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醫院, 雲杳還沒來得及歇口氣, 李昕就已經眼睛一亮, 噸噸噸的朝雲杳這邊跑過來：“老大，你看見了嗎？我們醫院上熱搜了！”
雲杳一臉嫌棄的躲過差點撞上來的李昕, 這才拍了拍自己裝符篆的小揹包, 點了點頭, “嗯, 看見了。”
雖然雲杳的回應不夠熱烈，但李昕還是激動的不行，“天吶, 我們醫院昨天才開業，今天就上熱搜了, 太強了, 照這個勢頭下去，我們醫院一定能名揚全星際的。”
說著不等雲杳回應, 李昕一邊在雲杳面前走來走去, 一邊碎碎念的說：“既然已經上了熱搜，那我們是不是應該趁熱打鐵, 直接開一家分院？這樣也能接待更多的患者了。”
雲杳：“……開分院？”
李昕：“啊，現在這熱度正好，開了肯定不虧。”
雲杳沒吭聲，站在原地上上下下的看了李昕好幾眼，直把李昕看的渾身發毛，這才問他：“開分院是沒問題, 但是多餘的符篆你畫嗎？”
“呃……”李昕尷尬的撓了撓頭，乾笑道：“忘了這茬了。”
雲杳看了看在一樓休息區排隊的患者們，嘆息一聲道：“開分院的事再等等吧，現在還不是時候。”
李昕也知道醫院現在的情況，雖然心裡非常可惜這次的熱度，但核心問題沒法解決，他也只能“哦”了一聲，把開分院這個念頭死死壓了回去。
分院是開不成了，李昕原本的好心情也沒了大半，跟雲杳說了一聲就去給患者們分發號牌了。
目送李昕遠去，雲杳看了看那邊正在排隊的六百多號人，再看看眼前這棟尚未佔滿的醫院大樓，心裡琢磨著提高符篆產量的事，也是該提上日程了。
畢竟現在實現了再就業的鬼只是少半，還有大半個星球的鬼等著他提供崗位呢。
除此之外，全聯盟等著接受治療的人也多的出奇。
尤其是在大家都知道了雲頂醫院能夠治療精神力狂暴症的情況下。
之前大家都不知道的時候，雲杳每天只用接收來自軍部和政府部門的患者就可以，現在全聯盟的人都知道了，保不齊就會有患者自行過來求治。
這種情況下，如果再把他們推出門外，似乎有點太過殘忍了。
所以，還是的得收徒弟!
不如今天回去就跟元帥老爹說一下好了，相信不管是聯盟軍部還是聯盟政府都不會吝嗇幫他選一批優秀的人才出來的。
有軍部和政府部門幫忙，肯定比他自己瞎找強多了。
嗯，就這麼定了，今天晚上回去就跟元帥老爹說。
***
這邊雲杳正計劃著晚上回去跟雲崢說自己的收徒計劃，那邊御離也終於帶著小紙人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因為走得是總裁專用通道，所以一路上並沒有員工看到他們英明神武的老闆手裡拿著一個不明生物。
一路直通自己的辦公室，御離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然後才小心翼翼的張開手，將手心裡攥了一路的小紙人輕輕放在自己的辦公桌桌面上。
好不容易被放開，小紙人一落地就噠噠噠的在御離寬大的辦公桌上溜達了一圈，將御離辦公室的情景都收入眼底，這才抬眼看向御離：“你的額辦公室好大啊！”
御離笑了笑，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手指在小紙人腦袋上摸了摸，這才說：“你的辦公室也很大。”
小紙人抬頭看他：“我的辦公室？”
“對，”御離抬起頭，透過全透明的落地玻璃窗看向自己正對面的那棟全身潔白的大樓，“你的辦公室跟我的一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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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紙人聞言好奇的看了看對面的雲頂，然後好奇的問：“我的辦公室在哪兒？從這裡能看見嗎？”
御離笑道：“當然能。”
然後將手掌攤平伸到小紙人面前說：“要去看看嗎？我指給你。”
小紙人看了看御離伸到自己面前的大手，想也沒想的抬腿站了上去，“好。”
御離捧著小紙人走到了落地窗前，然後指了指正對著自己辦公室的那一面玻璃，“就在那兒！”
小紙人順著御離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然後“哇”了一聲，驚訝道：“原來就在你辦公室的正對面！”
“對。”
御離嘴角含著一抹不明顯的微笑，目光柔和的看向對面，“我想每天工作的時候都能看到你。”
“你這個想法不錯，可惜我不知道，不然就能站在那邊跟你打招呼了。”
御離笑著摸了摸小紙人的腦袋，“沒關係，等你今天晚上回去就能知道了。”
小紙人笑呵呵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也是，那我明天上班的時候再跟你打招呼。”
“好。”
一人已至人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了一會兒，小紙人伸手拍了拍御離託著自己的手指頭，催促他：“好了好了，下午就能看到我了，你快點去工作。”
沒想到雲杳給的小紙人還兼職催他好好上班的。
御離無奈的嘆了口氣，笑著說：“好吧，我去工作。”
最後又看了一眼對面那面玻璃，御離這才帶著小紙人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努力工作。
御離工作的時候，小紙人就站在他的辦公桌上噠噠噠的左右跑。
一會兒對著辦公桌左邊的超大投影屏打量一圈，一會兒又對著辦公桌右邊的一小盆綠植研究研究。
御離就這麼一邊工作，一邊用餘光留意著桌面上這個身高不足十釐米的小東西，心裡暖呼呼的，填得滿滿的。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助理給他定了工作餐。
御離帶著小紙人坐到一邊的休息椅上，然後將助理帶過來的飯菜一碟一碟的在茶几上擺放好，然後戳了戳小紙人，問他：“你可以吃飯嗎？”
小紙人眨巴眨巴眼，對著滿桌子的美味佳餚吸溜了一下口水，然後遺憾的說：“不行的，我這個身體是紙做的，沾水就壞，沒法吃東西。”
說著看御離一臉遺憾的樣子，小紙人伸手拍了拍御離戳他的手指頭，安慰他說：“好了，你快吃吧，我看著你吃就可以。”
御離嘆息一聲，又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小紙人，這才道：“好想跟你一起吃飯。”
小紙人笑道：“那你可以約我晚上一起吃晚餐，我們晚上就可以一起吃飯了。”
御離抿唇道：“我是說，想每天都跟你一起吃飯。”
說著悵惘的點了點小紙人紙做的小手，憂愁道：“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接受我的求婚呢？好想馬上跟你結婚，這樣就可以每天見到你了，一想到每天早上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是你，我就興奮的資訊素都不穩了。”
小紙人聞言看了看御離，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這種事你應該去跟另一個我說，我只是一縷氣息，沒法幫本體做這種重大決定。”
御離惆悵的看了小紙人一眼，問他：“你覺得我應該去問嗎？之前我每天都問，但是你總是不願意。”
小紙人歪著腦袋想了想，點頭說：“我覺得你應該去問。”
御離定定的看了小紙人半晌，這才猶豫著說：“你之前才因為吸陽氣的事跟我滾了床單，這時候去問是不是不太好，感覺像是在脅迫你。”
小紙人聞言哈哈大笑，“沒事，如果我不同意，就算你跟我滾了一百次床單，我還是會直接拒絕你。”
御離：……
扎心了……
莫名讓他想起了他們之前第一次滾床單的時候。
雲杳本來都同意了，結果兩人之間鬧了個烏龍，再見面，雲杳就不同意結婚了。
所以，他現在到底該不該再去問一次？
***
御離的糾結雲杳並不知道。
他這會兒正溜達著帶著李昕一起在整個診療室範圍內逛遊。
跟昨天一樣，今天來雲頂醫院治療的患者還是六百名。
其中五百五是軍部的將士，另外五十個事聯盟政府那邊隨即抽選出來的。
可能是因為今天早上那個熱搜，今天過來治療的患者心裡對雲頂醫院的期待度更高了。
最起碼雲杳逛了一上午，一個懷疑雲頂醫院治療效果的患者都沒有。
當然了，也是因為鬼小隊們治療的效果好，每一個患者被貼上符篆之後都能很清晰的感受到精神海里的變化情況。
等待鬼小隊們齊心協力幫患者把精神海里的附身鬼揪出來，本來因為患有精神力狂暴症而感覺精神海躁動，思維遲滯的患者立刻就能感受到精神海里久違的輕鬆和平靜。
前後對比這麼明顯，根本不可能有患者對治療效果有疑義。
唯一棘手的是——
經過星網熱搜的宣傳，現在全聯盟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中央星有一家名叫雲頂的醫院可以治療精神力狂暴症了。
雲杳之前想著上熱搜是今天早上的事，別的患者應該沒那麼快反應過來才是。
沒想到上午剛過去一半，就有患者過來諮詢治療精神力狂暴症的問題了。
雲頂醫院現在剛開業，暫時接收的都是來自聯盟軍部和聯盟政府部門的患者，還沒有規定普通患者的治療流程是怎麼樣的。
所以雲杳才在診療室區域巡視了沒一會兒，就有一樓大廳專門負責接待的員工給他和李昕發消息，詢問該怎麼辦了。
李昕看了看前臺發給他的訊息，轉頭問雲杳：“老大，有普通民眾過來求治了，我們怎麼辦？接收嗎？”
雲杳想了想，問他：“幾個人？”
李昕看了看前臺發過來的訊息，說：“五個人，這會兒就在一樓大廳呢。”
五個人……
說起來五個人不算多，就算今天幫忙治好了，也不會影響明天的治療名額。
但云杳擔心的是，萬一今天接收了這五個患者，那明天會不會有更多的患者聞訊過來求治？
在雲杳心裡當然是治誰都是治，沒什麼差別。
但一方面治療的名額之前已經和聯盟政府和軍部那邊談好了，不好隨意削減，另一方面，聯盟軍的將士們每天都在前線拼殺，為了給後方的普通民眾留出一個好的生存空間，他們拋頭顱灑熱血，好多都因為鬼附身的原因丟了性命。
雲杳覺得，不管怎麼樣，聯盟軍那邊的名額都不能減。
這樣一看，能減的名額似乎就只有聯盟政府那邊的五十個了。
五十個。
聯盟政府一共只要了五十個名額。
人家聯盟政府那邊大力支持他開醫院，還給他這邊養一個星球的鬼的事情開了綠燈，雲杳再怎麼說，也不好意思開口說要減少他們那邊的治療名額。
說來說去，事情又回到了原點。
聯盟軍那邊雲杳不願意削，政府那邊不好開口削。
他這邊又支撐不了更多的治療名額。
想來想去，雲杳只能嘆息一聲，硬下心腸說：“讓他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