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骨粉一克、夢魘花一朵、太陽之水三滴……”
機械變革者巫師塔七層，布萊恩站在桌前，手速疾如閃電的將提前準備好的材料一一放入巨大的水晶容器。
“咕嘟~咕嘟~”
隨著材料在容器內充分混合，一連串的氣泡快速浮現在液體表面，發出了一陣咕嚕聲。
“不好！”
同樣的現象已經看過了無數次，布萊恩輕車熟路的提前向後飄然退去。
“轟！”
就在此時，實驗臺已經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幸好有魔法陣牢牢的將其阻擋，這才使得廢棄溶液沒有汙染實驗室環境。
“還是不行，果然還是我太異想天開了，以為在機械變革者巫師塔學習到了一些不成體系的符文，就能夠和已有的符文知識體系融合起來，創造出功能更加多樣的附魔子彈，結果連最基礎的調配附魔時使用的魔導溶液都無法完成。”
布萊恩將這一次的實驗過程完整記錄，看著又加厚一頁的實驗記錄，也只能在心中感慨，對巫師來說果然失敗才是常態。
“從深海恐懼美食聖地獲得的種族異能經過這些天身體的不斷適應，終於能夠初步使用。”
雖然自從吃下那份特殊美食後，種族異能就已經開始從生命本源孕育，但畢竟屬於巫師創造力的一種，不同於超凡生物先天得來，所以需要一定時間緩慢適應。
“和我猜測的相差不大，既然深海恐懼提供的巫師美食用來完善食用者本身缺陷以及加強天賦的，那麼種族異能必然不是憑空出現，而是在我原有的基礎上得以延伸加強……”
布萊恩心念一動，比精神力動作還要快上幾分的種族異能已經成功釋放。
他彷彿獲得了某種全知全能的上帝之眼，整座巫師塔都毫無遮掩的呈現在他的視角之下。
“空間蛛網巫術得到了全方面的加強，探測範圍、敏感度、隱蔽性都比原先強的太多，不過畢竟還屬於輔助巫術的一種，無法單純的用摩卡能量值進行等級劃分……或許無盡之書能給予最為客觀正確的評價，但如果不是走投無路，短期內我絕不會再將巫術貢獻給無盡之書。”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實驗臺上一塊漂亮的紫色水晶表面已經出現一道巨大的裂痕。
放在普通人類世界或許可以買下一座城池的珍貴水晶，在巫師手中不過是最基礎的材料之一。
“耐爾水晶最大的優點就是堅硬，低於1000魔卡的攻擊力根本無法在其表面留下任何痕跡，所以常常也被用來區分學徒級巫術以及一級巫術。”
布萊恩在一旁一絲不苟的將水晶破裂程度詳細記錄，最後得出了結論。
“攻擊威力已經達到了4400魔卡左右，即使放在一級攻擊巫術中也算是不錯的成績了，誰能想到其本身僅僅是我的一道輔助巫術？”
“深海恐懼美食聖地果然名不虛傳！”
沒錯，使耐爾水晶破損的正是已經成為種族異能的空間蛛網巫術。
當然，或許它已經需要一個全新的名字。
布萊恩覺得自己一個月苦苦等待完全是值得的，畢竟種族異能在某種程度上已經成為了被動進化的一部分。
只要他不斷的鑽研空間法則，在被空間法則緩慢改造身體靈魂的同時，種族異能也同樣會獲得進化，是真正意義上能和主人共同成長的巫術。
羽毛筆繼續飛快的記錄著：
在蛻變為種族異能的過程中，空間蛛網巫術輔助功能得以保留，並且得到了大幅度加強，尤其隱蔽性已經超越了其本身等級所具有的水平。
在攻擊力方面，來源於震盪蛛的震盪能力完全丟失，取而代之的是作為食材的異世界類龍生物的攻擊能力。
目前初步確定有兩種：空間絞殺、空間炸裂。
是否具有潛在的其他方式，目前沒有明確資訊。
……
布萊恩將手中的筆記深深地映入腦海後，將其鄭重的放到了貼身收藏的收納球之中。
成為一級巫師後，巫師已經可以選擇將一段精神力永久切割，然後將其注入收納球，這樣一來只要巫師死亡，收納球便會立即損毀。
裡面存留的一切物品都會瞬間迷失在空間亂流之中，大機率會被毀滅的毫無痕跡。
畢竟沒有人會願意在死亡後還留下大筆的財富壯大敵人。
“其實實戰才是檢驗巫術最好的方法，可惜為了保險起見，我卻無法離開高塔群落，真不知道霍華德巫師神神秘秘的計劃到底要拖到什麼時候，總不會是雷聲大雨點小，已經無法進行下去了吧？”
畢竟想要算計的是一位老牌法則巫師，即使對方此時接近生命枯竭，可在臨死前捏死幾隻初級巫師還是再輕鬆不過的事情。
“不過雖然無法進行實戰，但總的來說，我為這兩種攻擊方式起的名字似乎還是有些期望過高。”
他覺得自己絕對沒臉在其他巫師面前高聲地喊出自己招式的名字。
畢竟空間絞殺，實際上更接近空氣絞殺，而空間炸裂，更是名不副實。
“既然已經進化為了全新的種族異能，你是時候告別過去，擁有一個全新的名字，那便叫……掌控之手！”
“希望可以跟隨我一直成長到能夠掌控一切的地步！”
雖說成為了種族異能，但布萊恩還是習慣將掌控之手稱之為巫術。
終於在等待中蛻變為了一位成熟的一級巫師，擁有了基本的自保能力後，他眼神看向了釘在牆壁上的一張紙。
“是時候真正融入元素高塔研究生活的節奏中了，而這份新工作或許是我最好的機會。”
這份工作的招聘資訊還是他在艾爾巫師那裡偶然看到的。
在他表示強烈的興趣後，艾爾巫師雖然並不阻止，反而告訴了他更加詳盡的資訊，卻依舊明確表示了對他的不看好。
“布萊恩，你有雄心壯志是一件好事，但這一次組建的特殊小組據說是最高議會親自下達的任務，五大勢力必須全力配合，所選擇的巫師不是成名已久的法則巫師，就是在各個領域已經嶄露頭角的天才巫師，即使你擁有無限潛力，在沒有展現出來前，也絕對無法加入其中的。”
“若是如此，那我更要試上一試！不然恐怕之後的一生都會為此後悔！”
思緒回到現在，布萊恩嘴角勾勒出一絲似有似無的笑容。
“艾爾巫師，或許在你看來，我只是一個和其他巫師沒什麼不同的元素巫師，可你絕對想象不到，這份新工作恐怕非我莫屬！”
他簡單收拾了一下，直接轉身離開了機械變革者巫師塔。
只剩下背後那張釘在牆壁上的紙張，被他離開時所帶起的空氣氣流吹得緩緩晃動。
隱約間能夠看到上面一行模糊的巫師文：
……對信仰之力有突破性的研究成果。
正是這一點，堅定了布萊恩的信心。
畢竟他覺得，數遍整個巫師帝國，恐怕也絕對找不出第二個能以巫師身份獲得神眷的奇葩。
只要稽核者眼睛不瞎，就絕對不會忽視他的存在！
至於將隱秘暴露在外，公之於眾，確實存在極大的危險，到時候他恐怕會成為三大教會眼中最邪惡的異端。
哪怕是在新大陸，在巫師帝國的心臟，也絕對不會安寧。
而到了迷霧海，乃至於舊大陸，更是會被數之不盡，層出不窮的傳教士瘋狂追殺。
即使相信以巫師帝國的實力能夠在三大教會瘋狂的反撲中保護自己，也不得不提防帝國內部某些對信仰之力極感興趣的巫師對他圖謀不軌。
但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布萊恩依舊選擇了冒險。
原因自然有很多，但真正讓他下定決心的反而艾爾巫師的那一席話。
“既然是最高議會下達的指令，那麼必然意味著帝國最頂尖的那一批法則巫師，甚至是傳奇巫師都會將目光投向這裡，雖然站在了風口浪尖，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野之中，但反倒會變得安全，因為我不相信有哪個瘋子敢在這種時候對我動手。
而在帝國所有頂尖的勢力互相牽扯之下，我這顆所有人都想掌控的棋子反倒會讓每一個人投鼠忌器……”
特殊小組的選拔過程依舊在銀月巫師塔舉行。
布萊恩是計算好路程掐著時間出發的，結果等他進入銀月巫師塔後，卻還是被眼前人山人海的一幕所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難怪整個巫師帝國對巫師學徒階層的培養，甚至是生死完全不放在心上，僅僅是能夠被元素高塔這種精英式培養組織所吸納的成員，數量都能達到這種程度，那些終其一生都無法成為正式巫師的巫師學徒，確實像是那些朝生夕死的小蟲子一樣毫不起眼。”
要知道這還是之前已有大量巫師隨著鋼鐵天空之城出發前往異世界進行掠奪戰爭的結果。
……
人群的另一個角落，艾爾巫師有些心不在焉，眼神飄忽地打量著人群，似乎在尋找著什麼目標。
一旁的同伴忍不住好奇打趣道：“艾爾，今天恐怕沒有什麼巫師會有心情購買你推銷的那些東西，還是省省力氣吧，別忘了我們今天是帶著任務來的。”
“放心，我自然知道輕重，想要將商業聯盟做大做強，甚至掌控整個元素高塔的私人交易市場，光靠我們這些善於交易法則的巫師是遠遠不夠的，我們需要吸納更多天才加入，不僅是研究型，還有戰鬥型巫師，之前我去接觸最近幾批加入高塔的巫師，不也是出於這個原因嗎？”
同伴臉色一肅：“說到新加入高塔的巫師，不知道你可從中發現了可以培養、吸納的種子？”
他知道艾爾巫師不僅在交易方面擁有著強大的天賦，經常能夠在所有人都賠錢的時候，唯獨他自己大賺一筆，更是擁有一雙極為善於發現人才的眼睛，已經為他們所在的商業聯盟接連拉攏了許多具有潛力的巫師，大大壯大了組織實力底蘊。
艾爾巫師臉色平靜：“果然和我們之前在首領那裡分析的一樣，元素高塔畢竟是剛剛開始招納善於戰鬥的巫師，經驗難免不足，並且對於戰鬥型巫師的吸引力也遠遠不如鍊金公會以及血脈之輪，所以新成員水平參差不齊，或許可以多出幾位三級成員吧。”
“三級？”
同伴大失所望，這可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結果。
三級成員可以稱之為組織的基石，二級成員才是組織的支柱。
現在商業聯盟想要壯大，需要的是能夠支撐起更大一片天空的支柱！
他忍不住心中的希翼，繼續追問：“難道你就沒有發現能夠成為二級成員的存在？即使只有潛力，只要有商業聯盟的傾力培養，一定能夠將他的潛力轉化為實力！”
商業聯盟有的是資源！
艾爾巫師臉上閃過一絲猶豫，腦海中下意識出現了一位在他看來狂妄自大的年輕人形象。
本來因為對方先前不知進退的堅持，他已經徹底放棄了對這位巫師的觀察。
但不知為何，心中又總是忍不住浮現出對方或許真的有一線希望的念頭。
艾爾巫師心中自嘲一笑：“我或許是真的瘋了！這種判斷說出去恐怕會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吧。”
他雖然沒有回答，但以同伴對他的瞭解，瞬間便將他今天的異常以及神態上的猶豫聯絡到了一起。
“你發現了感興趣的目標？只不過無法確認對方的潛力，所以在猶豫不決，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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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是誰？”
同伴大感興趣：“我要看看是什麼巫師在你眼中有成為法則巫師的潛力！”
商業聯盟根據對一位巫師潛力的評價標準，將其分為一級二級三級。
其中三級成員最為普通，寓意著這位巫師正常情況下最多只能成長為三級大巫師。
這類成員對於商業聯盟來說，是遠遠無法承擔起開拓任務的。
二級成員與其卻截然不同，是具有成為法則巫師潛力的天才巫師，在商業聯盟中享受的待遇更是比三級成員強出了不知多少。
“就連我和艾爾都只是三級成員，只是艾爾在交易法則上具有不俗的天賦，我則是擅長管理，這才勉強獲得了介於三級成員與二級成員之間的待遇，我倒要看看是哪位巫師在艾爾眼裡竟然有可能成為二級成員！”
而讓艾爾巫師念念不忘的布萊恩，此時就像一個最普通的菜鳥，正在老老實實的排著隊，等待著元素高塔的稽核，絲毫看不出有成為法則巫師的天賦以及桀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