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情特殊，超出預料，這就是你對我們的交代，這就你們江城第一醫院的態度。”
中年男子口中咆哮，宛如一頭震怒的獅子。
“我告訴你們，我爸是不會出院的，你們要是治不好我爸，咱們就法庭上見！”
丰韻婦女神情失控，怒吼著說道。
“這……”
白大褂醫生傻眼了，他最擔心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病人家屬態度強硬，要是強行將病人逐出院，萬一鬧出了人命，沒人能夠承擔責任。
他心中也是無奈，明明是一個沒多大的病，怎麼惡化的這麼嚴重。
“這是怎麼回事？”
突然，走廊裡響起一道詢問的聲音。
“沒你的……”
白大褂醫生正煩著，聽到問話，氣不打一出來，正要開口呵斥，一看到來人，頓時傻眼了。
“秦主任，趙主任，你們怎麼來了？”
白大褂醫生急忙問道。
“主任？”
範英博和範英英一愣，驚訝的看著秦浩和趙冰冰。
沒想到，這兩人年紀輕輕的，就已經當上了醫院的主任醫師，他們見到的那些主任，哪一個不是鬍子頭髮一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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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念一想，他們眼中露出一抹鄙夷。
這兩個傢伙，肯定有大後臺，才能在這般年紀，就成為主任醫師。
“你們的吵鬧聲，都快把病房掀了，我想不來都難。”
秦浩搖頭說道。
“張醫生，什麼情況？”
趙冰冰冷著臉問道。
也就只有在秦浩面前，她才會展露出笑顏，面對其他人的時候，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是這樣的。”
白大褂醫生，也就是張銘，將事情說了一遍。
中年男子名叫範英博，女的叫做範英英，是一對兄妹。
病房的病人，叫坐範文山，是兄妹倆的父親。
前些日子，他們帶著範文山來看病，醫生產出來是胸膜炎，就讓他們住院了。
當時，範文山的病情也不嚴重，只要將胸腔的積水抽出來，進行一些藥物治療，就能痊癒了。
誰知道，頭天將範文山的胸腔積液抽出來，第二天，又積出來了。
無奈，他們只能一邊抽積液，一邊給範文山進行治療。
可是，這邊還沒穩定，範文山的病情又有了新變化。
原來，範文山的胸膜炎，是隱性心肌梗死引起，當時沒有看出來，被忽略了。
範文山年事已高，無論是免疫力，還有氣血行力，都比常人弱化了太多，大量的胸腔積水，加上心肌梗死，讓病人的病情愈發惡化。
有醫生建議動手術，先將範文山的心肌病治癒，再著手治療胸膜炎。
可是，卻沒人敢動手術。
無他，範文山的病情太嚴重了，已經處於昏迷狀態，一個不小心，就可能鬧出人命。
這樣一份苦差事，自然沒人願意做。
幾經商討之下，就決定讓範文山一家出院，去別的地方治療。
這不，就因為這事，範英博兄妹兩個，跟醫生爭吵了起來。
聽完之後，秦浩也頗為無語。
現在的醫院都是這樣，趨利避害，只要是碰到病人，除非是那種瀕臨死亡的，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把病人留在醫院裡再說。
為的是醫院的收益，科室的業績，月底的獎金。
只要病人一住院，自然要花錢治病，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碰到那些嚴重的病例，每天萬把塊都是正常的。
當然，也有時候，難免拉到不少棘手的病症。
若是真的治不好，為了保住醫院的聲譽，就會有醫生出面，安撫病人家屬，建議他們轉院治療。
不僅是江城第一醫院，整個江城，乃至天河省，全華國的醫院，都默守這個規矩。
“秦主任，您看……”
張銘滿臉無奈，接到這個苦差事，他也是很苦惱。
“好了，我知道了。”
秦浩點頭說道。
“兩位家屬，我能進去看一下病人嗎？”
秦浩看著範英博和範英英問道。
“這位是我們醫院的秦主任，這位是趙主任，他們的醫術都很厲害。”
張銘介紹說道。
在醫院裡，大家稱呼秦浩都是秦主任，很少叫他的稱號。
“行，進來看看吧！”
範英博點了點頭，將秦浩和趙冰冰帶了進去。
這兩個水貨看看也無妨，只要醫院不趕他父親出院就行。
眼下，他父親危在旦夕，若是出了江城第一醫院，怕是都沒有別的醫院敢接受。
那時候，才是真的等死。
病房中。
範文山雙眸緊閉，面色蒼白，靜靜的躺在病床上，在他的鼻中，插著氧氣管。
在他身上，插滿了不少管道，情況十分不妙。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胸腔，漲的老高，好像是胸前墊了一個枕頭。
秦浩明白，那裡面都是積聚的胸前積液，每天都要抽出來，要不然，積液倒流體內，病情將會更加嚴重。
範英博兄妹兩個，看到父親這麼遭罪，鼻子一酸，眼眶一紅，差點兒就要落下淚來。
秦浩目光一凝，快步走到老者面前，仔細的打量了一下。
範文正的面如土色，不時的發出顫抖，他的皮膚暗淡無光，身體散發出一股腥臭難聞的氣味。
聞到這股氣味，張銘臉上浮現出一抹不適。
只有秦浩和趙冰冰，一臉凝重，緊緊打量著病人，恍若未聞。
看到這一幕，範英博和範英英面色一鬆，眼中的仇視鄙夷，也減輕了不少，態度也溫和下來。
不論這兩人是如何當上主任醫師，面對病人的時候，能夠一視同仁，心無厭棄，這就很難得了。
“秦主任，病人的情況，已經很危急了，我也是不得已。”
張銘上前小聲說道。
秦浩點點頭。
人之將死，體內氣血凝滯積鬱，身體就會散發出一股汙穢之氣。
這是天人五衰，瀕臨死亡的徵兆。
醫院也是擔心，範文正死在醫院，會令病人家屬接受不了，發生爭鬧事件，對醫院名譽造成損害。
不過，秦浩透過面相看出，範文正的汙穢之氣，不是身體本身散發，而是胸腔積液沉積，散發出來的惡臭。
秦浩探出手，抓住範文正皺紋如橘皮雞爪一般，散發著虛腥臭的手腕，開始診脈。
範文正的精氣神太差了，即便是透過望氣術，也難以看出情況。
“秦主任！”
看到秦浩的動作，張銘驚叫一聲。
趙冰冰、範英博、範英英也被秦浩的動作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