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貴妃？”司卿芸皺了皺眉，忙上前扶著她，追問道：“賢貴妃，你怎麼會在這兒？你……”
賢貴妃忽然朝她露出陰冷的笑容，而後，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刺向自己。
司卿芸只來得及握住刀柄，可是刀鋒已經刺入賢貴妃的腹部。
“你這是為何……”
司卿芸來不及猜她這般舉動的心思，身後忽然響起清脆的聲音。
她回頭，便見祁鈺殊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她。
司卿芸心底咯噔一聲，猜測他定要誤會了，忙開口解釋道：“不是我……”
祁鈺殊直接推開她，抱著賢貴妃，顫抖的開口，“母、母妃……”
他看著賢貴妃腹部的匕首，有些束手無措，不知該做什麼，只是慌亂的開口，“是誰？是誰傷得您？”
賢貴妃目光直勾勾的落在司卿芸身上，緩緩抬手指著她，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但司卿芸從她的眼眸裡看到得逞的笑意。
她不明白賢貴妃在笑什麼，更不明白她為何要用自己的性命來誣陷她。
但此刻，她喉嚨也像被什麼卡住了般，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賢貴妃的手無力的墜落下來，雙目也緩緩閉上。
祁鈺殊愣了那麼一會兒，才遲緩的抬手覆再她鼻息間，確定了她當真沒了氣息，他痛苦的大叫一聲。
“母妃……”
司卿芸一時間也是心亂如麻，縱然賢貴妃手上沾染了許多罪孽，但也不該是這樣死在她手裡。
她這般死也要陷害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
司卿芸看向祁鈺殊，開口解釋道：“祁鈺殊，我沒有殺她。”
祁鈺殊眸色猩紅，眼底滿是恨意，“我親眼所見，你還要狡辯？”
司卿芸看了看自己沾滿了鮮血的手，現如今她真是說不清了。
“我真的沒有殺她。”司卿芸無奈道。
“妹妹同他解釋做什麼？咱們御靈閣做事從來不需要辯解。”
身旁落下一道豔紅衣袂，宋清雪悠然落在她身旁。
司卿芸頭更大了，這個時候，他來湊什麼熱鬧，“你……”
他手裡的扇子敲了敲司卿芸的腦袋，寵溺道：“沒法沒小，叫哥哥。”
“你別湊熱鬧了！”司卿芸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宋清雪默了默，竟然真乖乖閉嘴站到一邊去了。
祁鈺殊的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了轉，“你竟然是御靈閣閣主的妹妹，這下，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什麼御靈閣？
司卿芸有些懵，但眼下祁鈺殊顯然沒有再給她解釋的機會，在他心裡已經認定了自己是兇手。
他抽出長劍直朝司卿芸襲來，宋清雪眸色一冷，攬過司卿芸避開他的襲擊。
轉身從門外牆院躍了出去。
司卿芸推開他，“方才多謝你了，不過這是我的事兒就不牢你費心了。”
宋清雪冷笑了聲，看著她轉身還要進去的背影冷聲道：“你既知曉是我救了你，你這條命便是我的，我不曾點頭，沒人能取走。”
司卿芸步子一頓，取下頭上的髮簪，朝自己心口刺入。
宋清雪眸子一縮，忙握住她手腕，語氣也有些氣急敗壞，“你這是做什麼？”
“把命還給你，你我便無瓜葛了。”司卿芸淡淡開口。
宋清雪忍不住嗤笑了聲，“你為了要與我劃清界限連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方才我還真不該救你。”
司卿芸未語，仍舊想著進去同祁鈺殊解釋。
宋清雪盯著她的背影瞧了會兒，搖搖頭，伸手直接把人劈暈了。
看著倒在懷裡的人，他緩緩勾起唇角，溫聲道：“安排一輛馬車。”
“是。”黑影一晃，出現在他跟前，很快又消失了。
宋清雪眯起眸子，視線落在不遠處的月白身影上，他攬著懷中的人緩緩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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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的豔紅衣袂從牆角消失時，另一邊走近的祁宴書忽然抬頭。
“王爺，怎麼了？”江空順著自家王爺的視線望去，只瞧見牆院和一顆茂盛的大樹。
祁宴書搖搖頭，淡淡道：“沒什麼，走吧！”
江空應聲，上前敲了敲院門，無人應答，他輕輕一推，發現門竟然沒有落鎖，他轉頭看了眼祁宴書。
“王爺。”
祁宴書眸色凝重了起來，快步進去，便見祁鈺殊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懷裡抱著賢貴妃的屍首。
“六弟……”他輕聲喚道。
好一會兒，祁鈺殊才有些反應。
“三哥……”話音未落，祁鈺殊的眸色忽然一變，拿起一旁的長劍指著祁宴書，冷聲問道：“司卿芸呢？”
祁宴書眉頭一皺，“芸兒她來過？”
“何止來過。”祁鈺殊冷笑了聲，眼底溢位恨意，“她親手殺了我母妃。”
“不可能。”祁宴書一口否定，“六弟，此事定有誤會。”
“我親眼所見！”祁鈺殊動作輕柔的放下賢貴妃，起身與祁宴書對視片刻後，他忽然笑了起來。
“是啊！我怎麼忘了，如今我的三哥眼裡只有那個妖女，怎麼會信我的話？”
祁宴書輕嘆了聲，無奈道：“六弟……”
“你不必說了，既然不信你便走吧！”祁鈺殊轉頭，目光落在賢貴妃身上，
“不過，我要提醒三哥，當日雲安寺發生的事只有我母妃與那妖女知曉，
她一口咬定我母妃為了開啟匯靈陣殺害千人性命，而如今，躺在這裡沒了性命的卻還是我母妃，這其中三哥就不覺得蹊蹺嗎？”
祁宴書沉默片刻，溫聲開口道：“六弟，我知曉此刻你心裡沉痛萬分，但此事一定有誤會，芸兒她……”
“到了現在你還在袒護她！”祁鈺殊打斷他的話，眸中怒意沖沖，似要噴出來。
他微微閉上眼睛，壓下情緒拉回幾絲理智，“三哥不信我便自己去查吧！我方才親耳聽見御靈閣閣主喚她妹妹，兩人姿態親暱，關係不一般，怕是到頭來，被矇在鼓裡的人是三哥。”
祁宴書腦海浮現方才進來時那片豔紅衣袂，忙轉身衝出去，但那人早就沒了身影。
江空跟了出來，看了眼自家王爺，忍不住開口，“王爺，六王爺說的話未必是真，您可要相信王妃啊！”
祁宴書垂眸，輕嘆了聲，“我從未懷疑過她，只是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