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走,院中只剩三人時破繭對著亡殤深深一拜。看起來沒有絲毫的留戀,只是跳上牆頭的瞬間只有劉晏一人看到了一顆光珠閃爍著碎落在院中,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個蠢貨終於走了啊!”
亡殤慢慢的抬起頭,一嘴的鮮血讓他說話感覺像是大舌頭一般。
劉晏再也不敢動了,此時他恨不得將銀槍認了不要,眼前的這個人讓他接近了崩潰的邊緣。他可以瞬間秒殺無數人,可是他卻不能這樣看著一個鮮血淋漓的人就這麼猙獰的笑看自己。
感覺銀槍越來越沉了,劉晏慢慢將銀槍往下放了放道:“為什麼?”
亡殤又咳了一口鮮血,面色蒼白的慢慢抬起手將嘴角的鮮血擦了擦道:“因為你不知道什麼叫做兄弟,什麼叫做信仰!因為你不知道有些東西比自己的生命重要!因為你從頭徹底都只是秦國的鷹犬而已!”
最後一句話亡殤是破口大喊出來的,臉瞬間變得蒼白起來,這些話他在用生命講述。隨即身體一軟,真個人戳著銀槍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陽光透過樹陰,將他整個人籠罩其中。血與光完美的交融在一起,亡殤笑的很安詳。
秦王宮,城門外。
王將軍他不想殺了封疆,封城對自己怎麼樣他很清楚。士卒們被他這麼一喊都停了下來,雖然咬牙切齒卻不敢違抗命令。都衛的刀都已經到了封疆脖子後面被王將軍硬生生的喊了回去。
副將見王將軍又念舊情,趕忙道:“將軍,要是留下後患無窮,再說……”
“住嘴!本將說什麼還由不得你來插嘴!”
吃了一肚子憋的副將憋了一口悶氣催馬上前手起刀落將一還未死絕的巡城軍士砍了腦袋才消了氣。
王將軍催馬上前,看封疆還有氣便道:“小將軍,事到如今我已身不由己。你父親的情我記下,來世王某還你一條性命!”
說著王將軍慢慢將手中的大刀舉起,遲遲沒有落下。
“將軍小心!”
“嗖!”
王將軍只覺身後一陣勁風,轉頭一看一把巨斧直直飛向自己。索性刀已備好,雙手持刀猛地一擋,一聲巨響後王將軍覺得雙手一麻。那斧子還沒停落飛到封疆身後直接將都衛劈成了兩半。
再看王將軍手中的那把刀已經被斧子砸彎。王將軍扔下大劍的同時才看到一騎牛大漢自己到了自己身前,一支胳膊狠狠的砸在了王將軍的胸口。
“擋!”
王將軍多年混殺戰場也不是白混的,反應也相當快。迅速伸手一擋,雖然對方力氣過大但也在承受範圍之內。
好在那人也沒太過糾纏,匆匆打了一招就已經騎著那頭詭異的青牛擦身而過了。
來人正是山淼趕到,大青牛也是勇猛,一路疾馳硬硬用兩牛角撞開了一條路讓山淼將封疆一把提上了後背的同時還把斧子也握在了手裡。
王將軍從馬背上取下備用的大刀,剛準備嘲諷山淼兩句就聽身後傳來一陣喊殺聲,轉頭一看自己的重甲兵已經被摧毀殆盡,無數騎兵已經殺到眼前。
“殷江!”
王將軍怒喝一聲,顧不得山淼封疆開始組織部隊開始防守。可這精銳騎兵已經衝到眼前,此處也無險可守。更何況這叛軍的騎兵都在城樓下,中間隔著一大隊自己人想上前抗敵也沒得辦法移動,機動性大打折扣。
如此一來這隊騎兵勢如破竹,衝入叛軍之中若虎入羊群般隨意屠殺。王將軍自知是大勢已去,將怒氣全部撒在了殷江身上。奈何有庚痴的幫助還要時不時提防振宇博莫名的偷襲,自身難保。
至於山淼,一張大斧若屠戮機器一般來回舞動時就有人頭落地。要說這山淼真乃神人也,一手護著封疆也能在萬軍從中來去自如。憑藉著過硬的氣功防禦力簡直比封建身上的這件滄瀾甲還變態。
要說最可憐的還要數叛軍騎兵了,硬是被自己堵在了城牆下。城樓上的禁軍也來了勁,站在高處拉弓垂直往樓下射,兩千騎兵活活被射死了大半。
一個時辰後,秦王宮前屍橫遍地,人與戰馬的屍體就這麼將偌大的秦王宮門前的空地給鋪滿了。
殷江帶著的五千騎兵以死傷兩千的慘局也算是終於贏了這場戰爭。不管怎麼說秦王宮沒事了,那高高在上的秦王沒事了。
場中只有王將軍一人還在堅持,披肩散發的無力揮動著大刀。身上遍佈了被殷遼庚痴振宇博三人留下的傷口,鮮血淋漓。
終於他胯下的戰馬終於也不行了,嘶鳴一聲兩前蹄一軟一頭栽在了地上再也起不來了。王將軍這麼一摔才得空看見了身後的屍體。
“啊!”
王將軍仰頭長嘆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對著已經躺在地下的士兵們狠狠的磕了一個響頭。
“是我害了你們,我明知這是嫪毐的騙局還要帶你們進來!是我,可惜了你們沒能死在沙場之上卻死在了王城之下!”
“快,別讓他……”
殷江話沒說完,王將軍已經抬手抹了脖子,他與自己的部下將永遠長眠在此處。
是啊,戰爭不需要理由,沒有正邪之分。只有贏家才是歷史的書寫者。可是歷史如何書寫都沒有辦法抹去那些戰場上的那股情誼,那種血水交融的意志。
秦王宮,大殿內。
還是與之前一樣,一片死寂。這裡的人聽不見戰場的廝殺,也看不見戰士的廝殺,可卻能享受勝利的果實。
高高在上的秦王看著奄奄一息的封太尉搖了搖頭,老家夥心裡素質越來越不行了怕是該換了。只是他手中的的兵權不好處置啊,此事看來還要從長計議。
“報……不知從哪兒來了一隊騎兵戰力剽悍,已經將叛軍全軍殲滅。判將自知其罪重烈,當場自裁懺悔!”
秦王大喜,皺著的眉頭終於鬆開。開口一笑道:“善!傳令,速速捕獲嫪毐。嫪毐及其黨羽皆車裂,連坐九族。”
“領命!”
傳令者領了命匆匆跑出了大殿,關閉了很久的秦王宮大門終於開了,數個傳令兵又趾高氣昂的催馬出來,走過騎兵隊時那刺鼻的血腥味還是讓他們皺起了眉頭,自覺將馬催的更快了。
秦王傳完命後慢慢走下了大殿,身後跟著宦官瞻前顧後好一頓侍奉。百官都隨著嬴政的移動慢慢將身體對著嬴政移動的方向一起轉動。
到了大殿門口秦王大喝一聲:“禁軍何在?”
“喏!”
大殿門前的這五百禁軍此時顯得威武雄壯,齊刷刷的對著秦王跪拜。
“隨寡人前去!”
“喏!”
秦王說完便開始往後宮走去,禁軍緊隨其後,整齊的步伐踏出的清脆響亮。百官也不敢懈怠跟在呂不韋身後也匆匆跟了上來
當秦王拐過一道宮牆是呂不韋大嘆一聲:“不好!”
果然,秦王停步在了太后寢宮外。本就負責守住此處的禁軍遠遠就給秦王跪了下來。
“可有人逃出?”
“回王上,沒有一人!”
秦王點了點頭道:“好,禁軍聽令。寡人不想看到次宮中出了太后還有一人存活!”
“喏!”
一聲整天吼聲,五百禁軍就這麼肆無忌憚的闖進了太后寢宮。頓時宮中慘叫聲四起,禁軍見人就殺,遇人就屠。很快血腥味就瀰漫了整個宮中。
太后聽到動靜推門見禁軍如此這般氣的直發抖,破口道:“大膽,你們好大的膽子!”
可是無一人理會她,更有一小隊禁軍直接繞開她進到寢室裡將兩名貼身宮女當著她的面活活用長戈捅死了。
太后情急之下不知從那拿出了把劍劈死一禁軍道:“誰讓你們這樣的?你們可知道我是太后!”
“是寡人讓他們這麼做的!”
太后轉身一看是自己的兒子,頓時洩了氣,兩斑淚水從眼湧出泣聲道:“兒,你要弒母?如今你第一天做了王上就如此這般,不怕天下人恥笑?”
秦王冷哼一聲沒有回答,對著禁軍一頭領道:“這屋子必有隔間,給我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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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
隨即禁軍開始翻箱倒櫃,粗糙的不管各種名貴器具隨意砸壞。秦王看太后眼色異常,一直盯著牆角的一櫃子看,嘴角微微翹起道:“別找了,都衛,把你的劍給我!”
接過都衛的劍後秦王慢慢向櫃子走去,太后急了。一咕嚕翻起身來擋在了秦王身前道:“混蛋,你心中還有父母綱常?做了王就可沒了人性?”
秦王大怒,一手推開太后道:“給我將她拉住!”
“王上……這……”
“你想抗旨不成?”
禁軍統領搖了搖牙對著身後的兩名禁軍揮了揮手,被叫兩人也愁眉苦臉的上前輕輕的將太后反手扣住了。雖然太后使勁掙扎可畢竟身子嬌弱只是徒勞而已。
秦王瞪了太后一眼,走到櫃前雙手持刀,使勁一揮。鋒利的刀刃直接將那一片薄薄的櫃門劈開,櫃子後面出現了一個暗門。
“開!”
嬴政一揮手,兩名禁軍上前一同出腳輕易將暗門踹開,裡面赫然傳出了孩子的哭鬧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