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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連珠箭法對戰特種防護

陳杞瞄準的是鹿角之下。若前面真有獵物,這一箭必定正中頸根。但燕七手臂斜伸,鹿角之下空空如野,連鹿頭都沒有,更沒有一個鹿身。

陳杞再射一箭,仍是射得端端正正,落了個空。反因射箭緩了一緩,馬速稍減,又被燕七甩開一段距離。

陳杞急得滿臉通紅,汗如雨下。正在這時,只聽前面汪汪汪一陣狗吠,一隻獵犬斜刺裡衝出來。看距離方位,正好能截住那頭“鹿”。陳杞興奮得大叫:“狗!好狗,好狗!上,上,上!”

這只狗是那一群裡最出色的一隻。雖然地上麝香味勾得它在此團團打轉,前面又並無其他有吸引力的氣味,但獵人已經向前賓士,顯然前面還有任務。這只狗猶豫再三,終於拋開這裡地下那種美妙的氣息,向前追趕獵人。

以狗的個頭,馬過不去需要繞道的地方,它可以徑直穿過。所以雖然後發,片刻之後,仍舊搶在那匹快馬前面,汪汪大叫,和正在大呼小叫的獵人遙相呼應。

陳杞狂喜。燕七驚駭。

事先定計時,這幾隻狗本該被麝香勾得涎水長流,在後面刨地不止。

於歪嘴最初的佈置中,原本沒想到獵犬。小公爺的營盤需要吳寨供應資材,他這夥人又管著吳寨,所以那座軍營裡有什麼、無什麼,於歪嘴一清二楚。

沒有狗。不遠萬里而來,哪會帶著獵狗。急匆匆趕路,隔幾天歇一天,那一天睡覺還嫌不足,哪有精神打獵。

既然對方手裡沒有這東西,計劃裡自然也不會對付這東西。

那兩天,這幾人忙得發瘋。總算一切安排停當,正準備分頭行事,忽聽寨子裡幾聲狗叫。

雞鳴狗吠,這是世間最尋常的聲音。那幾個聽而不聞,只有於歪嘴驀地一驚,臉上變了顏色。“糟了!多了那幾隻狗,我們這件事要壞。”

大家都不解其意。於歪嘴詳加解釋:“……自然會想到徵用寨子裡的獵狗。狗來追時,燕七再怎麼草上飛,他一個人,還能跑得過獵犬?”

燕七道:“獵犬和看家狗不同,不會攆人。聞著是人,不是野獸,跑著跑著便懈了不追。可惡的是看家狗,真能咬著不放。有一次把我追得……”

於歪嘴道:“若狗嗅著不對,竟不來追趕,事後盤查,這便是一個老大破綻。”

大碗道:“人都死了,再有破綻,又能怎樣?狗兒不跑,它是渴了、餓了,或者狗性兒發作,犯懶撒賴。又不能審那幾條狗,還怕把我們招供出來?”

於歪嘴道:“有了破綻,便有人起疑。只要懷疑是有人作怪,你睜大眼睛看看,這一帶男女老幼全算在內,他們第一懷疑的是誰?”

燕七道:“懷疑就懷疑。我們行得正坐得直,不怕……”

老薑道:“捉起來拷打。”

燕七笑道:“就算是個傻子,他也該知道這件事招不得。只要招了,哪怕只是在裡面跑個腿望個風,也定然是個死罪。不招能活,招了就死,任他們如何拷打,也休想我招……”

其他人都白眼睛看他。於歪嘴道:“一件件大刑上來,任你鐵打的人兒,也打熬不過。之前沒動板子就放了我們,犯下這等潑天大罪,還想他們這般仁慈?這一番不是幾個村民,這次殺的,乃是陳地封君的長子,金枝玉葉的小公爺!”

最後這句話,沉甸甸地壓下來。

幾個匪徒都臉色發白。這兩三天裡,這幾人忙得腳不點地,想的只是老天開眼,留了這一條脫身之路。至於殺人,這些人個個血案累累,哪裡放在心上。直到現在,才第一次認真想起這個人是如此與眾不同,若被發現,後果是多麼嚴重。

老古說話都有些結巴起來,“做、做了這、這件事,天下都沒我們的立、立腳之處了。要不,我們還是罷、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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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歪嘴道:“早跟你們說過,什麼都不做,就這麼瞪眼看著,那叫束手待斃,絕無活路。就是現在,大家再想想,是不是這樣?”

等了片刻,無人反駁。於歪嘴又道:“不做這件事,天下之大,也沒我們兄弟立足的地方。做了又敗露,仍是沒我們的立足之地。這兩樣都是同一個下場。唯一能死裡求活的,就是做了,又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沒有半點可以懷疑之處。”

老薑:“先把狗宰了。”

於歪嘴:“不行。這是用一個破綻,換了剛才那一個,事後仍會引人懷疑。現在既然有了破綻,這兩天的安排便都不算數。我們從頭再來。”

大家點頭稱是。唯有老古有些遲疑,“從頭再來怕是來不及。拖得久了,怕餓傷了那頭豬。”

說起那頭野豬,這當然只是個藉口。說明此人心裡有了退意。於歪嘴原來的計劃裡本來頗為倚重老古,因他這幾句話,便不再重用。新的安排,老古便只是看著那頭豬而已。

新計劃便是用麝香誘狗。

於歪嘴這條計策

一出,大家無不喝彩。將麝香悄悄在寨子裡那些狗身上試用,其效如神。這種氣味對狗的吸引力之強,定能誘它們來追,再將它們牢牢定住。

本來百發百中之計,怎麼竟會出這麼大的紕漏?雖然只多出一條狗,只要它上前糾纏,燕七該如何是好?等他打發了這條狗,小公爺一定追到近前,一看燕七手裡舉著的這只“鹿”……

燕七本來跑得熱汗淋漓,被衝到近處這條狗一嚇,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冷熱交攻,眼前一黑,幾乎暈厥。

就在這時,響起一陣哨音,唧唧作響,雖然離得較遠,卻飛也似趕來。

燕七大喜,精神一振。

這是老薑接應他來了。

於歪嘴這番佈置,以燕七最為吃重。一是要靠他的輕功引陳杞遠離侍衛,二來燕七做事又讓人不放心,有這兩條,於歪嘴怎麼會不安排人沿路接應。原本派的是老古,後因他不夠死心踏地,這才讓做事最精細的老薑將麝香和護送兩件事一肩膀挑起來。

眼力最好的疤子登高瞭望,輔助於歪嘴居中排程,在他身邊隨時聽用。燕七、老薑、大碗各有要務。老古雖被打發去看豬,也要兼任將顧大郎拉下水一事。

雖只寥寥數人,卻有排兵佈陣的架勢。有這樣的安排,有什麼突發情況,也能應付裕如。

老薑吹唿打哨,穿林而來。

換了整日在山裡捕獵為生的真正獵人,聽見這種彷彿是鳥、又從沒聽過的“鳥叫”,定會留神注意。更不用說這裡馬蹄聲狗吠聲響成一片,竟還有鳥不僅不從此地驚飛向遠處逃命,反而從遠處朝這邊過來,還一路叫喚不停。世上哪有這樣的怪鳥。

獵人一聽便知是人非鳥,但陳杞從小錦衣玉食,哪裡分辨得出。老薑急趕過來,燕七知道,他卻全然不知。激烈追逐中,甚至連“鳥叫”都沒注意到。

倒是那只獵犬意識到了不對勁。但為時已晚。

老薑張開彈弓,扣上一顆泥丸,覷得親切,一撒手,彈丸飛出,正中獵犬前腿。

為什麼不打陳杞?

若打了陳杞,身上留下傷痕,清清楚楚是被彈丸所傷——真要這樣,那已經不是破綻,而是鐵板釘釘的鐵證。於歪嘴一夥哪怕逃亡天涯,也會被追捕歸案。

但這一彈落在狗腿上卻無妨。不要說沒人想到給一條獵犬驗傷,就算驗看,也是奔跑時磕了碰了。追逐獵物時,這種事直是家常便飯。貴人們哪次圍獵沒幾條獵犬落下這樣的傷勢?

果不其然,陳杞聽見獵犬一聲哀鳴,還沒看見便認定是摔了、碰了。雖然口裡咒罵,卻絲毫未起疑心。只是沒了那條狗,唯恐獵物走脫,陳杞右手一伸,從箭壺中一把抓住幾枝箭,又將這幾枝箭交到持弓的左手。

陳杞再次張弓。右手一鬆弦,射出一箭,左手略一鬆,漏下一枝箭,把握著位置、分寸,讓這枝箭大致搭在弓上。這時右手一拉,開弓的同時調整那枝箭。右手拉至耳際、弓開如滿月,右手撒放,左手已漏下又一枝箭。

這便是連珠箭。若弓手出色,用於戰陣,威力何止倍增。但陳杞這樣的貴人公子,哪裡需要學這個。只是他少年人心性,既喜歡此道,又知道連珠箭的威力,於是非學不可。教頭們沒奈何,只得教他。

小公爺聰明過人,教頭們也個個高明,所以沒過多久,陳杞便練就了一手連珠箭法。每每在校場施展,箭如急雨,看的人無不喝彩叫好。

其實像這樣的武藝都是四個字:易學難練。學會不難,難的是練成真本領、硬功夫。像陳杞這樣的箭法,學得早,教得精,踏踏實實一箭一箭射擊,堪稱高手。但要使什麼連珠箭,卻只是花拳繡腿。眾人紛紛說好,那只是下面的人吹捧阿諛。因為他只得了一個“快”字,卻毫無準頭。若在戰場上,沒用不說,還因亂放一氣,白白糟蹋了羽箭。

這時正是這樣。剛才瞄準之後射的那兩箭都頗準確,未獲戰果只是因為那裡並沒有鹿。這一輪連珠箭發,聲勢雖然猛烈,卻只有第一箭還大致接近,後續的那幾箭連邊都沒沾著,純粹矇頭瞎撞。

陳杞眼睜睜看著那些箭脫靶亂飛,想再射時,已累得手臂痠軟,幾乎抬不起來,更不用說拉弓放箭。

正在沮喪,前面“啊”的一聲。只見那個鹿頭朝旁邊一歪便看不見了,顯然是倒地不起。陳杞狂喜,雙腿猛夾馬腹,策馬向前。

到前面一看,地上沒有鹿。只有一個人倒在地下。這人穿著一身古怪衣服,血流得一地皆是。

正是燕七。

陳杞瞄準射擊時,瞄的是鹿頸,也就是那枝鹿角之下的地方,自然射了個空。但後來那一陣亂箭,偏離了鹿角,卻正朝燕七後心飛來。

燕七的任務是引誘陳杞甩開侍衛,深入林中。雖是誘餌,但燕七絕不想自己被人吃掉,所以事先便精心做好了防護。開始誘敵之前,先將防護披掛在身上,結束

停當。

沉重的鎧甲會妨礙奔跑,當然是不用的。燕七貼身穿一件綿甲,外面籠著一件蓑衣,乃是用松毛編成。特別選用老松樹最老最韌的針葉,外面幾層讓它蓬蓬鬆鬆,到近身的底層,則編成極緊的繩索,織成細小的網眼。蓑衣上面還橫七豎八捆紮了不少樹枝,讓一重重枝葉交錯搭著。

有箭射來時,先被最外面的枝葉一層層掛住。勁力小些的,至此便力竭而止。勁道更強的穿透多重樹枝以後,又會沒入蓑衣。被松毛連裹帶纏,箭力再衰,必定被卡在蓑衣最後那層網眼裡。就算還有箭能透過這一層,下面還有綿甲,用這最後一層防線,擋住箭頭。

燕七親自偷看過小公爺射箭(性命交關,不敢託付他人),悄悄驗過他的箭力。陳杞手勁不小,卻不大可能穿透那幾重防護。

這一套裝束裡沒有鋼鐵,也沒有厚重的皮革,所以份量不重,加上這次只護著背後,前面完全空著,這就更加輕便,不影響奔跑。它還有個好處:上身以後,從背後望去,宛如一小叢灌木。若隱在林中,能和樹林融為一體。若非眼力特別銳利,一般人極難發現。

陳杞最初兩箭射得最準,卻偏離燕七最遠。到了他脾氣發作、一頓亂箭時,連那個鹿角的邊都未沾著,卻有兩箭正中燕七後心。

燕七隻稍稍覺得後背那些亂枝被撥動了兩下,知是中箭。但既然只是稍有感覺,說明這兩箭連最外層的防護都未穿透,被蓑衣外面的樹枝一掛,便插在枝條上,再也無法深入。

這點力量遠遠低於他的箭力。一是最初兩箭有所消耗,更重要的是,他那手連珠箭是純粹的花架子,既無準頭,又力量不足。

燕七大喜過望。他仔細比量過陳杞在吳寨之外消遣時射在樹木上的印痕。見箭頭深入樹身數分,便心裡怯了,不肯以身為餌。於歪嘴反覆安慰,說陳杞射得極準,你有根棍子挑著鹿角,那箭怎會偏到你身上。

本身也射得一手好箭的老薑更現身說法:頭三箭時,射手力量最強,神完氣足,以陳杞的箭法,絕不可能脫靶,所以絕不可能射到你身上。等到力氣弱了,控不住弦,射偏的箭才會射你。但既然他都沒了力氣,你還怕甚鳥。

話雖如此,燕七終究還是怕的。只是被這些同夥威脅不過,又許下天大好處,這才硬著頭皮上場。

誰知這小公爺竟如此疲弱。

燕七已知性命無憂。想著同夥們許下的那些好處,不禁耳熱心跳。腳下飛奔,臉上已經樂開了花,兩邊嘴角幾乎咧到耳根。

正在心花怒放,眼角卻瞥見左前方一枝箭斜飛過來。

不是背後,而是斜前方。角度如此刁鑽,哪裡閃躲得開。

一箭正中頸窩。

這是血管最密集之處。一根羽箭紮下去,一股血箭標上來。燕七倒地不起,只掙扎片刻便沒了知覺。最後一個念頭就是:不是後面,從前面射來,這是誰射老子?

不是別人,正是陳杞。

但陳杞也絕沒有故意射他。這小公爺一心以為前面是只鹿,連有他這個人都不知道,怎會有意射他。只是他那一陣連珠箭射得太偏,又沒力量。這枝射偏的箭飛到燕七前方空中不遠,勢頭已盡,斜斜墜向下方。

偏偏燕七輕功了得,高速飛奔過去,就像用身體去迎這枝箭。鬼使神差一般,這枝箭不偏不倚,正插在最要命的頸窩。

若是後頸,分毫也傷他不著。燕七的整個後背都被蓑衣包裹,像一座小型叢林。只是前方全無防護。為了輕便、透氣,不要說甲冑,連衣裳都沒穿。除了一條兜襠布兜著那物,免得晃盪礙事,燕七前面不著寸縷。

但就算沒防護,以那枝箭的力量之弱,射在別處,哪怕是胸前肋下,也不過一點皮肉劃傷,有骨頭擋著,透不進去。頸窩這裡卻只有一層皮,下面就是血管密佈。

種種巧合湊在一處,便讓這個內地江湖鼎鼎大名的草上飛折在邊地的這處密林深處。

陳杞翻身下馬,望著地下。他雖見過燕七一兩次,但哪裡將這些人放在心上,見過便拋在腦後。更不用說燕七這時的扮相如此怪異,臉上又噴了一臉血,連是人是鬼都說不清楚。

“你是誰?”

燕七已沒了知覺,一股股血從嘴裡湧出,咯咯有聲,雙腿抽搐,在地上蹬著扒著。連陳杞這麼沒經驗的都看得出,這人已是不成了,轉眼就要嚥氣。

他一個小公爺,以前哪裡見過這樣的事,一時間手足無措。四下望望,卻見地下不遠處撇著個鹿角。仔細一看,只是鹿角頂端的幾個小枝,牢牢捆紮在一根棍子上。

陳杞雖不知這是什麼,但本能地覺得不妙。難道我追的竟是此物?這個念頭一起,頓時肚子裡一片冰涼,五臟六腑像被一隻手緊緊攥住一樣。

陳杞手忙腳亂,扒著馬鞍爬上馬背。撥轉馬頭便走,“駕!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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