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陸道長無需驚慌。”張雪凝連忙道：“多半是六扇門那邊搞錯了。”
“我看小陸道長滿身浩然正氣，斷然不可能跟邪修有關係！”張雪凝語氣極為篤定。
吳迅等人已無力吐槽。
虧他們之前還以為張雪凝鐵面無私殺伐果斷，沒想到她竟然是這樣的仙師。
你現在這幅含情脈脈的嬌美姿態，與青樓裡的好姑娘有何區別？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只要五官好，三觀跟著跑？
“我自然跟邪修沒有關係。”陸牧點頭肯定。
身為普天之下第一強大仙門的弟子，他絕不會讓自己揹負邪修罪名，他的師父、師姐和師妹，哪一個不是一等一的正道中人！自己豈能讓她們蒙羞？
“師兄，她身上的衣服好漂亮呀！”
這時，師妹圍著張雪凝轉圈打量，一雙靈動的大眼睛裡透露出渴望：
“好想扒光她，把衣服穿我自己身上！”
陸牧：“……”
還別說，我這師妹真有點當邪修的潛質。
“不許做奇怪的事。”
陸牧傳音安撫，隨即對張雪凝客氣道：“如若張仙師不嫌棄，要不要進來道觀坐會兒？”
“當然不嫌棄，多謝小陸道長。”
張雪凝儘量使自己的聲線甜美溫柔，渾然不知此時此刻，有個扎著雙馬尾的小道姑正趴在她面前地上，努力把腦袋伸到裙底下觀察。
……
陸牧隨即領著眾人來到道觀裡屋，昨晚他擊殺虎妖留下的大洞分外明顯。
裡屋的建築結構雖然老舊，不過衛生很乾淨，能落得下去腳。
陸牧把平時吃飯用的木桌搬來給眾人圍著坐，並為他們倒上涼水。
在他搬桌子期間，張雪凝好奇打量四周，那尊缺了頭顱的神像引起她注意，不知是不是錯覺，當她盯著神像脖頸斷裂處時，便感覺有股毛骨悚然的寒意從後背升騰竄起。
“師妹，不要捉弄別人好不好。”
陸牧對在張雪凝背後吹氣的師妹傳音道，頗為無奈。
師妹年紀小，總是喜歡調皮搗蛋，而長兄如父，如今師父師姐不在，他這個當師兄的得負責。
“她不禮貌！”
師妹理直氣壯：“哪有那樣直勾勾盯著神像看的？”
話雖這樣說，但她也乖乖聽話，沒再吹氣捉弄張雪凝了。
“吳捕頭，你們是和張仙師一起來調查我嗎？”陸牧詢問。
吳迅點點頭，又搖搖頭。
陸牧狐疑，怎麼幾天沒見，吳捕頭變啞巴了？
“小陸道長跟你們說話，你們這樣禮貌麼！”張雪凝不滿道，語氣又恢復幾分冷冽。
吳迅感到委屈，警告我不準和小陸道長說話的人是你，現在讓我說話的人又是你，擱這跟我玩變臉呢？
“我們只負責帶路，具體的調查事項由張仙師進行。”吳迅開口道。
陸牧點頭瞭然，又對張雪凝詢問：“張仙師，能問一下，六扇門為何會覺得我是邪修？”
張雪凝解釋：“是這樣，小陸道長你八日前斬殺的虎妖屍體送到六扇門後，當即有專人為其做了屍檢，他們在屍體中發現一枚怨念珠。”
“怨念珠極為歹毒，只能人為製造無法自然產生，自古以來也只有邪修才會製造使用怨念珠，他們大肆收集生靈怨念，用於各種歪門邪道，怨力珠的發現，說明青山鎮必定有邪修存在。”
“原來如此。”陸牧若有所思
“可是，六扇門怎麼會懷疑到我頭上？畢竟虎妖是我殺的，如果我是邪修的話，我肯定會把怨念珠取出來不讓你們發現啊！”
張雪凝深以為然：“六扇門高層覺得你是故意做出這個疏漏，以便洗清自己嫌疑，這和燈下黑的道理一樣，但是他們更聰明，直接預判了你的預判。”
陸牧竟無言以對。
你們六扇門高層，一個個的，還真是大聰明。
“除了這個原因以外，另一個原因最為重要。”張雪凝話鋒一轉。
“什麼？”
“六扇門查閱了你的履歷檔案，發現你自從八歲那年流落到青山鎮後，就一直獨自居住在鎮外廢棄的道觀裡，你無依無靠無親無敵，能從哪裡學來斬妖術法？”
儘管張雪凝對陸牧好感度滿滿，可當說到這時，她表情也不自禁變的嚴肅。
畢竟，對於她們六扇門的斬妖使來說，任何與邪修有關聯的事都涉及到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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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牧端起茶杯輕抿一小口，陷入沉默。
隨著他沉默，整座道觀的氣氛瞬間沉重壓抑下來，吳迅等捕快只感覺空氣彷彿凝固一般，內心隱隱不安。
“笨蛋，我師兄的斬妖術法，當然是從師父那裡學來的了。”
師妹扣著鼻屎，滿不在乎回答道。
可惜她的聲音只有陸牧才能聽到。
……
……
“這個問題，重要麼？”
半晌後，陸牧開口，打破現場沉默。
“很重要！”
張雪凝用力點頭。
“六扇門抓捕過許多邪修，他們總結經驗，發現大多數邪修都有一個共同點，很多邪修原來只是普通人，後來在妖魔誘惑下才墮落為邪修，因此會獲得一身他們無法用合法理由解釋的強大修為。”
張雪凝毫不隱瞞，指出明路：“小陸道長，我實話告訴你，你斬殺虎妖的本事就是你身上最大的疑點，只要能把這個問題圓過去，你就能洗清邪修嫌疑。”
“我明白了。”
陸牧道，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小口涼水。
如果張雪凝是個審訊經驗豐富的斬妖使，她就能從細節看出問題，一個人頻繁喝水，正是他內心緊張的一種表現。
可惜張雪凝只是初出茅廬的小牛犢，不僅沒看出問題，反倒覺得小陸道長就連喝水的姿勢都好帥呀，天吶嚕……
“可是。”
陸牧頓了頓：“如果圓不過去的話，會怎麼樣？”
張雪凝一愣。
“怎麼會圓不過去呢！”
她費解：“小陸道長，你如此浩然正氣，肯定不是邪修，只需把你學習斬妖術法的經過如實說出來，問題自然就能圓過去。”
“我怕我說了你們不信。”陸牧嘆口氣。
他有他的難言之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