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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龍潛於淵 第九十四章 泗河縣城

話說回來,方才殷遼逐客令已下,劉晏也無心在此逗留。帶著殷江到了騎兵營後安排安排,本算算叫人催催,將戰馬早些牽來時正巧將五十一匹戰馬碰在騎兵營口。庚痴眾人見此良馬,感激至於便上馬不願再下來。

待一刻鍾後騎兵收拾妥當,劉晏便帶著眾人一路浩浩蕩蕩的啟程前往咸陽。當然,這泗河縣劉晏是必須要去的,這仇不能不報。眾人由於皆騎馬而行(除了山淼騎一隻大青牛),所以腳力快了很多。按理來說需傍晚到的,而眾人在出行兩個時辰後見遠遠的望見了泗河縣。

劉晏命眾停下了,殷遼上前道“父親大人說要我等去泗河縣買些一路所需的食物,當然,隊伍進去之後那就可以讓這縣令徵集軍糧,不必破費了。”

劉晏一想,能讓這兩混蛋死前乾點好事,也算是積點德了。於是劉晏命眾人先在此處休息,自己騎著馬帶著振宇博,庚痴換了便裝後騎馬進了泗水縣。此城雖是一小城,後由於秦統一了六國,重新布縣,此城便荒廢了,後人不得知。

但此刻泗水縣作為入蜀後的最後一縣,其中多往來客商,好不熱鬧。此時正值傍晚高峰時期,熙熙攘攘的人群在那城門內擁擠行走,匆匆而行。

“讓一讓,讓一讓啦!”城門外忽一人高喊吸引了眾人眼球。卻是三人身穿錦衣,騎高頭大馬,明眼之人定是能看出三匹俊馬皆出胡地,相比非官即富。平民百姓自知吃罪不起,便互相招呼著擠了擠給讓出了一跳道路。

三人催了催馬便進了泗河縣,入縣之後景色卻是不然,街邊多了些許乞討之人。不時有愛心之人送上前兩,乞討之人必作揖拜謝。再往裡走,是四核縣最繁華的街道,道旁多商鋪,吃喝玩樂一應俱全。

其中街正中有一大酒樓,名曰醉花樓,就那大匾足足三米長一米五寬,氣派。說是酒樓,然則是個含賭場、妓院為一體的銷金之地罷了。門口站立幾名黑衣侍衛,板著臉挎刀瞪著街上,凶煞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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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昨夜胡家老三輸了精光,那值差之人將胡家老三打的無有人形,昨夜四更十分一口氣沒出來,活活憋死了!”街上迎面走來兩壯漢,其中一人扛著鋤頭,看樣子該是秋日最後一次鋤田去了。

“可不是?這醉花樓是那縣令所保,有錢您來,沒錢打走,不知害了多少人命。咋們這布衣平民還是不去為好啊。”另一名壯漢穿著補丁佈滿的衣服,應和著那一認慢慢說道。

再說剛才進縣的三人,正好駐馬樓前,欲進樓潤潤嗓子,剛好聽見那兩人所言。為首的一人皺著眉頷首點了點兩人,其旁一人催馬上前將兩人攔住道“站住,我家大人有話要問你二人!”

兩人見此人身穿錦衣,騎高頭大馬,腰間還掛著一青銅寶刀,一下子嚇得魂飛魄散。常言道禍從口出,看來今日是應驗了。兩人還未等那人再語,趕忙跪下一人口齒伶俐些,匆忙開口道“小人一時亂語,擾了大人雅興,實則罪過,望大人莫要罪怪。小人家中還有老母妻兒,求大人饒恕!”

三人中為首那人微微一笑,與另一人催馬上前道“宇博,莫要驚擾人家,客氣些總是好的!”到此,便明了,這三人便是劉晏、振宇博及庚痴三人了。

上前攔住兩人的便是振宇博了,被劉晏一說,振宇博作揖示歉。劉晏上前道“你二人莫慌,初次來蜀,本想去那酒樓歇息片刻,剛才聽二人言,我惶恐不敢前去。只是知此處繁華一時,卻不知道治安如此之亂,還望詳解一二。”

兩人互看一眼,不敢言語。此處乃縣令為最,說了不該說的話那可是掉腦袋的,這三人不知底細,隨便亂問,誰知是否為縣裡派出的探子呢?那扛著鋤頭之人道“大人,我等確實不知,布衣之言,大人只當是戲語罷了。”

劉晏知道是這兩人定不再說,沒得辦法,此處不是言語之地。只得命振宇博、庚痴二人將兩人強制帶到其中一人家中。沒辦法,當兩人的刀架著兩人脖子上,所有的反抗都忘了。直到進了一人家中,兩人才清醒過來。

見到一家老小都驚恐的看著自己,那抗鋤頭之人撲通一下跪在劉晏三人面前,痛哭流涕告饒不斷。劉晏被他吵得頗為煩躁,從胸口摸出自己的牌子扔在了那人面前。那人抹去兩把淚涕,顫顫抖抖的拿著牌子看了半天道“小的,小的不識字。”

劉晏一陣無語,示意了振宇博一眼,振宇博上前將牌子從那人手中奪出道“我家大人乃騎兵將軍,爵居萬人之上,其實小小縣令可比擬?你如實將來,我等為泗河縣除惡!”

那人迷迷糊糊的聽振宇博說了一堆,依舊是不信,晃晃悠悠的還想裝傻。劉晏三人見這人是怎麼說都不信了,只能來硬的了。“乒乒!”兩聲,振宇博和庚痴從腰間拔出了寶劍,直接架在了那人的家中人身上。

“奶奶的,你若是不說,老子宰了你一家!”庚痴說著把刀往那人兒子的身上壓了壓,嚇得那小孩兒直接暈了過去。

“別別別,我說。這泗河縣令五年前到此,勾結縣尉及差人,本地富商,欺壓百姓。奈何此處偏僻,無人問津,百姓只得逆來順受,若是有何怨言,輕者搶去錢財,淪為乞人。重者則是被按個殺人犯的罪名,刺面充軍去了。”

劉晏從胸口摸出兩塊上幣,遞給了那人道“你們一人一塊,作為驚擾之錢。切記莫要告訴任何人我們問過你,若是被得知,你家人定是死無全屍!”言語完。劉晏便帶著振宇博,庚痴兩人催馬一路狂奔縣外而去。

而那兩人拿著錢,收拾了一番當日夜連著一起拖家帶口的逃進了蜀中,此生再未出過蜀。

話說回來,劉晏回到秦兵歇息處,換了盔甲,將自己的牌子給了振宇博命振宇博提前入那泗河縣的縣門處,告知七盤關來此處借道,順路讓他準備些軍糧,劉晏帶秦兵午夜十分再進泗河縣中。振宇博得令,揮鞭抽的胯下馬兒一痛,一路狂奔直縣裡去了。

再說此時剛剛入夜那泗河縣的縣裡此時正在縣衙後府享樂,這小小縣衙後府,卻大的和一上大夫的家宅同大。一道長長的走廊掛滿了油燈,院子若白晝一般。順走廊往裡,一大宅擋住去路,宅子門前有兩大柱,柱上是上好的楠木,可見是這縣令花了大代價,為自己充當這足足的面。

宅子裡燈火通明,油燈下的影子投射在窗紙上,很明顯是兩名女子和一身材臃腫的男子,而三人在做何事相比明白人也不必細說了。忽然遠處跑來一瘦的若竹竿之人從走廊匆匆跑來,“啪”的一身便推開了宅子的門。

“混賬!滾出去!”那身材臃腫之人便是這泗河縣令了,此時這滿身脂肪的縣令半穿著衣服,身下還壓著一女子,見瘦人跑了進來惱羞成怒,破口大罵不止。

那瘦人尷尬的咳了咳道“大人,我也不想打擾你!只是府中來了位中郎將,說是蜀中有隊騎前去咸陽。路過泗河,吩咐我等做好接待之事,且還要準備好三千人半月的口糧!”

縣令一聽穿好了衣服,將那瘦人拉出了宅子道“我說縣尉,這七盤關好好的幹嘛要往咸陽轉兵?再說這麼匆忙怎麼一下子能準備好那麼多人的口糧。對了,那中郎將你給安排在什麼地方了?”

瘦人,也就是縣尉道“回大人,那人被我安排在議事廳了,等您前去呢。”那縣令知道這次又要破財,皺著眉頭不在說話,兩人快步往議事廳走去。剛到議事廳門口,那縣令停下了腳步道“等等!”

瘦人轉身問道“怎麼了大人?”

縣令眉頭皺的更緊了,壓抑的道“我總有點不詳的預感,來者不善,咋們儘量早點送走。”說完邁著步子走進了議事廳。

振宇博在議事廳等了有許久了,用手摸了摸擺在廳裡的椅子及酒架,都是上好的楠木。廳內最裡面有一屏風,屏風上掛著一支寶劍。此劍不是秦劍,比秦劍寬,且短。劍鞘為黑,但紋理雕刻細緻。輕輕拔出,輕鳴一聲,悅耳動人。

振宇博不禁喃喃的道“好劍!”正說著,縣令帶著縣尉從外面進來,笑呵呵的便拉住了振宇博的手道“不知到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振宇博看著眼前肥胖之人,頓時心生厭惡。但他見人識廣,這點情緒還是能壓制住的,忍著心中作嘔,強憋出笑容道“哪裡,哪裡。我等忽然到此,叨嘮大人了。”說完趕忙把手從那縣令手裡拔了出來。

縣令道“只是不知這次帶隊之人官居何位,我等好做好準備啊!”

振宇博笑了笑,從胸口掏出了劉晏的身份牌遞給了縣令。(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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