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沒事吧?”
李正道看到黃權臉上露出異樣的神情,不禁輕咳一聲:“難道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啊,這倒不是。”
黃權回過神來,乾笑了兩聲:“只是沒想到李警官也玩遊戲啊。”
“你玩過?”
李正道敏銳地察覺到黃權話中的“玩”字有些不一樣,立時反問:“能說說嗎,這是什麼樣的遊戲?”
“啊,沒有。”
黃權本來想點頭承認,但是話到嘴邊忽然又變成否認了,“聽說過,這遊戲好像還沒開始公測吧,我怎麼可能玩過。”
李正道微微眯了下眼睛,又問道:“那你平時都玩什麼遊戲?”
“李警官,你們不是因為附近有不明人員出沒,才來調查的嗎?”
黃權有些奇怪,又感覺這位李警官意有所指:“怎麼問起遊戲來了啊?”
“看到了這個,所以順嘴就問了一句。”
李正道笑著指了指擱在客廳的遊戲頭盔,“聽說那遊戲最近挺火的。”
黃權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因為他現在還沒弄明白,自己玩的那個遊戲到底是不是《詭異紀元》,也不明白為什麼遊戲中的人物,竟然存在現實生活中。
猶豫了幾秒鐘,他還是決定先不說為好:“那個遊戲好像還沒公測,火不火,我也不清楚。”
“哦,也是。”
李正道也沒有追問下去,而是進入了正題:“最近這幾天,你沒有在小區附近,看到什麼可疑人物?”
“沒有。”黃權想也沒想,直接搖了搖頭。
賀清桐似乎有些不信:“不再想想?”
“不用,因為我基本上不怎麼出門。”
黃權解釋道:“吃飯也是叫外賣,最近有六七天都沒出去過了。”
“一週都是叫外賣?”
賀清桐一邊用筆記錄著對話,一邊看著黃權:“那你的室友呢?他也是嗎?”
“剛才我說過了,他經常有線下的商務,所以每週都有一兩天會出去。”
黃權回想了一下,然後說道:“最近,他要補直播時長,就很少出門了,不過今天上午出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你是做什麼的?”李正道似是拉家常似地問道:“不出門,應該有些積蓄吧,還是說在家裡工作?”
不知為什麼,黃權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主要是羞於在外人面前提起自己的職業。
李正道瞬間看出了黃權的意思:“職業不方便說?”
“這倒不是。”
黃權做了兩三秒鐘的心理建設,還是說了出來:“我是在家裡碼字的。”
“哦,作家。”
李正道笑了起來,“難得,還是文化人。”
“作家不敢當,就是個寫小說的。”
黃權連忙擺了擺手,不敢認下這稱呼:“在網上寫小說,只是個撲街,混點飯吃。”
“那確實不用出門。”李正道沒有聽出來黃權話裡的自嘲,又問道:“能看一下你們工作的地方嗎?”
“啊,可以。”黃權站了起來,“我和陳歌笑都在臥房裡辦公,可能會有些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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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道笑著說道:“只是隨便看看,你不用緊張。”
“這是我房間,對面是陳歌笑的房間。”黃權帶著李正道和賀清桐先去了次臥,這裡是他住的地方。
開啟房門,有股子悶腥的味道從裡面傳了出來,地上還有幾團衛生紙。
黃權瞬間臉紅了:“那什麼,擦鼻涕的,最近感冒了。”
“沒事,年輕人,血氣方剛,很正常。”李正道露出理解的神情,漫不經心地打量了一下房間。
房間裡,擺著一張床,床上胡亂的放著衣服、襪子、內褲……
一張辦公桌,桌子上擺著主機和顯示屏,一臺膝上型電腦,還有些雜七雜八的書。
“能看看,你朋友的房間嗎?”李正道掃了兩眼就轉身出去了。
黃權有些猶豫地說道:“我不知道他鎖沒鎖門。”
說著,上前擰了一下門把手,沒鎖上。
房門開啟,裡面黑漆漆的。
“啪!”
黃權開啟了燈。
說實話,這也是他第一次進入陳歌笑的房間,因為陳歌笑十分討厭別人進他房間。
房間,一塵不染。
被子都疊放得很整齊,所有的東西也井井有條,像是被尺子量過一樣。
“這裡倒是很乾淨,像沒人住過一樣。”賀清桐隨口說道。
黃權解釋道:“陳歌笑有輕微潔癖,以及強迫症,哪怕只是出門去客廳,房間裡的東西都必須擺放整齊。”
李正道只是隨意地掃了兩眼,轉身就回了客廳:“好了,問得差不多了,天色不早了,我們就不打擾了。”
“啊?就要走了?”
黃權有些意外,他還在糾結要不要把遊戲裡經歷的事情說出來,還有剛才論壇裡看到的帖子,但是又覺得這些可能都是自己的錯覺,那就尷尬了。
“你還有事情要補充的嗎?”
李正道本來已經走了兩步,停下來,扭頭看向黃權。
“目前……還沒有。”黃權還是搖頭,不過補了一句:“如果線索的話,怎麼聯絡你們?”
李正道隨口吩咐道:“小賀,你留個聯繫方式給他。”
賀清桐從兜裡掏出來一張警民聯系卡,剛要遞給黃權,卻又被李正道給攔下了:“我留我的私人電話給你吧。”
李正道拿了張紙,寫了一串數字,遞給黃權,“有事,打這個電話,我24小時待機。”
“哦,好的。”黃權看了一眼電話號碼,下意識皺了一下眉頭,然後仔細收了起來。
“不用送,留步吧。”李正道帶著賀清桐直接走了,進電梯裡還衝黃權擺了擺手。
等出了小區,進了警車。
李正道先點了根菸,似是隨意地問道:“你覺得怎麼樣?”
“啊,李隊說那個黃權嗎?”賀清桐愣了一下,接著回答道:“好像沒什麼問題,除了他室友這一點,根據我們的調查,他好像沒有室友。”
李正道又問:“陳歌笑這名字你有印象嗎?”
“陳歌笑?”賀清桐遲疑了兩秒鐘,忽然瞪大了眼睛:“那不是今天中午那個案子裡的死者嗎?啊,對,黃權說他的室友叫陳歌笑,難道是同一個人?”
“不只是這樣。”李正道緊皺著眉頭:“大概七八年前,在蓮大職工老樓裡,發生過一樁命案,有個被錘死鎖進鐵櫃的被害人,也叫陳歌笑。”
賀清桐瞬間想到了什麼,說道:“難道有連環殺手在殺同名同姓的人?李隊,你是在懷疑這個黃權?”
“同樣是七八年前,蓮大還有個割頭案,其中一個受害者,也叫黃權。”李正道將菸頭掐了,往遠處垃圾筒裡一彈:“那案子是我接手的,至今還沒破。”
賀清桐有些受到了驚嚇,不解地看著李正道:“這個案子不是結了嘛,我記得是兇手自首了。”
“明面上是這樣,但其中疑點太多了。”李正道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這事,太特麼的詭異了,邪了門了。”