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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思緒

周身閃過戴上白帽的群山峻嶺,御空飛行的子書羿一行人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一群黑影尾隨。

“嚴大人,我們什麼時候動手?”那群黑影中的其中一人扭頭詢問身旁的總領嚴濤,道。

“再等等,那小子背後或許是遠山君,他身旁的少年、少女也不一般。”嚴濤想起這幾個月看到子書羿的劍法招式與遠山君及其相似的畫面,神色凝重的回覆道。

風擺動黑影們的衣袍,也吹開了流芳居傅安居室內的窗,寒風侵襲而去。

白皙纖細修長的手一揮,將窗關上了,接著拿起榕木桌上藤條果籃裡晶瑩剔透的果子,送到嘴邊咬了一口,傅安看著眼前光幕中尾隨子書羿一行人的黑影,搖了搖頭,輕嘆一聲:“被人尾隨了還不知道,這群小孩,還需再努力修煉阿~”說罷,便起身往屋外走去,手持著劍舞動起來,如遊龍穿梭,如雄鷹展翅,如輕燕點空,這一練就是五日。他好似感知到了什麼,眉飛色舞的,不一會就盤腿打坐,閉目靜神。不一會傅安周身形成了個強大的靈力漩渦,周圍的事物彷彿要被漩渦吸了去,他神色自若,似乎在等待著爆發的時期。過了許久,傅安突然睜眼,好看溫柔的眼眸散發出淡綠色微光,周身光圈上天照神境玄陽印記繞著的小玄陽由三個增為四個。他再運轉了一個週期,收了功,站起身走出了院,暢懷大笑起來。

一位婦人面無表情的跟著黑衣人進了暮色大樓。主殿中央雕刻特殊圖騰鑲嵌寶石的寶座上,暮衣樓樓主懷晏盤著木核桃,像是在思考著什麼,待到那婦人走到寶座下方的臺階時,懷晏抬起了頭,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夫人,你這次來…”他提高了音調,好似對那婦人有些不滿,繼續說道:“又有什麼吩咐啊?”

那婦人清了清桑,道:“樓主,幾個月過去了,事情為何遲遲沒有辦好?”她對懷晏有些不滿,繼續道:“那東西我已經給你了,怎麼,暮衣樓說話不算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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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夫人,暮衣樓的牌子,您不會不知道吧?交換,換了就辦事,但這事也不是立刻辦好的,如果您能夠自己解決,何必找我暮衣樓?況且…那東西…”懷晏眯了眯眼,故意停頓。

“那東西怎麼了?還不夠嗎?!”婦人急了。

“呵呵。”懷晏擠了一個虛假的微笑,身子向前傾,搭放在寶座把手上的左手往前挪了挪,“你可知,那小子的身份?”

那婦人迷惑起來。一個撿來的孩子,住了幾百年,既然有身份的話,為何遲遲沒有人找上門來?她帶著心中的疑惑,道:“什麼身份?他能有什麼身份?”

懷晏身子向後,恢復了原來的坐姿,仰起頭思考了一下,接著深吸了一口氣,眯了眯眼,眼眸閃過一絲棘手的意味,嘆道:“如果猜的沒錯…他…是遠山君的弟子。”

根據嚴濤幾個月來的監視彙報,子書羿的招式身法與遠山君極其相似,而六界中並沒有傳出遠山君有徒弟,可他那樣的人想收徒弟也沒必要讓六界知道,所以懷晏得出了“可能是遠山君的弟子”這一結論。

懷晏眼前的婦人聽到訊息,額布細珠,瞳孔震動,雙腿發軟,差點站不穩,聲音顫抖道:“遠…遠山君?!”雖說懷晏只是猜測,但她不敢置信一個撿來的孩子可能會有這樣的背景,尋常名門倒還好說,但若說是遠山君這一名震六界的傑士的弟子,就算只是可能,那也足夠驚人。聽到這一訊息,她的心情有如拳頭打在棉花上一樣無奈。

難道自己孩子所受的罪,就這樣算了嗎?不!我管你是什麼君什麼尊的弟子,讓我的孩子受了如此大苦,受了那麼重的傷,我都不會放過!就算殺不死你,我也要讓你經歷我孩子經受過的痛苦!

“江夫人。”懷晏起身,走向江祝薇,“你給我的只不過是那東西的小小一部分,如果…”他湊到江祝薇的耳邊,輕聲說道:“你若能將那東西完完整整的交給我,我一定能辦到你想要的。當然,我暮衣樓也會和之前一樣幫助你的。”

江祝薇的眸子向懷晏一轉,笑道:“那東西,現在可不是輕易能拿到的,有人守著呢!”

“你帶過來的東西,決定我們的完成度。別忘了,這是交換,跟之前一樣。”懷晏背手轉身,走上了臺階,大手一揮衣袖,隨意地坐下了。他拿起手邊的酒盞,向了向江祝薇,送到嘴邊喝了一口,笑道:“等你的訊息,請。”

江祝薇身旁的黑衣人領了樓主的命令,將她帶了出去。

空中飄落一片雪花,她伸出手去接,喃喃道:“下雪了…”又若有所思地盯著雪花在手心裡慢慢消融直至化成水,再抖了抖手,接著縮排溫暖的袖裡。

上清門致雅院裡的少女在房內桌子上趴著,透過木雕鏤空窗看這滿院的雪,不一會就能聽見院外沙沙掃雪聲。看了一會,她收回看向窗外的視線,右手握著筆,筆尖流光,左手壓著一張紙,紙面上寫下了許多關心。在桌面的一邊,雜亂鋪著許多張紙,上面密密麻麻寫了許多字,沒有別的內容,只是重複寫著一個字:羿。

“羿哥哥,今日上清門這邊下雪了,不知哥哥穿的可暖和?明日盈兒要來門內找我敘敘舊,我有好些日子沒見著她了,甚是想念。我也想…”少女意識到自己寫下了什麼,便猛地放下筆抬起頭來,光滑白嫩的臉龐升起了一抹紅,接著右手食指中指併攏,聚了靈力,將後面的句子消去了。

少女將書寫完畢的紙張折了起來,套上信封,在上面下了一個符咒。那封信承載著少女的萬千情思,朝著思念的方向飛去。站在一旁的侍女馨怡笑嘻嘻地打趣道:“若雨小姐,您寫這麼多封信,少爺看得過來嘛?”

範若雨聽罷,玉手輕輕拍打了馨怡交叉搭放在小腹前的手,嬌羞道:“你管這麼多幹什麼。”馨怡低下了眸,想起了不好的經歷,道:“若不是小姐出了那件事,現在已經找到少爺,與少爺相見了吧。”

範若雨靈透眼眸爬上了一縷愁緒。

子書羿因為保護範若雨被一名黑衣人一掌打傷之後,範若雨就不敢出門了。在子書羿離開上清門之後的一段時間,時間使得範若雨又大膽起來。長時間待在門內的範若雨覺得在家特別沒有意思,就求求父親准許自己出門。範樞起先不同意女兒的要求,奈何女兒撒嬌得實在太厲害,抵擋不住的範樞扶了扶額,派了五名門內高手協同暗衛形成了護衛隊來保護她,准許她與丫鬟馨怡上街逛逛,當然,也只是在上清門附近的街道逛逛。他囑咐高手們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一定要保護好小姐,切忌讓以前的危險再次發生。

她的神識回到了那件事發生的那一天。

那是與往常一樣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天,可這普通的一天,發生了讓範若雨難忘的事。

她幾日前在上清門內花園中,聽到經過花園給江祝薇送茶點的侍女談論上清門外八里處有一棵供靈大樹很是靈驗,去過那兒的人們都說自己在那許下的心願多多少少實現了。她對這一傳聞很感興趣,便在今日與貼身侍女馨怡一同前去,想試試它到底有沒有傳聞中那麼靈驗。雖然那地方已經超出了範樞所限定的區域,但範若雨心想,門內那麼多個高手保護我,就算我去了門外八里處,也沒有關係的,想到這裡,範若雨出了上清門就帶著馨怡直向某個方向御空飛行。

隱身的護衛時刻緊跟著範若雨,全神貫注地盯著,生怕她出了什麼事,回去不好向主人交代。隨行的護衛發現範若雨的目的不是上街逛逛,而是有別的目的,便攔住了範若雨,提醒道:“小姐,到這裡已經是門主限定的範圍了,不可再往前。”

範若雨愣住,想了想:“父親跟我說,來保護我的你們各個修為高深,武力高強,這麼多人護著我,我會出什麼問題?是…你們不相信自己的實力…”範若雨話還未說完,就停下了,靠近那攔路的護衛,挑了挑眉,圓溜溜的眼睛轉了轉,故意提高了音調,繼續道:“還是…你們不相信我父親的眼光?”

護衛聽到範若雨後面的話語,嚇得立刻低頭拱手,道:“不敢,不敢!可是,我們也不能違背門主的命令,萬一小姐在範圍外出了事,我們在責難逃啊!”

“你居然想我出事!”範若雨一聽,專門挑了一句來反問,驚道。

護衛又嚇得解釋道:“沒有的事!小姐不要亂想!”

……

範若雨跟護衛說了很多很多,但這些護衛完全沒有讓步的意思。她只好將自己聽到的傳聞說給護衛們聽,讓兩名護衛跟著馨怡去大樹下幫忙許願,剩下的保護她直到馨怡回來。他們從空中緩緩落地,找了個茶樓坐了下來。天色漸晚,範若雨遲遲沒有看見馨怡的身影,不禁擔憂地問身旁的護衛道:“上清門外的八里地,御空飛行過去要這麼久嗎?”

護衛答道:“許是路上耽擱了,小姐說那大樹是許願靈地,沒準那地方有很多百姓前去,馨怡姑娘在排隊等候罷了。”

範若雨聽罷,覺得有理,但心中莫名不安,還是不放心地道:“傳書過去,問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護衛領命,立刻聚起靈力寫下了簡單幾個字,手一揮,那幾個字匯聚成一束光向遠方飛去。

過了一段時間,範若雨心慌得很,這種感覺讓她怎麼也坐不住,不一會就站起身來,命令道:“走!我們去找馨怡!”

“小姐,可是!”一名護衛攔住了她。

“別可是了!這麼久沒回來,傳書也不回覆,肯定是出事了!”範若雨焦急喊道。

五名門內高手中的總領,吩咐道:“四人跟我一起去查探情況,剩下的人手全部留下來保護小姐!”說罷,他又看向剩下的四名高手和十名暗衛,道:“小姐就交給你們了,切忌小心。”

說完,五個身影一閃,去了遠方。

“小姐稍安勿躁,馨怡姑娘一定會沒事的。”其中一名護衛安慰道。

過了許久,一群護衛帶著馨怡回來了。範若雨看見馨怡的情況,直衝過去,抱著馨怡讓她的頭枕著自己的手臂,衝護衛急切詢問道:“她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範若雨懷裡的馨怡,原本有神的雙眼緊閉,臉色宛如白紙般蒼白,雙唇沒有一絲血色,手腳冰涼還冒著寒氣,就像睡死過去一樣,怎麼叫也不醒。

跟著她去的護衛不見蹤影。

“他們兩個人呢?跟著馨怡去的兩個人呢?!”範若雨察覺到了異樣,還未等護衛回答上一個問題,又丟擲了另外一個問題。

其中一名護衛眉頭緊鎖,答道:“我們去到的時候,那棵樹底下坐了馨怡姑娘一人,除了馨怡姑娘一人外,沒有別的人。而我們的人…”護衛說著說著哽咽起來,繼續道:“我們的人…只留下了破碎的衣裳!而他們…他們…變成了一灘…水!”護衛說著說著,蹲了下來,埋頭哭泣,不願再說下去。而那名護衛周圍的兄弟,面露悲傷,溼了眼眶。

!!!

範若雨聽到了這殘忍的訊息,實在是不敢相信。她只覺腦袋嗡嗡作響,一時間不能思考,喉嚨好像被什麼壓抑著,想說也說不出來,身子被凍住一般,一動也不能動。

我…只是想要去許願能夠早點見到羿哥哥,怎麼會,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啊…

空氣中一片寂靜,過了許久才有人出聲。

“我一定要為他們倆報仇雪恨,一定要為馨怡姑娘找回公道!”在場的一名護衛握緊拳頭,手臂連著額頭的青筋暴起,憤憤道。

“小姐,我們該回去了。”五位高手中的其中一位情緒低落地提醒她。

範若雨一愣一愣的,心中充滿自責。她懷裡的馨怡被護衛接過,背了起來,而她被扶了起來。

眾人一起回了上清門,範若雨立刻命人叫醫師趕到致雅院。此時範若雨正要帶馨怡回到致雅院房中躺下,還未踏上臺階,還未走進房中,就聽到了一個聲音。

“咳…咳咳…小姐。”護衛背上的馨怡虛弱地說道。

範若雨立刻扭頭看著馨怡,關切道:“馨怡,你醒了?!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我感…”馨怡的聲音越來越小,小得範若雨聽不見,只好湊近馨怡,聽她說話。

突然馨怡劇烈地咳嗽,將一灘血噴了出來,吐到了範若雨身上。範若雨嚇壞了,急忙叫別的護衛趕緊將醫師御空飛行帶過來。

有一滴血正好被噴到範若雨的嘴唇上,那滴血悄悄地、悄悄地爬進她的嘴裡,融了進去。

由於範若雨擔心著馨怡,完全沒有感到嘴裡有異樣,但是沒有一會就暈了過去。

“小姐,小姐!!!”範若雨進致雅院後跟隨的侍女見狀,大驚失色道。場面一片混亂。

江祝薇正好路過,看到範若雨暈了過去,急忙上前扶了起來,著急吩咐道:“快去找大夫人和老爺,快去找醫師!”

“是!”護衛代替侍女,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

一名護衛將範若雨抱進了房中,平穩地放在了床上,而馨怡被另一名護衛放在另一間屋子裡。

將兩人放到床上後,護衛們就出房待命。

內房除了範若雨、江祝薇、江祝薇的貼身侍女婉兒之外別無他人,範若雨、江祝薇的隨行侍女在內房與外房分界的屏風外待命。江祝薇的手摩挲著範若雨的手,一臉擔憂範若雨的樣子,接著在他人察覺不到的瞬間,刺穿了範若雨的手指,運轉靈力,施展法術,迅速將範若雨體內的那一滴血引了出來。就在那麼一瞬間,江祝薇憔悴了許多。

那滴血不是血,是一個血紅色的液體法器,能夠將人體內血脈力量的精純之力提取出來,吸收到法器裡。法器從血脈力量裡提取的精純之力受到施法人靈力的限制,施法人靈力越渾厚,提取出來的精純之力越多。從人體內引出來也需要消耗施法人的靈力,而江祝薇的靈力並不渾厚,所以法器提取出來的精純之力很少,靈力卻損耗很大,且這種損耗是不可逆的,所以江祝薇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了很多。

江祝薇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液體法器凝結而成的珠子藏入袖裡,故作鎮定地起身,身體卻控制不住的晃了晃。現在的她,虛弱的很。在貼身侍女婉兒的攙扶下,同前來的醫師問了個好,便出去迎接大夫人與老爺。

芳琴與範樞落入致雅院,一路小跑到範若雨房中,急忙頷首回了江祝薇的禮,就進入了內房。他們聽聞女兒出去回來後突然暈倒,現在還驚魂未定著。

內房的趙醫師想要向兩位行禮,卻被範樞抬手制止了。

“醫師,我女兒究竟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就暈倒了呢?”芳琴十分擔憂地問道。

“稟夫人,小姐的現象是一時間少了些精純的靈力再加上小姐的身體本身就不太好導致的。”趙醫師回覆道。

範樞看了會女兒,神情肅默地思考著,聽完醫師的結論後,不一會就轉身出了去。

站在一旁的江祝薇心跳很快,在聽了趙醫師的結論後,懸著的心中終於落了下來,心中不免慶幸。她心想:呵呵,暮衣樓是真有手段,讓血脈力量精純之力的缺少變成了體內精純靈力的缺少。

門外的範樞回到了上清院中書房內,身旁的阿戶根據自己瞭解的情況將想法訴說道:“老爺,阿戶認為這件事情並不簡單,這件事很大可能跟小姐有關。小姐聽了傳聞外出,馨怡姑娘受傷,護衛身亡,事發地點以及附近除了馨怡姑娘外空無一人,小姐暈倒,一環扣一環。心願實現的傳聞為何會出現在門裡?小姐又為何聽了傳聞就堅持向老爺您請求外出?為何小姐要將這傳聞暫時隱瞞,在護衛察覺到不對勁攔住小姐之後,還想要說服護衛讓自己前去?為何那兩名護衛喪命,一同前去的馨怡姑娘坐在樹底下卻只受了重傷?這件事情疑點重重,是偶然還是必然?這件事情的目的會不會…”阿戶不敢再說下去,小心翼翼地看著範樞。

範樞摩挲著下巴的黑鬍子,用低沉的聲音說道:“這件事情,等馨怡那丫頭醒來再說,只有她從那顆大樹所在之地回來了,也只有她知道現場發生了什麼。先派人去那棵樹附近查探,切記小心。還有,加強小姐的保護!”

PS:利用零碎的時間拼拼湊湊了一章,讓大家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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