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學校了,收拾收拾該走了,請假一天。
公元前9年,九月的最後一日,整個秦國都沸騰起來了。雖是說過了今日便到了元旦大節,但新王的登基也接踵而至,雙喜降臨,大秦子民怎會一如往日之憂愁?
比起各郡,咸陽城此時更是熱鬧。昨日巡城軍便下了令,各家各戶需張燈結綵有違者押禁五日之久,待秦王禮畢才可放出。
一大早天矇矇亮便有小販張羅著收拾房子,怕是遲了趕不上生意恐餓了一家老小。街上行人也漸多,時時有熬夜酗酒的大漢搖搖擺擺的走過,橫衝直撞或倒地便睡。
至日頭升起之時,遠遠望去整個咸陽城若紅色海洋般,清風徐過省是有紅浪襲來。要說是過節之時,定是要看看城中的富商。
打昨天晚上各家富商便已安頓好了,下人們早早便起來將準備了數日的紅色燈籠與辟邪用的青銅圖騰牌往門上一掛,顯得氣派。若是運氣好趕上富商心情不錯,從腰包裡掏出一點隨意賞賜也是夠一家三口美美吃上一頓了。
當日頭高掛在東山之頂時,咸陽城又開始一如往日的鼎沸了。街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在咸陽城中有個民巷,由於多數是窮苦人家所以也沒個名字。
可這巷子卻很是出名,這要歸功於巷子中間的一家早餐攤子。店中只賣些饃饃和熬了許久的小米粥,但味道確實棒。在哪個還未有多少人能吃起大魚大肉的時代,每天早上吃上幾塊饃饃再喝一碗小米粥那簡直是享受。
攤子不大,也就放了幾張桌椅零時支起來的而已。攤子主人是個四十歲的中年人與其夫人一同經營。
其夫人環顧了下四周,對著老闆道“今兒人都差不多了,早點收拾了走吧!”
老闆道“昨日那將軍說今早會來的晚些,讓我多多等待片刻。喲,來了!”
老闆說話間,就見一身穿黑鎧這人從巷尾拐了進來。此人一看便知是為位高權重的將軍,單憑背後揹著的一把銀槍便是能說明其身份高貴。
“大人,你吃點什麼?”
老闆從旁拿出了一麻布,順手將一張桌子擦了擦才將這位將軍讓了下來。
這位將軍點了點頭道“老徐啊,這幾日來的有些遲讓你多勞累一些實在抱歉。還是如往常一般,兩個饃饃和一碗米粥便足矣了。”
老闆趕忙給婦人使眼色,夫人從冒著熱氣的蒸籠裡拿出了兩個饅頭又端了兩碗粥放在了桌上。那將軍趕忙謝過後端起粥碗猛猛的喝了一大口。
老闆看的出此人與其他眾人皆不同,以往也沒聽說過有那個將軍到這偏僻之處來吃早飯的。可這將軍不僅對自己若平輩一般,而且還時常多給些賞錢實在難得。
見這將軍狼吐虎嚥下的吃完了,老闆又拿出了兩個擺在了桌子上。
“不不不,吃不下了。臨走之時便已吃過一點,給這是早飯錢。”
老闆看著桌上放的兩枚上幣,趕忙拿起給這將軍塞了回去道“別別別,大人之前給的都夠多了。今日給的已經能包下一月的錢了。”
那將軍起身一笑道“無妨,拿去吧。眼看是到了新年,拿去給孩子們置辦些新衣,也好圖個彩頭。”
老闆執拗不過,只能感恩戴德的看著這位將軍摸著肚子漸漸走出了小巷。
這位將軍走出小巷,本想直接回府而去。路過北門前兩街時忽的被一士卒攔下,雖是言語不像對旁人一般粗暴,但就是不讓過。
一旁督軍的都衛看見趕忙趕了過來,使了個眼色將士卒趕走後對著這將軍一拜道“劉將軍別動氣,今日太后回宮眼看就要來了。所以沒辦法給將軍行方便,萬一衝撞了,那將軍可是沒事小的們可是要掉腦袋啊!”
那將軍恍然大悟,怪不得滿街百姓都被隔開,空蕩蕩的大街十步一護衛顯得莊重。這麼說來還是自己沒有眼色,點了點頭。向遠處張揚了一陣。
“你們巡城軍執行,怎麼沒見封疆啊?”
“哦,封將軍此時已經在宮前了。畢竟太后回宮,王上可要接駕的!”
兩人正說著話,就聽遠處傳來一聲聲高喝。隨即先是一隊鐵騎經過。這一隊鐵騎可不是一般鐵騎可比,就那股子高傲的氣勢都顯得威嚴。
當然,這也就是為顯軍威可以訓練出的儀仗隊罷了,真要是打起仗來那可都是紙老虎一捅就破。所以一般正在的鐵血軍士都看不起這些人。
雖後五十步,走來的是一隊女下人。各個濃妝淡抹,雍容華貴之風甚是令人享受。也不知是那個女子斜目看見了街上布衣醜態,冷哼一聲可是迷倒了不少公子。
再後那便是太后坐輾,八匹高頭大馬所拉,整個輾車足足將街道塞得嚴嚴實實,單單一輪子可就與一男子高低相同。
車頂掛無數雕刻圖騰,皆為刺繡錦緞。駕車車伕便需三人,安安靜靜不敢高喝只能手穩穩的抓著馬韁繩怕出了意外。
車是閉實的,定看不到皇后了。這不禁讓人有些失落。車後跟著一隊騎兵,高超的駕馬之術使得馬兒們踏著整齊的步伐往秦王宮去了。
此時咸陽宮城門口已是百官彙集,當然也都是些文官罷了。秦王站在最前頭安靜的看著遠處的街口,他的母親一會兒肯定會從這裡回來。
面無表情也不知心中所想,這讓太多人拿不定了主意。思來想去人們有將目光看向了站在秦王身後的呂不韋。
呂不韋也是面無表情,兩人皆背著手,實在詭異至極。
“仲父,母親該是到了吧,怎麼遲遲不見蹤影?”
呂不韋被秦王一叫,猛地一打顫後對著秦王的後背拜禮道“老臣想必是進城時需要肅清街道,可能廢了些功夫吧!”
“母親的行宮可收拾好了?”
“都已收拾好了!”
“還有….都安排好了嗎?”
呂不韋不敢貿然回答,心中思索了一下。秦王得不到回答轉身見呂不韋正在思索便有轉了回去。
“都已安排好,現就等時日一到便好。”
秦王沒有言語,微微點了下頭。當然,這些話說懵了絕大多數人。知情者也就那多幾個人,但朝中速來便有言語“少說話,多做事!”若是逆了此言語,該是離殺生之禍不遠了。
搖搖聞車馬喧囂聲,從遠處疾步跑來是侍衛跪拜秦王面前道“太后已道!”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接駕!”
隨著一宦官尖這嗓子高喝一聲,百官都整理衣物,互相看著打理好了形象。
遠遠便看見了依仗騎兵從遠處行了過來,匆匆忙忙讓開了口子,一子排開站在了宮前。隨後便是一眾女下人分成兩隊等著與太后輾車並肩前行。
隨著車馬漸近,秦王與呂不韋的額頭都滲出了汗珠。只是秦王是心中悲痛,呂不韋是焦慮。當然兩人很快就假借動作抹了去,不敢太多遺留。
車輦漸漸停下,一聲音從裡傳出。
“何故停在何處?”
一宮女聞聲弓腰上了車輦,低語道“太后娘娘,王上攜一應大臣特來宮門接駕了!”
語未落,車輦正中的木門慢慢推開,從裡走出了一雍容華貴的婦人。濃妝豔抹無法分辨出真實的年齡了,只是不自主的所發高雅之氣讓人窒息。
“兒拜見母後!”
“吾等拜見太后娘娘!”
太后在宮女的攙扶下快步走下車輦,上前將秦王扶起道“吾兒快快起來吧!這麼長時間未見,甚是掛念。但這氣體越發強壯,帝王之氣越發濃郁了!”
說完太后往後看了看,尤其是在呂不韋身上多停了幾秒後道“你們也起來吧!”
“孩兒也甚是思念母後,自母後離宮這些時日孩兒也都日日惦記。總想去看看,但所學之事還甚多,孩兒無閒暇。還望母后莫要罪怪!”
太后微微一笑道“哪裡,吾兒乃是王怎可總伴隨母親左右。母親見吾兒如此這般甚是欣慰,那還有什麼責怪這談。”
“太后娘娘,您身體欠佳,清晨寒氣重不可就足在外!”
隨行的一宦官悄悄走到太后身邊,怕被秦王聽見所以聲音壓的及底。
可依舊被秦王聽見,往車輦裡看了看道“不知為何欠佳?”
太后不知為何,刻意挪了挪將車輦給擋住了,笑了笑道“前些日子染了風寒,還未痊癒。”
“那怎麼就站?走,孩兒陪母後進宮!”
說著秦王便拉著太后往車輦走,看樣子是要和太后一起坐車回去。
太后一下臉沉了下了,但很開恢復了。慢慢將秦王推開道“身子雖是成年,可這心卻依舊頑劣。眼看就要行加冕之禮的一國之王怎麼隨意進出我的車輦!”
秦王哈哈一笑道“哎呀,是我的不對。只想著與母親多說會兒話,可卻忘記自己已經不是幾年前的孩童了。母親莫要生氣!”
太后故意嗔怪了下秦王,點了點秦王的腦門道“行啦行啦,走吧。進了宮中自是多有機會的。如今你已然成為一國之王,我便不再離開了。”
秦王假意哈哈一笑,將太后扶上了車輦。呵斥下去了轎子後帶著眾臣在車輦前步行走近了宮中。
“行!開!讓!”
站在宮內的禁軍將這三個字一個接著一個的傳進了深宮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