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第一次體會到魂不守舍的感覺,這種坐立不安,整個好像失重一樣。
一個小時可以完成的作業,他硬撐著寫了三個小時。
夜裡十點半,林蕭趁著肖紅和吳大偉入睡,偷偷開門下樓。
自然是去三樓,安然的家。
不知為何,他今天心情特別忐忑,右眼皮一直跳。
“安然。”按了門鈴沒人應答,林蕭拍門。
起初還是輕輕的拍,後來有些拍煩躁了,也就拍得用力,“安然,安然,你在不在家?別置氣,在的話應我一聲。”
林蕭不知自己怎麼回家的,一路上行屍走肉一樣。
這種情況以前不是沒發生過,他最後一絲希望是王中漢,可是,這次連王中漢都幫不了他。
“我找了人在你家附近找了,找不到啊哥,你想想,會不會像上次一樣得罪了什麼人?”
林蕭不答,直接結束通話電話。
一整晚他都很不好,在床上翻來復起,覆去翻來,這種感覺像溺水一樣讓人窒息。
安然。
林蕭大早來到學校,沒等到安然,卻等來上次作文比賽勾引他的女人。
“這位是蔡美,從東林高中轉來學生。”
又是東林。四眼、湯圓紛紛把目光投向王中漢。
“別看我,我不認識他,”王中漢舉雙手投降。他盯著蔡美的臉一直看,“沒道理啊,這種美女,在東林我沒理由不認識她,等我回去查查資料。”
湯圓開玩笑:“你看她樣子,長那麼成熟,哪裡像轉學生哦,倒像一直畢不了業一直留級的留級生,校服都被擠得不像樣了。”
林蕭雙眼危險的眯成一條線,沒記錯的話,這個女人已經三十歲了。不管她用了什麼手段混進光林,有一點可以肯定,就是來者不善。
老王問她:“同學,想坐哪裡?”
蔡美抿嘴一笑,美目流轉的看了林蕭一眼,指尖輕輕一劃,“那裡。”
她指了安然位置。
這就尷尬了,老王撓頭,“這這……”
“那個位置有人坐了。”出聲的是林蕭。
“啊,”蔡美一臉可惜的樣子,食指在空中拐了彎,“那我坐他旁邊吧。”
她指著林蕭,她要坐的是王中漢的位置。
語畢,湯圓瞬間拿手肘撞了林蕭:“喲,你豔福不淺啊,以後帶帶……”
林蕭想都沒想:“我拒絕。”
“你傻呀!”湯圓小聲咒罵,“你小子有了女友忘了兄弟,自己有了安然,也不惦記惦記單身兄弟。”
林蕭不理他,又補了句,“我不僅不跟她同桌,並且拒絕她出現在我一米的範圍外。”
此言一出,連王中漢都傻眼了。他不懂,為什麼平時睿智沉穩林蕭,會毫無風度對人家女孩子,而且還是個美女。
蔡美生得極好,用古代話形容:嫋嫋楚宮腰,盈盈一握中。再加上她眼下那顆淚痣,委屈起來真真是楚楚可憐。
連老王都看不下去,“不是,林蕭,你要有什麼誤會……”
“沒誤會,王老師要是覺得為難,可以安排單人單桌。”
老王怎麼可能安排他單人單桌?他還指望林蕭輔導其他同學的。
“咳,”老王清了清嗓子,“蔡同學,你就坐靠牆的位置吧。”
林蕭懷疑老王故意噁心他,靠牆的位置,他不就只要看著窗外,就看到她的側臉?
四眼他們在後面罵他,各種難聽的話。林蕭心累,他現在滿腹心思只裝得下安然,書看不進,課聽不進,眼睛隨時盯著窗外。
“王老師,”下課之後,林蕭衝上講臺,“你昨晚到今天見過安然?”
“安然?”老王想了想,忽然步履不穩的打踉蹌,林蕭眼疾手快把他扶住。
“老師,沒事吧?”
“沒事。”老王定了定神,“我沒見到她,她今天也沒跟我請假,是不是家裡有事?”
送走老王,林蕭有些喪氣的回座位,特地走了隔壁過道,繞了遠路避開蔡美。
偏偏人蔡美有備而來,隨著林蕭的路線,自己撞過來了。
她小跑著,側身擋住林蕭的去路,“聊聊?”
林蕭不理,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氣流。
他繞過蔡美,但蔡美偏不讓他過去:“你沒想過,安然為什麼不見了嗎?”
林蕭頓住,心頭萌生出一簇火,“你把她綁了?”
“哈?”蔡美失笑,“我一個弱質女流哪有這麼大本事。”
林蕭不想和她扯廢話,但蔡美不願意放過他,走到林蕭的座位上,合起他在看的書:“你有沒有想過,因為你沒有利用價值了,安然才會失蹤。”
林蕭很少失控,看此刻,他有爆發的衝動:“你胡說八道什麼?”
“你怎麼就不懂呢?”蔡美勾起林蕭的下巴,修長的指尖一點一點的拂過,“只有女人才看懂女人,你的安然,似乎就是綠茶,綠茶懂嗎?就是看著很淳樸,其實處處充滿心機的女孩。你別喜歡她了,來喜歡我吧。”
忍了又忍,林蕭終是爆發了,為了安然:“再胡說,我會窮盡所有可能,把你送出光林一高!”
“哈哈?”蔡美收回手,笑得恣意,“我說了你沒有利用價值你偏不信,看著辦,一週之後,等著她自己跟你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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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是一週後?”
蔡美不答,回到自己座位。
某個方面,蔡美說得沒錯,這一週安然確實沒有出現。簡單概括這周發生的事——
週一,政治小測,林蕭因為精神不濟考了第五名。
週三,老王上課上了一半暈厥,五秒鐘後自行醒來,看上去沒有異樣,跟圍觀的同學說:“我沒事,就是有點貧血。”
週五,放學的時候,有校外的人把林蕭堵在門口,好像是蔡美追求者,讓他不要動任何歪心思。
面對對方凶神惡煞的樣子,林蕭臨危不亂,“我不僅不會追她,還希望你趕緊把她追到手,祝你們幸福美滿。”
這一週,林蕭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過來,整個人宛如行屍周肉,所有的思想、行動都沒有過腦,他的意識出走了,跟隨安然一起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