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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你是天上的星宿下凡

塗生喜道:“對對,你再認認,看仔細,看我是誰。”

老薑啊啊兩聲,“再認認,再認認……”手裡已偷偷抓起一把泥土,就要朝塗生臉上撒來。

但塗生既抓著他,以他天兵的知覺,手中人動作稍大,立即被他感知。塗生只輕輕向下一壓,老薑那只手便被這股力量死死摁在地上,哪裡還能翻轉過來,撒出那把泥土。

塗生頗有些失望,“還當你真的認出來了,原來你是騙我。”

老薑見逃脫無望,冷笑一聲,道:“老漢這一生,手下殺人論百數。你家的誰死在我手裡?還是全家都死在我手裡?殺一個是殺,殺一窩還是殺。認不認得你?我認得你是在我手下逃了一命的小雜種,老子當時忙著殺你爹奸你娘,沒功夫理會你。”

塗生知道他誤會了,還不死心,又提醒道:“我那時仍叫顧大郎,和你們一起來墾荒的。顧莊種種伐木、開荒,我一個人做了一半還多,怎麼你都不記得了?還有這個麻藥,顧三爺主使,你和於歪嘴這些人騙我到吳寨,哄著我喝過。那次也沒能當場放倒我,還被我殺了一隻手。喂,給我閉了鳥嘴,好好聽我說話!”

但老薑不知怎麼回事,塗生說話,他卻充耳不聞。只認定這是之前害死的某人的親人,特意找他報仇雪恨。既是這樣,對方哪可能放他過關。連求饒都不用了。老薑執意破口大罵,只圖死前過個嘴癮。

塗生細看他的神情,實是認不出他。且又不聽他說話,又不肯努力回憶。塗生罵道:“那便遂了你的心意。”提將起來,朝地下一摜,將這個老匪慣犯摔得頭破血流,死在地上。

你要殺了我,我便殺了你。

地上三具屍體:老薑、疤子,還有一個裝在口袋裡的燕七。

還少一個於歪嘴。正好新賬老賬一起結算。

塗生從地下撿起老薑那口刀,相了相方位,朝老古剛才扛豬去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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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此地不遠處,大碗等得坐立不安。

疤子給老薑送藥酒去了。顧大郎體格龐大,需兩人聯手才能做掉他。待老古扛豬上來,於歪嘴又帶著老古走了,只留著摔斷了腿、行動不便的大碗在這裡,守著昏迷不醒、還被捆住手腳的小公爺。

按定好的計策,本該在這裡發難。大碗藏在這裡,等燕七和老薑將小公爺誘到此處,先由他下手刺傷那匹馬,於歪嘴和疤子從容抓人。

只是燕七那邊出了意外,大碗只得搶著奔到那邊。還好沒讓小公爺走脫,還依然按原計劃傷了馬,讓它驚走奔回。於歪嘴稱讚不已,“多虧了大碗,拼著老命滾下那道坡,不然的話,我們大家都死定了。”

但那道陡坡上畢竟留了痕跡,所以於歪嘴要和老古趕去清理乾淨。

都有事,都走了,只剩了他一個人。

受了傷的人本就害怕孤單,更不用說這裡還有個小公爺。大碗雖說從小殺人放火,但殺的都是百姓商人,當兵的當差的,從沒傷過貴人。

無論何時何地,平民百姓天生便對位高權重的貴族心懷敬畏,就像動物群體中的弱者敬畏強者。更不用說在這個有神仙、法術和修仙之士存在的時空。

在這裡,不需要給百姓灌輸王權神授的觀念,因為這是明擺著的事實。若沒有修仙門派乃至上界神仙的首肯,哪個王權能維持、延續?不要說一國之君,就連封臣這樣的大貴族,都必定和某個修仙門派有些關係。

從國君到貴族、鉅商,都有親屬子弟投身修仙門派。雖然極少有人修成正果,但哪怕在那一方天地中做個俗人管事也好,或者將自己家裡在紅塵俗世中的生意向那邊稍稍延伸——世人都盼望一本萬利,但除非搶劫,哪有一本萬利的生意。將紅塵之外的特產販至俗世,那才是不折不扣的一本萬利!

須知紅塵之外的大荒野雖然說是荒野,但絕非荒蕪貧瘠的不毛之地。那一方無邊無際的廣闊天地乃是一片真正的寶藏之地。有高山森林、草原荒漠,也有江河湖泊、浩瀚海洋。只要是自然生長之物,哪怕是紅塵中也有的獐鹿虎豹,個頭都比濁世裡的大一倍以上,更不用說還有無法在俗世裡生長的無數異獸、珍禽和奇木。

還有晶石。濁世裡極其稀少,大荒野裡卻並不罕見。除了晶石礦脈,許多異獸都能在體內凝結出此物。

只可惜那裡雖是寶地,卻也是風波險惡,殺機四伏。

那些四處遊蕩、沒有哪個修仙門派收留的散修,你若不弱於他,他便可以和你交往、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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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你本事不及,你就是他砧板上的魚肉,任他宰割。

(反過來講,如果你比他強,他就成了你手中的行貨。)

不要說人,就連那些比濁世大一倍以上的狼蟲虎豹,哪個是好相與的?

所以俗世中的高門顯宦、巨商大賈,只要是不會法術的俗人,在那方天地都無法自主獨立,只能依附於修仙門派。這種依附於雙方皆有好處。有利於修仙門派取得俗世資源,俗世商人則可以兩邊漁利。

至於君王貴胄,則可以藉助神力,威懾百姓。這種威懾之力甚至影響到了大碗這種無惡不作、膽大包天的歹徒。

大碗食量大力氣大,腦仁卻只得蠶豆般小。所以於歪嘴定計要害陳杞,老薑等幾人都有些膽寒,向來殺人不當回事的老古甚至嚇得臨陣退縮,幾乎要不顧一切逃命。唯有大碗大大咧咧,全不當回事。

其實是他根本聽不懂於歪嘴在說什麼。這也不打緊。多年以來,總是於頭兒說什麼,他便做什麼。不懂就不懂,有力氣、能動手就行。

真到了動手時,大碗倒也沒有顧忌。這其實是他的優勢,不多想(也不會想),只是幹。不少聰明人因為想法太多,選擇困難,關鍵時刻拿不定主意,反而死在這個腦子裡只存得住一個念頭的憨憨手下。

更何況這次來得如此緊急。老薑吹出十萬火急快來人的尖利鼠音,大碗想都不想便奔了過去。到了又有老薑的手勢,一指前面那個騎馬逃命的,大碗於是一心一意,只知道一件事:追!

小公爺?那個時候,他哪還記得什麼小公爺。

但現在,四顧無人,受了傷又正在悽悽惶惶,不由得他不想:被他們劫來此處,就在他對面昏迷不醒的這個年輕人,他是什麼身份,這身份又意味著什麼。

小公爺!

我的娘,老天爺!

這是和神仙來往的人家啊。老人們都說,我們百姓敬奉的那些神仙,其實就是貴人們的祖宗先人。我們求神拜佛,求這個神仙保佑那個神仙庇護,任你多麼虔誠,神仙也不見得會理你一理兒。你看那些終日拜個不住的老婆子,有誰真的請動了神仙、得了庇佑的麼?

但貴人們卻不同。貴人禱告,上達天聽!那就像百姓家裡,孫子向爺爺懇求什麼,哪有個不答應的道理。尤其像有些顯貴,比如天子、封君,那根本就是神仙化影。所謂上應星宿,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什麼生老病死,一輩又一輩更替,那都是障眼法。一代代稱孤道寡的,都是同一個神仙!化出的影像不同罷了。不然的話,怎麼我們百姓中間,這幾代人張家發達,那幾代人李家發達,但那些萬萬人之上的顯貴,卻幾百年是他,幾千年還是他?

這些話怎麼聽怎麼有理,而且事實明擺在那裡,讓人難以辯駁:這個國家那個國家,哪家的天子不是千年一系,綿延不絕?

像大碗這種頭腦簡單的,更是深信不疑。

但現在,他竟然親手將這麼一位顯貴打下馬來,綁到此處。天上某個神仙的嫡派子孫啊(大碗當然說不清究竟是哪個神仙,但無論是哪個,都是必須仰視的存在!)

這怎麼得了,怎麼得了!

若於歪嘴在這裡,還能給這個傻大個子分憂排解。但這個依賴了多年的主心骨偏偏不在。大碗就像找不到爹孃的幼兒,惶惶不安,以為大禍將至。

就在這時,對面的小公爺呻吟一聲,悠悠醒轉。

陳杞睜開眼睛,眼前影影綽綽看不清楚,腦袋也昏昏沉沉,像沉醉一夜、第二天宿醉未醒的感覺。一時間,陳杞不知現在是什麼時候、自己身在何處。

眼前慢慢清晰、聚焦,只見一個大個子湊到近前,正彎腰看他。

一見這個人,陳杞叫道:“是你!把我打下馬的就是你。”

那人幾乎尖叫一聲:“不是我,不是我!”

兩個人四目相對。陳杞現在全都記起來了:被誘、被追、被圍、被打……一件比一件更恐怖。都是他這一生中從未經歷之事。

陳杞膽戰心驚,想求饒,又想堅強;想斥責,又不敢。連自己都能感到臉上一陣陣抽搐,不知是一副懼怕到什麼地步的樣子。這些賊見我如此懦弱,會不會笑話?看他的模樣,定是心裡……

……害怕?

陳杞心道:定是自己嚇得發瘋,錯看了那人的神情。我是被他捉來的,他是捉我的人,怎麼會是他害怕?這豈不是顛倒了麼?

那個賊開口講話。“……這都是誤會,我怎敢把貴人打下馬呢?我是去替小公爺牽馬,跑得急了,還摔壞了腿。怎麼就當我是壞人。小公爺明察秋毫,什麼都看得到

……”

他在辯解!雖然是最拙劣的狡辯,但的的確確是在辯解。

他怕我!

“住嘴!”

陳杞一聲喝令,大碗嚇得向後一跳,那條斷腿支撐不住,痛得他“哎呀”一聲,晃了幾晃才站定。

陳杞見了,更添了一分把握。“你們把我綁架至此,有何企圖?”

大碗否認三連,“我沒有,不是我,我不是主謀!”

陳杞心想:當然不是,看你的樣子,哪有主謀的腦子。“我知道是姓於的主謀,你只是個幫手。”

大碗連連點頭,“果然是神仙的種,什麼都知道。”

陳杞有些曉得這渾人的心思了。他也知道,許多愚昧百姓相信天子、封君是神仙後人。甚至有些讀書人都推波助瀾,寫些評書話本,說這些神神鬼鬼之事。朝廷當然樂觀其成,不會著力澄清愚民的這些糊塗想法。

陳杞平時總是痛心於人民矇昧愚魯,但現在,這卻成了他的一根救命稻草。

“你知不知道,犯下這種大罪,是什麼下場?”

大碗道:“知道。這是死罪,要砍頭。”

“豈止是死罪。你當砍頭就完了?像你等亡命之徒常說的那話:砍頭只落下碗大個疤。笑話!我告訴你,砍頭只是個開始。咔嚓一聲,你就……”

大碗搶答:“去了陰曹地府!”

陳杞其實還沒想好下面的詞兒,幸好有這個匪徒提示。“正是。你知道到了陰間,你們會受什麼刑罰麼?”陳杞一時間哪裡想得出什麼新奇肉刑。就是這一世的陽間,以他小公爺的身份,怎麼會去瞭解那些事情。“你在陽間看到的那些刑罰,乘上一千倍、一萬倍,那就是陰間小鬼們的刑罰。”

大碗表情呆滯。陳杞見了,知道這傢伙沒法理解一千倍、一萬倍。怎麼在不知道任何折磨手段的情況下,讓這個渾人明白到了陰間會如何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你知道掌管陰曹地府的是哪個神仙麼?就是我陳家的祖先!”這話說出口時,陳杞窘得腳趾摳地,後背直起雞皮疙瘩。若這個賊當場發笑——我、我還不如死了的好!

但大碗已悚然而驚。“天爺!我們豈不是慘了。”

陳杞如釋重負,“那可不。”話頭一轉,“但你還可以悔改。你來把我手腳上的繩子解開,給我指點回吳寨的方向,我走了也不要追趕。”

陳杞一邊說,一邊心裡打鼓。這個未免太快了些。保險起見,還該再嚇唬他幾句,徹底嚇成傻子,這才能要他做什麼他便做什麼。但不知其他匪徒去了哪裡、什麼時候回來。那夥匪徒中間,不可能還有第二個如他這般呆傻的,那些人一回來……

“還不趕快!若你那些同夥回來,將我殺了,我祖宗定然大怒。說不定當場便從地下出來,將你們抓至陰曹地府,萬萬年永受折磨。”

大碗哆哆嗦嗦來解繩子。陳杞又道:“等那姓於的回來,你休將我去了哪裡說與他,給他胡亂另指一個方向。”

大碗停下手,“我、我不能騙於頭兒。”

陳杞急了,“姓於的是要害你,讓你去陰間無窮無盡受苦。”

大碗搖搖頭,“於頭兒不會害我,從來沒害過我。都是我們去害別人。得了好處,總是盡著我……”

陳杞知道沒法跟這呆傻渾人分析道理,只得說:“好好,都隨你。你過來將繩子與我解開。”

沒料到大碗又倒退兩步,“這、這樣不好,給你解開,於頭兒一定不高興。”

若是兩手得了自由,陳杞真的能給自己兩個嘴巴:剛才還好好的,叫你得寸進尺!沒事找事,提那個姓於的作甚。“你就不怕我祖宗拿三味真、那個陰火,燒、燒化你的眼睛?”

大碗用力點頭,“怕,怕。但還是要跟於頭兒商量,看他有什麼辦法。於頭兒遇見什麼都有辦法,說不定能討你祖宗喜歡……”

陳杞又急又氣,“你聽我說……”

但那呆子竟然兩手捂住耳朵,聽都不肯聽了,只一味唸叨:“待於頭兒回來,看他怎麼說。”

陳杞急出了一身汗,將衣衫都浸透了。又被捆住手腳,真應了那句“束手無策”。正在焦躁,林子裡嘩嘩作響,老古鑽了出來,後面跟著於歪嘴。

老古手裡拿著根大棒,在林中一路亂劈亂打。他身後的於歪嘴一隻手拿著用一大把樹枝紮成的一束,沿路掃著。另一只手拿著根木棍,木棍頭上綁著個什麼東西,於歪嘴每走一步,便用它在地上戳一兩下。

大碗見了於歪嘴,如走失的小兒重見父母,一拐一拐快步過來。“於頭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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