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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龍潛於淵 第六十一章 禍從口出(上)

自從上次荒宿的事情一出劉晏整個都嚴肅的板著臉,扎其不時壯著膽子去問過,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實質性的答案。其實劉晏是在著急,在裡日子過得雖然安逸但是總是有很多謎團圍繞著他。比如餮、吼、啊嘎摩尼他們三人都不願說出的那個人是誰,為什麼他們知道這種事而不去阻止。再比如說荒宿到底是什麼來頭。劉晏算了算日子也不早了,自己都馬上三十的人了,而秦始皇也是該正是執政了。

要是沒有來那麼秦始皇是怎麼統一六國的劉晏並不在乎,但是既然來了那麼不去看看那才可惜呢,所有的一切都讓劉晏開始著急著想往外跑。

自從荒宿的事情過了之後小寨也就一直平靜了下來,劉晏每天除了在黑房子裡安心修煉就是偶爾給崽子教教功夫。其實仔細一算離當日約定好的也就兩年多一點的時間了,隨著修煉的時間越來越長劉晏的信心也增加了不少,他打算好好為羌人出這口惡氣。

秦國,咸陽城內,某大夫家中

這是一個兩進的院子,進了大門便是一個會客廳,再往後是幾間有些破舊的磚房。明顯這家主人在朝中並不合適一位舉足輕重的人。而此時一人高昂著頭顱趾高氣昂的從此院的大門中跨了進來。也沒理會下人的問候一路來到了後院中。

“去,把我的錦衣拿來,今晚要赴宴!”那人到了後院見一婦人便道

那正坐在院中雖破舊但依然打掃乾淨的涼亭裡繡花呢,被那人一指揮頗為不滿意的道“這麼多年了,家裡就你有一件。我都沒有,還時不時拿出來炫耀一下。赴宴?家裡本就拮据,你又要請那位大人吃飯!”

“愚昧,今晚是長信候請我吃飯!”那人頗為得意的揚了揚頭。

“哼,又痴心妄想!長信候那麼大的官能請你吃飯?”那婦人顯然不信,白了那人一句後還嘲笑著哼哧了幾下。

那人尷尬的笑了下“哈哈,當然,請的是在朝所有官員。”

“哼,你真是沒志氣。去和正經的大人們不好好聯絡聯絡感情,跑去奉承那個宦…..”

“住嘴!”那婦人話還沒說完便被那人打斷了,只見那人左右看了看後瞪著那婦人“你嫌命長我還沒活夠!夜幕蒼蒼,破繭亡殤。虎微雙伉,酌影三人。”

那婦人瞪了那人一眼“你個趙框,這青天白日的還來嚇我,難道他們敢這麼殺進來將…..”感情這人叫做趙匡啊。話說回來那婦人剛說到一半只見趙框三步並兩步跑上前去,一把捂住那婦人的嘴。

“你若想死出去說!我不攔著,可是別害了一大家子人!”趙框說完才把手從那婦人的嘴上拿開,看了看那婦人搖了搖頭進了屋子不一會兒便換了一身黑紅相見的錦衣,還修剪了毛髮後才匆匆出門。

只見找框出了門便一路直奔長信候府而去。他心裡知道這個長信候不是個好東西,但是官路在人家手裡握著,要是不去人家隨便找個理由連官都做不了了。但是這樣一來對與相國呂不韋這邊也不好說了。雖然呂不韋沒有重用過自己但是說到底當初苦讀寒窗十幾哉也是呂不韋愛才,見到自己寫的政論才提拔上來做官的。

思量間從後面一人拍了一下趙框的肩膀,嚇得趙框一個機靈。轉身一看原來是和自己官處同位且年齡相仿沒有機遇的王論。兩人互相拜禮後談論著進了長信候府。一進府門兩人就驚呆了,此處建築奢侈與秦王宮都相差無幾。雕樑玉砌,金碧輝煌,不斷進來的大臣及府內的下人都或笑談或忙碌。

兩人被一下人領著一路讚歎的到了議事宮,此宮高有八九米,若一小鼓樓般橫豎在兩人面前,門口拍著一列約莫兩人抱合的大柱子全部都粉刷為紅色。再往裡走,那宮門盡然有十八開合。最中間的主門高能有三米之高,且左右門都鑲著只人頭大的青銅獅子,嘴中各叼著一金一銀的大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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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的頂頭掛著一張大匾,長又三米,寬有一米五。匾上寫著三個金光閃閃的大字“議事宮”。這宮可不是亂叫的,一般家中最多喚“議事廳”也就算是不錯的了。衙役,朝中重地一般喚個“議事堂”也顯得更加威嚴。這滿朝文武那敢有在家喚為“宮”的。

趙框瞪大了眼睛道“嘖嘖嘖,真厲害。我要是有生之年也能蓋這麼一個宮殿也不枉此生了!”

王倫斜眼看了一眼趙框“這都算小的了,聽說在封地上的宮殿比這還大。那大門之上鑲的是兩顆金子獅頭,嘴裡含著兩顆夜明珠。再說你小子也要有那命…..”

王倫話說一半趙框趕緊假裝咳嗽打斷了話,原來是從旁邊來了一位上大夫。兩人趕忙行禮問好。那人斜眼看了兩人一眼便點了點頭進去了。再說二人互看一眼也無奈的走近了宮中。

兩人又呆了,宮內寬敞無比。五步一六鶴騰雲燈(一種燈具,單個為小盤,盤中盛有油。一根燈芯浸泡其中,只漏出燃燒的一頭,燈芯燃壞之後可抽出盤中未燃燈芯或換新的。而有的為了好看會用青銅打造各種樣式燈架。如六鶴騰雲燈,底部有一托盤作為支撐和保持架平衡。然後有一鏤空主幹若雲柱一般,從底部往柱定分別有六隻仙鶴環繞其上,鶴嘴叼一小盤便是油燈了。此種燈具一般有錢人家才能用的起,這麼說吧就趙框一年的俸祿不吃不喝也只夠買一個)將宮中照的若午時般明亮。

趙框挨個數著看看能有多少架六鶴騰雲燈,結果王倫一把拍在了他後背“別數了,一共九九八十一架。再加上那主坐旁的一共一百零八架!”

“乖乖,一輩子都買不了這麼多啊!”說著趙框不免有些惆悵,看著眼前這些奢靡建築,就連腳下的地毯自己都給妻兒買不起。這麼一想趙框一下子性質全無,隨便和王倫走了幾圈給大人物們打了哈哈便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他們的位置一般都在末尾,所以不是很難找。雖然在外面面對些小官平民感覺自己人五人六的,但是在這種地方他們也只有點頭哈腰的份了。

“咳咳!”一聲咳嗽聲打斷了在座所有人的談話。眾人不用想便知今晚的主人到場了。只見眾人全部站起,彎腰道“長信候!”

沒錯,此人便是被呂不韋舉薦給太后依靠太后得勢的嫪毐。說實話,趙框很看不起嫪毐。此人若一山野村夫般,什麼都不懂。言語低俗,公事、拜禮、祭祀、讚歎時連官語都不能言,竟與平日相同滿口亂言。但是此時人家身居高官,動輒布衣死傷無數,就是給趙框一百給膽子他也不敢將這話說出來。

此時一人腰後橫挎一寶劍便走到嫪毐身邊低語說著什麼。趙框一驚,此人乃嫪毐身邊兩大護衛之一亡殤。聽說此人劍法及其了得寶劍一出,無血不歸。可是還有一個怎麼不在,平日裡嫪毐身邊這兩人一直在的。

正在趙框疑惑時一黑影從宮外飛來,刷的一聲到了嫪毐身邊。趙框一下便認了出來,此人名曰破繭,使得一手好刀法。傳言嫪毐曾飼養一隻西域花蠶,此蠶若破繭成功化蠶為蝶那麼定是會金光耀眼,燦爛無比。但是嫪毐等了好久,那蠶依舊沒有動靜。嫪毐沒了耐心欲用手撥了,誰知此事破繭拔刀上前。嫪毐只見其手中若無物,刀影難尋。隨後刀停,那花蠶果然化金蝶而出,人們在看那繭被刀割成了無數的小細條。嫪毐大喜,賞破繭為此人命,同時提攜此人常伴身邊。可是今日破繭手中握的卻不是一把刀,而是一個黑布袋。布袋下方比上面更黑明顯是溼的。

趙框正想這是何物時嫪毐也眉頭一皺道“破繭,你好端端的提一破黑袋幹嘛?”

“回大人,今日小人奉大人之命前去相約各位大人。誰知有一人竟當著小人面辱罵大人,於是小人便將他請了過來”說著扯去黑袋,破繭攥著一撮頭髮提著一人頭給眾人看。眾人都是一嚇,有的強忍著沒吐有的則直接往外乾嘔。趙框也是一噁心,但害怕佔了大多數。死的這人也是為大夫,但此人一項支援相國,嫪毐這是殺雞敬猴啊。

“幹什麼!我們這是宴席,你拿這個大家還怎麼吃。念你初犯,趕快拿出去!”嫪毐故作生氣的喝了兩句破繭便吩咐下人趕緊上菜去。

“哎?大家站著幹嘛!來來來,都坐,都坐!”嫪毐哈哈一笑,自己大大咧咧的斜躺著坐在主坐上後才讓眾臣坐下了。

“唉,你說咱兩都是相國大人提攜上來的,這嫪毐不會把你我也辦了吧。”大家坐下後嫪毐揮了揮手開始奏樂了。眾臣也都慢慢平靜下來開始聊了起來。

王倫湊了過來要趙框附耳過來說“咱兩都是相國大人提攜上來的,他不會……”

趙框沒等王倫說完,從側面隔著衣服推了下王倫。輕輕搖了搖頭後王倫也懂了其中的意思兩人便再未言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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