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我有金銀,可換些熱食?”如乞丐般的兩人中的大人乞問道。
柳相錦遲疑一陣,看一眼殷切渴望的小孩,他說道:“待我去問問師父。”
“給吧。”還不等柳相錦往破落道觀中去,裡頭就傳來了應君慵懶的聲音。
“是,師父。”有師父的話,柳相錦也大方了不少。
拿了一個現做的石碗給他們盛了一碗。
石碗是柳相錦用指頭挖出來的,廢了他些許力氣。
“多謝道長。”林朱斌不敢怠慢,遞交了全身的金銀後才拿過石碗。
他方才的確是扭頭要走了,但思慮了一番,又決定回頭來關顧這破道觀,還在道觀外頭的樹林潛伏了一陣,就為等那夥紫衣門殺手來這道觀後離開。
他還真就等到了。
柳相錦看著手上金銀,捏了捏,就收入囊中。
這份金銀的手感有些奇怪,有些綿軟,比之乾坤天地的金子軟和些。
似乎是看到了柳相錦臉上的不經意,林朱斌立即解釋一句:
“此乃荒國大練氣士所煉,名為真金,一年只產千斤,金氣熟為純正,非荒野村夫所煉的假金。”
“荒國?大練氣士?真金?假金?”柳相錦將疑惑藏於心底,沒有直接問出來。
等下問師父便是。
兩人在吃過熱米粥後,便告辭了,往著與那夥紫衣人背道而去。
柳相錦目送兩人離開後,便捧一碗米粥入破觀中。
師父還是要孝敬的,即使師父已經辟穀了。
應君也如他所料,接過石碗也沒有喝一口,直接就放一旁去了。
“難吃。”應君沒吃,卻也給了判斷。
“……”您是用眼睛吃的嗎?
“此界修行與乾坤天地,乃至宇宙諸多天地不同,只練氣煉命,卻不修性,遂不得不朽,卻也有不少精妙之處。”
“此界練氣有百重,十重為一天,百重十天便可比擬元神真仙,只可惜不得真性,證不得不朽不死。”
“此界練氣早已面目全非,不止吐納天地靈氣那麼簡單,你可知,這金石之中亦有氣?”
應君說話間,就招來了被柳相錦收入囊中的金子。
金子在他手中由固態化作液狀,然後變作霧狀,金氣縹緲於前,映得柳相錦的面龐都熠熠生輝,彷彿鎏金了一樣。
譁啦啦。
有些許灰燼一般的顆粒從金氣中脫落下來,墜到破觀凹凸不平的地板上。
“更可練天地靈機。”
隨著話語,就見一團肉眼看不見,但卻能用心感受到的氣狀物體在柳相錦身前流轉。
“還能將各種氣熔鍊一起。”
看不見的氣團與金氣交匯交融,化作一股不可名狀之物。
有如凝膠,散發著奇異詭異的氣息,讓柳相錦感覺彷彿再次面對那牛魔王的元神道體。
“此篇為師草創,玄玄百變練氣,你且先好好修習。”應君說道。
應君話語落下,柳相錦面前這團詭異莫名的氣便散去,他的心底則多出了一篇修行法門。
法門並不玄奧,柳相錦能讀懂,只是法門太過簡單,讓柳相錦不由懷疑這道修行法門是否有未來。
“玄玄百變練氣有百種變化,你每練成一種氣機,便生變化,當你練成百種氣機,百變生成時,便可比擬此界百重練氣士,也可比元神真仙。”
應君聽了他的心聲,就直接給了他答覆。
“這般厲害?!”柳相錦訝異道。
“練氣法門也傳了,你也可自行去摸索了,你就跟著方才那兩人去吧。”應君又道。
“師父,您不留我伺候您了嗎?”柳相錦驚慌失措道。
“你當我是豬,還是老骨頭?”應君斥道。
“呃,您屬豬。”柳相錦下意識就嘴賤道。
然後……他人就沒了。
教學當真不容易,實在太費徒弟了。
“慧眼也難識人啊。”應君長長嘆氣。
怎就招了這麼個孽徒,還讓他結束“實習期”,真正拜入門下了呢。
想了想,應君將上一刻消失的柳相錦招了回來。
“不對,您是老骨頭。”
好吧,還是讓他儘早消失在眼前,免得總是忍不住要送他去見他家裡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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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相錦這會話音剛落,人就消失在原地,被應君投往了先前那兩人離開的方位。
送走了徒弟,應君也從地上起身,拍拍屁股的灰塵,往著他本就確認好的方向去。
往西就是三十裡,有一個小廟,廟裡有些小故事。
……
查領泰,荒國李系省人,拜隱修散人為師,後散人身亡,他繼承全部衣缽,修為超越已故師父,直達練氣十九重,現出門尋找機緣,特出荒國國境,入大荒山中。
他本想在荒山中尋到一隻妖獸,汲取妖獸妖氣,以此作練氣二天根基。
只是在荒山中轉了半月,乾糧耗盡了,他也沒找到契合的妖獸。
不過他也沒有心灰意冷,繼續在大山裡搜尋著妖獸。
一個午後,他尋到一間破廟,並在發覺破廟中正有一縷妖氣,這縷妖氣讓他心血來潮,彷彿美味在飄香,讓他體內的真氣都蠢蠢欲動。
他知道,他尋到他一直想尋找的妖獸了。
只是,他在廟外觀察了良久,都沒見到妖獸,只見到一人在那進進出出。
他等了好一會,實在等不及,就從藏身之所走出,闖入那破廟內。
只是,他剛入廟中,就覺不妙。
因為廟中除了那進進出出之人外,還有三人在。
而這三人他都認得,玉門劍西關悼,不動如山梵某,錢可通神君捌萬。
都是荒國響噹噹的人物,練氣修為都在五十重以上。
查領泰雖認識他們,但他們卻不認識他,查領泰只在一次演法大會上見過這三位,而且這三位還都坐於高臺上,俯視著他們這些修為低下者。
見過他們的威風後,查領泰就暗暗發誓:總有一天自己能和他們坐在一起。
今天,這機會可不就來了嗎。
只是,現在,他們讓他坐,他也不敢坐,他訕訕一笑,拱拱手:“幾位安好,小子孟浪,失禮了,小子這就走,這就走。”
可他這時想走,卻難走了。
一口白光從他身後溜過,溜到他眼前。
而後他就瞧見了自己的無首身體。
他得長眠於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