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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都有些神經,但朕喜歡

當皇帝來到科學院時,眼前的所見所聞,讓他有種錯亂的感覺,彷彿進了精神病院一般。

兩三個文生正在院中指導工匠打造器械,看起來象是個帶有輪軸結構,怪模怪樣兒的不知是個什麼玩藝兒。

朱由校還沒認清楚造的是個什麼東西,文生們已經吵了起來。

“按照槓杆原理,這個木榫應該在這裡才最省力。”一個文生言之鑿鑿,指點著工匠,“來,改一下,我用筆畫個記號。”

另一個文生不幹了,伸手攔住工匠,“我都說了是輪軸,你扯什麼槓桿?毫不相干,你亂改什麼?”說著,他對工匠擺手道:“別聽他的,就按我劃的標記造。”

“輪軸其實也是槓桿的原理。”又一個文生幫腔道:“某覺得周兄說得有理,改一改又有何妨?”

“改了不行還要重造,已經第三回啦!”文生拉著臉,瞅瞅這個,看看那個,猛地一揮手,“就按某的設計來,吳兄、鄭兄還請見諒。要不,等工匠幹完,你們重新做一個便是。”

工匠的臉有點發黑,有完沒完,改了造,造了改,窮折騰個屁呀。不就是要抽水的傢什嘛,搞得那麼複雜,用扁擔挑水也沒那麼費勁兒。

朱由校笑了笑,轉身離去。

書上的理論是學了,可要應用到實踐,還要走很長的路。不停地動手,不停地琢磨,正是最直接的辦法。

我去!這傢伙胖乎乎的,竟然是猴子託生的?!

朱由校突然看到一個文生打扮的傢伙站在房頂上,下面還有個傢伙在大呼小叫地指揮,“沒人,沒人,丟下來吧!”

胖文生響亮地答應一聲,雙臂平伸,鬆手,兩個球落了下來。一個明顯是鐵球,砸在地上發出沉重的聲響;另一個好象是木球,落地彈跳了兩下。

“同時,同時啊!”下面的文生大聲叫著,揚手說道:“要是能再高點,看得才更清楚呢!”

嗯?有必要建個斜塔嗎?朱由校想了想,覺得建個高高的刁斗,更加經濟實惠。胖子那麼能爬,應該是不會在乎滴。

“沈兄,沈兄。何來之遲耶,想煞我等。”一陣充滿驚喜激動的招呼聲傳來,王季重飛跑過來,盧劍星上前要攔,被朱由校伸手擋住。

不能好好說話?“你咋才來哩”聽著就很順耳嘛!

朱由校呵呵笑著,不易覺察地張開手臂,正好避開了王季重拉手,然後用力在王季重的兩條胳臂上用力拍了兩下,“俗事纏身,讓你們久等了。”

王季重哈哈一笑,隨即苦著臉說道:“沈兄再不來答疑解惑,這裡的人都要瘋魔了。”

“不至於,不至於。”朱由校擺著手,笑道:“自己琢磨,自己實踐,印象才更深,掌握得才更透徹。”

停頓了一下,朱由校繼續說道:“其實我來講,也是書上的那些東西,沒什麼新鮮的。”

王季重連連搖頭,顯是不相信“沈浪”的話。而經他這麼一喊叫,有不少生員圍攏上來,七嘴八舌地說著自己的問題。

雖然人多嘴雜,皇帝還是聽清了一些,感覺比月前提的幼稚問題強多了。看來,這些人也是自己動手,自己思考,有了些令人心喜的長進。

對於古代人的接觸面和視野,以及知識面所限,乍一接觸這些新鮮的知識和事物,確實令人既迷惑又興奮。

就象宋應星,以前是知其然,不知所以然。當所有的技藝都能用這個原理,那個理論來解釋時,對他心理的衝擊可想而知。

原來萬物的生長,事物的執行,都是有跡可循,有道理可講的呀!在有些豁然開朗的同時,也陷入了痴迷,甚至是瘋魔的狀態。

當然,這是對於好學愛學的人。有一些人翻翻看看,恐怕就扔到一旁,不去探究,不去思考。

所以,皇帝把看著比較好學的文生們圈禁在這個大宅院裡。沒錯,形似圈禁,好吃好喝,看書學習,就是不讓你出去。

有興趣的學,沒興趣的也沒事兒幹,看書探討研究實驗,這種氛圍下,也能得到很大的帶動和薰陶作用。

朱由校四下拱了拱手,待聲音稍停,才笑著說道:“諸位請把問題寫在紙上,在下會拿去向高人請教。”

高人,還有誰比朕高?

朱由校臉上帶著笑,盧劍星在前開路,他和王季重等熟人直到廳堂落座攀談。

“張以太有點走火入魔,沈兄此來,正好開解。”王季重有些無奈,也有些焦急,“成天不是磨透鏡,就是看那個,那個小東西。瞅別人的眼神也不對,手裡時刻拿著個透鏡,好象要上上下下檢查一番。”

這是看到了以前沒看到的東西,既新鮮又痴迷啊!這個,好象得開解一番,別弄得神叨的,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朱由校點了點頭,還沒說話,一個文生便開口問道:“沈兄高才,可否解釋一下。按照浮力定律,也能造出鐵船是嗎?”

“是的。”朱由校篤定地說道:“不知道這位仁兄做沒做過試驗,鐵盒子和鐵塊在水中,重量相同的話,狀態是不一樣的。鐵盒子的排水量如果超過重量,是能浮在水面的。”

文生眨巴眨巴眼睛,若有所思地說道:“鐵殼船?是有可能的啦?”

朱由校笑了笑,儘管沒有足夠的動力,造出鐵殼船也意義不大。但這個思路已經有了,照此發展下去,就會不斷地有人去研究。

至於蒸汽機,朱由校覺得沒有個十幾二十幾年的全力研究試驗,好象造不出實用的。所以,現在也不急,更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沒有平和安定的社會環境,也沒有安心學習、提高科技水平的條件。至少在一兩年內,朱由校是沒有太多的精力。隻言片語的解釋和指導,希望這些人的悟性夠好,動手能力夠強。

接著又有文生提問,朱由校稍一思索,便回答出來。同樣是理論聯繫實際,具體怎樣,還要文生自己去驗證。

一個一個的問題,都難不住皇帝。初中物理而已,還不是全部,除了萬有引力說不太清楚外,朱由校還真的象學究天人般問啥答啥。

眾人看向皇帝的眼神越來越不一樣了。起初見過,還認為沈公子有個好師傅,或是運氣好,得到了前輩高人畢生心血研究的知識。

可現在,眾人知道沈公子對物理化學的理解,遠高於他們。看年齡相差不大,可不下苦工夫,如何能達到這個程度?

說不定——書都是沈兄編的吧?

王季重若有所思地看著“沈浪”,心中突然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這也不怪他胡思亂想,就那兩本書而言,不悟透絕對不能對答如流,每句話都說到點子上。

其實,這兩本書並不代表朱由校的真實水平。再高深一些的,他也知道,只是時間精力有限,只編出了比較粗淺的知識。

“沈兄,沈兄。”徐孚遠出現在廳門處,熱情地招手。

朱由校笑著揮手示意,又看見徐孚遠身後還跟著張以太。張以太伸手舉著個透鏡,觀察著徐孚遠的脖子,眼睛咄咄放光,嚇了朱由校一跳。

這傢伙真不太正常呢,好象要上去咬人一口似的。

徐孚遠回頭看了張以太一眼,也嚇了一跳,趕忙伸手拔位開張以太的透鏡,拉著他的袖子走向朱由校。

“張兄有了大發現,用他自己磨製的透鏡。”徐孚遠邊走邊大聲說道:“水裡都是小蟲子,各式各樣的,還都活著呢!”

王季重剛端起茶水,聞聽此言,趕忙往碗裡瞅,眼睛瞪得溜圓。

與王季重的神情相仿,很多人都現在驚愕,手上或桌上有茶水的,都趕忙低頭去察看。

朱由校微微一笑,端著茶水,鎮靜自若地喝了一口,才示意徐孚遠和張以太坐下。

“沈兄——”王季重看朱由校不當回事,疑惑地問道:“徐兄在逗咱們吧?”

“你們不信哪?”徐孚遠看了看王季重,又瞅瞅毫無驚訝之色的“沈浪”,伸手又去拉張以太,“來,來,讓他們都看看。”

朱由校呵呵一笑,擺了擺手,說道:“水中是有很多生物,憑肉眼看不見。但叫蟲子不太合適,我把它們叫做微生物。”

張以太的眼睛驀地瞪大,瞅著朱由校,剛剛有些痴笨的神情變成了驚喜,問道:“沈兄早就知道?快告訴我,那些蟲......不,微生物是不是害人的?若是喝到肚裡,會怎樣?”

朱由校端了端茶杯,說道:“張兄沒觀察過這茶水,或是燒開的水吧?”

張以太搖了搖頭,說道:“這有何區別?”

“生水中有微生物,水燒開之後,微生物便會被高溫殺死。”朱由校解釋道:“所以,喝生水,特別是喝了不乾淨的水,人會容易得病。”

“原來如此。”王季重看到朱由校剛才鎮定喝水,又聽了他的解釋,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篤信無疑,放心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張以太眨巴眨巴眼睛,很是疑惑地看著朱由校,問道:“沈兄為何知道得如此清楚,難道沈兄有更好的透鏡,能觀察得更加細緻入微?”

朱由校沉吟了一下,伸出手,說道:“張兄的透鏡,請借某一觀。”

張以太毫不猶豫地把手裡的透鏡交給了朱由校,本來是最珍視的,但朱由校應該有更好的,那這個就不算什麼了。

朱由校拿在手裡看了看,果然和歷史上的發展軌跡一樣,張以太想到了用玻璃球磨透鏡,這個想法就很了不起。

但單透鏡就是單透鏡,倍數已經達到極限,且觀察微生物會有變形的感覺。

輕輕點了點頭,朱由校稱讚道:“張兄花了很多的時間,也冥思苦想過,才能磨出放大倍數如此高的透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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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以太搖了搖頭,對這稱讚不以為然,目光咄咄地看著朱由校,知道接下來肯定還有別的。先誇再轉折,中國人的說話習慣嘛!

朱由校笑了笑,說道:“實不相瞞,某也有一個這樣的透鏡,並不比張兄的更好。”

“但是——”朱由校話鋒一轉,望著張以太說道:“張兄可認真研究書中關於光學的知識,會有很大的啟發。某已經有了些許思路,便是多個透鏡組合,放大倍數超過單透鏡的儀器。”

停頓了一下,皇帝繼續說道:“嗯,某準備把這個新儀器叫做顯微鏡。”

“顯示微生物的鏡子。”張以太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道:“單透鏡做到這個程度,某也以為到了極限。沈兄所說,倒是大有可行。光學,嗯,某當認真研究。可要是沈兄先製出顯微鏡,可不要敝帚自珍,一定要讓某開開眼界。”

朱由校笑著輕輕頜首,說道:“事務繁多,某恐怕也就是想想。張兄好好研究,定能前研究出顯微鏡。”

徐孚遠有些不解,開口問道:“沈兄,敢問一句,耗時費力造出這顯微鏡,有何實用意義呢?”

朱由校沉吟了一下,說道:“徐兄可知傷口為何腫脹,或是流膿,甚至會危及生命?”

徐孚遠皺起眉頭,想了想,搖頭道:“某卻是不知。”

朱由校說道:“那是因為傷口感染了,有肉眼看不到的微生物在傷口繁殖。如果有了顯微鏡,我們就能觀察是何微生物在為害,又能用何種東西將其殺死。”

“開水——”王季重脫口而出,然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那受傷的人也被燙死了呀!”

有好幾個學員也笑了起來,覺得王季重這話說得太隨便,想想也有點好笑。

“微生物中有對人有害的,可也有對人有益的。”朱由校笑著說道:“開始會覺得用鏡子觀察眼睛看不到的東西沒有用,但深入研究下去,就會發現並不是這樣。”

朱由校站了起來,環視眾學員,朗聲說道:“萬事萬物執行的道理,不正是我們在探究的嗎?我們在生活中司空見慣的,卻往往不知其原理。”

說著,他一指桌案,說道:“為何是四條腿兒最穩當,三條腿的凳子也能保持平衡,兩條腿兒的,除人以外,為何不穩定?”

“認真看過書的,想必知道這是重心的問題。如果碰到裝車的,就不會把重物放在上面,避免了出現不必要的麻煩。”

“有人可能要說,學了這些未必有用,沒學的時候也過得挺好。”朱由校抿起嘴角,露出一絲鄙視,接著說道:“但諸位可以想想,從商周,或者說是更早的三皇五帝時代,發展到現在,如果沒有科技的進步,會是什麼樣子?”

眾人臉上現出迷惑、沉思,緩緩眨巴著眼睛,一時都想象不出“沈浪”所假設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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