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賬戶餘額那一欄顯示出來的數字,雲杳都快瘋了。
按理說,他這幾天每天都有五個客戶,每個客戶收費都是百萬起的。
四天下來,賬戶裡不說有一億,至少也得有兩千萬了吧!
可他剛剛看到了什麼,賬戶裡居然只有少少的一千萬,就這還包括了今天賺到的八百多萬!
剩下的幾千萬去了哪裡?!!!
雲杳簡直要氣死了,甩手一張定靈符貼過去,把張高壯這個小鬼頭給貼住了,然後一把揪住他的脖子,咬牙切齒逼問他:“說,錢去哪了?”
張高壯哆哆嗦嗦的又在雲杳手裡團成了一顆球,“嚶嚶嚶——”
雲杳啪嘰一掌拍下去,打掉他半拉陰氣,“說人話!”
飄在一邊半天沒吭聲的陳彥看見張高壯那慫樣,撇了撇嘴,不耐煩的飄到雲杳眼前:“行了,還是我說吧,錢被我們買吃的花掉了。”
“什麼?!買吃的花掉了?!!”雲杳聲音猛地拔高,然後站在原地環顧了一圈,被他視線掃到的鬼子全都怕兮兮的縮了縮自己的身體。
雲杳這下總算明白了,不可思議的問:“你們這幾個全都參與了?”
其它鬼默默低下頭,不敢吭聲。
只有陳彥這個厲鬼刺頭梗著脖子說:“沒錯,我們都參與了,你想怎麼樣?”
依陳彥這幾天對雲杳的觀察,這個職業為天師的人似乎特別有責任心,根本不會放他們這些有附身活人案底的鬼在外面瞎溜達,但好像又不願意直接滅了他們。
作為一個桀驁不馴的厲鬼,陳彥可謂是無所畏懼。
雲杳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心裡呵呵一聲,咬著牙根慢吞吞的說:“我想怎麼樣?我想——”
“——送你們都去死啊!”
一句話說完,雲杳刷的一下掏出符筆,連憑空畫符浪費功德和道法的事都顧不上了,大筆一揮就在包廂裡畫了一個巨大的困靈圈。
雲杳掏符筆的時候,陳彥等一眾鬼子就已經感覺到了危險,然而雲杳畫符的速度太快了,根本等不到他們反應過來,雲杳的符已經畫完了,他們徹底被困住了。
被啟用的符文在半空中匯聚成一個巨大的圓球,將整個包廂範圍內的鬼全都籠罩在這個球裡。
雲杳看著明顯有些驚慌的鬼子們,放開不能動的張高壯,率先抓住陳彥這個刺頭,掏出坤爻就是一陣敲。
陳彥被打的滿頭包,忍不住抗議道:“大家都參與了,你為什麼只打我一個!”
雲杳“呵呵”一聲,“我打的就是你,你這個害群之馬,刺頭、無賴、混混——”
雲杳罵一聲打一下罵一聲打一下,打到最後,陳彥都快被打自閉了,一臉麻木的捂著腦袋任由雲杳敲。
雲杳一看他這副“他打任他打,我慫算我輸”的樣,心裡的火燒的更旺了。
直接像拎抹布一樣頭朝下拎起陳彥,然後掄圓胳膊大力把他摜到地上。
陳彥沒料到他居然玩這麼大,還沒反應過來就啪的一聲臉著地拍扁在困靈圈外壁上。
與此同時,困靈圈上“呲”的一聲,燙起一縷青煙,陳彥那張年輕英俊的臉頓時被燙扁了。
作為一隻在叛逆期英年早逝的厲鬼,陳彥平時除了吃就最在乎自己那張臉,這會兒被雲杳動了真格,陳彥立馬後悔了:“嗷!別,我錯了——”
雲杳看他這樣,終於知道打哪兒最疼了,冷笑一聲,掄起胳膊又是一甩——
啪!
陳彥:“嗷嗷嗷,打鬼不打臉啊!”
啪!
“嗷嗷嗷!我錯了我道歉!”
……
一時間,包廂裡全都是雲杳毆打某鬼的聲音以及某只厲鬼鬼哭狼嚎的求饒聲,就連困靈圈都被雲杳打鬼打出了密密麻麻的凹坑。
其他鬼子圍觀到陳彥的慘狀,全都縮在牆角瑟瑟發抖。
然而做錯了事捱打這件事,不是躲就能躲得掉的。
收拾完禍禍頭子,雲杳又拎著符筆滿包廂的追著其餘的鬼子打。
一群鬼子哭嚎著被打的抱頭鼠竄,有幾個道行淺點的好懸沒被打散。
打著打著,包廂門咔嚓一聲,從外面開啟了,那個今早給他帶路的服務員從外面進來,看見雲杳揮手抬腳的癲狂動作還詫異了一下。
冷不丁被人看到如此暴力的形象,雲杳乾咳一聲,拽了拽衣服,勉強收回猙獰的表情,努力溫和的問:“什麼事?”
服務員訓練有素的扯開唇角,微笑道:“李先生讓我來提醒您一下,他需要晚一點來接您。”
雲杳這才注意到李昕的手環副機上有好幾個資訊提醒,雲杳輕咳一聲,點點頭,“好的,謝謝提醒。”
“不客氣。”服務員笑了笑,看了眼包廂裡亂糟糟的茶几桌面,笑著說:“我幫您整理一下茶几吧?”
雲杳看了眼因為剛剛暴力毆打鬼子折騰的亂七八糟的桌面,老臉一紅:“咳咳,好的,麻煩了。”
服務員在這裡,雲杳沒法繼續打鬼了。
不過他剛剛打的也差不多了,索性裝作欣賞包廂裡擺件的樣子,邁著步子一個個的把鬼子們都揪過來,然後遮遮掩掩的團在手裡,使勁團了團,最後團成了一顆聚集了十九只鬼的鬼球。
然後用坤爻在鬼球上加了一個禁錮法印。
這下,沒有雲杳的允許,這些鬼子們是徹底出不來了,只剩下今天新收的五隻鬼縮在角落裡不敢吭聲。
張高壯被球裡烏泱泱的鬼子壓得頭都癟掉了,忍不住哭唧唧的喊:“老大我錯了,放我出去吧!”
雲杳看了眼專心收拾桌面的服務員,小聲道:“不行,斷糧五十年以儆效尤。”
陳彥本來被打的蔫搭搭的,只剩下半條命了,一聽這話,立馬垂死病中驚坐起,“五十年?!你這也太殘忍了吧?!”
雲杳勾了勾唇,“跟你們比起來,我還算很仁慈了。”
雲杳看他們還想說話,搶先道:“再說話,斷糧一百年。”
陳彥:……
徹底不敢吭聲了。
收拾完鬼子,雲杳無意間一轉頭,正巧看見服務員揹著他似乎在往桌面上撒什麼東西。
雲杳到現在還是個看啥啥不懂的土老帽,忍不住問:“你在幹什麼?”
他其實只是出於好奇問一問,不料那個服務員像是被嚇到了似的,渾身一抖,一個紅色的小玻璃瓶從他手裡脫落,咕嚕嚕滾到雲杳腳邊。
本來沒覺得有什麼問題的雲杳霎時間警覺起來,看著那個小玻璃瓶問:“這是什麼?”
那服務員做壞事被發現了,哆嗦了幾下,看了眼牆角處那個同款的小玻璃瓶,心一狠,突然衝過去把瓶子拿到手,然後對著剛剛撒藥的那張桌子狠狠砸下去。
小玻璃瓶砸到桌面,霎時間碎了,跟桌面上還未乾透的可疑液體混合在一起。
雲杳一看事情不對就想掉頭往外走,結果還沒走兩步就感覺鼻腔裡突然竄上一股辛辣的味道。
與此同時,雲杳手腳一軟,一股熱浪從下腹直沖沖的湧上來,僅僅兩息之間就傳遍全身。
雲杳腦子一下就懵了,後脖頸處又癢又麻,小腿陣陣發軟,渾身像是著了火一樣,連呼吸都帶著滾燙的熱度。
而且不光雲杳,那個暗算他的服務員也被那股辛辣的味道給放倒了,這會兒正紅著臉一臉迷醉的倒在地上哼哼唧唧。
意識到自己身上不正常的熱度,再看看服務員的狀態,雲杳心裡咯噔一聲,暗道:壞了!他這是著了別人的道了,得趕緊走。
想到這裡,雲杳強撐著手軟腳軟的身體,艱難的挪動到門口。
好不容易打開門,雲杳埋頭往外一衝,正巧跟人走了個頭碰頭。
雲杳警惕的抬頭一看,結果看見了第一天見過的刀疤臉。
聯想到剛剛發生的事,以及似乎是衝這個包廂來的刀疤臉,雲杳立刻明白了整件事是怎麼回事。
刀疤臉看到雲杳,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唇角微勾,扯出一個惡劣的笑,“意外嗎,大師?我……”
話還沒說完,雲杳就捏著坤爻當頭給了他一下,然後趁他懵逼的功夫轉身就往另一個方向跑。
“唔!”刀疤臉承受了坤爻一記重擊,腦子懵了懵,精神海里的暴戾精神力立即開始暴動,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氣。
但到手的鴨子眼看就要飛了,刀疤臉還是忍著腦子裡快要裂開的劇痛,上前兩步就去追雲杳,“別跑!”
本來雲杳要是好好的,刀疤臉絕對追不上他,可惜他們倆現在半斤八兩,一個精神力暴動,一個被引動發情,全都手軟腳軟的跑不快。
而且因為刀疤臉心性狠厲,甚至還比雲杳跑得快上一點點。
眼看著快被抓住了,雲杳捏著手裡的坤爻,眼裡閃過一抹不捨,接著就想用功德金光去給刀疤臉來個大的。
結果坤爻還沒抬起來,被困在鬼球裡的陳彥先說話了,“艹!老子真是忍不了這個逼迫omega的人渣a!”
“老大,你放我出去,我幫你打死那個人渣。”
旁邊的張高壯也舉手,“還有我,老大我也去幫你!”
雲杳一邊往前跑一邊嘲諷的扯了扯唇角,“你們以為我還會信?”
陳彥登時極了,暴躁的說:“我說真的,我真的幫你。”
張高壯小小聲的說:“……我也是真的。”
雲杳嗤笑一聲:“偷錢的小毛賊沒有信任值。”
張高壯:……
陳彥默了默,咬著牙道:“我錯了還不行嗎,我道歉,以後再也不敢了,我這次是真的要幫你,我陳彥平生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強迫omega的爛alpha,放我出去我幫你收拾他。”
雲杳沉默了一下,淡淡道:“如果你這次還搗亂,我真的會打散你。”
陳彥:“行。”
雲杳:“減刑也是不可能的。”
陳彥心裡“艹”了一聲,煩躁的說:“不減刑就不減刑,實在不行給我脖子上套個張高壯那樣的圈行了吧。”
雖然還是不太相信他,但云杳想了想,點頭:“好。”
張高壯弱弱的說:“那我呢?我能出去幫忙嗎?”
雲杳:“你跟陳彥一個待遇。”
張高壯:“好的好的,我都明白。”
雲杳這才套了個圈把陳彥和張高壯兩隻鬼給放出來了。
陳彥一從鬼球裡出來,伸展了一下窩了半天的身體,然後黑著臉,把尖利的鬼爪放出來,飛上去狠狠給了刀疤臉一爪。
“啊!”刀疤臉驀的痛叫一聲,一把捂住自己的右臉。
那裡憑空多了三道血淋淋的爪印,把他半張臉都抓爛了。
然而這還沒完,為了給雲杳拖延時間,陳彥照著刀疤臉的全身上下給與了慘無人道的痛毆,刀疤臉很快就沒力氣再追上來了。
雲杳則趁此機會跌跌撞撞的逃了。
***
omega發情時的資訊素傳播非常快,酸酸甜甜的柑桔味很快就席捲了這一層包廂。
雲杳還沒跑出去太遠,就感覺前面包廂裡突然出來不少人。
飄在前面幫他帶路的張高壯一看這情況,立馬哭喪了臉,“老大,怎麼辦?這些alpha肯定都是被你的資訊素吸引過來的。”
有了刀疤臉這個特例,雲杳現在看誰都不信任,尤其是abo小說裡經常被資訊素支配的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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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杳本想召喚陳彥過來把他們全都料理了,結果剛一轉頭,雲杳就發現右手邊的包廂裡好像有熟悉的紫氣透過門縫絲絲縷縷的飄散出來。
伴隨著紫氣飄散的,還有那股炙熱的火陽之氣。
是之前在停駐場裡見過的那個純陽之體。
有了濃濃的火陽之氣吸引,雲杳抬眼看了看前面圍堵過來的人群,再看看旁邊這扇靜靜的從始至終都沒人出來的門。
雲杳一咬牙,推門而入。
一進門,一個年輕挺拔的身影映入眼簾。
似乎是沒料到有人會進來,那人坐在沙發上動都沒動,只微微抬起眼眸朝這邊看了一眼。
下一刻,一縷如松似雪的味道像一陣沁涼的風吹拂到鼻尖,雲杳腿一軟,著迷的嗅了一口這香氣,心裡霎時間只剩下一個念頭——想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