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填鴨式教育
第二天，也就是維爾來到這座學院的第三天，二年二班裡出現了一道外界絕對想不到的場景。
這位不正經的魔法講師，昨天還大肆宣傳負面能量的講師竟然道歉了！
所有學生都驚訝地看著在希絲緹娜面前彎下腰的格倫，說不出話來。
露米婭則十分欣喜地看著這一幕。
……看來昨天發生了什麼事。
維爾抱著從瑟莉卡書房裡拿來的書，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昨天的事，抱歉。”
希絲緹娜睜大眼睛看著格倫，原本內心還存在的怒氣也消散一空。
“嘛，雖然我本人討厭魔術，昨天確實說的太過分了……”格倫臉色微紅地說道，“總而言之……對不起了，啊，開始上課吧。”
臉色微紅？恐怕瑟莉卡都沒有見過這樣的表情吧？
維爾真的很好奇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不過再次之前，我還有一句話要說，”眾學生還以為能夠正常學習的時候，格倫又轉過身來，一副看蠢貨的表情，“你們真的很蠢唉。”
“哈？”
二年二班的學生們直接就怒了，沒想到剛剛道完歉的傢伙竟然直接放群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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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看著你們上課的模樣，你們真的對魔術一無所知唉。”
面對放群嘲的格倫，一眾學生立刻喧鬧了起來。
“連區區伏特衝擊都不能縮減的第三階位在胡說什麼？”
昨天那位戴眼鏡的男學生，基伯爾不屑地說道。
“這的確是我的弱點，無法否認。”格倫十分光棍地承認了自己的不足，“我對魔力感覺和操作並沒有什麼天賦呢，不過……”
他看向基伯爾，臉上卻帶著自信的笑容。
“你剛剛說什麼？‘區區伏特衝擊’？你們果然蠢到不行啊！”
格倫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刷刷寫著咒語，同時說道：“沒辦法，還是我來給你們說說吧。”
“你們看，伏特衝擊最基本的詠唱是……”放下粉筆的他伸出左手，對準牆壁，“雷精喲，憑藉紫電的衝擊，擊倒敵人！”
“果然是三節詠唱……”
眾人或果然如此、或不屑一顧，對這個鄙視了他們的講師完全沒有好表情。
“如果這段咒文從三節改為四節會怎麼樣？”格倫提出了疑問。
“這樣的話魔術便會失敗。”
“這事我當然知道，傻貨。”他毫不猶豫地反駁道，“我問的是它會以怎麼樣的形式失敗！”
“這肯定是隨機的啊！”雙馬尾的可愛妹子，溫蒂站起來說道。
“你們不是研究得很透徹了嗎？”格倫眼中笑意滿盈，不僅讓溫蒂閉上了嘴，更讓希絲緹娜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剛剛還說討厭魔術的男人可能知道這句咒語失敗後模樣！
“答案是，向右轉。”
果然，格倫伸出手立刻開始詠唱咒語。
“雷精喲，憑藉紫電的，衝擊，擊倒敵人！”
紫色的魔法陣從他的手中出現，直接衝向黑板，然後在眾人驚訝的眼神下，發生了右轉！
不僅如此，雷光還繞了一個圈子直接在希絲緹娜的面前跑過。
“這……”
“不可能！”
學生們都沒想到，格倫竟然說中了這個改過的咒語會發生的狀況。
“順便一提，這句咒文改為五段時……”
格倫神色平靜地再一次示範，這一次雷光竟然沒有超出一米。
“攻擊範圍會變短。”
“如果刪除一部分，”他動手擦掉了咒語的前面部分，“威力會下降。”
這時候學生們已經驚訝得說不出話了。
“研究得十分透徹，到這種程度才算。”
和第一天相比，格倫現在簡直就是另外一個人。
還以為他會一直頹廢下去呢，這不是說得挺精彩的嗎？
維爾放下了介紹稀有植物的書籍，看向講臺上神采奕奕的某臨時講師。
“說白了魔術就是一種深層次的心理暗示，使用盧恩文字就是效率最高的語種，促使人的心理發生變化，從而介入世界的法則，雖然你們常說‘魔術是最求世界真理的方式’，不過這是錯的，”格倫敲了敲自己的心臟，“魔術探究的，是人心！”
這時候的二年二班的學生們，因為三觀遭遇尬舞，都目瞪口呆地不知言語。
“可能有人不信，區區一句話就能產生如此強大的力量。”
格倫從講臺下來，走到希絲緹娜面前，對她說道：“喂，白貓。”
“白貓？這是在說我嗎？”希絲緹娜回神，驚訝地說道，“我的名字叫希絲緹娜……”
“我喜歡你，其實在看見你第一眼的時候我就迷上你了。”
“唉！”
突如其來的告白不僅打斷了希絲緹娜的話，而且臉色也變得通紅。
“好，大家看！”
格倫立刻指向臉色通紅的白髮少女，眾人也十分聽話的看向希絲緹娜。
“白貓的臉上變得通紅，簡單的一句話便影響了她的心理，語言能影響世界就是怎麼回事。”
完成驚人告白的格倫往講臺走去，可後腦勺卻收到了一記重擊。
“哎喲！很疼唉！不要隨便扔課本！”
扔課本的正是害羞與難堪中，心頭還小鹿亂撞的希絲緹娜。
“笨蛋的是你！”希絲緹娜大喊道，似乎要將小心臟裡的悸動全部發洩出來，“笨蛋笨蛋笨蛋！”
“額，嘛～總而言之，魔術也有它特有的文法和公式，”意識到少女為什麼會生氣的原因，格倫也不好意思追究下去，只好接著講解，“為的就是將深層次意識轉變為預期結果，想要瞭解這一點，比如這樣。”
他再次伸出了手，“總而言之，麻痺吧。”
伸出的手竟然展開了魔法陣，並冒出了一串串電光！
眾學生再次驚呆了。
“這麼隨便的咒語……”
“最重要的是深藏在你們意識之中的魔法式，然後才是咒語，”格倫說出了他的結論，“好比就是聯想遊戲，如果我喊出白貓這個名字你們會想到誰？”
眾人一致看向希絲緹娜，格倫只對她喊過這個名字，而且是接二連三，他們也只會想到她。
“就是這樣，明白這一點，剛剛那種程度的咒語改動也不會很難。”
“只是，你們跳過這些基礎，按照這本教材的要求一味地抄寫和硬記魔法式和咒語，這就是你們一直以來在學習的，簡單易懂的教程。”格倫拿起課本，在眾人眼前晃了晃，然後隨手一扔，扔在地板上。
教室再次陷入了安靜之中。
“這就是這座學院的填鴨式教育嘛。”維爾得到了自己的答案，開口說道。
“填鴨式教育？”
二年二班的學生，包括格倫在內都看向維爾，眼睛之中透露著疑惑。
維爾這才想起，這個世界的農業相對比較落後，還不懂什麼叫填鴨式。
“鴨子大家都知道吧？”維爾像普通學生那樣，站起來說道，“我的家鄉有一部分農場會將鴨子抓起來，強行灌入食物，然後放到固定的地方，雖然它們沒有運動會導致口感變差，至少這樣做成本低廉售價便宜，適合普通家庭購買。”
“哇，竟然把我們和鴨子放在一起對比。”
“這樣的做法有點殘忍耶……”
“也就是說，這種教育方式讓學生失去了主動思考和探究的能力……嗎？”
眾學生議論紛紛。
“正如同維爾說的那樣，你們現在充其量只是一個會使用魔術的人，想要成為真正的魔術師，就想象一下自己到底缺了些什麼吧。”格倫已經完全進入了講師的角色，興致勃勃地教授著學生，“現在就讓我來教教你們，這基礎中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