,就慢慢好起來了。”小草芽天真道。

“你娘是誰啊?”陳紳兒好奇問道。

“我娘啊,我也不知道她叫啥,花名改了又改,現在好像叫彩蝶。也是在三樓中紅過大半年的呢。”小草芽跳上了凳子,前後擺著小腿兒略顯驕傲道。

陳紳兒鳳眸微眯,點了點頭。有些明白了為何當初翠屏會教這小丫頭煨粥了。兩人的身世何其相似,不同的是,那如今叫彩蝶的姑娘,並沒有拋棄小草芽這“拖油瓶”。

陳紳兒笑了笑,再次喚了聲下人,為她洗漱更衣後,牽著小草芽的手來到了三樓。找了個安靜的雅間兒。當值的媽媽聽聞陳紳兒來了,急忙放下手頭的活計,一路小跑來到了雅間兒內伺候著。

進了屋子,老媽媽不由一愣,只見小草芽一手抓著一個糕點,吃得叫一個香。而陳紳兒則是笑意盈盈的在一旁看著。

“拜見小姐。”老媽媽款款施禮道。

陳紳兒抬眼掃了一下這位年近五旬的女人,擺了擺手。

“不必多禮了。蔡媽媽,你的手下可有位叫彩蝶的姑娘?”陳紳兒開門見山的問道。

蔡媽媽不由一愣,偷偷看了小草芽一眼,這才笑道。

“是有這麼一位姑娘,不知小姐可是有事要垂詢?我這便將她喚來。”這蔡媽媽能在摘星樓的三層中混到當值媽媽的地位,這眼力價兒自然是不俗的。

陳紳兒點了點頭,沒再開口。

蔡媽媽躬身而去。快步行到了姑娘們的休息區,砰砰砰的砸響了兩位姑娘的房門。

“丹姐兒,秀姐兒,趕快隨我來。”蔡媽媽平日一向穩重,還是第一次如此急迫的砸姑娘的房門。兩位姑娘急忙出來,隨著蔡媽媽來到了一個門口正挑著紅燈籠的雅間兒外。從裡面不時傳來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你們兩個,把彩蝶換出來。”蔡媽媽低聲道。

“什麼?媽媽,您不是糊塗了吧,我們姊妹兩個可是紅牌,要我們兩個人把那個過氣的彩蝶換出來?”一位姑娘老大不樂意道。

“嘶……頂嘴了是吧?別廢話,直管進去,把人給我換出來,耽誤了正事兒有你們好果子吃,別一副不吃虧的死相,今天這事兒虧吃不到你們頭上。回頭這彩蝶要是往上爬了爬,你們今天的人情,她還能不記好麼?這事兒你們要是不願意就算了,我去找蘿姐兒和富姐兒去。”言罷,蔡媽媽轉頭欲走。

兩位姑娘眼睛一轉,直接推開了雅間兒的房門。

“唉?你們是誰……”屋裡傳出了客人驚愕的聲音。

“這位公子,恭喜拉,您是本日第八十八位恩客,摘星樓啊,有個隱藏的‘惠客’活動。今日我們二人便是您的獎品拉,請別客氣。”

“哦?還有這調調?哈哈哈,好好……沒白往這摘星樓裡扔銀子,來來來,本公子可要不客氣了。”

這突然的變故,倒是讓彩蝶姑娘不由一愣。看到門口蔡媽媽在衝她偷偷招手,心中會意,急忙披上了衣服,悄悄退出了房間。

“蔡媽媽,您這是……”彩蝶姑娘年紀未到三十,姿色也屬上乘,不虧是能在摘星樓裡“紅過大半年”的人。

“哎呀,快隨我來。小草芽她在天字號雅間兒等著呢。”蔡媽媽急忙拉著彩蝶邊走邊說道。

“什麼?”彩蝶姑娘秀目圓瞪,小跑起來,也顧不上衣衫不整了。她生怕小草芽年紀小,衝撞了恩客。尤其是能在摘星樓開天字號雅間兒的,哪個是她這等身份得罪得起的?

“公子,公子息怒啊公子……”人未到,聲先至。陳紳兒正在陪著小草芽吃糕點,房門突然被人撞開,一位衣衫不整,半露著香肩的姑娘伏地求饒起來。

陳紳兒鳳眉微皺,有些不悅。

“你是何人?為何闖我雅間?”

彩蝶聽到了陳紳兒的質問不由一愣,這才緩緩抬起頭,發現雅間兒中的並不是什麼恩客公子,是一位很面生的姑娘。

“哎呀,小姐恕罪,小姐恕罪!”那蔡媽媽這才堪堪趕到。

“你這浪蹄子,瞎叫喚什麼?還不快給小姐賠罪?”蔡媽媽使勁兒衝著彩蝶姑娘眨著眼。

“啊?啊……彩蝶見過小姐,請小姐恕彩蝶衝撞之罪。”彩蝶姑娘反應不可謂不快,可心中還是疑惑,這位“小姐”是哪家高門大戶的千金?怎麼會跑到這摘星樓的三層來?

“娘……彩蝶姑娘……”小草芽被這兩人嚇了一跳,急忙丟下糕點,跳下椅子,跪到了孃親身邊,以為自己闖禍了,嚇得眼眶頓時紅了起來。

不知何時起,陳紳兒也有了幾分“看透人心”的本事,至少此時雅間內跪著的三人心事,陳紳兒看得透徹。

陳紳兒打量著跪在地上老老少少的三人,緩緩開了口。

“彩蝶姑娘。這小丫頭,你可認識?”

“這……”彩蝶還不清楚其中狀況,不知該如何回覆,下意識的看向一旁的蔡媽媽。

“蔡媽媽,這兒沒你的事兒了,先去忙吧。”陳紳兒淡淡道。

蔡媽媽衝著彩蝶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給她了一個安心的眼神,這才躬身退去。

“不敢欺瞞小姐,這小丫頭,叫草芽,是,是賤婢的女兒。”彩蝶猶豫道。

“女兒……你可知摘星樓的規矩?若是不小心懷了孕的姑娘,是不能留孩子的。留了孩子,便要離開摘星樓。”陳紳兒冷冷道。

“這……彩蝶知道。只是……只是彩蝶並未湊足贖身的銀子。”彩蝶諾諾道。

“呵呵,帶著這麼個小‘拖油瓶’怕是你這輩子也湊不足贖身的銀子了。明天你們便離開摘星樓吧。”

彩蝶突然頭頂冒出了冷汗,終於從談話中推測出了眼前這位“小姐”是哪家的了,正是摘星樓魏樓主家的千金“邀月公主”啊,更是那財紳莊的“陳財神”。也不知這草芽到底是怎麼得罪了她,於是急忙磕頭求饒。

“小姐,陳財神,您行行好。我……我會努力接客,不行,我還可以替姑娘們洗衣打雜,只求小姐別把我們母女趕走。離開了摘星樓,我們母女二人斷斷是沒有活路的。”彩蝶哀求著。

良久,陳紳兒才淡淡開口。

“把你們留下也不是不行,這小丫頭長得倒是甜美,日後必是個美人坯子。你好好接客,這小丫頭啊,明天叫蔡媽媽安排人好好調教著。”

“什麼……”彩蝶突然一愣。

“不,不不,小姐,我,我們走,我們離開摘星樓,草芽,草芽不可以和我一樣。”只見彩蝶淚流滿面,搖頭道。

陳紳兒冷哼一聲不悅道。

“你在和我討價還價,摘星樓豈容你反覆無常?”

彩蝶不再磕頭求饒,額頭上已經浮現出一塊紫青色的淤痕。只見她緩緩抬起了頭。從散亂的頭上拔下了一根金簪,抵在了喉嚨上。

“小姐……彩蝶不知道草芽如何得罪了您。您是大貴人,頭發絲兒都比我這賤婢金貴。彩蝶沒什麼能賠給您的,這條命給您,只求您心中消消怒氣,別和這不懂事的小丫頭一般見識。彩蝶謝過小姐了。”言罷手下發力便要自戕。

“叮……”一根筷子將彩蝶手中的金簪嗑飛。

“唉……尋死覓活的。也不怪你們,誰叫你們現在沒本事。”陳紳兒緩緩起了身,喟嘆了一聲,心頭湧起了很多的回憶。

“罷了,你們母女二人的命,就算賣給摘星樓了。明兒個,你便和蔡媽媽輪值去吧……至於小草芽……延安小公子也該戒奶吃流食了,別浪費了她那煨粥的本事。”言罷,陳紳兒離開了房間。

待陳紳兒離去,彩蝶這才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渾身冷汗涔涔。蔡媽媽急忙進來,和小草芽將她扶了起來。

“恭喜拉,蝶媽媽,以後可要多多關照了。”蔡媽媽笑道。

“啊?什麼……”彩蝶一時沒反應過來。

“嘖……你這是高興糊塗了麼?小姐剛才的話你沒聽到?明兒個起啊,你就是和我一樣的當值媽媽了。再也不用拋頭露面的接客了,嘖嘖嘖,你呀,真是命好,生了個好女兒,借了光了。我可是熬到了四十五歲才熬到了這個位置呢。你看看你,還不到三十,真是讓人羨慕啊。”蔡媽媽感慨道。

“我,我是當值媽媽了?”彩蝶依舊有些不敢相信。彷彿置身夢中。

摘星樓的當值媽媽,可不是普通的待客媽媽。待客媽媽們是要籠絡住自己的姑娘圈子和恩客圈子,有任務業績的,勞心勞力不說,還沒什麼權利。而當值媽媽,算是摘星樓的管理體系,拿著摘星樓穩定的月奉,非特殊情況不需要接觸客人,只負責些日常運營管理的事項便可,更是待客媽媽們爭相巴結的物件,畢竟如何輪牌子,推姑娘,這等權利都捏在當值媽媽的手裡呢。可以說,只要蕭美華不在,摘星樓的三層,便是當值媽媽說了算的。

“是啊是啊,恭喜恭喜。你呀,別這麼丁點兒的出息,該為小草芽高興才是,這丫頭啊,算是真真的攀上高枝兒嘍”蔡媽媽笑道。

摘星樓內原本有兩位當值媽媽,老媽媽年紀太大了,月前返鄉養老去了。樓裡本有意向提另一位待客媽媽上來,那位媽媽和這蔡媽媽乃是多年的競爭對手,若是真把那老對頭提上來,這蔡媽媽的日子也不會好過了。可如今麼……蔡媽媽對彩蝶母女一直也算是照顧有加,看來這往後的日子,要好過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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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芽,來,你告訴娘,你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那位姐姐會待你如此之好?”彩蝶這才漸漸反應過來。剛才陳紳兒的意思,可是要將小草芽安排到小公子陳延安的身邊伺候著。這……

“娘,我只是替那姐姐煨了一頓粥”。小草芽已經雲裡霧裡的,不知道為何自己的孃親又哭又笑的。

“好,好,這粥啊,以後你要煨一輩子。記住了麼?”彩蝶扶著小草芽的肩膀嚴肅道。

小草芽認真的點了點頭,將孃親的話記在了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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